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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之子(上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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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兰帝殿下曾经仔细研究过皇族各个子弟人员的情况，甚至打算将一些年龄还小但聪颖的皇亲孩童招到皇宫生活。大家心里是明白的，恐怕是做好自己未有子嗣的准备，打算培养下一代的王位继承人吧。
由此可见，殿下对那位精灵是如何厚爱啊。
仿佛是禁忌般，没有人敢在兰帝殿下面前提起这个名字，渐渐地，他就如从未出现过一般刻意被人们遗忘了。
过了3个月，传来了艾薇尔怀孕的消息，国外陛下大喜，在宫廷会议上宣布，待兰帝的孩子顺利生下来后，他将退位隐居，让兰帝正式继承皇位，同时，艾薇尔将成为兰帝的妻子，罗曼帝国的皇后。
此消息一出，帝国上下连续欢庆了三日。
法西尔披着带帽的斗篷，将精灵的自己隐藏起来，茫然地走在街道上。
四周随处都可以听到大家对兰帝和艾薇尔的祝福声，大家对艾薇尔的美丽和温柔性情的由衷赞美，为这一对相恋多年爱人的终成眷属而感到开心……
我曾经存在过这里吗？
法西尔拖着已经疲惫的身躯，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却完全没有听到任何人提起过他，曾经对他爱戴拥护过的人们，曾经对他与兰帝的爱恋由衷祝福过的人们，现在却兴奋地诉说着兰帝与其她人的结合，那么地顺理成章，那么地热切盼望，仿佛自己的存在就是个笑话，抑或是大餐之后偶尔为之的甜品，不入主流的调剂而已，没有人会在意。
为什么我才离开三个月，却仿佛像是离开了一个世纪般，回头时，已经物是人非了？
法西尔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皇宫外面，他呆呆立在那里仰起头看向城堡，看向他曾经在那里拥有的一扇窗户，看向他们一同牵手走过的长廊，看向曾经和兰帝并肩站立的天台……
他那么专注，尽管那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空中落下了小雨，原本只是飘洒着落在他的身上，白蒙蒙地覆盖了一层，渐渐地，汇聚成一行行的水迹滴落下来，从他的脸颊上滑下，他的眼里满是深深的落寞和悲伤，已经分不清楚脸上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直到双脚已经僵硬酸痛不已，法西尔才停止走下去，只能回到湖边，他实在不知道能去哪里，也不想让教授看到这样落魄的自己，只会让他担心吧。
本来想直接回城堡找兰帝，但一路上听闻艾薇尔已经怀上兰帝孩子的消息，国外陛下已经公布了喜讯，并表示诞下皇子便正式让艾薇尔成为兰帝的妻子……惊愕、愤怒、悲伤，一路走来，他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但他还是想要听听兰帝的解释，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可在进入城堡的那一刻，他却害怕地落荒而逃，害怕面对他与兰帝对质的结果。
想过很多种可能，但结果很可能就如他所听到的一样，在他3个月前离开城堡的时候，兰帝就和艾薇尔在一起了，他们甚至有了孩子！
兰帝是不是以为我又逃走了？以为我放弃了他给我幸苦建立的一切？以为我是个懦弱的人？是啊，没打一声招呼就离开，消失了3个月，任谁都会那么认为，他一定对我失望透顶。可是，我如何向你解释，我是被人…被人侵犯了，我受了伤，被关了起来？直到最近才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出来，才有了行动的自由？
这一切，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又怎么能和兰帝，和他身边所有的人解释清楚呢？
法西尔疲惫地靠在石头上，静静地等待日出的来临。
不论如何，要见兰帝一面。
第78章 第78章 艾伦归来
法西尔等待了多日，终于在一个月后找到了机会。
兰帝和艾薇尔一同出行郊游，随行的除了一个小队的骑士，法西尔还发现了塔娜和其他魔法师，其中一身灰衣的中年男人领头骑马在前，明显地位更高一等。
听说魔法联盟赛最终的胜出者是一个总是穿着灰衣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他吧。比塔娜更强大却丝毫不引人注意地存在着，与塔娜的张扬不同，是个沉稳内敛的角色。好像在哪里见过？法西尔盯着他那张脸思索了下，是一直站在塔娜身边的那个男人？他和塔娜都是艾德里安带来的属下！
法西尔心里有种不安闪过，但一时也说不上来是因何而起。
他一直远远地跟着他们，这种距离没人可以发现他，但超乎常人的视力却让他清楚地看见，兰帝和艾薇尔之间温情的一颦一笑。
此情此景是多么熟悉。他们之间的那种感觉让法西尔回想起大家一同郊游时，他们还默默地等待对方时，兰帝对艾薇尔所流露的毫不掩饰的倾心，那时候自己只是跟在身边的小护卫而已。而此刻，他对她的呵护和关怀甚至更胜从前。
如果没有我，你们早就在一起了，而且会是十分地幸福美满吧。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下马，帮她把被风吹散的发丝理顺。
她说了些什么，他皱起眉摇了摇头，她翘起嘴巴撒娇地晃动他的手臂，粉红的脸蛋上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十分动人，那张绝美的脸蛋上满满地洋溢着幸福的红晕。他露出无奈宠溺的表情轻轻地勾了下她的鼻子，将她搂到自己怀里，又笑了笑，将手掌放在他的肚子上，轻声说着什么，眼里满是爱怜和呵护。
法西尔看见，那张大手覆盖着的地方，艾薇尔的肚子微微隆起。
这副温馨的画面深深刺痛了他，仿佛快要窒息般，法西尔捂住自己的心脏大口地喘着气，但依然阻止不了眼泪仿佛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流而下。
兰帝，你……告诉我，你不是真的爱她，不是真的！
事实摆在眼前，艾薇尔怀了兰帝的孩子，他们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我才离开三个月，据说艾薇尔也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也就是说我离开后，不…很可能是在我刚离开城堡的时候，你们就发生了关系！
你在我刚离开去修行的时候，就和艾薇尔在一起了吗？那你们之前，或许根本没有彻底断过？你其实一直想娶的是艾薇尔，她至少能给你生下皇子，不，不对，你看着她的眼神是有感情的。那么我呢，我只是，只是大家口中的男宠？你对我的不一般，其实是因为我强大的法力？
法西尔的脑中已经混乱一片，不知不觉中走近他们，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一阵风将他斗篷的帽子掀开，露出了他惨白的面庞，血红的双眸显得十分骇人。
兰帝愣怔地看着他，眼里露出了复杂和担忧的神色，这样的法西尔太过陌生了，他甚至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灰袍法师已经及时挡在他们面前，做出了防备的姿态，他身后立刻跟上那些骑士和魔法师，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精灵的来者不善，他的表情，他异样如魔族般的红色眼睛，仿佛是嗜血的怪物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法西尔抬起自己的一只手，对着兰帝的方向，仿佛要抓住什么似的，他呢喃地叫着兰帝的名字，他想要和他说话。但兰帝没听到他说些什么，大家都以为他要施展法术，兰帝戒备地护住身边的艾薇尔往后退去。
灰袍魔法师大喊：“注意防守，他在念咒，不能让他伤害到殿下！”。
四周的魔法师立刻开始念咒施法，也就是一瞬间，法西尔被一阵狂风抛出去，等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时，手臂上和大腿上都中了飞驰而来的暗器！
兰帝顿时心急如焚地大喊：“不！千万不要伤害他！”。
但此刻，法西尔的身上却诡异地漫起了黑色的烟雾，仿佛是从他体内伸延而出的鬼怪一般，向对面的人群爬去，很快站在前面的骑士就被黑雾围绕起来，他们的表情变得很古怪，身上的皮肤犹如被燃烧般让人疼痛地尖叫起来。
兰帝看情形不对，护着颤抖不已无法动弹的艾薇尔向后面退去，将她安置在一块巨石后便飞快跑出来想要解救其他人，他向法西尔大喊：“法西尔停下来！我是兰帝，清醒些，停下来！”。
法西尔突然惊醒，他看见眼前的情形，看见自己身上的黑色物体，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东西？是那时候伤害自己的黑雾，是那个男人藏在自己体内的怪物！他不知所措地看向兰帝，血色的眼眸完全掩盖了他的焦虑，在别人眼里他此刻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了。
法西尔看见向兰帝奔来的娇小身躯，艾薇尔紧张地对着兰帝大喊着。
此刻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角落，灰袍法师注视着艾薇尔，悄悄举起手念动了咒语，艾薇尔感觉到肚子一阵绞痛，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不！兰帝飞奔过去抱起她，看着她四周弥漫的黑色烟雾，他冲着法西尔声嘶力竭地哀求：“不要伤害她，她没有错，错的是我！不要伤害孩子！”。法西尔惊慌地站在原地，只能不知所措地摇头，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下一秒，他看见兰帝抓起身边一个骑士的长矛，向自己掷来。
长矛划过法西尔的颈项边扎到了他身后的地上，顿时，他的脖子流下了蜿蜒的鲜血，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看着愤怒甚至仇恨自己的兰帝，又看向下身已经被血染红的艾薇尔，他不知所措地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个全身裹在披风里的身影向法西尔奔来，瞬间就拦腰抱起他揽在怀里，又掉头向森林的深处逃去。
随着法西尔的离去，黑色的雾气很快散去，大家逐渐从刚刚梦魇般的痛苦中挣脱出来。
兰帝紧紧抱着艾薇尔骑上马，在离去之前他看了眼法西尔离去的方向，眼神暗淡下来。
法西尔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等他慢慢醒过来时，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跃入眼中，他不敢相信愣怔了一会，看着那碧色眼底的心疼焦虑，他心里一酸眼泪大颗地滴落下来：“艾伦…艾伦…”；他扑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哭得撕心裂肺，压抑地太久了，所有的委屈、愤怒、害怕的情绪都在看到艾伦的这一刻完全释放了出来。
艾伦紧紧地抱着他，心疼地抓着他的手，将他的头揽在自己肩上，为他一次次擦干脸上的泪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自己的愧疚。这一刻，他真正地后悔自己的放弃，后悔自己逃避似的离开。以为兰帝和呵护和爱能帮助他压制体内的魔障，以为自己离开就不用面对法西尔既是圣剑又流有魔族血液的事实。
听到他失踪的消息，艾伦就赶回了，四处查找却完全找不到他的踪迹，最后不得已只能偷偷跟踪兰帝的行踪，相信法西尔还会再见兰帝。现在人是找到了，却从未料想他已经陷入了魔障之中。艾伦搂紧了他，不敢去想自己来晚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是我错了，不该离开你，对不起”。
一阵宣泄后，法西尔心里好过了些，这才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
他的手臂和腿上都中了暗器，还好没伤到要害，艾伦已经细心地帮他包扎好了。脖子上虽然仅是擦破了皮，却是让法西尔心痛到无法面对的存在，那里会留下疤痕吧，这道疤痕甚至会在心里深深地划上一刀。
在艾伦的提醒下，他赶紧先检查自己身体里的异状，那阵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黑雾犹如鬼魅一般让自己失去意识，甚至主动攻击兰帝和艾薇尔，这或许不是一种魔法？
他静下心来感受着，察觉到自己体内还有一丝黑雾的存在，他想起一些书上的记载，这或许是一个魔兽？在魔族沼泽的深渊之地，由长期累积的瘴气所孕育的怪物，即使是魔族也不敢轻易面对的强大而黑暗的存在。他们会在不知不觉中控制人的神经让人失去意识，将人的身体当作寄主一般存在身体里，甚至会让人产生幻觉在痛苦中挣扎。
法西尔确认魔雾的存在后，花了好几天，才用魔法将这怪物从自己身体里驱逐出去。
一阵扑面的香味飘来，法西尔立刻被这熟悉的味道感动了，他跑进厨房探着脑袋问到：“你在给我煮瘦肉米粥？”。
艾伦温和一笑：“饿了吧，你身上还有伤，要吃清淡些的食物”。
这个场景让法西尔感到十分熟悉，长长睫毛下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艾伦，上次我受伤也是你在照顾我”。
感觉到法西尔突然的感伤，艾伦掐着他的脸：“你这只贪吃猫，这几天都没精神，只有吃的才能让你开心点”。
“艾伦”法西尔瞪大眼睛看着他。
“嗯？”。
“你还会不会离开？”。
艾伦看着法西尔，他犹豫了下，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平淡声音说到：“我不想离开，但我害怕你不愿意见到我”。
“为什么？我怎么会。。”。
艾伦鼓起勇气快速打断他：“法西尔，我就是向精灵皇告发你和你母亲的人”。
看着对方一脸的不解，艾伦叹了口气：“当初，你父亲在魔族的追杀下逃到精灵森林，认识了你母亲也是我的姑姑，他们相爱并有了你。这段感情不容于世，他们只能逃到森林的深处，但你父亲被魔族发现并杀害了，只留下了你和你母亲。姑姑因为原本就没多少人认识她的容貌，因此你们还能过着安稳的生活，可是，你们遇到了我”。
“你做了什么？”。
“我没见过姑姑，一直没认出她来，后来偶然中我发现了她的画像，带着皇族里的人，我带着他们找到了你们……”。
“你知道我们被找到将面临的会是什么？”，法西尔认真凝视艾伦的眼神，竟然没有一丝愤恨，甚至是过于平静。
艾伦慌张地回答：“不！我不知道会这样！长辈们只是告诉我她是我姑姑，他们要将你们接回皇宫，我相信了，所以…你后来所遇到的一切，都是我害的”。
法西尔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他甚至拿起艾伦为他熬的粥一口一口吃起来。
艾伦没有催他，可以说，这样的平静虽然让他不安，但已经感觉好多了，至少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糟糕。
法西尔吃完粥，抹了抹嘴，转头看向艾伦问到：“艾伦，我不怪你，任谁都没有理由怪你。但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你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我，我说的对吗？”。
第79章 第79章 兰帝的悔恨
“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魔族？”法西尔的平静，让艾伦有些惊讶。
“嗯，之前也查过，所以也猜想的八九不离十了”，法西尔笑了笑，神色却是黯淡的。
早就意料到法西尔不会追究自己所犯过的错误，但如此轻松就一笔带过，让艾伦心里升起了暖暖的感动。但他接下来所问的问题，却让艾伦忐忑起来。
就算是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开这个死局，特别是经过这次法西尔被魔物控制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本身就流着魔族的血液，凭着这样低等的魔物怎么能轻易控制他呢？还是说，不是控制而是唤醒了他心底的魔性？据说黑雾是不会有意识地攻击人的。
艾伦想起来就觉得可怕，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法西尔会不会因此魔化甚至用圣剑的魔力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艾伦凝视着法西尔，他眼底的凝重让对方不觉正襟危坐有些紧张起来。
法西尔一脸不自然地咳嗽了几下，勉强地笑着说到：“嗯，其实我也不是很纠结啦，你也不用对我解释什么的”，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或许不知道会比知道好受些。
艾伦却掰过法西尔的脸和自己对视：“我必须告诉你真相，与其逃避不如我们一起努力面对，你愿意吗？”。
法西尔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嗯”。
艾伦把精灵长老对圣剑的预言，在法西尔身上发现圣剑的印记，以及圣剑存在正邪两面的事情一一对法西尔说来。
法西尔听完后，却好似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完全找不到感觉，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地承载了圣剑的名头，而且因为拥有魔族的血液很可能成为大家必杀的炮灰，他沮丧地看着艾伦：“还有没有更倒霉的事情，你还是一次性说完算了”。
艾伦明白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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