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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越国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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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了,这冒傻气的温柔乡,依然是他归宿。

  两人肆意缠绵,突然远处桑园边,行来一个落拓老人,那老头不知好歹,偏向两个不正经的人走去,在他们面前唱一诺道:“两位,可能给路人一碗水解渴?”

  赵无恤只能放下怀里人,从罐中倒了清水,将陶碗递给这路人。

  老头喝完了,抹抹嘴,衣袖肮脏,牙齿却甚白,他白发披面,看不清相貌,只躬身谢了,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两位好心肠,能换的好因果,可惜的是天下气运使然,不是你我这等凡人能更改的,可叹,可叹!”他说完,手中攥的陶碗落地而碎,他则慢慢走远,一边走,一边唱,依稀是:“成周三百年,大树倒,山林茂……”

  赵无恤与吕赢愣在当场,吕赢扯扯他前襟问:“可要抓他来问?”

  “不,能说的他都说了,其实不说也是一样,命运如何,天也并不知道。” 桑叶青青,和风吹拂,赵无恤若有所思,望向西而去的路人背影,抱紧怀中人。

  

  END。。。

  

  '番外——红丸案'

  冬日细雨,绵绵而下,越地暖热,直到近元节才开始冷起来。

  三年之期到,宫中撤了孝,只有国君还不肯除服,时常看到他一身白色常服,在宫中闲走。

  月台莲池撤去,原先的景陂宫也封起来。吕赢再不谈风月,不弄琴曲,仿佛变了个人,只有偶尔在池边喂喂鲤鱼,顺便拿石头惊散它们,多少还有点夕日昏君的影子。

  赵无恤进后宫,就看到他又在池边看鱼,他疾步到近前,将他扣进怀中。

  “这样冷就不该出来。”半拖半拉,将这人拽进殿去,寻来他的狐绒裹着,端详一下,发现他最近气色还不错,满意点头:“这半年总算养过来了。”

  复位那年吕赢光是养伤,就花去一年多时间,刚下地不久又因为身体羸弱,思念兄长妻子,生了场大病,直到半年前才算彻底痊愈,半年里调养得法,若桃李的面孔尽复旧观,只是长久不出门户,比原来更苍白了些。

  “大司马怎有空这时候进来?”吕赢奇道。

  “要征询陛下意见……世子……”

  吕赢闻言惊恐地看着赵无恤:“他怎么了?”

  赵无恤道:“没什么,只是讲学的博士给吓坏了,不敢教一个三岁孩子那么多经卷文章天文地理……唯有臣去教他。臣一人事务太多,让凤琅入都城帮臣。”

  吕赢微撇嘴,蹙眉道:“你直接用印就是了,寡人不要听‘那个’的事情。寡人见他,是真正害怕。对了他已经能看奏折了吧?”

  赵无恤苦笑:“如今看起来倒不像只有三岁,几乎跟个六岁孩童一样,他面貌也越来越像……你。”

  “吓?”

  “看见他就想你了……所以,臣一念就进了宫。”

  “咳咳,冷,寡人去加件衣服。”吕赢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忙站起来,赵无恤将他的手一把扯过。

  “上个月头,臣进宫一次,第二天陛下就下诏命臣到南明郡监督河渠……臣这个大司马什么时候管起司寇的事情来了?”赵无恤微微眯眼,若有所指。

  吕赢扯起嘴角,笑着妄图掩饰过去:“大司马能者多劳。”

  “多劳么?确实,三年了,外务内政臣皆操劳,臣一直没有机会调息元阳,耽误了病情……”赵无恤幽幽道,“功力至多原先的三成……恐怕无法复原,这样的大司马,过上几年就派不上用场了!”

  “赵无恤,你说什么?寡人早就令宫中医师给你好好调养的……那个秦光叔也说,你只是好得慢些,无大妨害……”

  赵无恤道:“我让他如此说,是不让陛下担心罢了……”

  国君脸色仓皇,端详他的脸,似乎他这一刻已快要气绝。

  “你倒还知道心疼……”

  此话一出,吕赢面色涨得通红,摔袖子站起来。他也不管身后的人怎么样,自己夺路走了,所幸这次赵无恤没追出来。

  吕赢不敢回头,只管疾步转出寝宫,往前殿去。

  溜达了半天,路过一栋楼阁觉得眼熟,让他脚步缓下,吕赢忽然想起那旧事。这不正是他大婚日,偷偷跑出来幽会的东阁么?

  吕赢走进那打扫干净的房间,摆设如旧时模样,居然没有大改,他看着桌上灯盏,床前帐幕,心里想:宋儿也死了,禹夕也死了……我身边难道是留不住人么?女子命薄,恐怕是我克了的,别说她们,连赵无恤也被我牵累得死去活来……

  “稀客呢!吕赢,居然在这里看到你?”一个稚嫩童音响起。

  吕赢回身,就见门口站着个六七岁的男孩,面目清俊瑞丽,黑发如墨,唇似丹朱,穿着小巧合身的红色常服,只是额头上有道伤疤,增了许多戾气。

  “——啊啊啊!”吕赢惊叫着退到墙角。

  男孩五官真跟吕赢十分相似,只是神韵完全不同,他一撇嘴,冷笑道:“父王莫惊,是我,你的世子翕,不用怕成这模样,太失仪态了。”

  吕赢惊恐望他:“你怎在这里?”

  “这是我读书所在,你怎么会在这里?”男孩略微想了想,“恩,我记得赵太傅今天去你那儿了,是逃出来的?”

  吕赢老脸一红,道:“寡人何必要逃!”

  男孩抚摩额头伤疤:“怕他到这个地步?啧!朝廷中有这专横的臣子,也是祸患,不如我帮你除了他。”

  吕赢警惕道:“你别乱来!”

  “就知道你心疼。”

  吕赢如同炸了毛的猫,急道:“谁?!不过是个村夫,寡人就算赐死他,难道他能说个不字!”

  孩子鼓掌大笑:“好,有魄力,不愧是我父王。不过你也不用费心赐死他,那人命不久了。”

  吕赢一惊:“你说什么!”

  翕瞥他,淡然道:“你不知道么?那人自那次后元气大伤,坏了根基,功力无法恢复,加上寒毒内伤,活不久啦。”

  “你骗人!”

  翕道:“我骗你有好处么?商羊只言凶,你还不信?我干脆告诉你,大概就三四年寿元,你国君放心忍耐,很快就能摆脱这跋扈臣子!”

  吕赢这才真正吃惊,想到刚才那人刚才进宫时的说辞,更加慌乱,半跪下抓住孩子的肩膀道:“你……你神通广大,难道不能救他一救?”

  翕古怪的望他:“你不是怕他么,现在不用怕啦。”

  “你知道如何施救对不对?快说,你要什么寡人都给!”

  翕抬头想想,勉为其难道:“想到了。就给我修座行宫吧,我觉得桑丘风景不错……”

  “好!”吕赢一口答应,随后道,“那你快说,什么药可以医他?”

  “将你杀了以血肉研药,他大概立刻能好,愿意不愿意?”

  吕赢抖了一抖,他毕竟惜命,赔笑道:“这寡人明白了,明白了……原来这样就行,不算难办……不过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翕想了想道:“恩……其实也有,就是慢点,”

  “快说!”

  “其实我还舍不得……我这里有颗精魄,”他从袖中拿出颗赤红色丹丸来,放在吕赢手中,“上次救那云楚的小子,我结成了一个,此物有个好处,就是吸收寒毒,能引导真气,你把它给赵无恤吃了,不过……”

  “不过什么?”

  “这物只有接近我这个本体之时,效用才能发挥……尤其是要夜晚,阴气最盛之时。”

  “你千万要帮忙啊!”吕赢急道。

  “先说好,我没空帮他,你么……你本与我同生连气,反正特别空闲,正堪使用,只要接近他咫尺之地,朝夕引动精魄就能疗伤了……切记不可中断,要夜夜如此。”翕郑重地说。

  “你,你说什么?”

  心里暗暗叫苦,他还依稀记得这怪物附身之时,为了酿精魄出来,一夜躺在赵无恤身边的事情,那情形……很不堪啊!

  “那要多久才行?”

  “少则半月,多则半年。”

  “这,这日子太长……”

  “要做就干脆,不然就还给我!”孩子不耐烦收回手。

  吕赢赶紧抓了丹丸:“好好,寡人来做!”他突然后悔自己怎么要打听这个,如果真的不知道就好了,可是赵无恤,如果他突然死了,自己却还懵懂着不知道的……想着,心里就不安宁。

  吕赢恍恍惚惚飘回自己的寝宫,用了膳后到后房休息,他一进门,就看到赵无恤居然还在早晨他坐的位置。

  “哎,你……没走?”

  “在这里刚用完饭,我想你也该回来了。”那人喝一口茶,很悠哉的模样。

  吕赢暗暗有气——这内宫禁苑怎么跟他家似的?但随即想到这人命不长久,何必计较。

  他上下打量武人片刻,伸手将丹药递上:“赵无恤,这个是寡人得来的丹药,对你的伤有好处,你吃了罢。”

  赵无恤干脆的接过,道:“君王有赐,臣不敢辞,就算毒药也吃了。”

  说完,以茶水服下,笑着看他。

  吕赢扭捏一阵,又道:“天色好象晚了……”

  “是啊,月上中天。”

  “宫门落锁,大司马回府邸,恐怕不大方便了……”

  “确实如此。”赵无恤道。

  “那就……在里头歇着吧。”

  赵无恤深深瞧他,道:“要臣歇在寝宫?”

  吕赢的额头冷汗密布:“寡人久不见你,想君臣秉烛夜话……而已……”

  赵无恤道:“臣领命就是。”脸上遮不住的笑意,让吕赢觉得心惊,他急匆匆转身:“就如此了,寡人……寡人去沐浴……“说罢飞也似走了。

  在后殿御池中,吕赢由宫娥小棠宽衣,埋怨道:“我怎觉得,你们都十分之趋炎附势……虽然大司马位高权重,可国君毕竟是寡人!在寝宫中,你们连饮食都替他筹备,寡人不在也不赶他离开,到底谁是国君啊,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小棠扁着樱桃小嘴道:“国君此话三年前就该说,那时候大司马为您的病,终日衣不解带,一月也有二十日在您榻边,累得狠了,走路都打晃,于是在您床边设了卧榻,现在还在偏殿里摆着,大司马当真是忠义之臣……国君既然这样说,明日小的们就把他的东西丢出去,见了他就乱棍哄出!国君鸟尽弓藏的名声,一定十分好听。” 吕赢不吭声了。

  他在池中泡着,心想稍后如何跟那人说明真相,可以捞到一点感激,顺便防止他有非分之想……思量着,忽有水声响起,吕赢睁眼,水雾缭绕间,赵无恤慢慢淌着水,到了他近前。他身无存缕,池水清澈,依稀勾勒他伟岸身材,

  吕赢吓了一跳,顿时浑身僵硬,大叫:“来人……”

  赵无恤笑道:“叫他们出去了,臣来伺候陛下沐浴。”

  吕赢只管往水里缩,道:“不用……你怎么在这里?”

  “国君赐我借宿寝宫,这池子臣也能用用吧,”赵无恤走到他身边,将他拉入怀中。吕赢挣了一把,奈何实在力气相差太过,他道:“寡人已经洗完了。大司马自便。”

  “自便么……”由背后伸过坚实的手臂,紧紧圈着他入怀,吕赢只觉得背上贴的人的肌肤,比温泉水还烫,依稀还能感觉到腿间有什么碰着了……吕赢本就浑身烫得晕红,这下更如煮熟了一般,他结巴道:“放……肆,你放开寡人!”

  赵无恤不理,拿过池边香膏,由那人肩膀抹了,抹到颈后,如珊瑚一般的耳垂仿佛要滴下血来,他克制地轻轻舔舐,手臂中的人就一震。

  “陛下留我在这里,难道不是应允了么?”赵无恤暧昧低语。

  吕赢猛地挣动,气急败坏道:“才不是!你须离寡人近些,那颗丹丸……才能发挥效力……我是为了你的伤!”

  “臣听不明白。”

  “唉,那商羊所说的办法是以内丹调理或可根除你的内伤……你可明白?就跟你从前那个黄精一样,不要想岔了!”

  “哦?”

  “十多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乖乖躺在寡人身边,就是了。”

  赵无恤含笑,香膏慢慢抹下那单薄脊背: “既然要靠近才有效用,要多近才行?”

  吕赢扭了扭道:“这样够了,离开点……”君臣二人这样不着一缕的呆在池里,他实在尴尬,用手臂隔开那人放肆的手指,却脚下打滑。赵无恤抄起他的身子道:“小心。”他紧紧贴着他的脊背,吕赢觉得背后的情形似乎不妙,尤其是贴着他腰眼的那物,他强做坚定道:“不用那么近……再远点!”

  背后的人绝无意思放过他,将他半推半压到浴池边,再不容他挣脱:“臣觉得应该不够……再近些,兴许有效果。”他不由分说吻将下来,这是个温柔绵密的吻,吕赢待要撇开脸,脑后却被托住,唇舌纠缠逐渐激烈,他听得那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心想完了完了,毕竟逃不过。下一刻,他被按进水中,边洗去一身滑腻的香膏,边被肆意的上下其手。心中暗叹自掘坟墓。

  赵无恤不须多言,将他洗刷干净,抱进了寝宫。

  宫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只点了炉檀香等主人进帐。

  吕赢被光溜溜摆在龙床之上,依然不死心,急道:“你睡床下……”

  他还没说完又被吻住,这次强硬许多,让他气喘不过。赵无恤一路噬咬他带着水气的脖颈,喃喃道:“臣还想再近些……臣怕治得不彻底……”

  “啊……呃这,不用再近……已经……”吕赢被覆在武人身躯下,两人肌肤相接,耳鬓斯磨,这样都不算近,还能如何近?他迷糊中,只觉得胸前痒得很,而后点点激痛。莫明的,下腹涌上丝丝热流。他暗想,难道是离的近了,与丹丸感应?他虽身在不测,还好奇着问:“这,有点古怪,赵无恤,你可觉得那丹丸有动静?”

  埋首在他胸前的人,低低笑着,声音嘶哑:“确实有……臣觉得身在洪炉,不能自己……”他的手掌慢慢滑下,享受光滑的肌肤微起战栗,不安分的人扭动着想逃,更让他焦躁。一手握住他挣扎的双腕,一手向下探去,果不其然,这年轻健康的身体经不起逗引,胯下那物已经抬头,他裹住了,微微施加力道,只听国君细碎呜咽,凌乱不成言。他弯起嘴角,轻啄他嘴角,而后向下……

  “放……放手!”吕赢颤声道。

  这时候赵无恤放开他的手腕,按住他挣扎的腰身,以唇相就,慰藉他的分身,吕赢禁不住叫出来,慌乱间手不知道该向哪处伸,探下去,摸到那头黑色半长的头发,在手指间细密纠缠,推又无力,放也舍不得放,那湿润火烫的感觉冲击而来,心已经跳得快要发疼。

  “赵无恤……你……”他的分身在那人口中,被辗转爱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地啊?简直是梦中景象,平时那么坚毅严肃的臣子,甚至自己还有点点怕他,可现在他柔顺的俯伏于他身下,殷勤服侍……他无法成言,被火热包围,不放松的挑引吮吸,顷刻就耐不住了,想撤身,却四肢酸软,如一滩泥化在水中。

  那人技巧不甚纯熟,恐怕未曾有这样的经验,可是吕赢依然给折腾的欲仙欲死,他脚趾紧扣,身上汗水淋漓,面色涨得绯红,猛地手指抓紧,低叫一声,禁不住释放了。

  身下敏感异常,那里到最后也被紧紧包裹,未曾松开,临了还被舌尖抹过细小的出口,他身子经不住这样强烈奥妙的刺激,停不住间歇轻颤。

  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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