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他就成了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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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要做到向一直生活在天堂的居民举刀这种事已经够了。更何况还是你。为什么必须这样？”
“所以，我可以放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东西，如果你不再信仰神。”
“我做不到！”
路西法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着些失落的表情：“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如果我杀死了神，你就只能看着我了吧？”
“路西法，你太过自傲自己的能力了，你拥有的只是神力量的六分之五而已，六分之五和一的差距，是根本没有办法抹平的！”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认命可不是我的作风。”路西法微笑，“我总有一天，会夺回天堂……和你的。”
金色的剑落在了美丽的男人肩上，连带着挫伤了他背后的一对羽翼，由于没有出鞘，剑本身并没有杀伤力，而真正让对方受伤的，是隐藏在剑里的力。
“闭嘴……别再说了！”
“我要走了。”
“……”
“我听到了神的话。”路西法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我听到了他的话。要我永远仰视想得到的一切？这是给不想仰视的我的惩罚吗……”
米迦勒沉默。
一道金色的光突然从他的头顶落了下来，直直击中了路西法的腹部，他顿时吐出了一口鲜血，翅膀无力地停止了摆动，他整个人迅速向下坠了下去，而同时，那曾经看起来十分骇人的黑色六翼却突然间变成了白色。
“这是你的怜悯吗……”路西法静静看着天空。感觉到下坠时从耳边的风声中透出了一个声音。
——这才是属于你的颜色。
“呵……”
一层一层的云被迅速地穿透，随后，路西法失去了知觉。
握着长剑的男人立在云端向下看着，眼中开始浮现出无法纾解的痛苦。
“回去吧。”
“我没有想到，我这把荣誉之剑最初对付的，竟然是我的爱人。”
“……回去吧。”
“梅塔特隆，他会落到哪里去？人界？还是像萨麦尔一样直接消失？这里的话，掉下去，大概是所多玛，我听说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罪恶之地……”
“不是的。他并没有去人界。神让他去痛苦之中反省了。”
米迦勒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猛地向天空飞了过去。
……
“我想你们不必进去了。”沙利叶用手中的法杖拦住了他们，“我早就已经问过了，可是神什么也没有回答。”
“开门！”
听到这个声音，沙利叶微微有些错愕，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不出意料看到了穿着战袍，拎着剑的米迦勒。
大门瞬间开了，连守门的沙利叶本人都没想到，这扇门竟然会自己打开，沙利叶便收回了法杖。加百列也想跟着一起进去，却被一个看不见的光壁给弹开了。
神殿里看上去什么人也没有，但又给了人一种四周都有些什么的感觉，一个长发男子的形逐渐在最高处的椅子上显了出来。
“我知道你在迷茫什么。”
随着那男人开口，米迦勒迅速跪在了地上。
“但是这一切都是无法避免的。吾也很心痛。”
“为什么一定要驱逐他们？我会想办法让他们……”
“米迦勒啊，他们会重新成为你的同伴的。征战只是暂时的。”
“真的吗……？”
“不久之后，这里会有一场大的动乱，你须在那里战胜他。”
“我知道了。”
“不要怀疑，不要迷茫。一切都会回到它原本的样子。”
米迦勒点了点头。王座上的那男人再度如烟雾一般消散开了。
米迦勒重新握起了剑，离开了神殿。
加百列在殿外也听到了这段话，他稍稍安下了心：“我们走吧。”
乌列摸了摸那层隔住他们和神殿的光幕：“不问清楚吗？”
“我相信神所说的。而且，我们也没有理由去怀疑。”加百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们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暂时去反省了而已。”
“啊，神父已经这么说了，就代表清剿终止了吧？太好了！这样就算他们被发现也没事了！”
乌列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加百列也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唯独耶稣垂下了头：“是啊，终止了……终止了……”
……
拉斐尔从唯一一个打开的窗户飞进了这栋房子，整栋房子乱得可怕，地上什么都有，桌子上更是，电脑前甚至放了一双鞋。
唯一整洁的就是那张床。
拉斐尔完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在屋子里转了一大圈，却都没有发现贝利尔的踪迹。
“去吃饭了吗？”
拉斐尔终于在玄关的位置找到了一片空地，并且在那里坐了下来，蜷着腿安静地等待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拉斐尔觉得自己的腿都僵了，还是没有人回来。他看了一眼表，发现自己已经等了三个小时。
“说不定是吃完了饭又去看电影了。”拉斐尔锤了捶自己的小腿，换了个姿势。
他看了一眼窗外永远没有高度变化的太阳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表。
已经过去七个小时了。
“因为太晚了，又走得太远了住在宾馆了吗？”
拉斐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飞到了那张床上，在上面缩成一团睡着了。
“你的床借我一下啊。”
然而等他醒来时，房间内仍旧没有人回来的痕迹。
“会不会是我错过了？”
拉斐尔打量了一下整个房子，却没有发现任何变化。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拉斐尔惊喜得眼睛里都几乎冒出小星星，然而拉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自己的父亲。
凯利尔缓缓道：“拉斐尔，我知道你很难过……”
“你也是来耍我的吗？”
“……”
“我知道了，在这里等他也不会回来的，因为这是个恶作剧。”拉斐尔重新关上门，然后从窗户飞了出去。
“其实，贝利尔搬家了，他之前来辞别的时候，你……”
“别说了。”拉斐尔落在了地面，“回去吧。”
他其实已经清楚了。
大家所说的都是真的。
但他也相信，总有一天，这栋房子的主人会回来。
即使段时间内不会再见到他了。
但那也只是暂时而已。
这一日，万千的金色光柱不断落下，城中的黑色病患者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场事件带来的影响，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三·圣战与神的谎言篇
第28章　拉斐尔：军师是你？看样子我们赢定了
“事到如今，我也知道，再怎么样，都已经没用了。接下来，我们只能迎战了。”男人握紧腰间的长剑的剑柄，牙关紧紧咬着，脸上满是不甘。
“再这样下去，连你自己也会出问题的。神不是已经清楚明白地告诉了你——愤怒也会成为驱逐的目标吗？米迦勒，你是神除了路西法以外最信任的人，在此刻丧失信仰，我们就无法在这场战争里获胜了。”
“战争？！哈哈，也对，的确应该这么形容啊……战争……是啊，那个混蛋，他引起的是一场战争！”
“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第三天的旗帜，开始进攻第四天了。我们的部队已经……”
“我不想听到那些数字了。第三天？那正好，就让我在天堂一半的位置，把他们击落……”
“米迦勒大人，你太不冷静了。”坐在米迦勒身侧的另一名男子缓缓开口，“梅塔特隆先生，请你封住米迦勒大人的感情，直到战争结束之前，都不要解开。”
“够了，不用。”男人抽出长剑，张开了六翼，“这只是一件家务事，我不想把它称作战争！我会夺回第一天到第三天，而在那之前，我绝对，不会被干扰。”
“请你不要再任性了。这场战争，我们输不起！神至今仍在第七天的神殿，他至今都没有出手，并不是因为他不能，而是因为，这里根本不值得他出手！你知道六分之五和一的距离是什么吗？那是——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办法做到的质的区别！一个界的诞生与毁灭，在神看来根本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他们攻到了那里，而神出手攻击了的话，天堂就会不复存在！”
米迦勒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陷入了掌心，血丝从拳头的缝隙剪流了出来。
“在坐的每一个人，都为要对他们挥刀而感到难过，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我知道了，加百列。”男人松开拳头，看向梅塔特隆，“请你尽快。”
梅塔特隆沉重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仅仅只是二十年的时间，事情就会变成这种样子。”一个长相十分温和的男人站在窗边看着外界的风景。
加百列的脸色变了变：“我早该知道，他们不仅仅只是消失而已。但为什么会进攻……”
“贝利尔也不会再回来了吧。”窗边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落寞。
“拉斐尔，你……”
“还有四年，我就会重新沉睡了，毕竟这是我向神换来这具躯壳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拉斐尔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在那之前，战争能够结束吗。我已经受够用治愈的魔法去攻击昔日的同胞了。”
“……”
“乌列，你站起来，我们走吧。”拉斐尔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法杖，“快点结束这场战争。我已经不妄想留下任何人了。”
梅塔特隆收回了手，脸上满是汗水，而他面前站着的米迦勒眼底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存在了。
“出征。”米迦勒拔出了那把数千年来从未出鞘的剑，“把这些反叛者全部拿下。”
加百列眼中浮现出一丝悲哀。
数万年来，没有任何变化的天堂，在这期间，被反叛彻底搅乱了。近三分之一的天使在战前沦为黑翼，失去了和神的一切联系。随后，作为天界曾经最高领袖的路西法对神举起了反旗。
近一半的六翼天使随即亮出已经完全变黑的翅膀，倒戈向了对方。
“耶稣还在人界吗。”乌列平静地开口。不同于其他几人压抑着失望与不甘，乌列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加百列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大概。”
“所以，关于这场战争，你们又知道多少呢。”乌列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如同说着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一样，“关于他们背叛的原因——”
“原因？”加百列皱起了眉毛。
“哈，没事了，走吧。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
齐刷刷的白翼在教堂外展开，几个人同时向下俯冲了过去。站在教堂门口的梅塔特隆转身回到了牧师的位置，抬头看向了天。
“拉斐尔去雅路西，注意脚底和一切黑色的东西，加百列去多兰西，小心一个长着四个角的动物，我会去秘本，我们会在那里碰到各自的对手。至于前线只要米迦勒大人一个就够了。”乌列淡淡道。
几个人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分头行动了。
在第四天西部的城市中心降落之后，拉斐尔就看到了坐在神像下拿着旗子把玩的男人。
对方看到他之后笑了：“和我推测的没有区别，乌列果然会要求你来这里。”
“我并不意外。”拉斐尔稳稳落在了地面。
“不怕你会输吗？”
“虽然你是黑色那头出名的狡猾狐狸，不过，如果一开始我就怕了的话，就对不起我过去赢你的那么多次了。”
“哈哈哈，就算是从神那里获得了大人的身体，你还是这种小孩子心性啊，拉斐尔，过去我可不是因为打不过你而败下阵来的。”对方微微举起了手里的长枪，“是因为太麻烦了，而且，武器不趁手。”
拉斐尔严肃了起来：“我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只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贝利尔大笑了起来，他抬手将自己全部的头发都扎了起来：“因为，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最初，我们只是闹着玩而已，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不相信路西法可以战胜神。直到一年前，我们接到了许久没有听到过的神意，他说，要我们离开天堂，到死亡大陆那头的蛮荒之地去，因为我触犯了‘懒惰’的罪名，已经没有资格留在天堂了。”
“……”
“这并不是一个游戏。那时候我才明白，路西法根本不是闹着玩的。而我们，被判处了黑翼的罪名，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但是，你们那个所谓的神，没有权利驱逐我们！不属于天堂的人，是他自己！”
贝利尔举起了枪：“和之前的所有战斗一样，我不会杀了你，我的目标只是让你们丧失战意，然后，当我们到达第七天的时候，这个天堂，就会易主！”
“……”
拉斐尔忍不住说：“我觉得顶着黑眼圈说这种台词的你一点也不酷！”
贝利尔镇静道：“自从当上了地狱的军师，我就再也没睡饱过，一天只能睡二十五个小时而不是二十六个小时，怎么可能没有黑眼圈。”
拉斐尔松了口气：“原来军师是你，看样子我们赢定了。”






第29章　贝利尔：所多玛城毁灭了
“大话说得太多是会短命的。我只留出了十分钟的作战时间，十分钟后，我和你的战斗一定会结束。事先提醒你，别太小看我，拉斐尔。”
贝利尔的神情十分严肃，那双眼睛锐利得如同鹰一般，带着几乎能把人撕裂般的浓重戾气，背后的六对黑翼完全展开，如同蛛网一般将早已空洞了的城市遮蔽在了背后。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骑士服，看起来十分惊艳——如果不是眼睛里的凶光太重的话。
拉斐尔道：“我一直很认真。虽然我的强项是治愈，而这对于你这个等级的堕天使来说根本不构成伤害，但是也别认为我的战斗力会比谁弱。”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贝利尔笑着舔了舔嘴唇，“可惜的是，离开了天堂之后，我的力量不再受到信仰的约束，反而更加强大了，但是相对于你，那个吝啬的神，又愿意赐予你几分力量呢？”
“别废话了。”拉斐尔念动咒语，一个巨大的光阵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贝利尔抬头仰视着那个光阵，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都是幻影。”
他单手就化解了面前的一切景象，直直飞到了半空中，然后低头看着下界，完全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思，反而是如同游戏一般漫不经心的态度。
“拉斐尔，知道为什么会由我来对付你吗？因为我的能力，刚好可以克制你。恐怕你还不知道我擅长什么吧？”贝利尔轻笑着打了个响指，无数只蝙蝠凭空出现在他两侧，不断扇动着翅膀，随后，所有的蝙蝠都同时向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隐藏在暗处的拉斐尔迅速放出几团光球攻向那些蝙蝠，然而却一个也没有打中，那些蝙蝠就像突然被剪掉了网线一样，在原地停了一秒就消失了。
“也是幻觉？！”拉斐尔惊了一瞬，迅速向一个小巷子跑了过去。
“我早知道你下一步会这样。”贝利尔弯弯眼，温柔至极地微笑了一下，然后举起了手上的长枪，猛地向着下方的一处刺了过去，他脸上带着一个愉悦的笑容，如同得到了心爱的洋娃娃的小女孩一般，疯狂中还带着几丝天真。
拉斐尔闷哼了一声，看到肩膀上突然出现的长枪，眼睛一黑跪在了地上，所幸他马上就恢复了神智，在贝利尔收回长枪之后，他就迅速为自己治愈了那个伤口。即使这样，刚才留下的疼痛回忆依然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是认真的。
看见地面上由自己的伤口喷出的血，拉斐尔的脑海中划过了这样一句话。
的确啊，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并不是开玩笑的，但潜意识里又觉得，不是这样的。因为他始终相信贝利尔即使再怎么和他打闹，也不会真正地伤害他。然而现在他却扎扎实实地发现自己错了。
这样的意识被真正打破的时候，拉斐尔有种无法形容的难受。
“不愧是现任的四大天使之一，挨了我注入了黑暗元素的一击，连气都没喘，就站起来了。”
拉斐尔没说什么。他想此刻也许已经不需要语言了。
果然是这样，他站起来了，然后会选择进攻，第一个招数一定是光针，当他把这个攻击全部挡下来后就会用光网！不是预感，而仅仅只是根据对手的能力所作出的推断而已。
拉斐尔的动作证明了贝利尔的推断完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