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故,沉吟作者:梧桐树叶 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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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活着让他们都感觉意外~”凌小声地说道
　　“呵，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大大的意外吧~”
　　“瑞天？”殷亲王这会儿总算是想起来了，走到身边吃惊的说道
　　“见过殷亲王。”很有礼貌的合扇而拜，笑得得体大方，没有一点的不妥。
　　“……你回来了，还好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没有认出自己儿子的男人显然有些站立不安。
　　“嗯，托您的福，瑞天过的很好。”点了点头，凤眼的男人回道
　　“现在还算是在举行殿试，亲王可否等四下无人之时，再续这段家话？”彬彬有礼的拒绝了亲王再说话的机会……
　　“呼~~”瑞天吐了一大口气，靠在树旁休息
　　“你确定新科状元真的可以这样临阵脱逃啊？”一下殿试，这两孩子就像脚底抹了油一般，还没等官员都下来恭贺应酬，就一溜烟的跑了。
　　“不然还能怎样？你想留下来跟那群老头子谈天论地的话，我是不反对噢~~刘大少爷~~”
　　“你饶了我吧！跟他们说多了，我大概都要变成老头了~~”摇摇手，赶紧反口
　　“那不就得了？不逃等着被围攻啊？”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也这么走了没关系嘛？那个殷亲王不用伺候了？”凌对瑞天的事情也多少有些了解。
　　“伺候个什么？他家那么多佣人女侍，还差我一个吗？”说起来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全然没有半点动摇。
　　“那老头还真是没有认出你来~”
　　“他就是那种人，有什么可计较的？没认出来倒还好，现在认出来了，还不知道以后又有什么后招了。”经过这么多年，当年那个有些逆来顺受的孩子到底也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少年，性格也变了不少，他这个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接触过的父亲对于现在的瑞天来说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现在的自己就算路过殷亲王府也只是晃眼而过，没什么多余的感慨了。那里的人事都和他这个“外姓旁人”毫无干系，何必惹上一身尘埃？
　　“说实话，我有时候也算是佩服你了”一向吵惯了的凌，就算是想要说好话，也变成了这副奇怪的调调。
　　“哦？你终于看出我的魅力了？”扇一摇，得意地说道
　　“去你的～别以为你这样就变成诸葛孔明了！”瞧瞧，稍为一正经，这家伙就秀上天了～～难得他刘家大少还多少有些担心他
　　“哈；好啦；我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毕竟是相处很长时间的朋友了，随然平时是损了点，不过倒也是真心的为他担心了。瑞天笑笑的说道
　　“知道就好！”

　　不俗之客

　　“向瑞天，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给我滚出来！”一大早的，天还刚蒙蒙亮，这将军府就惹上了些不速之客。
　　“夫人，您不能在这儿吵闹，我家老爷少爷都还没起床，你先在这儿等等，我这就去给你叫向公子出来。”管家好声好气的说道，却不能平复眼前这个暴躁的像个泼妇一般的女人。
　　“不用了，我自己去把这个小杂种给揪出来！”说完，女人就硬要往内院闯。
　　“夫人；你不能这样~”连忙拦下
　　“这不是福晋吗？这大清早的找在下有何事？”声音的主人已是穿戴一身整齐了；挑着凤眼靠在门边说道
　　“好啊；你个小杂种终于出来了！”女人一看见他就冲了上来；被管家挡着
　　“刘伯；没关系的；放开这位夫人。”没什么太过惊奇，只事淡淡的说着
　　“可是……”
　　“您先下去吧，这儿有我呢，出不了大事儿！”
　　“……是”管家只好放开这位有点发疯的夫人
　　“你说！你把我家谦儿怎么了！”女人一被放开，就冲了上来，拳打脚踢的乱挥，瑞天自是不会由着她，抓着她的手暗暗施力。
　　“福晋，您要是这么个样子，我看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直接让人送您回亲王府可好？”
　　“你……！”被拽着的手使不出一点力气，女人只好松下力气，瑞天也不再为难，放开了钳制她的手
　　“说吧！何事？”瑞天坐在椅子上问
　　“什么事？你还会不知道，你这造孽的浑蛋，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等一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可否言清？”什么谦儿？弟弟的？那都是谁啊？
　　“还装得挺像的。真不愧是那个狐狸精生的小孩，一个德行！”女人鄙夷的说道
　　“福晋，我今日允了你这么大闹，也是看在你好歹是个福晋的身份上。可没有说允许你这么说话吧？我可不保证我生气起来会有什么后果。”说完，本来好好的茶杯啪的一声碎在桌上，插水洒了一地。男子带着些邪气的笑
　　“你……”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的女人此刻脸色更加苍白了。　　　　
　　“看来你是知道了。那好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这儿的原因了吗？”
　　“还用我说吗？你自个人心里最清楚！”有些害怕却还是故作大声地说道
　　“姚凤！”还没等瑞天说话，屋外就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噢，今个儿这是什么日子啊？敢情儿你们是来这儿逛庙会来着？”瑞天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依旧笑容
　　“瑞天……”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殷亲王
　　“亲王有何吩咐？”
　　“老爷~~我家谦儿死的那么冤枉~我不活了啦~您一定要替奴家做主啊！”全然没有了刚才泼妇骂街的架势，转而一变成了个泪汪汪娇滴滴的弱女子，瑞天想到：好个大福晋，这变脸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惊人。
　　“说说吧”多少已经听出了个眉目的瑞天单手撑着头说到
　　“瑞天，就算为父待你不厚，你也不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来吧？谦儿好歹是你亲弟弟！”殷亲王大吼，很多年不见，这男人也苍老了很多，已经不像记忆力那么令人惧怕了。
　　“原来王爷的公子名谦啊？倒真是个好名字呢！”为父？这男人还真赶用“为父”自称，他向瑞天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个父亲来着？
　　“你！你这个畜牲！当初真该一梆子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男人说完就挥手而下
　　“王爷，　您这样的举动恐怕有些不妥吧？大早上的兴师问罪也就算了，这随便动手打了我这个新科状元可不是个小事儿呢！”轻易就抓住了男人手腕的瑞天，语气轻柔的说着，脸上的笑容游刃有余。
　　“不管我是不是个‘有良心的东西’我觉得您今天这话都透着些蹊跷。其一，我不记得我有个弟弟，这其二呢，我也不记得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还敢抵赖！我那可怜的谦儿今早发现淹死在院子的水池旁边，除了你还有谁！”游姚凤梨花带泪的说道
　　“是吗？那真不算是个好消息呢！”
　　“来人啊，把这个不孝子给我带回去！”不想多说的亲王一开口，身后就来了几名侍卫
　　“呼！到底是亲王，连将军府都敢带着兵进来抓人，真够气派的！”没有什么动摇，反倒有些带笑的声音让殷亲王脸都绿了。
　　“带走！”侍卫刚冲上来，还没沾到瑞天的边，就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来人，只是感觉一阵风飘过，再一回神，只见一个男子站在瑞天前面，面无表情的收剑入鞘。男子还未及弱冠之年的年轻面庞散发着浓重的杀气，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容上紧皱着的眉头显然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这个不好惹的男人生气了。
　　“瑜儿，说了多少回了，不可以这么随便出手，伤了人可不好。”正当殷亲王夫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瑞天平静的对自己身前的人说道，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语气
　　“是，少爷！锦瑜失礼了。请少爷降罪。”男子没有任何反抗的翻过身面对瑞天，单脚跪地。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反正你是用的是刀背，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起来吧”扶起这个有点太过严肃的男子，瑞天笑了笑，
　　“我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
　　“是！”没再多说什么男子，静静地站在瑞天身旁。
　　“福晋，带着兵闯进来的主意倒是不错，不过你好象抓错人了。”虽然依旧是一样心平气和的声音，却多了分让人不住寒颤的冰冷
　　“你不要欺人太甚！”
　　“噢？这样看来，我要是不给你们个满意的答复，你们是不预备离开了？”反问的瑞天挑了挑眼睛，继续说道
　　“本来想有些事情就装着糊涂好了，不过这样看来我是没有那个傻福了。王爷，你那个养了将近十年的娇贵儿子可不是你的种哦！”想是开玩笑一般的语气，向瑞天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说什么？”
　　“王爷，你不要听打随口乱诌！向瑞天，你不要信口开河！”瞬间脸色惨白的福晋故作大声地辩解道。
　　“福晋，既然我说了就不可能没有证据，不然，你还不把我给活吃了？”打趣地话语，让女人更加的不知所措
　　“城东，颜记布行的大东家颜力堂不是你的老相好吗？你不是在嫁过来亲王府之前就和他有过一段吗？怎么？不记得了吗？那我提醒提醒你好了，颜老板年过三十有五，家中一妻，年三十。育有一男一女。每月逢五逢十的日子你不是会去布行看衣服吗？这一看就看到了他郊外往西二十三里的一个别院里去了。还要我说的更详细一点吗？例如，你们卧房里的摆设，别院里丫鬟的名字，又或是，上一次你们见面时你穿的衣服颜色？”一口气说到这儿的瑞天没有任何的停顿，摆明了告诉游姚凤他早就知道这些消息了。详细到这个程度，就算她想要辩解也是徒劳无功了。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嚯，看来是想起来了？福晋，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不用我解释吧？你若是还想听些别的，大可坐在听我慢慢道来。”
　　“王爷，这就是你疼爱的女人和儿子，怎么样，感觉很好吧？”走进亲王的面前，顶着议长酷似母亲的脸问道，那么一瞬间，殷亲王以为自己看见了那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妻子，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
　　“所以，你杀了谦儿？”男人有些神志不清的问道
　　“没有。”没有过分的解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否定，信也好，不信也罢，他向瑞天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绝对是你动的手！”此时此刻，瑞天倒是有些佩服这个还能大声嚷嚷的女人了。自己的丑行被揭发了，还能这么指高气昂的，也够了不起的！
　　“福晋，我不是你，你当年做的出这种事情来，我可是没有你那个本事。至于你那么心爱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我可是一无所知，搞不好你们亲王府闹鬼呢！你说呢，既然都是死在水池里面，指不定是谁寂寞了，就拖着你儿子记一起去了？”弯下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瑞天歪着头说道。从娘亲莫名其妙死在水池里的那一天开始，瑞天就隐隐约约的怀疑了这件事幕后的事实，所以当自己有了完全肯定的证据发现这个女人为了让自己过继，当真对娘亲下手的时候，他已经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对这个女人做任何事情，是因为每当自己差一点就要动手的时候，不知为何记不清楚长什么样子的母亲的脸又会清楚地印在自己脑海里，笑得很开心，很温柔，喃喃的对自己说，希望自己会是个快乐的孩子。所以，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娘亲在记忆里美丽的笑容。
　　“啊！啊~~”当女人在与瑞天迷人的凤眼交接的那一霎那，她像疯了一样捂着脑袋，磕磕碰碰的冲了出去，仿佛看见了鬼一般。
　　“王爷，既然福晋走了，您也请回吧？”摆了个送客的手势。
　　“瑞天……”
　　“王爷，您还要赶回去给儿子守灵吧？再说了，福晋方才这个样子，多半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有些撑不住了。我想你也没有这个时间在这儿磨磨唧唧的了吧？我也有些累了，就不送了。”说完，就转身回了内屋……

　　儿子

　　“……”
　　“呵呵，我倒是着实让将军担心了呢！”一进内院，就看见刘将军，瑞天有些啼笑皆非的说道。刘叔叔这一脸的担心，到真不似他平日里的威风八面了。
　　“瑞天，不用担心殷王爷再来找麻烦，我已吩咐了下人，以后这奖军府他是万万进不来的。”方才若不是大拦着，这性子颇直的汉子早就冲出去闹个人仰马翻了，敢在他将军府里闹事，不要说是亲王了，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打不误。
　　“叔叔，您不用挂心。瑞天好的很。别让这些事情坏了大伙儿的兴致。”瑞天不在乎的笑了笑。
　　“也是~你呀，就在这儿安心的住着，我刘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哈哈，瑞天可是明白的很。先在这儿谢过了~”微低头，合扇作揖。
　　“倒是叔叔，这大清早的谁也没睡踏实，实在是过意不去。我看您再回去休息一下可好？今晚，不是要大宴宾客吗？总要有些精神头才好~”
　　“嗯，那先这样吧。你和凌儿也回房再躺躺吧~这晚上你们俩可是主角。”说完，刘将军拍了拍瑞天的肩膀。今晚为了恭贺他和凌儿高中状元，刘将军特意请了很多亲朋好友，前来聚聚。
　　“好的，叔叔，替瑞天给婶婶陪个不是，饶她清梦，实非有意。”送走刘将军后，转眼看了看始终在一旁未说只字片语的凌，
　　“把你也给吵醒了？”
　　“那女人走到街拐角的时候，我就醒了。”凌有气无力地说道，看样子他是真有些睡眠不足，谁让他俩昨个儿畅杯饮酒，吟诗作对来着，弄到二更天了才睡去，这会儿又被那泼妇大吵大闹的，倒真是落不了个安静。
　　“呵，你耳里倒是够好的。”
　　“刚才对着爹那个知书达理的好少年是谁来着？这么快就变样儿了？”凌好笑，这家伙每次一对着爹爹，到真是恭敬的没话说，怎么对着自己就一个劲儿的较直儿啊？
　　“我若真是对你毕恭毕敬，你怕是会受不了了吧？刘少爷~~”故意软腻腻的声音弄得凌全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哇，还是算了，你就这副死人模样好了。”
　　“还贫！”白了一眼，这才想起要坐下，走到石凳旁坐着，看着架势，这两人多半也不想回房补什么回笼觉了~~
　　“谢了”
　　“什么？”
　　“你不是挡着叔叔，不让他出来吗？”不用想也知道，凌自是阻止了险些要刺杀出去的刘将军。
　　“觉得你会自己处理的。”
　　“嗯，这会儿也没有多少感觉了。若不是他如此，我怕也会顾忌些情谊。这还得感谢他了。”瑞天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感，不冷不热，不温不火　。
　　“我倒是真的吓了一跳。”没说什么，瑞天也知道所谓何事。凌一向不太过问这个众人皆知的小王爷的家人之事，两人虽经常的无理取闹，倒也是深知对方习性，底线在哪儿自是再清楚不过了。也从未真正的打听过这些事情，瑞天若是想说，便会告知。若是不想，有何必要刨根到底？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本打算就这么一直藏着。娘亲走了，我就算灭了整个殷王府又有何区别？”
　　“我以为你不是会这么轻易放过伤害过的人。”
　　“是不会……只是，多半娘亲不愿意吧？虽然我知今仍旧想不通，不过她至死也爱着那个男人。我能如何？”瑞天望着天，反问，不对凌，对自己。
　　“这会儿也算是找到个理由了。”
　　“是啊，人若犯我，就休怪我向瑞天心狠手毒了~”到底他向瑞天，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主儿，这既然仇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