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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倾之离合言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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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享晚年,从此,你和我各不相关,是不是这样?
  “你。。。。。。?”
  “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上来坐坐,坐也坐了,说也说了,没必要做毫无意义的拖沓,要斩断,总有一个人作出狠绝的举动,不然,要重蹈覆辙,也需要另一个人低就折首。
  他想要回去了。
  他却突然说,“郁钧,我从没有忘记过你,不曾,忘记。”
  走向门口要离开的人,他脊背挺的笔直,笔直的背影,足够顶起一片天的男人,他朝门口走去,未曾停留过,一如当年的诀别,转身即走,还不迟缓。
  这般忍着随时可崩塌的情绪的人,他不看他离开的背影,他咬着心说出的话,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心口滴了血。
  人依旧挽留不住,他闭上了眼睛。
  他太决绝,从来都是,从不留情。
  也许,他陈郁钧是这样认为了,不忘记吗?记住又怎样,回去吗?你回去,可我不想回去,要回,就回到各自的独立空间好了。
  肖让笑了,苦笑的笑。
  他跌坐在沙发里,那没有哭声的眼泪,如此屈就的目的,神圣的说是为爱,可是谁信,他不信了还需要谁人信?
  
  黑夜里,总是一个人想念,一个人辗转,一个人呼吸,一个人失眠。
  他的答案好简单,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用另一种说法解译,很晚了,我们该彻底清了。
  
  次日。
  手术室里,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他双手颤抖的放开冰冷的工具,想要把口罩取下,余光瞥到手术的门,他知道外面有人在焦急的等待,等待手术台上的人醒来,她是他的母亲,门外,必然是他的亲人。
  苏卿微正要帮忙把肖医生的口罩摘下,他示意不用。
  苏卿微目送累得快虚脱的人走出去,他出了手术室,径直回办公室,外套脱下,口罩取下,大力的呼吸,惨白的脸色,苏卿微放心不下,她开门进来,“肖医生,你还好吧。”
  他指了指饮水器,苏卿微领会,她去倒水,他擦干刚洗过的手,“我没事了,你去休息休息吧,待会我再去看病人的状况。”
  苏卿微本想说要不我去吧,但看着坐在那里埋头奋笔记录的人,她带上门出去。
  写完了报告,刚要喝水,外边慌乱和叫喊震耳欲聋,见惯习惯,他戴上口罩出去,“肖医生,有病危的伤患,必须马上动手术,你准备一下。”
  迅疾的通知,由不得承接与否,他跟随来叫自己的人而去,走过他的身前,走过自己最亲的人的门口,那一刻,他真的很想说,陈郁钧,为了你,我的妈妈以为我死了,你明不明白!
  




☆、第十章 她的商儿

  世上最残酷的不是生离死别,最伤人心的是明明自己还活在世上,而最疼自己的亲人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苏卿微不停的为他擦汗,他今天异常的累,看起来不是一般疲倦,苏卿微担心他手下的伤者,也担心这优秀的医生,她也流汗,一心两顾,不能不累。
  “苏医生,你还好吗?”
  其他人似乎察觉到了主治医师的异常,他坚持手上的动作,示意他们专心,转过头,苏卿微继续为他擦汗,直到他的汗流干了,直到手术成功完成。
  “肖医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所有人都疏松了一口气,苏卿微也大大疏了一口沉沉的气压,她放心的笑了,等她顾及到主治医师,肖让走到手术室的门口,眼睛闭上前,他看见他坐在走廊里,四目相对,无言以对,他晕倒。
  陈郁钧起身快步过来。
  “肖让。”
  其他医生顿时忙乱成一锅粥,肖医生怎么了,快抱他到空病房。慌乱中有人提醒,陈郁钧一把抱起晕过去的人,苏卿微快步去打开了不远处的病房。
  “他怎么了?”
  放下了他,看着紧闭双目的人,俊秀的五官,如画的眉目,这样在众目癸癸之下倒下,闭上眼,睡得跟睡美人似的,陈郁钧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他问身边的护士,他怎么了?
  苏卿微反应灵敏,转身出去对其他的医生说了大致情况,她走进来解释,“肖医生可能是太累了。从早上到现在,他做了三个人的手术,再厉害的人,也经不起这番折腾。”动作利索的为昏迷的人打点滴,快速的完成了一切,忙完了,才发现还站在病房内的高俊人影,他蹙着眉,一脸的不快,五官俊美,神色冰冷,苏卿微洗了毛巾再为病床上的人擦汗。
  陈郁钧手机响起,他出去接电话。
  苏卿微守在病床前,她说,“肖医生,你那么拼命干嘛?”
  尽管她还不完全了解这个人,但是,相处的半个月里,他没有刁难过她,而且还悉心指教,这么好脾气的人,尽管偶尔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了点,不过总体上,他堪称完美无缺,恩,除了,除了他说他喜欢男人一事。
  陈郁钧推开了病房的门再进来,坐床边的女生回头,她起身问,“先生,您?”
  她以为这位及时应对危急状况的人走了,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他什么时候能醒?”
  陈郁钧的目光转到躺在床上昏迷的人。
  “您是?”
  苏卿微脑子迅速转一圈,唯一一种可能,他是他的男朋友。
  攻和受,攻受问题,强者攻,弱者受,腐女满地啊,意识问题,真的不是人品问题。
  苏卿微耳际一热,她赶忙指着床上的弱受说,“他,可能一个小时后醒吧。”连前面尊敬的肖医生称呼也忘了带。她也不知道那人到底什么时候醒,苏卿微语无伦次的说,您要守着守着他吗,那我忙去了,她逃之夭夭。
  苏卿微平生第一次觉得,今日成就非凡。
  她终于晓得,肖医生是攻是受!
  天打雷劈的真相,她脚步轻快地滚离这间病房。
  陈郁钧微感讶异的看一眼被带上死紧的门,其它不及多想,他走向昏迷的人的身边。
  昏睡的人,一脸倦容,他连睡着的样子也疲倦不甘,心是肉做的看着你这样子的神态,怎么会无动于衷,更何况,彼此曾经有过一段纠缠,“肖让,你这是为了谁在拼命?”
  他的指尖滑落,修长的手指,滑过他的鼻尖,滑至他唇角,为什么,还要恋恋不舍,那些等待解开的真相,谁必要给谁一个解释?
  你不曾忘记,他当然忘记了,是吗?
  陈郁钧想要肖让给自己一个答案,他希望肖让能给自己一个通透明朗的答案,陈郁钧说:肖让,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这边。
  “商儿,我看到了商儿。”
  一大早,608的病房,萧夫人醒来,她抓着来看望自己的医生的手念叨不休,她说,“我的商儿,我的商儿在哪里?”
  她抓住过来查看情况的医生,医生很年轻,年纪大约二十五岁,他努力的安抚浮躁的病人,苏卿微听到吵闹声,她走进来看情况。
  这萧夫人,神经还正常吧,怎么一做完手术了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她预感不妙,站在病房的门口思索,跟着进来的其他重视这病房的人的医生,他们也预感不妙,要是这萧夫人出个三长两短,萧家的董事长还能放过这家医院!
  “妈,你怎么了?”急匆匆赶来的男子,他推门进来直奔床边,握住了病床上正闹得不可劝导的人的手,他关切的询问,萧夫人迷蒙的双眼,看清来人的面孔,她愣了一会儿,双手颤抖的握住大儿子的手,她说出这个惊天的事实,“旗英,我看到你弟弟了,他还活着,他还活着。”颤抖的手,哆嗦的声音,那不是害怕的样子,是恐慌谁不见的样子。
  她肯定他还活着,手术之前,打了麻醉药,迷糊前,睁开迷蒙的双眼,她看见了小儿子的明亮的眼神,那孩子的眼神最讨人喜欢,嘴巴特别甜,又特别的聪明,虽然他捣蛋了些,却是个活波的孩子,非常令人喜爱。他可是她最疼的小商儿,他没有死,他还在,她坚信笃定的说出这个惊天的大事。
  “妈,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萧棋英慌张的安抚激动的妈妈,她说一定要见自己的商儿,其他医生面面相觑,等萧棋英回过脸来,他们眼珠子瞪得老圆,差不多要掉下来,苏卿微还好,她眼睛瞪得不大,因为嘴巴张开了,她说,“肖医生?”
  医生们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呼吸的瞬间,一块骨头梗在他们喉咙里,他们都在心里问,这是闹哪一出的戏。
  
  “妈,你冷静一点,可能是你看错了。”
  萧旗英正想说弟弟都死了好几年了,不料萧夫人不信反怒,“我怎么会看错我的儿子,我自己的儿子,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听听,听听,多么经典的台词,电视上常有的情节,苏卿微感叹,她叹这样的真实场面她终于有幸见到了,她再叹,说不定肖医生真是这萧夫人的儿子,她推理不强,联想发挥正常,哪有无缘无故长得那么像的兄弟,更甚者萧夫人还在叫嚣。
  苏卿微奔出去,她认为去把肖医生拉过来对证一切就清楚了。
  肖让到了下午才赶来上班,他已经迟到了,不,他已经旷了一个上午的班,眼下他正急着赶去办公室换衣服,准备上班,而这时,他迎面竟然飞来个姑娘挡路,他想说,时间就是金钱啊,别耽误我的时间。
  他侧开身正要继续前进,不料冲过身边的姑娘又折回来,她喜道,“肖医生,你来了?你没事了是吗?今天早上休息了一个上午了,你休息够了吧。”看你又来上班,现在,“你必须去证实些大事了。”
  苏卿微把男女授受不亲的千年伟大思索抛到九霄云外,她拉着俊秀的医生就走,完全不理会身后的那双眼睛。
  陈郁钧看着那人被护士拖走,多亲密的关系,像两个小情人,你陪我去嘛,陪我去嘛。
  肖让敌不过这位力大如牛的护士的拖曳,他从了命,说,“您老前面开路,我跟着去,别急别急。”
  苏卿微扑哧一声笑,还真是,他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男人。
  “肖医生,我发现有人和你长得很像哦。”
  肖让的笑容顿时挂住,他顿住脚步,后边的人走上来问,“怎么了?”
  肖让回头,他看向他,陈郁钧对上肖医生的视线,两人旁若无人的相视了好半天。
  苏卿微站在一边,他们站在一起,彼此相对,般配,般配极了。
  
  “我要见商儿,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
  那间病房内,吵闹声还在继续。
  




☆、第十一章 是他的错

  声音渐渐加大,越来越不可开交的吵闹声,由远及近。
  肖让身子一定,他转身快步走去。
  那样的步伐,飞快如归家的孩子,只有母亲那里才是他最可靠的依托,她的爱,她的存在,都是他来到这个世上并成长的根源。
  陈郁钧看着飞快而去的身影,他眼神越发幽暗。
  苏卿微愣了一下,赶紧跑去揍热闹。
  “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我说了,我的商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她吵着闹着,她相信自己模糊一眼看到的人,他是她的儿子,她确信他还活着,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这一刻,所有人的不信任,就像五年前,她的绝望,她和丈夫说,不,我的儿子没有死,那不是他的尸体,可是没有人信,没有人相信她,他们还担心的说她精神不正常。
  难道要和五年前一样吗,她执拗的坚信自己的直觉,她不停的说她最在乎的儿子还活着,她相信他不会有事,可是终究没有人信,而且他们还用同情怜悯的目光看向她,那不仅仅是不相信的痛苦,更是关于一份母爱不被认可的痛心,她不想再次绝望,所以撕心裂肺的向着那些茫然不知前因后果的人说他还活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这。。。。。。”
  大家相互看着对方,他们打算叫来萧董事长解决。
  可她还在无休无止的挣扎,她说,那是她最疼爱的孩子,她说他没有离开,她说他回来了。
  回来了,五年了,她本以为放下了那孩子带给的伤痛,没想到,迷蒙的一眼,却又刺激了记忆,记忆复苏,伴随着希望和痛苦,若不是呢,若不是呢,她又会怎样?
  医生们焦灼的看着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的人,他们都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赶快给病人打一针镇定剂,让她睡一会儿,醒来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萧旗英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看似要冲医院里的人发飙了,他的母亲推搡着他,想要下床,她想要亲自去找,不信别人,只信自己所看见的事实。
  “妈,你别闹了。”
  萧旗英的语气很无奈,与其说那是无奈,不如说是烦躁更准确。
  他提心吊胆的事还是要发生了,本来早就可以预计的事,因为凡人做事不能计算得万无一失,所以该来的终于来临。
  “我要去找我儿子,你走开。”
  她挣扎累了,板下脸色怒斥,她作势要去,无人再敢拦住。
  但是,要是放她出去,要是出个万一,更没有人敢担当。
  所以,有人找来了镇静剂。
  他们要强行给她打镇静剂!
  萧夫人不是傻子,她自然懂得那位走过来的医生是要干什么,她被自己的大儿子抱住,她说,你们怎么敢这样对待病人!
  萧棋英不得不为外人解释,“妈,这是为你好。”
  他也很着急,抱住了自己的母亲,他向那个拿针的医生嚷,“你还不快动手。”
  “你们敢!”
  她怒指,指尖却颤抖不止,眼泪婆娑抖落,龛动的嘴唇,忍着那些遗失爱子的痛苦,她到底该坚持的呼喊着自己心中所肯定的事,还是先向他们低头?
  “萧夫人,萧夫人,。。。”
  苏卿微抢先一步进来,走到门口的肖让,他接过追着他说要签字的护士递来的本子,他签完了大步进来,老太太正被其他人控制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
  肖让冲过去一把夺过那支针,镇静剂!
  “谁允许你们乱用这种东西,我妈刚做完手术。”
  苏卿微愣了,不,应该说,所有的人都愣了,他们第一次见识到这位斯文俊秀的医生满脸愤怒的指责他们的不负责任!
  院长刚好进来,他看见了这等拥挤的场面,想要说什么来证明他的存在,不想被自己大儿子抱住的萧夫人先开口了,她说,“商儿。”
  
  她伸出手,五年的时间,以一位做母亲的直觉,她偷偷的想着别人早认定不会发生的可能,她想有一天她的小儿子一定会回来,他会回到她的怀里,再叫她一声,“妈。”
  五年了,五年的光阴,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鱼尾纹,原本乌黑的头发,如今需要靠墨水似的汁水来保养。
  他抱住已经半惊喜半慌乱到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母亲,她是该大哭一场,还是责骂这不孝子一顿。
  然而,她都没有,她紧紧抱住自己的爱子,她颤抖着任泪水遗落。
  该说的话,她说了很多遍,“妈妈相信你不会那么狠心,狠心的丢下爸爸妈妈不管。”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因为他是她的儿子。
  “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孝,我没事,我还在。”
  他为泪眼潸然的母亲擦去泪水,他反复说着自己的不应该,他不该这么久才回来,他不该让身为母亲的她伤心伤痛。想必很痛苦吧,多年前的一场意外事故,假象让她承受了失去爱子的痛苦,整整承受了五年,五年后,她内心的希望又像一簇火苗腾腾燃起,她哭着问你这五年都跑到哪儿去了,你怎么总是不听话,小时候纵着宠着你惯了所以你可以丢下妈妈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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