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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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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不客气的话,除了与我相当的果任法师之外,山谷之内并没有出现能够力压全场的高手,手持变异鬼剑的我与朵朵一左一右,往前冲击,竟有些势不可挡的风范,那些婴尸倒也不怕死,纷纷飞扑而来,被那鬼剑轰的一阵扫,轻则跌飞一边,重则一剑两段,命丧当场。
然而我再厉害,也挡不住成百上千的婴尸横空扑来,这些小东西大部分都是不满周岁而死,本来纯净的心灵被阴风洗涤,最容易变质,一旦邪恶歹毒起来,绝对是让人头皮发麻,很快我又陷入了寸步难行的苦战之中,几乎每挪一步,都会有两三头婴尸死去,而又有数十头婴尸涌上来,将我和朵朵给团团围住。
即将被这些种在地里面的婴尸狂潮给淹没的时候,久唤不来的肥虫子终于驾到了。
这家伙并不是一个人前来,它是被虎皮猫大人给救过来的,身处于肥母鸡精钢一般的利爪之下的它,与三转刚出现时的造型一模一样,疯狂挣扎着,身上那十来双眼睛不断地扩张和收缩,发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来,将大半个空间都给照耀得变幻迷离。
肥母鸡倒是有老大风范,一边用坚硬的鸟喙啄动这不听话的小东西,一边朝着我大声吩咐:“小毒物,我记得你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有一段镇压蛊毒的口诀,可曾还记得?”
我这法门曾经向虎皮猫大人请教过,它也能够知晓一些,而我自然是烂熟于胸,知道它说的是育蛊中小功德汤的熬药法诀,当下一阵念诵,然后配合着九字真言中内狮子印和金刚萨埵降魔咒,一起快速喝念而出,肥虫子当时便是一震,浑身那恐怖的光芒一顿收敛,暗金色皮肤上面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虎皮猫大人感应极灵敏,当下也是松开爪子,放肥虫子放到了我的头顶,那小东西振翅扇动,一股无形的气势陡然生出,然后朝着两边绽放。
苗疆蛊毒,盛名曾经威震南中国,乃至整个东南亚,而作为其中王者,三转过后的本命金蚕蛊,它的这气势或许没有朵朵刚才的那一招佛光普照来得底蕴深厚,然后却让所有往前冲击的婴尸都停下了脚步,僵直当场,没有一个动弹,而就在这倏然间的宁静中,一个痛苦的叫声响彻山谷:“啊”
就在肥虫子钻入我体内排解尸毒,而我带着朵朵和虎皮猫大人离去的时候,一直嚣张到了极点的果仁法师终于扛不住体内爆炸性的蛊毒喷发,跪倒在了地上。
肥虫子也是恨他胆敢染指雪瑞的龌龊行为,于是将二十四日子时和午时发作的痛苦给他全部叠加,催速爆发出来——这在原来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所谓蛊毒,它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细微的小生物,必须要有一段培养发育的时间,循序渐进才行,然而如此快速,这也是三转之后的肥虫子才能催发。
我曾经拿二十四日子午断肠蛊爆发的痛苦,用分娩来比喻,那么此刻果仁法师所面临的痛苦,便相当于同时生出了近五十个小孩——是同时哦,这呃,反正果仁法师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子,在地上翻来滚去,放声地哭嚎着。
没有人嘲笑这个地位尊崇的降头师,因为他们都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惧,在几秒钟之后,浑身黑雾缭绕的果任法师整个人瘫软在地,身体宛若燃烧过后的蜡烛一般柔软,不多时,这个让我恨得牙齿痒痒的奥斯卡影帝肚子突然噗的一声炸开,散落出一大篷花花绿绿的虫子来。
这些虫子奇形怪状,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果仁的整个身体,在他的嘴巴、鼻孔以及眼睛处钻来钻去,直至此刻,这位著名降头师依然还有意识,他不甘地仰天大叫着,说怎么会,我还有好多手段都没有使出来呢,你赶紧将我身上这降头解开,我们再斗一场!
然而我哪里还有时间理会整个天真的家伙,几步冲到潭水边,小妖背着浑身虚弱的雪瑞,在此等待了许久,见我过来,问我是拼是跑?
这黑漆漆的夜里,敌人不知多少,光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婴尸,倘若再次恢复过来,只怕我们也扛不住,而且要是那个行脚僧达图上师折回,我对付起来也有些困难。此行前来,为的就是解救雪瑞,而此刻雪瑞急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救治,我还是见好就收。
如此思虑,我抚摸起怀中天吴珠,说走,我们先撤。
潜入水中之后,我们往东行走一截路,忽觉身后潭水浑浊,才发现那些婴尸已经脱离了肥虫子的震慑,再次追了上来,有的直接跳入水里。我瞧不作声地从边角的黑暗处爬出水面,借着岩壁上垂落的藤条树枝遮掩,离开了那深潭。
刚刚走开几步,便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水花腾空四溅,要不是天吴珠作用没消,只怕我就要被洒个落汤鸡了。我扭过头来,火光中,看见十来个衣着不一的男女站在了潭边,有两个壮汉端着自动步枪,在朝潭水里面死命扫射,也有人悲愤地嚷嚷着,似乎在为果任法师的陨落而悲伤。
我藏身的这个地方隐秘,他们一时间还没有发现,而开启遁世环之后的我也没有给婴尸盯上,那些陶罐中养育的黑巫尸灵暂时失去了目标,正在潭水里面扑腾着,密密麻麻,挤满了潭面。
瞧着那些火力凶猛的家伙,一点儿也不顾忌影响,我心中有些跃跃欲试,倘若把肥虫子驱出,给这些家伙都种上蛊毒,岂不妙哉?
然而这个念头一说出,虎皮猫大人就否定了:“肥肥现在心性很混乱,倘若造就太多杀孽,只怕大人我也治不住,你确定要这么做?”想到肥虫子刚才那狰狞模样,我叹了一口气,然后遗憾地说道:“得,其实弄死果任那个大奸似忠的演技派,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那我们回去吧!”
说罢我扶着雪瑞,按着原路,悄然离开,朝着山谷外走去。
悬崖攀爬,其实颇为不易,更何况是还带着雪瑞这个浑身无力的萌妹子,出了山谷之后,我并没有进山的道路走,因为此时的我尸毒方消,而且又战得浑身酸然,一身是伤,害怕撞上那个马来西亚的行脚僧人,自投罗网,于是让小妖故布疑阵,在山里面绕了几圈,然后找到一处背风的凹口处,停了下来。
将雪瑞小心放在一片干草地上面,瞧见她脸色红润迷离,我问她雪瑞你怎么了?
雪瑞紧紧咬着嘴唇,一双明亮得宛若星空的眼睛里仿佛要滴出水来,声音儿发颤:“陆左哥,那老家伙好像给我下了药,啊”
她忍不住呻吟起来,那一声,荡人心魄,无比销魂。
第二十章 山中静候
雪瑞的这一声轻呼,差点儿把我的魂儿都给喊了出来。
人们都说第一印象对人的影响会很大,我便是如此,一直以来,我都把雪瑞当作小妹妹,每次想起她,脑海里都会浮现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时,那个豆芽菜儿一般的可怜模样。然而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当年那个柔弱的小女孩子已经长大了,她有着美丽绽放的身体,以及足够成熟的思想。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虽然稚嫩,但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鲜花盛开。
我从未有想到过雪瑞会喊这么妩媚的娇嗔来,心魂荡漾,不由得热血冲头,脸红脖赤,不过我到底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倒也能够克制住这种动物性的本能,蹲身下来,问她情况还好吧?雪瑞闭着眼睛,雪脖微红,娇喘连连,红唇之中,含糊不清地说道:“果任那个老家伙,刚才往我鼻间抹了点红色药粉,我闻到了寄生蟹和乌蝇液的味道,他”
听到雪瑞的这话儿,我顿时就火冒三丈,果任这个老不修,做的事情还真的是下作无比啊——身为养蛊人的我自然知晓,这寄生蟹壮阳,激发女性情欲,而乌蝇身上提炼出来的液体分泌物,则是一种神经系统兴奋剂,它还有另一个大名鼎鼎的称呼,那就是西班牙苍蝇水。
对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使用这种东西,我恨不得回返过头去,将果任那个老王八蛋给碾碎踩烂,烧成灰灰。
不过那家伙想来已经蛊毒爆发而亡了,我也不再去想,瞧着雪瑞不断地扭动身体,口鼻咻咻,散发出清新好闻的少女气味来,脸红得像蒙上了一层红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说雪瑞,那你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
雪瑞细长雪白的双腿紧紧夹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声音似哭了一般:“不知道,我好热啊,我好渴啊,陆左哥,怎么办啊?”
听到雪瑞这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哭声,我的心神晃动,难为情地瞧了一下旁边,朵朵将手指放嘴里,一连无辜地看,虎皮猫大人将翅膀捂住脸,然后透过羽毛间隙,贼眉鼠眼地望来;至于小妖,这小狐媚子则将脸拉得老长,瞧见我望她,不由得气咻咻地骂道:“看什么看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和朵朵是电灯泡,是拖油瓶了?你要说是,我们走便是”
我当下也被说得老脸一红,结巴地说哪、哪有?
小妖越说越气,叉着腰,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道:“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也是!你那混蛋心思一出来,就厚起了脸皮来当借口,明明小肥肥就能把那药性解掉,你偏偏当作不知道,你是当我们傻,还是你真傻啊?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刚刚被雪瑞无意识地撩拨了几下,素了好久的我一下子就有些把持不住了,脑子也几乎停止了运转,直到小妖说了这句话,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也想到了肥虫子的妙处来——这小家伙活血化淤,销毒排油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些许春药水,对于肥虫子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思维走出死胡同的我也顾不得反驳小妖的嘲讽,连忙沟通正在我体内清除尸毒的肥虫子,将这肉乎乎的小虫儿唤出来,然后指着神志不清、美目迷离的雪瑞说道:“咳咳,快去!”
肥虫子刚才差点暴走,此刻也回过神来了,讨好地在我脸上蹭了蹭,摇头晃脑,当我瞪它的时候,才落在雪瑞的酥胸上——这小家伙倒也是随杂毛小道,顺着雪瑞领口处的乳沟往下爬,不知道往哪儿走去,过了几秒钟,我看见一脸春色的雪瑞闷哼了一声,蕴含秋水的双眼紧紧闭了上来,弯翘的睫毛抖动,才知道肥虫子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
瞧着雪瑞那精致漂亮的小脸终于恢复了瓷器一般的洁白莹润,我知道肥虫子已经在起作用了,于是全身都放松下来,从随身背包里面取出一件衣服,小心地垫在她的头顶,然后俯身察看着那紧紧贴合在雪瑞头部之上的龟甲。
这玩艺外表像是一个帽子,里面则有血肉,伸出红色细线,直接深入雪瑞的脑部去,瞧见那细密的肉触,我的心中发麻,转过头来看了虎皮猫大人一眼,说大人,这是什么,你可有法子破解?
虎皮猫大人装作纯洁地捂了半天脸,见我没有按照狗血的剧本出演,便下意识地骂了一声,唉声叹气,直说错过了一场好戏,听得我问起,立刻转为正经模式,走上前来观察,不时用鸟喙敲击一下,试探雪瑞的反应。
不过当它瞧见雪瑞皱着眉头呼痛的时候,也就停止了试探,沉吟道:“东南亚地处热带,潮湿瘴热,而且这里的原始土著又极端崇尚蒙昧的巫法,经常用人体来作试验,诞生了许多让人恐惧的邪法,闻所未闻,也无解。不过我瞧见这龟甲已经寄生在了雪瑞的头上,贸然取下来,对她的伤害定然十分大,我们还需要小心研究再说!”
大人擅长奇门遁甲、炼丹制药之术,虽然旁类及通一些南洋降头,但是太过于生僻的,也并不是全能全知,倒是我们两个在这边商量,旁边的小妖插了句嘴,说相传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也就是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渡船至半途时潜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了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经”,另部份小乘的“谶”,则被水流入暹逻,为暹人献与暹僧皇。
她见我们都瞧过来,顿了一顿,然后沉声说道:“此谶则为现如今支撑降头术最重要的理论基础,而当日那乌龟精之所以害唐僧,是因为谶上曾有一法,唤作龟甲封神术”
虎皮猫大人摇摇头,说三藏西行取经,确有其事,然而这乌龟精坏经文之事,恐为后人编造。
小妖说也许,不过这龟甲封神术,却应该就是雪瑞头上这个,那个叫做达图的行脚僧人竟然懂传闻中的小乘圣典,谶上术法,定是个厉害角色,陆左恐怕不是他对手,我们加起来一起,只怕也不行。
听得小妖说起这长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语,虎皮猫大人不服气,嘴硬地说就那傻波伊,当年我就曾隔空与他有过精神碰撞,不过如此,这样的家伙,要是大人我当年的时候,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它牛皮吹得震天响,小妖直接一句话塞给它:“那是当年,你现在在人家眼里,还不够一盘菜!”
“你”虎皮猫大人勃然大怒,正想说些找场子的话语,想想自己此刻痴肥的身子,不由也丧了气,摇头叹了一回英雄气短,然后问小妖,说你个小丫头,懂得倒蛮多,你以前混哪儿的?
小妖没好气地反问,说老讲自己以前多么威风,我也想问你以前干啥的呢?
话说到这,两人互瞪一眼,哼哼哼,然后回过头去,而雪瑞则一声叹息,幽幽醒了过来。
瞧得雪瑞醒转,我从随身行囊里拿出水壶,放到她的唇边,这小丫头倒也不客气,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这才仰起头来,说不要了,我见她恢复了正常之色,问好一点儿没有,雪瑞脸红红的,点点头,说好多了。
果任法师的歹毒之处在于,被下过药的人虽然极度渴望,但是自己却还是有所意识的,也能够清楚地明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刚才雪瑞也明白自己的妩媚之处,回想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面红耳燥。
为了缓解我们之间的尴尬,我让朵朵将雪瑞扶坐而起,然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她怎么就这么轻松地落入了敌人的掌控了呢?
雪瑞一脸悔意,她说当日确定郭佳宾和钟水月寄住在坦达村果任法师处时,她几次上门无果,请求军政府也没有回音,于是想请自己的师父蚩丽妹出面,只是她担心那两个贱人趁机离开,逃无影踪,而知道寨黎苗村位置的除了她,就只有精神崩溃的崔晓萱,没有办法,得知青虫惑可以离担此重任之后,放它离去,没曾想才过几天,她父亲便出了事,而她去追赶的过程中,被一个古怪的光头僧人出重手擒获,然后被限制了一身修为
“你的那只吉娃娃呢?”雪瑞身边有一头巴掌大的小狗儿,咒灵娃娃出身,后来被她师父蚩丽妹用大法力塑形,化作了吉娃娃,这回却没见它,听得我提起,雪瑞神色黯淡,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小吉给那臭光头给度化了”
光头佬达图居然有这么厉害?——是啦是啦,也只有这么强悍之人,方能跨越千里给我标识印记,见到麒麟胎而不强取,我心中悲叹,为何我遇见的敌人,都是这种变态啊,怎么没有几个可以让我秒杀的家伙?
瞧见雪瑞哭得稀里哗啦,我也无奈,只有好声安慰她一会儿,然后摸出手机,发现居然有信号了。
这可真的是一个奇迹,当下我也立刻拨打吴武伦的电话,告知他山谷的方位和事情的经过,特意嘱咐,说要带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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