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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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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春泥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在王府多年，她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春雨，你也下去吧，我乏了。想要一个人休息一下。不要，再来”夜湛依闭上眼，脸上说不出的疲惫。
春雨见她真的累了，又跟她在脸上的伤处抹了药，帮她掖好锦背的背角才退了出去。
她明白夜湛依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虽然想帮她，但是她的拒绝那么明显，她明白夜湛依不想把她跟春泥拉上垫背，王爷只要遇到王妃的事就会变得毫无理性。轻叹一口气，轻掩上门。
等风苑无人了，夜湛依才睁开眼睛，脸上的药膏还微渗着一丝凉意，可是心却静不下来，她担心着娘亲的事，她想知道，又怕那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她不知道，自已这具残破的身体，是否真的可以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打击？
胸口一闷，喉头又涌上一股辛甜的味道，她强压了半天，才把那种不适强行压下。
床上是春雨备好的清粥小菜，只是她没有一点味口，一桌子菜没有动一下。
子时，当春雨不放心来到风苑时，看到的只是空寂的房和满满一桌子的食物，没有动一口。
子时，后园。
今日的月色不是很明朗，在厚厚的云层中半遮半掩，夜色晦暗不明，正如夜湛依此时的心情。
背后的假山，投射下一道长长的黑影，把她小小的身躯拢在黑暗之中，晚风掠过，仍有浓浓的寒意。
夜湛依拢了拢披肩，仍抵不住那寒气入侵，手脚都有点冻麻了，但她仍在静静的等，她相信莫秋平一定会来，他从来没有骗过她，只是手中的小灯笼已经渐渐暗了，仍未见莫秋平的人影。
假山后有一点轻微的动静，夜湛依疑惑的走过去：“莫大哥，是你吗？是你来了吗？”
没有人应，只有夜空中划过飞鸟的声音。
夜湛依略一犹豫，仍是过去探个究竟。
突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差点把她绊倒，她提着小灯笼凑近了去看，钟雪芙那扭曲放大的脸满是鲜血，眼睛惊恐的圆睁，仿佛还在看着这世界，看着夜湛依！
“天！”夜湛依吓得退后几步，被身后的东西绊倒，小灯笼此时也很不争气的灭了，她吓得浑身哆嗦，伸手乱摸，绊她的，也是一个人！身上有个硬物突起，她抓住一看，却是一把匕首！
月光出来，借着月色伸手一看，满手的鲜血！
“你是谁？湛依？怎么回事？”莫秋平来时见到就是这样的情形，夜湛依手握一把匕首，满手是血，而她周围有两具尸体，心下一沉，探手一摸，那两人已经死去多时，早没有气息，因天气寒冷，如今早就僵了。
“湛依，怎么会这样？”莫秋平心中满是焦急，白天发生的一切他看在眼中，湛依对钟雪芙动了杀气，他不是不晓得，只是她现在只是个挂名的王妃，王爷对她的心意还不明，而宫变夜氏一族的罪名还没有了，现在她的命悬一线，是活是留，只是皇上的一念之间！
莫说现在，就是往日里，如果动了北冥烈风的人，他也不敢肯定王爷是不是真是会赦免她，如今她动的竟是钟雪芙？护国大将军的女儿！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逃！
“莫，莫大哥”夜湛依还处在极度的震惊之中，仿佛又置身于除夕夜大殿中血雨腥风中，那血…腥的气味让她一天没有进食的胃要作呕。
“别说话，乖，把匕首给我。”莫秋平看夜湛依惊吓呆滞的样子，心下一痛，轻声的劝慰，把她揽在怀中。
颤抖着伸出手，匕首早就拿不稳，一松就要掉在地上，莫秋平眼明手快接在手，只一触那刀面上的几个字，心中隐隐觉得不好！
突然，西园灯光大亮，北冥烈风还有鸿伯等人带了大量的家丁出现，用火把照亮两人相拥的身影
V19
突然，西园灯光大亮，北冥烈风还有鸿伯等人带了大量的家丁出现，用火把照亮两人相拥的身影，紧握在一起的手，还有手上的那柄带血的匕首，在这火光下一览无余，印在北冥烈风的眼中显得那么刺目。
鸿叔走近，探在地上两人的鼻下，回头对着北冥烈风摇摇头。
“夜湛依，你还有什么话说？”北冥烈风的怒火上涌，偏偏生出寒意来，眼眸暗沉。
此时，夜湛依才定了定神，从方才那震惊中缓过神来，恍然的抬头，看到那个像神一样存在的男人，心中一滞，那股辛甜的味道又泛上喉头，强行咽了一口，才压下那恶心的味道。
“王爷信的，就是王爷所见，王爷如不信，王爷自会看到真相。”又恢复成那个清冷孤傲的夜湛依，淡然的面对着北冥烈风的怒火。
“哦？真相？真相就是我的王妃跟我的侍卫在此偷…情，被雪夫人发现，所以杀了她们主仆二人么？”北冥烈风本也不信，他不相信夜湛依会那么心狠手辣，她一直说自已自私，但她从来没有害过人；可是眼前的一切，她并不辩驳，又怎能让他相信她的清白？何况一直到现在，夜湛依都没有跟莫秋平分开，仍是紧紧相拥！光这一点，北冥烈风就想把这两个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王爷，请责罚属下，不关王妃的事。”莫秋平在确认夜湛依已经稳定情绪，没有自已的扶持也不至于会摔倒，才放开对她的怀抱，恋恋不舍的放开，从此就是放手吧？闭上眼，跪在地上。
“莫大哥，你不要乱认罪！我来时，这两人已经死了，不是我杀的！”夜湛依大急，她知道莫秋平定是以为人是她杀的，所以要顶罪。
“拿下他！”北冥烈风一挥手，四周的暗卫才现身，无不是黑衣黑布遮面，莫文面上不忍，低声道歉：“大哥，得罪。”上前拿下莫秋平的武器，把他狠狠的捆了个结结实实。
取下那把带血的匕首，呈送给北冥烈风手上。
鸿叔把火把移近一些，北冥烈风就着火光看过，匕首上一个“平”字，正是暗卫所特制的匕首，有着各人的标识。
“王爷，凶器是莫秋平的。”莫文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他自已知道有多难受，毕竟莫秋平是北王府十侍卫之一，也是他们的大哥，从小一起受训，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哪里忍心？
瞥眼看过夜湛依，在火光中，左面的红痕异常显眼，心中暗叹，果然是不祥之人，自从这个女人到了北王府，府里就没有太平过，连莫秋平大哥也难于幸免！
可是看夜湛依淡定恬然，虽受责难，却没有一丝惊惧的模样，倒也让莫文心中生出一丝好感来。
“哼，莫秋平，我最信任的侍卫，你还有什么话说？”北冥烈风冷哼一声。
是这样么？莫秋平为了自已杀了那两个女人？夜湛依的血全部往上涌，脑袋一空，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地上。
“我们没有”无力的辩驳，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没有？那可以解释一下，本王的王妃和本王的侍卫为什么会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时候出现在这少有人烟的西园？”北冥烈风把夜湛依的关心全部看在眼中，心一乱，已经分不清什么了，只是内心有一个影子在叫嚣着让他把这两个人撕碎！
解释？对啊，怎么解释？难不成说莫秋平约自已来的？那不是更坐实了与莫大哥的偷…情？本来两人从来没有过什么，可是怎么说得清道得明？
回头看莫秋平一脸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王爷，如你所见，是我杀了钟雪芙，跟莫大人无关。那个女人她该死！她白天折辱我，晚上又约我来此，我本来算了，哪知她苦苦相逼，我只有杀了她。现在真相已经有了，要杀要剐，任王爷处置。”夜湛依淡淡道。
“湛依，你乱讲什么！没做的不要认，跟你没有关系！”莫秋平大急，那把匕首是自已的，可是夜湛依并不知情，见她为了护着自已认罪，不能说不感动，可是北冥烈风认得那把匕首，他清楚知道这是暗卫特有的，绝不会假于人手，如果是夜湛依杀的人，那么匕首哪来的？如是相赠之物，不又坐实了偷…情之事？只有自已认了，才能跟夜湛依撇清关系！
“王爷，王妃可能是夜了睡不着，闲逛到此。人是我杀的，匕首也是小人的，跟王妃确实无关，请王爷明鉴！”莫秋平深深拜下，希望能争取一点时间，他知道这一定罪必是死！因为死的是钟雪芙，倒不是王爷有多宠爱她，只是她爹并不是王爷现在要翻脸的人。
“哟，这园子里可热闹了？什么事儿啊，全在这园里？”说话间，一个明黄的影子已经近了，却是天朝的皇帝司马野。
“皇上，你怎么来了？”北冥烈风一恼，小舅舅白天为了夜湛依定罪的事，已经跟他闹得不欢而散，自已正在烦心，回府就发现钟雪芙留的条子，找来这里，却真的发现夜湛依跟莫秋平在一起，而钟雪芙早已中刀身亡！
“朕不来？朕不来怎么知道你如此胡闹？”话到最后，语气已是严厉，自收到宫中影卫的密报，说是夜湛依伙同情夫莫秋平杀了钟大将军的女儿钟雪芙，他就赶来了，在这个时候朝堂还不能失了钟虎枫的帮持。
横了北冥烈风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事，要给钟老将军一个交待，司马野冷下眸子，自已这个侄儿什么都好，唯独遇到夜湛依这个女人就会乱了方寸，完全不知道自已应该做什么。
“传联旨意，罪女夜湛依、侍卫莫秋平关入天牢，钟氏夫人收殓大葬，赐雪王妃名号，葬北冥墓园。案件交刑部处理。”司马野冷冷说出旨意，已有仵作上前，用白麻布上前请北冥烈风示下包了那个凶器，又到钟雪芙主仆两人尸首上取些证据。
*
猜猜谁是凶手？
V20
可是人多，脚印繁杂，有用的证据已经不多了，表面证据一切均指向夜湛依或是莫秋平！
夜、莫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抱了舍已救对方的心思，竟无逆转。
“皇上，还未定罪，如何就关进大牢？”北冥烈风有时也拿小舅舅没有关法，谁让他是皇上呢？这里不是自已的北城，不是自已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你说呢？宫变，夜氏一门罪诛九族，你一直放任这个罪女在府里，联可以理解为她为你挡那一箭，你情深意重，但朕不能放任你姑息养奸！好了，不要再说了！李达生，摆驾回宫！”见北冥烈风还要说些什么，司马野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着李公公回宫。
皇上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刑部的人很快就到了，押走了夜湛依和莫秋平，仵作也处理好了钟雪芙的身后事，因着是钟老将军的女儿，不敢怠慢，并没有草草的定了案，只是尸首用白布裹了，送回刑部里，待来日刑部大堂定了案就着亲人领回殓葬。
等一干人等全部走了，北王府的西园才又恢复成平日那种冷清清的样子，北冥烈风发现心如同这园子一样，空落落的，好像被抽空了一样。
“王爷，夜深了，还是先去歇一下吧。”鸿叔心疼的看着北冥烈风，他是王爷，也是自已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的心事重，从来不表露人前，不像北冥墨雨那样要风要雨，偏是这样的北冥烈风更上鸿叔心疼。
“鸿叔你先下去吧，有些事我得好好想想，我要自已静一下。”北冥烈风深吸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他的脑子有点乱，但不至于痴呆掉，他的脑中闪过一条线，可是又有些抓不住，他要好好的想一下，这件事没有那简单！
凭他对莫秋平的了解，他绝对相信，他对于夜湛依，或许有好感，但绝对不可能主动勾引夜湛依，甚至私奔。而夜湛依呢？北冥烈风却突然没有把握了，她一直拒绝自已，一直在要求着自由北冥烈风紧捏了一下手，发现自已真的不了解夜湛依
“莫文。”低声唤来暗卫，北冥烈风知道，莫文永远在黑暗中等待自已的召唤。
“属下在。”莫文从暗处现身，单膝跪在地上，黑色的紧身夜行服，黑色的蒙面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伤势如何？”北冥烈风冷声道。
莫文面上微赫，知道北冥烈风是在问除夕那夜，朱女伤他的那个事：“回主上，属下没事了，尽可为主上效力。”
“好，查一下今天夜湛依跟哪些人接触过。”北冥烈风沉声道。
“是。”莫文领命，正准备离去。
“慢着。”北冥烈风想了想，又唤回莫文，“去剑庄找幽庄主，查一下你们暗卫手上的匕首，印模有没有全部毁了，还有没有遗落在外的。另外府里的仆人全部查一遍，如有可疑的立即向我呈报。”
“是。”莫文拱手飞离西园，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长啸一声，北冥烈风抒发着胸中的一口郁结之气，却仍然没有舒展。
女人，我要拿你怎么办？你总是时时的给我找麻烦。
风苑，书房——
“大哥！你把湛依怎么了？皇帝舅舅为什么把湛依儿抓到大牢了？”北冥墨雨怒气冲冲的冲进书房，看到北冥烈风不过在书房看着公文，一点没有在意的样子，火又大了起来，发起了少爷脾气。
“哥，你！”北冥墨雨心中气恼，他恼自已为什么大年夜那天喝得烂醉，恨自已为什么三天后才知道发生的一切，他也恼夜湛依，明明是个弱女子哪来那么大勇气补上前为北冥烈风挡那一箭，她不知道北冥烈风在天朝是第一高手吗？天下能打得过他的能有几个人？
“你怎么会任人把湛依关进大牢而无动于衷？”北冥墨雨执拗的拦在北冥烈风前面，不许他再看下去。
抬眼扫过北冥墨雨一眼，北冥烈风合上公文，如果今天不给这个小子一个交待，看来是没办法继续办理公务了。
“你觉得应该怎样？”北冥烈风淡淡一句，倒把北冥墨雨问得一愣。
“我我不要湛依在大牢里！她，那么弱，哪里吃得消？”北冥墨雨也有点委屈。
北冥烈风直直的盯着北冥墨雨，目光清冷，带着了然，带着质问。
良久，没有一句话，北冥烈风的目光已经让北冥墨雨怯弱。
“大哥”撒娇似的拱了拱北冥烈风，却没有换来如期的宠溺。
“夜湛依是罪女，要她入天牢的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不要忘了，北冥墨雨！另外，夜湛依可能是杀了钟雪芙的凶犯，就凭这点，她现在也必须呆在大牢里，必须得给钟老将军一个交待。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
北冥烈风心中已经不耐烦，“何况，本王清楚记得某人曾经提醒本王，夜湛依那个丑女是仇人之女，只需玩亵，不可动情？又是谁让我记得报仇，要恨恨折磨这个女人？又是谁说这个女人只是玩具，不要真的把她当成了王妃？如今，弟弟可是全忘了？现在倒来质疑我了？”
北冥烈风冷哼一声，有点烦闷的捏捏眉心。事不顺，北冥墨雨还在糊闹，看来平日里果然是太纵容他了。
“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以前是这么说过，可是湛依她跟夜修不一样！你也知道的，她很可怜的，在夜府跟她娘两个从来没有过过好日子！夜修谋反与她何干？你去求了小舅舅，一定能救她！”北冥墨雨眼神黯了黯，想起曾经那么残忍的说过夜湛依，心中很是愧疚。
“雨，你要搞清楚，现在不是谋反，是杀人！而且她杀的是我的侍夫人钟雪芙，也是钟老将军的女儿，你要我如何向皇上交待？如何向钟老将军交待？”北冥烈风有点累了，无奈现况如此。
V21
“不！湛依她很善良，不会杀人！哥，你不要冤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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