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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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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滚动终于停止,北冥烈风将自己的腿从厚厚的黄土中抽出来,因为土太粘有些费力。
“依儿?依儿?”将夜湛依的脸从自己的小腹处抬起,她的脸没有沾染上一丝丝的泥泞,只是后脖颈的地方全部都是黄泥。
北冥烈风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伸手将她粘在皮肤上的土抠掉,而他自己,满脸的黄泥,有些都已经干巴巴了。
他想抱她起来,找个干净的地方取暖,可是一动才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小腿上泥土沾染了血液凝固。
向上看了看,山坡的高度有几百米,下方很陡,估计不会那么快有人寻来,“依儿,醒醒!”他又摇晃了几下,夜湛依依旧是没有反应。
撕下几块自己身上还算是干净的布料,在她的腿上、胳膊上都把伤口缠住暂时止血,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快速巡视周围的动静。
当夜湛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后脑处竟然是软软的温温的,顺着握住自己双手的手臂向上看去,竟是北冥烈风靠在一堆乱石上,自己正枕在他的小腹上。
双手被他温热的掌心包围,她有些痴地看着已经干固在他脸上的泥巴,若不是死死抱住自己,护着自己,恐怕自己已经是
她想起身,却不想一动压到了他的小腿上,嘶地一声北冥烈风被疼醒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如果不是刚刚堵气甩开他的手,或许不会掉下来
小心地从他身上起来,才看到他几乎已经破烂的衣服,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愣着做什么,扶我起来去找水清洗伤口!”北冥烈风斜了她一眼,自己找地方想要站起来。
可是刚刚下过雨的泥地岂是一般二般的滑,稍稍站起来,北冥烈风就脚底一滑又咚地一声坐了回去,溅开几滴黄土。
他狼狈的样子看得夜湛依忍不住想笑,重逢多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糗。
北冥烈风瞧着她抿嘴的样子,瞪了一眼竟像孩子一样撒气坐在地上不动了。
他不动,也不说话,夜湛依才有些扭捏地站起来挪到他身边,“快点吧,天都这么黑了,还要找地方睡觉呢!”双手搀住他的手臂,使上吃奶的力气慢慢把他从地上弄起来。
“你躲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是豺狼虎豹的!”北冥烈风见她明明是手在搀扶自己,却把头连同整个上半身都离他好远的样子就冷不丁嗔怒一句。
他不说话还好,他这一出声却反而让夜湛依本能地又挪了挪身子离得更远,他是不是豺狼虎豹,却比豺狼虎豹更可怕,总是动不动就动手动脚,对自己这样那样。
“你!”她是害怕还是嫌弃自己,北冥烈风把不准,瞧着她皱在一起的小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嘶!腿,腿!”倒抽一口冷气,一直喊腿。
让夜湛依以为他是腿疼了,赶紧手上加把力,却不想北冥烈风竟顺势靠在她身上。
“这样就不疼了!”他邪邪地弯起嘴角,手臂也就势搂上她的肩,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险些让夜湛依跌倒。
他的胸膛有股湿泥的气息,掩盖了原本的淡香,却让此时的夜湛依闻着很舒服,很安心,不知道他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故意,可夜湛依现在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伤得需要人搀扶。
就这样,夜湛依几乎是把自己的肩膀架在他的腋窝下,二人一步一滑地总算走了些路。
“风,快看,是荷塘!”夜湛依惊喜地叫出声。
清朗的月光下一弯黑色的荷塘水倒影明月,几片荷叶漂浮在上面,偶尔还有一两声蛤蟆叫。
北冥烈风有些失神地盯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那一声风让他眼角带笑。
用右手捶捶自己被压疼的左肩,夜湛依偷偷的白了他一眼,真以为自己是拐杖啊!
把他扶坐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就走开好远自己蹲在荷塘边,拆开衣料开始清洗伤口。
还好都是一些小石子划出的轻微伤口,而且已经及时止血,没什么严重的,就是已经干固在伤口处的黄泥不太好弄,夜湛依一点点地把泥土刮下来避免碰疼自己的伤口。
五六处伤口清洗下来也费了不少时间,起身就想找个干净的地方休息一下。
可就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北冥烈风依然坐在原地不动,伤口也没有清洗,腿上还在流血。
“好了就过来帮我!”北冥烈风闭着眼睛也知道她想走开。
夜湛依扁扁嘴,将头撇向一旁继续往前走,他伤了腿可没伤手,拿出昨晚强迫自己的劲头,什么伤他弄不好。
北冥烈风慵懒的声音却再次从身后传来,就像魔障一样萦绕在夜湛依耳边,“我为了你受伤,你替我包扎伤口,这是你该做的!”
夜湛依坐在一颗树旁,却怎么都睡不着,过了一会儿悄悄睁开眼睛,北冥烈风居然还是没有动。
他总说自己任性,其实最任性的是他!
挪过去,用已经不是很干净的帕子沾了沾荷塘的水,一点一点给他擦拭腿伤,“没有药,只能将就先包上,等回去再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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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过去,用已经不是很干净的帕子沾了沾荷塘的水,一点一点给他擦拭腿伤,“没有药,只能将就先包上,等回去再上药。”
“我还以为你想让我在这血流而干呢!”他不应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神情很悠然。
夜湛依依然是把手伸得很直,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远离,那样子就好像北冥烈风是一个会随时放出毒气的毒物一样。
“你起来把腿动一动!”因为伤口横在左腿上很长,从侧面一直到小腿肚,后面的地方夜湛依够不到必须让他把腿肚露出来。
北冥烈风倒是也听话,右腿稍稍支起,想把身子侧过去。
“啊!”
却不想脚底打滑,右腿膝盖咚地撞到地上接着就向前扑到。
夜湛依瞪大眼睛看着北冥烈风离自己越来越近,想躲,已经来不及,眨眼的工夫二人就紧紧贴在一起倒在地上。
月色洒在二人身上,衬出淡淡的月华。
荷塘很静很静,静地让夜湛依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北冥烈风的鼻尖顶在她唇上,一点,他瞬间抬起脸,跌入眼眸的是她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几许红晕被月光笼罩。
他的视线从她的细眉到轻颤的眼睫,再到小巧的鼻梁,粉红的樱唇。
塘中倒影了二人清清的光影,偶尔被荷叶遮了去,却成了完美的点缀。
在咫尺的距离中,他缓缓落下自己的吻,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浅尝辄止,没有霸道地侵入,只是用自己厚厚的双唇含住她软软的下唇。
夜湛依觉得自己要在他的柔情中沦陷,到底是月色太美,还是他太温柔
“你的伤”就在北冥烈风双手开始不老实的时候,夜湛依微微推上他的胸口,刚好碰上他一处伤,让北冥烈风微一皱眉。
“慢点,轻点!”北冥烈风不停让她动作慢些、再慢些,就那样看着她羞涩的脸颊勾起唇角。
腿上的伤迅速处理完,夜湛依转身就要走,她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不用看也知道是红透了,就想赶紧躲开那道摄人的视线。
谁知北冥烈风却勾住了她的小指
“还有这些伤,难道你让我自己弄吗?”
夜湛依回眸,却不想看到的是北冥烈风不知何时已经脱光上衣,正赤着他自己的上半身眯眸瞧着自己。
“你做什么!”夜湛依突然甩开他的手,连退数步。
北冥烈风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眸色暗淡下去,“我背上都是伤,帮我清理”他甚至连说话的语调都开始下沉。
夜湛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的确像是有些过了,只是他留给自己的阴影实在太深!
如果说刚才的腿上他完全可以自己处理而故意支使自己的话,那这回就真的是他自己处理不了,夜湛依绕到他的后背,条条痕痕的都是伤口,想来是他刚才滚下山坡的时候都护着她了,自己却弄个满身伤痕。
“疼吗?”夜湛依小声的问,她食指挑住帕子,几乎是抠进伤痕的缝里将土给刮出来,说不疼一定是假的。
又撕下一块布料勉强给他包上,绕到他身前,他的手背上也都是土都是伤,弄得夜湛依有些愧疚了。
这手背上的伤定是抱着自己的时候擦伤的,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管自己,滚下了山坡他再叫人来找就好了,只是他却宁愿随自己一起滚下来
北冥烈风站起身来,眸光掠向荷塘,“走吧,去找地方生火!”
“呀”夜湛依才刚走两步就撞上了前面的肉墙,北冥烈风住脚,向后一转身,一弯腰,在夜湛依的惊呼中就将她重新抱坐回荷塘边。
“喂,你干嘛!”北冥烈风扣住自己的双脚就开始脱自己的鞋袜,弄得夜湛依又开始紧张,可下一秒夜湛依停止了挣扎。
捧起晶莹的水花,月光在手心破碎,清凉的泼到她的脚背。
“你”夜湛依有些羞赧地绷起自己的脚背,北冥烈风的手就握着自己的脚踝,轻柔地为自己洗着。
内心仿佛有一处柔软被触碰到,激起圈圈的涟漪。
此刻,他的侧脸在月中朦胧,却是分外清晰,浓眉下一抹柔和的眸光融在这荷塘水中。
心,在这一刻悸动着,真心觉得,失忆真好
一直到自己被抱着坐到一处山洞中,夜湛依才想抓过自己已经被他弄湿掉的鞋袜。
北冥烈风竟将她的两只鞋子扔进水里搅了个来回,把自己的外衣也在水里涮了几个圈,此时他手一摆就将鞋子扔到一边,“过来烤火!”
夜湛依只剩下穿在最里面的底衣和底。裤,刚才脚上碰了凉水,现在确实冷得直打颤,就急忙靠进他已经生好的火堆边上。
噼里啪啦的火花映红了两个人的脸,他赤着上身盘膝而坐,始终没有看她一眼,似是在想什么东西。
就在夜湛依快要睡着的时候,北冥烈风才突然出声,“衣服干了,穿上!”
话落,自己头上就被罩上了一块布,扁扁嘴,把还有余温的外衣套在身上,才发现北冥烈风只穿上了黑色的底衣,那件厚棉的外衣早就被撕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法穿。
“别看了,小心看出火!”北冥烈风瞟一眼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眸子,悠悠开口。
夜湛依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再抬头。
此刻女人的娇柔羞涩被她演绎地美轮美奂,通红的小脸,赤着的雪白足趾,都让北冥烈风的喉头紧了紧。
双脚被轻轻抬起,搁在一双大腿上,夜湛依怔然地看着北冥烈风,呼吸有些凌乱。
手心放到她的脚心,捧起她的纤足,有些生疏却执着地为她套上袜子,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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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放到她的脚心,捧起她的纤足,有些生疏却执着地为她套上袜子,鞋子。
小腿从下往上的倾斜,露出了底裤下一小段白皙的双腿,北冥烈风已经是口干舌燥。
夜湛依拖起下巴,痴痴看着他笨拙的动作,有一种感动。
这个时候的北冥烈风真的像一个丈夫,在燃烧的火堆旁跟妻子一起帮妻子穿鞋,那叫相濡以沫。
他们之间,缺的就是这种相濡以沫的温情。
记得三年前在夜相府的重逢,北冥烈风对自己说,“你很像我的妻子。”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称自己为妻子,不是依儿,不是王妃,也不是夜湛依。
浅浅的小酒窝凹进她的侧脸,一份安然,一份恬淡。
捣鼓了半天北冥烈风终于将她的双脚放到地面,夜湛依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鞋子还算好,可是里面的袜子居然被穿反了,搞的皱巴巴地一团,“哈哈哈”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音。
而北冥烈风有些窘迫,后来却盯着她的笑脸瞧了半天,清了清自己已经干哑的喉咙。
他难得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如此爽朗的笑,不自觉地也挂弯了唇角。
可夜湛依的笑声却在中途戛然而止,随即连脸色都变了,“哇——”尖叫一声,一下子从地上弹跳起来,扑到北冥烈风身边。
北冥烈风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地上不远处的一只长的凹凸不平的小青蛙轻轻一丢,就丟出了洞口。
“呵呵,它走了!”看她把整张脸都埋进自己肩膀的样子,北冥烈风低低笑了两声。
真没想到,夜湛依居然害怕青蛙,是因为失忆了变胆小了?还是她以前就害怕?这可是她的软肋。
夜湛依把眼睛眯开一条缝隙,渐渐睁开,几乎都要把山洞的每个角落看遍,才放心地长吁一口气,“吓死我了!”
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下颚,夜湛依诧异地回过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挂在了北冥烈风身上。
让也就是这一转头的瞬间,她的唇蹭上了他的。
二人皆是一怔,双目流转。
夜湛依几乎是从他身上跳开来的,站在了半米开外的地方。
北冥烈风邪魅地扬起嘴角,“我又不是青蛙,你跳这么远干什么!过来!”他坐在原地去拉她的手,可夜湛依下意识地想要去躲开,北冥烈风就抓了个空。
再一次伸手,北冥烈风便不给她躲让的机会,闪电一般抓住她的手腕就往自己身边拽。
夜湛依哪里肯,她又不傻,当然知道他刚才眸色中闪现的光芒意味什么,本能的恐惧让她不停向后退。
北冥烈风眉峰皱了起来,大臂一捞,动作极近粗鲁却又不失温柔地扣着她的后颈,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说是温柔,因为夜湛依没有觉得疼,他力道拿捏地很准,可是让夜湛依感觉非常不适的是,自己的额头刚好定在了他胯间突出的部分!
可北冥烈风好像很自然,直接忽略她张牙舞爪的手,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湿帕子,轻拭她后脑处发丝被血迹粘住的地方。
“刚刚都没注意,你这里受伤了。”
温热的帕子好像还有他手掌心的温度,轻柔、清凉,仿佛拂在心间的一股清风。
她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北冥烈风就反手将她的身子扳了个方向,让她舒服地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轻柔地将她错在脸蛋上的发丝别到耳后,低笑一声,握住她盈盈的肩膀,“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孕着磁性,仿佛牵引着数千年的吸纳,回荡在她耳边,绕过青丝成缕。
夜湛依明显颤动了一下,本能的反应,因那是他留给自己的阴影。
“我还是去那边睡”夜湛依小声嗫嚅,想从他腿上起来,又不敢大动。
北冥烈风将手指滑入她的发丝,似有似无地一点一点往下顺下去,“保证不碰你,睡吧”
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摩挲着,头顶便陷入了沉默。
夜湛依试着动了两下,可是那两只手,一只放在她的发间,一只压在她的腰上,自己的后脑顶着那个异物,北冥烈风怎么也不觉得不舒服!?
尽管她心里有障碍,但一整天的疲乏还是让她昏昏欲睡,最终合上了眼皮。
北冥烈风悄然睁开眼眸,往日的犀利化为一抹柔情荡在眼角,低头,吻上她熟睡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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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寻已经进行了一天一夜,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可循,所以为了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侍卫们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寻到山坡底。
“夜姑娘——!”墨火眼尖,一眼就看到蜷坐在荷塘边上的夜湛依,欣喜地就跑上前去,“夜姑娘,你没事吧!”
“皇上!”听到侍卫们的喊声,墨火才回过头,看到北冥烈风就站在身后。
他并不是不关心北冥烈风,只是明白皇上的能力,这点意外,还不会对他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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