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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太腹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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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不觉一喜,一定就是这里了,她找的东西,她要的东西—凝寒诀!
  “月华为宗,凝寒为引,阴阳合德,取诸乾坤,清天浊地,天地不分,唇亡齿寒,只在尔尔。”
  —月华为宗,凝寒为引,唇亡齿寒,只在尔尔!

☆、第二十三章 凭什么供奉师父!

  —月华为宗,凝寒为引,唇亡齿寒,只在尔尔!
  
  方严死的那天,她偷听到了遗言,离开之后,她便将所谓凝寒诀打听一番,但是,只打听到了一句人竟皆知的口诀。
  众人只道,月华山庄号称江湖北斗,百年基业伫立不倒,原因无他,便是方家绝学…月华剑法。
  这月华剑法,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代代相传,每一代唯有一人有资格,此人,便是月华的每任庄主。
  然则,凝寒诀究竟是何物?
  江湖上唯有这句口诀,只道,月华与凝寒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要练得月华剑法,必定要凝寒诀!!没有凝寒那月华剑法便只作敝屣。
  
  自古,剑法与心法,二者不离,夜离影觉得这凝寒多半就是心法了!
  
  手掌遮住些光,这里显然是月华山庄的藏书阁,方九朔那样的怪人会不会将它放在这儿?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最危险的地方,何尝不是最安全的?
  直觉告诉她,那魔鬼,不会将它放在一楼,目光扬起,顺着雕花红木旋梯,直上二楼。
  一样的构造,排排书架遮住视线,瞳孔一缩,鬼魅倩影从没顶的木架间穿梭而过,鹅黄的流光倾洒在书面上,凝神注目,伸手撩指,极快的本本扫过
  微光之下,她蜡白脸庞,稍有焦急,手指极快,飞花溅影。
  烛光猝晃,鼻尖丝丝檀香味,贴着书页的指尖一顿,哪里来的檀香味?
  警觉四瞻,这楼阁的最里端,隔着一张玄色布幔,朦胧火光。
  蹙了蹙眉角,夜离影走了过去,撩开布幔,竟是一处镶嵌在墙壁上的佛龛。
  是佛龛却不是供奉着佛,一尊牌位,两盏孤灯,一只供炉,几支冥香,青烟夭夭。
  她倒好奇,若是亲人怎么不供奉在祠堂,若是其他人,又会是什么人,古里古怪的供奉在这里,明明白白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孤灯的微火,极其昏暗,怕是主人担心点着了这满楼的书吧!古怪之极!今夜,即便是找不着凝寒诀,逮住一个秘密也是不错的啊!
  这样想着,她稍稍走近,火折子朝那牌位靠近,不管你是谁,都不要怪我不敬,非要怪的话,就怪方九朔吧!
  侧着脸,她眯了眯眼睛—“先友夜公讳百里之莲位”
  谁?先友夜公讳百里之莲位先友夜百里!
  浑身一僵,手怵然一抖,火光划过她瞬间苍白的脸,在衣袖上落下固血一般的残红。
  夜百里?蝶谷神香夜百里?她的师父?老头?
  她不信,为什么会供奉师父?方严为什么要供奉师父?月华山庄为什么要供奉师父?有些混乱,有些恼火,有些讽刺明明杀了人,还要假惺惺的供奉么?放火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尸骨无存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是作给谁看的,到底是做给谁看。
  还是他心中有鬼,为了自己的良心好过些?对,一定是这样的,这就是假仁假义的江湖中人!
  纤削的指尖刺向掌心,她真的很想很想一掌破了这炉,这香,这灯?究竟有什么资格供奉我师父的牌位!
  冷笑一声,她果真伸手过去了可是,却不为了破坏,她的师父,睡在那一片曼珠沙华中,她没有替他摆过牌位,她这个做徒弟没有替他摆过牌位,反倒是其他人摆了牌位!
  是不是,她是不是很不孝,很不孝呢?
  手指颤抖着,轻轻的覆上那牌位上的字,眼前渐渐浮起了水汽,牌位不在是牌位,而是老头那张满布皱纹的笑脸,顺着阳文字指尖自上而下,那感觉像极了她扯着老头的胡子,那浓密银白好似山羊的胡子老头,老头,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你会不会怪我,怪我这个不像徒弟的徒弟呢?
  一双膝盖没来由的发软,恍惚间,她跪倒在地上,地上冰凉,她的膝盖冰凉,她的心也很冰凉。
  手掌一松,火折子滚落在地,兹兹呻吟。
  情到深处,忽闻细微的脚步声,猛然一惊,豁然起身,一脚踩灭火折子,窜到木架间
  一切正如初见,方九朔,无声无息的立于牌位正前方。
  仍旧是背对着她,身姿挺直,黑发玉冠,蓝袍如水,袍袖猎猎。
  只是牌位上的人变了,上次是他至亲之人,这次是个陌生人,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供奉老头的,他应该知道他父亲的作为么? 一向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她想报复的,只是害过师父的人。
  她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看不见表情,竟不知道他是何表情,夜离影忽然很想知道!
  “出来!” 视线一仰一俯,他冷声。
  声音不大却震的她徒然一抖,脚步停滞,她咬牙,纹丝未动。
  “我说,出来!”继续冷声,他重复一句,附身拾起了什么东西。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么,你以为你是谁啊!她不满的抽了抽嘴,手探腰间,根根银针,荧光闪闪,瞬间刺破了孤灯 ,屋中顿时全然漆黑。
  她全速朝楼梯走,却一脚悬空,那人从后面勾住她外裳的领子,轻而易举的动作,流畅的好似抓住一只小猫小狗,轻笑道,“想去哪儿?我不是说了么,叫你出来,你怎么就不停话了?”
  他的声音极轻,轻的好似一片落叶,飘过她的头顶,似有柔情,却重重的压在她消瘦的身上,莫名的窒息。
  没有说话,不敢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奋力的挣扎,那人的动作是决然的力道,却柔韧的顺着她挣扎的幅度,根本不容她逃脱,张皇间,她突然拽上自己的衣袖,一个猛力,裂帛之声,衣料断开,簌簌然,外裳如水从身上滑落。
  禁锢解开,耳边方九朔一声低斥,无暇理会,她回身,手掌一扬,几根染了香的针便要朝他身上刺。
  “小傻子!同一招怎么能用两遍!”他声音低沉,却不慌张,抬手便止住她的爪子,紧紧的箍住掌中,用力一按,夜离影手指似要被他按碎,痛的松开指尖,银针扑扑掉落。
  该死的,她夜离影平生没什么怕的东西,就是怕疼、怕苦味、怕蛇、怕欠人情

☆、第二十四章 怕疼的小贼

  很疼,真的很疼!
  十指连心,指骨破碎一般,她只觉疼的站不稳,脚步踉跄,身子既颤栗又松软,不由深深倒吸凉气,嘴角嘤咛破损之音,零碎逸出。
  那伫立眼前的黑影,无端抖了一下,止着自己的手掌瞬间放松,却没有放开,脚步微动,双臂微张似一个环抱,却作眨眼间,又变得一动未动,不过幻觉。
  未被箍住的手,支上旁边的冷墙,掌心触上那瑰丽的雕花鎏金红木长窗, 微微摩挲间,凹凸处竟是一根木栓,原来是这窗子是可以从里面打开的!
  方九朔抓着她的手,她的手那样小,几乎可以被他的掌心全然包裹,嫩滑如绸缎,却透凉如千年寒冰,无端叫他生出想要捂热它的念头。
  “原来小贼怕疼?”他张口,一句低喃,戏谑的调调。
  黑暗淹没了她那瞪的大大的眼睛,不然他一定会死在她那杀人的眼光里。
  淡淡一笑,魔爪反抓住他箍住自己的手掌,露出一排骇人的獠牙,她不假思索的朝着那修长均匀、白璧无瑕、堪称完美的手掌,狠狠的咬了下去,一双脚,也并没有闲着,同样狠狠的力度踩上他的双足,她将自己的体重加在他的双足之上。
  方九朔浑然愣住,他决计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她居然在这种时候,咬了自己,还站在自己的脚上,明明看似极清瘦的一个人,站在脚上竟是千斤的重量,这颇有耍赖的味道,全然将他无法移动,哭笑不得,不是不能推开,却竟是无法伤她。
  他一动不动的站着,抓住她的手早已方开,眼见时机成熟,夜离影骤然松口松脚,迅雷不及掩耳,她转身打开雕花鎏金红木长窗,窗外,原是那棵合欢树,青枝沙沙摇摆,红丝缤纷如雨,淡淡的清香沁窗而入,于她,便是无限的诱惑。
  手掌支住窗沿,正要纵身而起,刺耳的轻笑声暮然响起,那样的不合时宜,脑海一翁,动作稍有迟疑,磁然一声,身后,光亮大敞,恰似一张大网将她整个笼罩。
  可恶!终究是自己小看了他,夜离影巴着窗沿的双手讪讪松开,回身低头,扑哧扑哧,跪倒在地,一套动作作的行云流水,声音怯怯,她疑惑着说,“少爷,您怎么会在这儿了,怎么没看小姐和表小姐他们比琴了?”
  “将头抬起来!”全然无视她的话,他只说了这句,语调平淡如水,毫无丝丝波纹。
  不明所以,她依言,缓缓抬头。
  他就站在她身前,摊开着手掌,掌心,一只乳白似雪的贝壳,壳中凝着些琥珀色的脂膏,那脂膏热情的燃烧着,奇异的光芒如繁花绽放,琉璃变幻、炫红耀紫。
  她黑眸如璀璨点缀,他蓝眸如碧月当空,星月同时升起,不偏不倚,正正相撞,虚空中,擦出些流光溢彩。
  他在看她,一瞬不瞬的看她,目光复杂探究,忽如一把寒刀,想将她的伪装层层剥落,忽而一簇炙火,将她身上肌肤灼的滚烫。
  她就在他跟前,淡然自若的表情,灿若星辰的眼眸,眼角淡淡的泪痣,清瘦的身姿仍旧掩不住妖娆,脚边,随意铺展的正是她方才扯破的红衣,满地的红绡恰似一片明艳动人的花海无声的,他笑了笑。
  心如鼓震,夜离影仓皇挪开目光,一会儿,落在他黑发上,一会儿,落在他的宽肩上,一会儿,落在他的衣襟上,反正那里都可是,就是不能看他的脸、他的眼,可是,却又莫名的不知到底该往哪里安置
  可是,明明的,明明的,她看见他身躯在她眼底放大,他在朝她走,闲适悠然的步子,一步两步,步步生风。
  “你脖子又坏了?”他玉树般的立在她身侧,突兀的抛出这句她一直暗暗的抽着脖子,真的是蛮古怪好笑的。
  “没、没有!”她愣了愣,着实没想到他会没头没脑的这样问,“奴婢颈脖治好了,治好了!”他轻然嗯了一声,将那乳白贝壳灯放在窗沿上,慢慢朝她转身。
  夜离影赶忙朝后退,谄媚似的给他挪了个很大、很大的地方,让他站的舒服些。
  “说吧!”他闲闲的环住胳膊,眯起迷人的丹凤眼瞅着她。
  早在心里打好了草稿,她张口道,“奴婢今天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方才在看小姐与表小姐斗琴的时候,忽然肚子痛的厉害,觉得不能忍耐,见小姐专注比试,一时半会,估计用不到奴婢伺候,更不想打扰她雅兴,就悄悄的离开了!”
  “奥,”他嘴角一勾,笑道,“小离啊,你是觉得少爷家是皇宫么,茅厕修的这样精致恢宏?”
  “没、没有”她抽了抽嘴,“奴婢打茅厕出来,迷了路,转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小姐说的楼边有一棵合欢树的楼阁,就是藏书阁,心想着找几本书看看,看见门上没上锁,就走进来了。”
  “门口的人了?”他道。
  “门口有人么?”她一派天真的反问,‘啊’了一声,惊愕道,“奴婢竟不知道,原来咱们庄里居然还有有人看守的楼宇啊!”
  伸出一只手指,拨了拨贝壳的火焰,火焰跳跃在他指尖,他张口,漫不经心,“既然是找书看,为什么见着有人来,就将灯灭了呢?知不知道,这样很伤眼睛的”
  火折子!原来,他凡才在佛龛前,附身拾起的是她丢掉的火折子!她朝着合欢树看了看,咬咬唇,语调几分羞赧,“因为奴婢怕让人看见自己大半夜的在这里找书看!”
  “奥?”他顿住手指,笑着看她,“看书罢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不,不是的,”羞赧到了极致,她句子支吾、言辞模糊,“因为奴婢在找男女男女那个什么什么的书”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那几个字那叫一个从牙缝里篸出细丝。
  “什么?什么?”眸子一闪,嘴角又勾,他摆出一幅没听清楚的表情。

☆、第二十五章 你是用哪只手扎我的?

  夜离影瞪眼,在心里将他折叠放在地上踩踩踩,这厮摆明是戏耍她,他那属狗的耳朵,岂有听不见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成!
  银牙暗暗咬碎,她视死如归,大声道,“奴婢说,奴婢在找描绘男女交|合的‘春|宫图’。”
  话音落地,清风暖暖而过,满地红绡羞涩的纠缠在一起。
  她坦然的看向方九朔,他那漂亮的眉毛挑了挑,浅浅的挑了挑,又深深的挑了挑啊我说,你挑什么挑,别人没见过我这样没皮没脸的女子,您老人家还没见过么?
  他果真不再挑眉, 抬脚几步走到她跟前,她一直淡然的看他,他也就淡然的让她看着,眼角一斜,瞥见她左手淤红一片,忽然附身,伸出一只手,他毫无征兆的抓住那只手腕,夜离影一惊,惊的大叫,“少爷!”
  “让我猜猜,方才小离你是用哪只手拿针扎少爷的。”他淡然的笑,抓着她的手腕,很是仔细的观察。
  月蓝袍袖,宽大飘逸,轻然低垂,摇摆在她眼前,那上头银线镶边的朵朵流云,缱绻翻滚,欲卷欲舒,看的她眼花缭乱。
  轰然一震,两只爪子扯搭上那流云,她眼泪汪汪,颤抖不已,“少爷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奴婢吧!啊痛死了”
  话未讲完,徒然一个颤栗,她用力的甩了甩手,却甩不开那疼,手腕很疼,方才被他箍住本来就疼,现在就是更疼了,疼、疼死了他、他居然大力的按了一下她的手!!
  方九朔眉宇一蹙,怎么就这么不老实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未抬头,“奥,还知道认错么,用那么锋利的东西扎少爷?要不是少爷我身手还不错,现在也不知道身上被小离扎了几个窟窿了?”
  “怎么会了那些针不过是集市上买来的最最普通的绣花针罢、罢了,怎么可能在少爷身上扎出窟窿了况且少爷身手那样好,怎么会叫奴婢伤着了?奴婢早知道少爷一定躲避的开的,真的就叫奴婢猜中了呵呵没进山庄的时候,听人家说少爷的身手绝顶的好果然是真、真的真叫奴婢眼界大开,仰慕的五体投地”
  委屈的笑着,断续的说着,她额上全是冷汗,痛苦的别过眼睛,不敢看自己那饱受摧残的手。
  他倒是没在按了,却换成了揉捏,双手十指,左半圈右半圆的,好玩一般的揉来捏去,可恶!他当她的手是作包子的面团么?手心手背手腕手指,她整个手又疼又麻,忍不住一直不停的抖动着,疼、疼死了。
  仰慕的五体投地?手中动作未停,笑了笑,他说,“小离你怎么会随身带着绣花针呢?”
  “因为奴婢正在绣荷包,就差一点收尾的绣花了,所以就随身带着针!”
  他抬头,眯起眼睛,夜离影赶忙低头,只手在腰间费力的扯了扯,扯下一个崭新的红色荷包,递到他面前,可怜兮兮的说,“少爷,您看就是这个!”
  瞟了瞟那荷包,他随意的嗯一声,视线又低。
  夜离影微微一愣,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手掌那疼麻早就退去了,被另一种酥软的感觉替代,他的双手正包裹着她的手,轻轻的温柔的打着揉搓着,掌上稍有薄茧,覆在她冰凉的手上,温度灼热如烙铁
  无端端的心头一暖,她撇撇嘴,低声道,“少爷,奴婢不疼了!”
  “嗯?”双手顿住,凝视她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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