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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第8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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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来,拖着肥硕的肚皮开始跳舞,这是“8”字舞,以前肥虫子一高兴,就跳啊跳,不亦乐乎,没想到它在这个时候,竟然也跳了起来,着实让人看着心中难受,那眼泪啊、鼻涕啊都止不住地往下流淌了来。
肥虫子,肥虫子,我们该怎么办,你该何去何从?
没有等我们多想什么,一曲舞完,肥虫子那一双黑豆子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我们,过完没多久,整个的身子开始拔高,朝着天空腾身而去。别看它的体型如此肥硕,但是速度确实一流的快,几乎一秒钟,就攀升到了顶峰处,我突然瞧见先前黑龙哥遁空之处还留有虹光,而肥虫子的目标竟然也是那一处时空裂缝。
它走了?
它竟然选择离开,朝着另外一个领域离去了——难怪它会如此不舍,原来在明白了自己将会给所有人带来困扰之时,肥虫子选择了离开此处。
我的心在这一瞬间就空了,一屁股坐在而来雪地上,看着这遍地的狼藉和无数的尸骸,呼吸着清冷的空气,浑身止不住地疲惫,仿佛在这一刻就要昏迷过去一般。面对着深渊狂潮、大黑天以及肥虫子化身的门虫,每一次都是致命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够活着留下来,然而直至此刻,我才感觉到,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已经过去了吧?
天地大劫,这个让当年的耶朗王和诸多有识之士寝食难安的劫难,终于历经坎坷却平安无事地度过,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泪水停不下来。
是啊,为了度过此劫,有多少热血之士死于此处,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将自己的性命埋葬在了此处。
回想起投身而入黑雾深渊的小佛爷,我止不住地这么想,如果没有他,这次劫难会不会就没有了?仇恨真的可以延续这么久,以至于一个完全正常的人变得如此扭曲么?难道原谅一个人,就是那么的困难?
我不知道事情的答案,只是和杂毛小道、小妖、朵朵和雪瑞坐在雪地里,又哭又笑,感慨这些天来经历的所有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开始白了起来,远处突然又来了一队人马,走入了这天池旁边的主战场。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掌柜的,旁边还有林齐鸣,以及尹悦,他们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来,掌柜的给了我一个狠狠的拥抱,激动地大声喊道:“天啊,你们创造了奇迹,整个世界都会传颂你们的名字的!”
我惨然一笑,看了过来要与我拥抱的林齐鸣一眼,说援军终于来了,怎么样,外围控制好了么?
林齐鸣将我紧紧搂住,这才说道:“嗯,陈老大把秋水先生搞的事情掐灭了之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现在正组织人手对那些逃散的深渊魔物进行清剿,你们放心,一切皆有我们,一定把事情的尾声弄漂亮了,不会给你们丢脸的!”
听得他的保证,我心中稍安了,万事已定,至于清除杂鱼的事情就不用我们插手了。
几人十分忙碌,说完便离开了,尹悦说去给我们找一辆雪橇来,将我们转移到山外的医院去,而我瞧见原先撤离的好多人也跟着回来了——我瞧见了李腾飞,瞧见了无尘道长和无缺道长,以及好几个熟面孔,天山神池宫的阿木也在,不过胯下的雪豹没了,黑央族损失大半,但四娘子和松日落长老却也还在
大战尾声,满目苍夷,我和杂毛小道对视一眼,不由举得几多地感慨,抬头望天,但见那雪峰开始缓慢地移动,细细一看,竟然浮现出了陶地仙的脸孔,正在朝着我们欣慰地微笑呢。
杂毛小道激动不已,而我则走到了大黑天死去的那个地方来,看着遍地的狼藉,心中不由得有些怀念起了那满口脏话的虎皮猫大人来。
它转世了么?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它?那个时候的它,还认识我们么?
我心中无数疑惑,然而就在此时,却瞧见朵朵从灰烬中摸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彩色鸟蛋来,朝着我兴奋地直挥手,我朝着她那儿看过去,却瞧见一轮朝阳,从雪山之巅的尽头跃然而起,将整个大地照得一片光明。
韶华散尽春已去,河风吹老少年郎
每天早上五点半,伴随着公鸡的第一声打鸣,我便醒了过来,巡视我的领地。
“勤劳创业企业家”,作为一个受到县里面表彰过的标兵人物,我在乡亲们眼中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过这点儿成就对于回乡创业的我来说,其实也仅仅只是玩玩而已,很多人会觉得作为一个万羽级养鸡场的场主,是一件很威风、很厉害的角色,但是他们却不了解这里面的辛苦——每天我都需要早早地起来,催促我手下的那两个二愣子帮工准备饲料,而我则得巡视每一个鸡场、蛆虫发育堆,查看温湿度,然后抽检,如果有问题还要及时联系农牧站,不时还需要应付上面的检查和视察,然后还需要联络商家和鸡禽贩子
钱难赚屎难吃,人前风光人后凄凉,从来都是这个道理,我们不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一代,所以只有勤劳的工作,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生存下去。
我对我的工作十分认真,无论是鸡舍的容积、还是饲料的配比,又或者药品疫苗、产蛋成本、小鸡孵化、工人工资、政府来往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了然于心,要不然就是家有万羽,一场瘟疫之后也是赤贫如洗。谨慎细致,这是我能够在数次禽流感风潮中有惊无险地生存下来的主要原因,也是十里八乡,乃至整个晋平县都传颂我名声的根源。
不过养鸡养得好,但那只是我糊口的工作而已,并不是我个人的兴趣爱好,我真正发自心底热爱的,是文学。
2013年初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的族侄,也使得我真正走上了一条从事文学的道路。
这事情说起来倒有些传奇,2013年二月的时候,我一个远方堂兄找到我,他是大墩子镇人,现如今搬到了栗平县城去了,听说是儿子在外面发了财,现在正享清福呢。我自小就去了国外,跟这堂兄交往不多,不过七连八串,却总是有些亲戚关系,总也怠慢不得,于是聊了一下,才晓得他儿子回来了,有一颗蛋,想要借我养鸡场的孵蛋设备用一下,有多少钱,该怎么算,敞亮着说便是。
我说这怎么行,都是亲戚,帮帮忙还要收钱,这不是打我脸么,于是便同意了,而后我见到了他的儿子,一个叫做陆左的男人,并且一见如故,结成了朋友。
我这辈子都想不到,我竟然会和陆左、以及他的哥们萧克明成为朋友,并且坐下来,畅聊他们以前的故事。
跟陆左、萧克明所有的聊天,我都整理成册,然后加上了一些个人编撰的内容,后来经过他们的同意,先是在天涯,后来移居磨铁中文网,洋洋洒洒,竟然有数百万字,有无数人追读,并且还出了书,真真正正地实现了我的文学梦。而通过这些天的闲聊和交往,我和他们也成为了真正的好朋友,这是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自发文以来,很多人都在问我,说嘿,鸡哥,你写的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笑而不语,因为我也不清楚这个平时笑眯眯的青年跟我讲的这些事儿,到底是在吹牛皮,还是真有其事,而且很多东西,为了我心中所谓的文学性,我自个儿又根据我晓得的一些事情,编撰了一些陆左根本没有提及过的情节,所以零零碎碎下来,我也不敢拍着胸脯,厚着脸皮说:“嘿嘿,真的,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我没这脸皮,所以只能说:“这个啊,信者有,不信者无,大家获得什么,便是什么,如果能够感受到里面的善意,那么一切都齐活了,对吧?”
我就是一个肚子里面有故事的人,想要跟大家分享,就像我当初在天山
呃,算了,英雄不提当年勇,老子写得就是一个故事,千万不要上纲上线,你要是愤怒了,觉得难受了,郁闷了你咬我啊?
咬不着吧?是啊,都是网络世界,你咬不着我,我也咬不着你,那咱们就好好待着呗,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虽然忙着给陆左他编写经历,但是我鸡场的工作还是不能拉下,所以很疲惫,我巡视完了鸡场里的每一个鸡舍,然后来到了孵育鸡蛋的恒温间,瞧见玻璃窗外面站着一个表情温和的青年,他穿着普通,但有着挺直的身子和一双能够看透世情的双眼,就是这一双宛如婴儿一般晶莹透亮的眸子,让我觉得长相并不算出众的他真正隔离于世人,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气势。
他的旁边有一个梳着可爱西瓜头的小女孩子,婴儿肥的脸颊和大大的眼睛,让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心中止不住地感慨——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萌的小萝莉?这分明就是神话故事里面的精灵啊?
后来跟陆左聊过之后,我才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小精灵,天生就能够得到所有人的怜爱。
我上前过去跟他打招呼:“嗨,阿左,又来看虎皮猫大人啊?”
陆左回过头来,朝我微笑,说二叔,对啊,又来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哈。我摆摆手,说客气了,你这个人啊,就是太见外了,跟叔还有啥子客气的呢?朵朵,我的小公主,你今天不上学啊?我抱起朵朵小可爱来,她嘻嘻笑着过来摸我的胡子,我不让,于是嬉闹了一番,她才噘着嘴巴说道:“鸡叔叔,今天星期天啊,你这个笨蛋。”
朵朵小孩儿,口无遮拦,陆左在旁边故意板着脸来,说怎么说话的呢,叫二叔,不是鸡叔叔?
朵朵回头扮了一个鬼脸,吐着粉嫩的舌头笑:“说陆恪二叔跟你的名字一样,一点儿也不好念,绕嘴死了,就鸡叔叔,鸡叔叔好听得很!”朵朵的顽皮让我们大家都笑了,陆左无语,而我则捏着朵朵的脸,笑着跟陆左说没事,叫鸡叔叔也好,网上很多人叫我鸡哥,听着也顺耳了,只要不叫我鸡鸡叔就好
朵朵推开恒温间的门,去里面看那个五彩缤纷的大蛋,而我则和陆左站在了外面的窗户外,一起看着托在恒温箱里面的那颗彩蛋,然后我问他,说你确定这个蛋里面就装着虎皮猫大人?
陆左摸了摸鼻子,说唉,之前的时候,老萧让他师父看过了,谁知道这蛋壳比那翡翠原石还要难搞,就算是以陶地仙的能力,也看不透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后来我们几个聚在一起推测,说当时虎皮猫大人化身为凤,而后燃尽所有的力量之后,浴火重生,这蛋里面一定是一只小凤凰——不顾到底怎么样,到时候还需要孵化了,才能够晓得。至于是不是虎皮猫大人,这个真不晓得,如果不是,到时候我们再去那边找它呗,闲着也是闲着,多少也是一种牵挂。
我笑了,说如果真是,那么虎皮猫大人出来还是一只肥鸟儿,那可就真的让人郁闷了——说好的翩翩少年郎呢?
陆左也笑了,他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告诉我:“老萧打电话给我,说今天要过来看虎皮猫大人,他说在茅山典藏里面找到了关于凤凰的记载,据说这凤凰与真龙不一样,一个是入世,一个是出世,很多凤凰都会化作人形,隐匿在人世间,也算是妖的一种,到时候翩翩少年郎也不是没有可能——唯一的担心,就是如果蛋里面孵出一只凰来,就蛋疼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不良中老年,一个不着调的男青年在恒温间外面哈哈大笑,惹得里面的朵朵怒目相对,挥挥手,让我们赶紧走开去,免得打扰了她看虎皮猫大人。
小公主既然撵人了,我们只有照着做,来到了宿舍不远处的一颗大槐树下面坐下,泡好茶,然后看着太阳升起,我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如果要去那个地方,你的修为恢复了么?陆左摇头苦笑,说大黑天的临死一击,哪里会那么容易恢复,我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调养,茅山、崂山、龙虎山以及大内都送了好多药品来,也才恢复了一两成,不过这段时间我在琢磨这天龙真火,反倒是对于空间和时间的组成,多了许多理解。
我看着陆左双手上负责的手纹,笑了,说恐怕这跟耶朗王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吧?
陆左肃然起敬,说对,倘若没有他,恐怕也没有我的今天,这个世界上若说还有一个让我真正值得尊敬的人物,那么就只有他了。
我也点头,说对,世间豪杰无数,但是真正有大智慧、大心胸、大慈悲、大手段的人物,却非他耶朗王莫属。
我们两个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陆左问起了《苗疆蛊事》的事情来,说现在怎么样了。我说记录到了天山大战的事情,至于后面,倒是没有听你提起,正好今天有空,不如再说一说呗。他耸了耸肩膀,笑了,说后面真没什么了,当时大师兄他们过来收尾,把我们这些历经大战的一干人等全部都换了下去,他们清剿天山魔物,到现在都还没有停歇,而我们则在医院待了十多天,到过年的时候,就各回各家了。
“四娘子呢,她也回缅甸去了?”我不怀好意地笑着,对于那个茅山新任掌门的花边新闻,我最爱打听了。
陆左耸了耸肩,说是啊,我听老萧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虽然在一起练过一段时间的双修,但是那只是山间花阴基的精神修炼,两个人甚至连啵都没有打一个,真的是比纯净水还纯呢。我笑了,说得了,这个家伙说的话,你能信?陆左也笑了,说哈哈,我不知道,反正他都这么说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也就这么信了。
我摸着鼻子,说那陶陶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死于黄山龙蟒一役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陆左说谁晓得呢,后来我找大师兄问了一下,才晓得陶陶出生的时候,老陶就将陶陶的一缕神魂剥离出来,然后静置于器皿中,后来陶陶死了之后,老陶收集陶陶的残魂,接着重新培育,再后来,据说找了一个与陶陶十分契合的鼎炉,重新融魂,最后获得了重生——茅山术法最是精奇,有这样的手段也不足为奇。
我说那怎么办,这样的陶陶跟以前青梅竹马的恋人还是一个人么?
陆左苦恼地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听老萧私底下讲,陶陶都不认识他了,对这个整天缠着她的怪大叔惶恐得很,搞得他现在一点儿法子都没有。我笑了,说得,你们哥俩的命运怎么这么相似,我好多天没有看到小妖了,怕不是也没理你吧?陆左的脸色更苦了,说唉,这小女子更难缠,陶陶是忘记了老萧,而小妖却是在考验我呢,一会儿热情似火,一会儿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搞得我现在跟初恋一样,心里面百爪挠心,有劲儿也下不了手。
我哈哈大笑,说这也是你活该,当初人家情意绵绵的时候,你却自己作鲁男子,还以什么此生不能安定为借口,现在傻眼了吧?要我说啊,还真的好好晃你几年,到那个时候你才晓得爱情的可贵,才会好好对待人家小妖呢。
听得我的批评,本来满脸苦涩的陆左也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阳光了不少,气也足了,说对,那是我欠小妖的,现在一定要把她重新追回来。
聊完这些,又说起了杂毛小道,陆左告诉我,说那个家伙太忙了,总也不露面,上次听林齐鸣说这家伙找他偷偷地打听东海蓬莱岛呢。我诧异,说不会吧,这个家伙对洛飞雨还不死心?陆左摇头,说不晓得呢,他和洛飞雨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晓得,反正作为兄弟,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幸福,至于这幸福是谁给的,我也管不着,是吧?
我说那你是不是也想要找一找那东海蓬莱岛啊,上面不是有小北么?
陆左没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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