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天使 (原名:致爱丽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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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歇尔！过来一起玩好不好？”
　　米歇尔感染到了他们的快乐，露出了一丝微笑，走了过来。甩掉手中的伞，加入了两人之中。
　　
　　“看上去好高兴的样子啊，你们也只有这种天气才能在白天出来吧。”阴沉的声音穿透了雨幕，幽幽地响起，三人停下了动作，转头望了过去。
　　薇薇安睁大了眼睛，转身抱住了格兰纳德的腰。格兰纳德不太明白地看着她，“怎么了？为什么都得这么厉害？”
　　“就是你！之前袭击我，害我现在受到教会里所有人的耻笑。”菲阴郁无比地看着格兰纳德，“为什么你还没有死？吸血鬼，你们都应该下地狱的魔鬼！”
　　米歇尔站在了格兰纳德的前方，做出了护卫的姿态。
　　站在不远处的菲的手里是一把超乎寻常的巨大银制镰刀。她举起了那把看上去应该极为沉重的镰刀，“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消失于这个世上。”她口气平稳却掩饰不住那阴狠的语调，那双眼睛里射出了怨恨的光芒，像把刀扎向站在米歇尔身后有些不知所措的格兰纳德。
　　
　　




7

7、Chapter　7　黄金六翼（上）　。。。　
　
　
　　格兰纳德再迟钝也看出对方是冲着他来的。因为对方自始至终都盯着他看，即使米歇尔阻挡在了他的前面，那被阻隔了大部分的视线也像是黏在他的身上一样，让他浑身不舒服。
　　菲早在刚才踏入广场时就已经布下了结界，这样她手中的武器会引起人们的恐慌，也不用担心会误伤到行人。她挥舞手中的镰刀，锋利的刀锋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亮光，薇薇安尖叫了一声，闭眼不敢再看。
　　米歇尔伸出的右手戴着炫目的火红色光芒，轻易地捏住了锋利的刀刃，“修女，这种兵器对于一名女性来说，似乎太过于粗鲁了。你不考虑将它放下来吗？”
　　使了力气也抽不回镰刀，菲只能忿忿地盯着他。忽而，米歇尔指尖的红光沿着刀锋而上，蔓延至了刀柄处。她像是被火烫着了一样，倏地松了手。
　　镰刀落地，发出了极大的声响，雨水掉落在它的表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不甘轻易失败的菲从腰间取出了手枪，“为行使古老的神圣盟约，终结邪恶的生命。上帝，请赐予我上膛的力量。”她念诵着咒文，将枪口对准了米歇尔的心口部位，扣下了扳机，“阿门。”
　　一颗银弹从枪膛中射出，米歇尔的唇轻轻翕合了两下，瞬间在他的面前筑起了红色结界。银弹的攻势凝固在了结界的面前。他的手指曲张，结界包裹住银弹一同扭曲。最终掉落在地上的，是一颗已经变形的子弹，并且很快就散成了一地的粉末。
　　菲又连续放了两枪，米歇尔的结界阻拦住了子弹，其中一颗在穿透结界的瞬间，直接掉在了地上。他的目光一闪，银弹化作了齑粉消失不见。
　　又是一枪。米歇尔显然没有料到这个修女的神术修炼得如此高，一般而言能够在短时间内在银弹上附加“神之祝福”已经是不常见的，而她竟然一连施放了三次神术。
　　菲在银弹打穿的结界位置上又补上了一枪，趁着结界的漏洞没有修复，子弹轻而易举地穿过，直冲目标而去。
　　格兰纳德睁大了银蓝色的眼睛，眼看米歇尔就要中弹，却看见米歇尔举起了右手，仍由子弹没入了他的掌心。然后，船头，掉在了他的脚前。
　　米歇尔的掌心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有浓稠的血液流出，红得近乎黑色。那张俊美而富有光明气息的脸庞因为子弹穿透手掌时所带出的血液而沾染上了点点血迹，霎时多了一份魔魅的气息。
　　“你很优秀，修女。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可以伤到我了。”米歇尔风度翩翩地微笑，却不知怎么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只是——银弹对我而言，无效。”
　　他轻舔了一下手背，伤口以令人诧异地速度愈合，他浅浅的笑着，唇边沾了一丝血，带着妖艳的感觉，他慢慢舔去。下一刻，没有人看清是怎么回事，他的手已经扣住了菲的颈部。
　　菲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但扣住咽喉的力量坚定的一分分收紧。这个吸血鬼并不想立刻让她死，他想让她痛苦的缓慢地死亡！不！她不要死！该死的是这些吸血鬼！
　　
　　“放手，吸血鬼。”陌生的男声从背后传来，米歇尔放松了一点力道，拽着菲转过了身去。
　　那把镰刀被一名高大的男人握在了手中，巨大的刀锋勒住了格兰纳德，搁置在格兰纳德肩上的部分已经嵌入了肌肤中。格兰纳德咬着唇，不吭声。男人另一只手反握着一把匕首，正指着薇薇安的咽喉处。
　　薇薇安无声地抽泣着，湖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该死的！米歇尔皱眉，“上帝也允许你们做这种卑鄙的事吗？”
　　“只要能消灭你们，卑鄙也是一种途径。”对方毫不在意地说到。
　　“大言不惭，你觉得我不能在瞬间拧断她的脖子吗？”米歇尔问。湛蓝的眼眸深处隐隐透着怒火。
　　“这一点我并不怀疑，但同样的，我也可以在你动手的那一刻用手中的武器割开他们的喉咙。”修士的表情里透着胜券在握的意味，“你只有菲一个筹码，而卧却有两次尝试的机会。”
　　米歇尔彻底沉下脸来，目光里闪动着危险的意味，“你不过只是一个修士，竟然妄图上了我们三个。”触怒他的代价，他会让这个修士好好偿还。
　　修士简简单单的施术定住了薇薇安的行动能力，收回了匕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米歇尔，“放了菲。”
　　
　　雨势正在变大，渐渐的，雨声盖过了一切的其余声响，不一会儿，已经是无法看清双方的面容。
　　米歇尔与修士僵持了许久，菲感觉快要窒息，意识正在逐渐模糊。
　　“最后再说一次，放开菲。”合着修士低沉的声音的，是沉闷的雷声。广场上的青铜雕像在闪电划开天空的瞬间被照亮，反射出了在雨水冲刷过后的亮光。
　　米歇尔盯着修士，终于还是慢慢松开了扣住菲的手。菲失了支撑力，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几乎是在同时，修士扣下了扳机。薇薇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一阵风拂过了她的身边，发丝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她睁眼，看见矮身躲过镰刀的格兰纳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拦在了米歇尔的前头，子弹没入了他的心口，他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薇薇安发出了尖利的叫声，“格兰纳德哥哥！！”
　　米歇尔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他快步上前，抱起了他格兰纳德，“傻瓜！忘了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吗？冲过来干什么？！”
　　格兰纳德半合着眼睛，声音细不可闻，“我……忘了……”他似乎是想要微笑，但最后只是缓缓翕动了几下眼睫，慢慢闭上眼。
　　
　　米歇尔的手中爆发出了一道红光，包围住了格兰纳德。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格兰纳德，站起身。湛蓝的眼眸中寒冰一片。修士的镰刀架在了薇薇安的颈部，他却仿佛视若无睹，一步步走近，面色冷然，双手之中燃起了灼目的火焰。
　　“你就不怕——”
　　“她对于我而言，不存在任何意义。”优雅地勾着唇角，米歇尔弹指，几束火焰隔空在修士的身上燃起，甚至连大雨都无法熄灭的火焰烈烈燃烧。
　　修士惨叫一声，镰刀割破了薇薇安的喉咙，然后铿然坠落在地。
　　米歇尔不为所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雨水落下却丝毫无法弄湿他。在他的身上，有着阻隔雨水的结界。因而他看上去依旧优雅高贵，只是那湛蓝的眼眸中的寒意，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忽视。
　　“哥——！”菲叫了一声，爬了起来，冲向了正在起火燃烧的修士。
　　又一朵艳丽的火焰在菲的脸上炸开，她捂住脸，在地上不住打滚，“我的脸！啊……好痛……”
　　“是你们触怒了我。一切后果，都是你们自行招致的。本来还想继续玩下去的，可你们不应该伤了他的。”米歇尔冷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他转身抱起了失去意识的格兰纳德，再一次确认了他的伤口偏离心脏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表情缓和了下来。
　　
　　仍有一口气没咽下的薇薇安向他吃力地伸出手，口中发出了破碎而不连贯的声音，“米歇……哥……救……救我……”湖绿色眼中带着一丝希冀，望着准备离开的男子。
　　米歇尔看了她一眼，漠然地转森离去，步伐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眼底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薇薇安的手垂了下来。
　　为什么不救救我……米歇尔哥哥……为什么……
　　
　　《致爱丽丝》的旋律不断的在耳边回响，温柔而清澈。但因为八音盒特有的音色而显得有些悲伤。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微微带着些疲惫的意味。
　　“格兰洛德，有没有觉得伤口疼？”那个英俊的脸庞不意外地出现在了眼前，带着令他意外地焦急神色。
　　“没什么问题。”他捂住伤处起身，不小心触到了八音盒的开关，乐曲再度响起，八音盒中的那一双人偶无止境地回旋起舞。
　　“我没有想到格兰纳德会为我挡子弹……”米歇尔望着他，仿佛喃喃自语地说着，“你呢？如果当时换成是你，你会那么做吗？”
　　“当然不会。在那之前，我就会解决掉那个不知死活的修士。束手待毙是弱者才会走的事。”格兰洛德环顾四周，问，“薇薇安呢？”见米歇尔不出声，他了然地笑了起来，“原来你比我更无情啊，以前倒没看出来。”
　　米歇尔站起身来，“我把她找回来。”只要他还想再看见薇薇安，自己倒也不介意多耗费些精力救她。
　　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真的被爱丽丝的儿子给迷住了。实在是不理智，不过，偶尔的不理智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只要——不会爱上他……
　　“现在找回来多半也死了，有什么用？”格兰洛德挑眉看他。
　　“我会让她活过来的。”
　　“你这么说会让我误以为你真的是天使。”格兰洛德耻笑了一声。
　　米歇尔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才不过过了几天，又得进食了。这一次，损失了太多的血液了。”格兰洛德以右手轻支额头，轻声自语着。不过，他并不打算立刻去外头猎食，毕竟也得等到……等到见着薇薇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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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黄金六翼（下）　。。。　
　
　
　　将近傍晚的时候，连绵不断的雨终于停了。
　　淡淡的夕阳洒在薇薇安的尸体上，却没有办法让她的身体重新暖和起来。被雨淋湿的发丝上海沾着雨水，折射着光线，就仿佛她身上披着以雨珠织就的头纱。
　　橘黄色的光线照在她失去生气的脸庞上，让她看上去似乎好像只是在熟睡，如果没有她身下那些干涸的血液的话。
　　街上开始有行人走动。他们当然看见了薇薇安，但没有人一个停下脚步去关注这个死在雨中的小女孩。有些人远远看到时就绕开了路，一点也不愿靠近。
　　
　　一直到夕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有人来到了薇薇安的面前。
　　那是一位神父，虽然不是高阶级的神职人员也没有让人尊崇的高贵身份，但那宁静温和的模样却是神父的典范。他被一位善良的老夫人告知才知道这里有一个死去了一段时间的小女孩。
　　据说这个女孩并不是这里的人，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她的亲人前来带走埋葬她。
　　“请神父让这位可怜的女孩下葬吧。”虔诚的老太太对神父如此说到。与其让小女孩埋葬在荒野之中，不如让神父埋葬在教堂中。这样，这个可怜的孩子也能尽早进入天堂。虔诚的老太太如此坚信着。
　　
　　“愿主保佑你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约夏克神父双手握十字架，垂着头低低地祷告着，神情之中透露出了悲悯之色。他脚边的油灯火苗摇曳，映着他的面容，那悲悯的神情，如同耶稣身边的圣徒。
　　夜色中的教堂看上去比白日里多了一份阴森，高高耸立的教堂顶端在地上投下了细细的影子，和四周昏暗的阴影融为了一体。
　　教堂后面一排排的十字架墓碑静默地矗立，连夜风吹拂过树叶所发出的声音，都是细微而遥远的。
　　
　　“真是意外会在这里遇见您，神父。”寂静的夜晚，优美而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月光从乌云后露出，在地上投下了淡淡的月光。
　　米歇尔缓缓走了过来，穿过了一个个墓碑，走到了约夏克的面前，极为优雅的向约夏克行礼，“晚安，神父。”
　　“是米歇尔啊。能在这里遇到你也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约夏克神父已经年过半百，但依旧精神矍铄，立体的五官也充满了希腊风情，面容英挺，看得出年轻时也必定是一位美男子，“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是想要猎食吗？”约夏克神父可以说是唯一一个知道米歇尔的身份却仍然活了这么多年，并且与他关系匪浅的神职人员了。
　　米歇尔摇摇头，毫不在意地倚在了就近的十字架墓碑上，“是过来找刚才被您下葬的小丫头。”
　　约夏克神父微笑了起来，眼角有深深地皱纹，却不减损他的魅力，“她是你的同类？”
　　“虽然并不完全，但已经被教廷划分成了我的同族。”米歇尔根据之前她流出的血液的气味判断，“应该是拉斯特族的某个贵族的低等血仆一时心血来潮才制造出的失败品，非常的不负责任。”
　　“那么，这个孩子还能救？”约夏克神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米歇尔，“我看见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了。”
　　米歇尔晃了晃那头灿烂的金发，不带任何意味地笑着，“您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约夏克神父的双手交叠于腰处，慈爱地点了点头，“确实没错。”
　　“您不会介意我挖开这个坟墓吧？”米歇尔象征性地询问道。
　　“你是为了救她，上帝会宽恕你的。”约夏克神父说。
　　“上帝？”米歇尔的神情似笑非笑，不再说下去。他的左手向约夏克神父身旁的坟墓伸出，手腕一翻，无形的魔力毫不费力地掀起了坟上方的泥土。下一刻，薇薇安的尸体就暴露在了森白的月光下，看上去仍旧是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娇小而柔弱。
　　米歇尔抱起了薇薇安，向约夏克神父打了声招呼之后离开了教堂。他的步伐并不快，但却在短短的时间里消失在了约夏克的视线之中。
　　约夏克低低念诵了几句保佑的祝词，弯腰握住铲子，开始将被米歇尔用魔法掀起的泥土填进原本作为墓穴的坑里。
　　
　　他垂眼看怀中已经死去，冰冷而僵硬的薇薇安，神色冷淡。
　　救她？还真是浪费他的能力了。
　　他慢慢停下了脚步，这里是极为荒凉的坟地，没有教堂里那些经常有人打理的墓碑，整洁肃穆的感觉。这里的坟墓歪歪斜斜，有的已经被岁月侵蚀得破损，十字架断裂、倾倒，杂草丛生。
　　米歇尔将薇薇安放在了一处平地上，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残钩般的冷月，蓝色的眼睛倒映着月光，眼底浮现出了冷冷的光彩，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如果“他”知道自己保留的能力居然用在了一个算不上是吸血鬼的小丫头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米歇尔有些恶毒地猜想着。
　　也许……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所剩无几的这个能力，也一并剥夺了。看似仁慈的他，其实，才是最最无情的存在。
　　
　　几乎是在瞬间，六只闪耀着圣光的金色翅膀从米歇尔的背部生出，四下荒凉的景色被照耀得明亮有如白昼，连空气都仿佛被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