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拂晓夜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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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手冢却以沉默的击球来回答所有人，回答迹部景吾。
　　今日，他战之，他必胜之。
　　……
　　“Game　4…4　by手冢。”
　　大和佑大看了手冢半晌，叹了口气，微笑道，“手冢，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的事么？那时我正为积累的伤痛而煎熬。”
　　‘对不起，大和，为了青学的胜利，令你的手臂受此重负……’
　　大和佑大想起那时候同伴们的愧疚和安慰，轻笑出声，神色再没有半分轻佻，“我对他们的愧疚回答道，‘没关系的，别在意，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面对艰苦的康复训练，我好几次差点被压垮。”
　　“这时，你出现了。并且战胜了我，虽然是受伤的我，所以我嘱托你，要成为青学的支柱。多亏了你，我才能找回对网球的热情，也熬过了辛苦的复健。所以，我才不想手冢你也变成我这样……总是牺牲自己为团队而战，今后，请为自己而战吧！”
　　手冢国光微微睁大眼睛，轻轻眨去眼皮上的汗水，这时却听到——
　　“手冢，支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吧，啊恩？也信任我们一些吧。”
　　“大家……”手冢国光低头转回身，“我还能再尽兴一些么？对网球？”
　　“嗯，当然了。”大和佑大摊开手掌，似乎在说：欢迎回来。
　　风鸟院夜从中途便转过了头，只偶尔盯着看上几秒而已。不可否认的是，几乎每一个国中生在与高中生比赛的时候，尤其是这种决定性的赛事上，都是背负了国中生的信念的。可这种信念，在手冢国光身上表现的尤为沉重。
　　诚实的说，风鸟院夜讨厌这种沉重。
　　那是一种应激性的回避与逃脱，而手冢国光今日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撕他的伤口，但风鸟院夜的伤口却因为今天的被撕裂，所以脓水终于得以流出。
　　所以，看到觉醒了天衣无缝之极限的手冢国光，风鸟院夜也只是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对下场后正擦汗的大和佑大道，“有机会，替我恭喜一下手冢君吧。他在他的道路上，再次前进了一大步呢。”
　　大和佑大挑了挑眉，习惯性地调侃了一句，“啊嘞？你怎么不自己说？该不是害羞了吧……”
　　看到风鸟院夜的沉默，大和佑大微微离笑的眉眼弯弯的入江奏多挪开了几步：我了个擦！这这这，这算怎么回事？老子该不会是躺着也中枪吧？！我说入江，入江你别笑啊啊啊！！！
　　却只听到风鸟院夜终究开口道，“手冢君已经得到了回归，他放下了很多，相信了很多，所以得到了更多。”
　　“但我，还没有……”
　　看看神游太虚的风鸟院夜，再看看眯着眼睛笑看自己的入江奏多，大和佑大呐呐开口，道，“我说……入江啊……”
　　“嗯？”
　　大和佑大用此生最低的音量最快的速度像炮弹一样扔出来一堆话，“你自己思维迟缓行动迟缓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也就算了总是迁怒旁人是不对的不对的不对的……”
　　入江奏多没怎么听清，但‘迁怒’这个词儿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他向大和佑大耳语了几句，笑得欢畅地拍了拍大和的肩膀，然后就慢悠悠地去吩咐双打一的两个人了。
　　大和佑大：……我要去火星……
　　……
　　风鸟院夜回过神来，轻笑出声，旋即又沉浸到了回忆之中。
　　——江户川康成。

　　王见王（下）

　　“你想去德国吧，啊恩？”迹部景吾一脚踏着高阶，半侧着身，显然是方才还在做着热身运动；他看着手冢国光，目光不可一世却又坚定无比，“赶紧去成为职业选手吧。”
　　“迹部。”
　　“什么都不用说了，手冢；这个队伍就交给我吧，我也会马上追上你的。米娜，都拿出点儿干净儿来吧！啊恩？”
　　“嗨！”
　　……
　　“Game　7…6　won　by鹫尾&铃木！（三号场地）”
　　……
　　今日最后一战：入江奏多VS迹部景吾。
　　他回头看了一眼手冢的手臂，拉开拉链将外套向后一抛。
　　（手冢：……）
　　眼看两个人上场，三号场地、五号场地乃至所有国中生的呼吸都紧促了几分。是五号场地挑战成功，以强者的姿态登临三号场地；还是三号场地的选手依旧可以睥睨着归来，都在这一场比赛了！
　　“胜利属于冰帝！胜者是迹部！……”
　　“胜利属于冰帝！胜者是迹部！……”
　　听到对面场地的口号声，种岛修二脚下一个踉跄，“啊嘞……这算怎么回事？”
　　“大概是给迹部君创造一种……特殊环境吧。”看着对面的国中生寥寥数人却把口号喊得震天响，风鸟院夜露出一个微笑。只不过……他看着入江奏多的背影，今天，恐怕他也不会展露真实吧？！但也应该足够了。
　　“啪！”
　　迹部景吾打了个响指，握紧了球拍，“胜利属于五号球场。”
　　……
　　入江奏多和迹部景吾站在网前。
　　他的眼神不复俏皮与温和，透过镜片的是隐约的锐利，“我的确没想到你们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
　　入江奏多遥遥地看了手冢国光一眼，微微偏头，猛地睁开眼睛，道，“最近的国中生可真不得了呐，但我之前也说过了，你们想要进入三号场地还为时过早。”
　　“这话本大爷听腻了！”迹部景吾抬起下巴，转身向底线走去；这家伙虽然在三号球场，实力却远远不止，别想骗过本大爷的眼睛。
　　入江奏多眯了眯眼，亦向回走着：这些国中生的实力的确出色，那么，十次郎，你让他们跳过四号场地直接对上我，又是怎么想的呢……他朝着风鸟院夜笑着点了点头，唰地转身便亮出了令人惊艳的转向速度和凌厉步法。
　　“入江发球局，比赛开始！”
　　入江奏多向反拍一侧倾斜身体的重心，右腿已经跨到了前面，身体猛地流转，一个底线上的抽球已然攻出！
　　倒拔垂杨！
　　迹部景吾移动着，在球开始上升的时候张开手臂。
　　“对角线球么？”入江奏多迈开了步子，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然而出乎大多数人意料的是，迹部景吾居然在移动的反方向、朝着入江奏多刚刚离开的空场打出了一个正拍的直球！
　　的确是漂亮的小环绕，居然可以在这种身体运动的趋势下打出直球。
　　入江奏多瞪大眼睛，猛地回头，出色的变向令他成功回击，却似乎出了一身冷汗，放下了轻视之心。“你不该有这么强的腕力……这是，怎么回事？！！”
　　“夜啊，好好学学你家……寝室的奏多，看看人家这个演技，要不然教练怎么会安排你和我玩双打？这种隐藏实力的方法实在是太坑爹了……”种岛修二拍了拍风鸟院夜的肩膀，语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风鸟院夜翻了翻眼睛，继续盯着场上。
　　“你还是想想明天的比赛吧……坑爹货。”
　　……
　　走向破灭的圆舞曲！
　　“看来车轮战让你们身体的平衡能力、弹跳力和肌肉力量都得到加强了嘛……只不过，看吧，都说了你动的太早了。”入江奏多的眼神有几分凝重，还有了然。纵然是方才的‘走向破灭的圆舞曲’，也没几次就让他完全破解了。
　　“让你瞧瞧本大爷的进化吧！”
　　迹部景吾高高跳起，“迈向失意的遁走曲！”
　　……
　　“遁、遁走曲？还失意？！”种岛修二狠狠地抓住额前的一把黑线，猛地扯了下来，“夜，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么？”
　　“如果你听过E·波尔·比格斯的遁走曲，或者略有了解的话……那是在一个乐曲中，有一个或一个以上的主题或旋律在不同部分重复演奏的手法，就如同这网球的变向，的确很有新意。”风鸟院夜饶有趣味地看着，却丝毫不见凝重，“他的名字虽然起的华丽，但实际上却是相当务实的基础流打法，若论起招式，当时和我比赛的青学的不二君恐怕在技术上更加绚丽。”
　　风鸟院夜轻笑一声，“也许……是因为磁石卖场理论中，提到过商场雇员和顾客对遁走曲不同的接受程度，所以发明的？好吧，真是有创意。显然，奏多这个顾客的确不怎么买账呢。果然不愧是可以让大多数顾客无法忍受的曲子。”
　　“真不愧是迹部财团的大少爷，可在名字上这种华丽的美学果然快要闪瞎小人的狗眼……”种岛修二发现从迹部景吾上场开始他的眼角就开始抽搐了，像他这种连飞机都不要做的市井平民真心快要受不住了！！还有场外隐隐远远妹纸们的加油声尖叫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幻听么？还是说这大少爷的气场里自带配音啊喂！
　　“别闹了，修二。”风鸟院夜拍了拍种岛修二的头，“你太吵了。”
　　到底是谁吵了……种岛修二歪过脖子，默默地看着比赛。
　　不过，奏多想要怎么应对呢？风鸟院夜摸了摸下巴。
　　……
　　入江奏多怎么应付？
　　球拍都被打掉了还怎么应付？
　　入江奏多显示出了罕见的疲态，还是大汗淋漓不可置信的那种。
　　可是，即使大多围观的高中生们都露出一种‘我操入江奏多居然被这个国中生逼成这样’的表情，可三号场地的孩子们远目的远目望天的望天扭头的扭头，还有鬼十次郎啊德川和也啊种岛修二啊……当然包括风鸟院夜眼中赤｜裸裸的鄙视。
　　入江奏多你的演技真是更上一层楼，以后就算不打网球话剧歌剧影视剧总归饿不死你是吧？
　　“Game　5…0　by迹部。”
　　“为、为什么……”入江奏多勉强地开口，声音略略的沙哑，“不可能啊——不可能！我居然、居然会被国中生……”
　　看看这个歇斯底里，看看这个精疲力竭，看看这个末路穷途……风鸟院夜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慢慢地，入江奏多表演过头了，他也就淡定了，嗯。
　　“还在纠结什么高中生国中生，但也注定到此为止了！”迹部景吾眼神明亮，一个重重的扣球，“网球，只有强与弱的差别……仅此而已。”
　　“话说这话听得真熟悉，看来夜你当时和幸村君的比赛果然很有成效。”种岛修二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赏，虽然他还是受不了高空里传来的‘迹部！王者！’这种萌妹子尖叫的声音TAT……
　　“即使我不说他们也会看清楚的。”风鸟院夜笑了笑，“我只是不想他们在这种地方多耽误时间而已，U…17里面，越早醒悟，能够得到的就越多。”
　　“你呢？还没有回归自己的网球么？”种岛修二重重地拍了拍风鸟院夜的肩膀，道，“我知道你还记挂着立海大，甚至记挂着当年的比赛，但人总归是要往前看的，别让我们担心，也别让奏多那么担忧了。”
　　“我一直在努力……”风鸟院夜瞪了瞪种岛修二，“否则我现在也不会沦落到和你这个不敢坐飞机的二货打双打的地步！”
　　“喂！你这是人身攻击！”
　　且不看这场下的情形，场上的形式已经惊掉了一干高中生的下巴！那个三号场地的入江奏多，居然会被打的如此狼狈？！怎么可能？！
　　“也许我刚进这个合宿的时候，是你的实力比较强。但那些已经过去很久了……本大爷的进步如今是一日千里！”
　　“谁、谁会乖乖的看着你进化加速啊啊啊啊——”
　　这种小心眼的样子……风鸟院夜刚刚放到场上的视线，刚刚又悬起来的心，再次安心淡定的放了下来。没办法……入江奏多的表演在他眼里太过火了，就算在他知道入江奏多有表演的情况下风鸟院夜也会担心，但他同样是了解入江奏多的，于是……
　　“修二，你猜他等会儿是腿废了还是手抬不起来？不过我猜他还会多玩儿一会儿……迹部君虽然进化了，但作为同类选手的前辈，奏多恐怕还不满意，顺便要教训一下迹部君的吧？！”风鸟院夜兴致勃勃地道。
　　种岛修二默默看了一眼正在‘精疲力竭’地比赛的入江奏多，入江啊，自作孽不可活……现在风鸟院居然都不担心了，可见实在你演过头了。
　　……
　　“最后一击……来吧，冻结吧！”迹部景吾猛地睁开眼，用出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洞察技：冰之世界！
　　——不对？！
　　怎么会……没有死角？！迹部景吾震惊而僵硬地站在了那里，原来，原来到刚才为止，他的对手全部都在演戏么？！那他如此的拼抢又算什么？！
　　“啊啊，露馅了么？”入江奏多有些惋惜地笑了笑，神色再不见一丝疲惫。
　　他将步伐调整成了小幅，游刃有余地拉开拍子，身体微微后仰，两只手臂同时举起，一个指向来球，一个充分引拍，如同展翅的飞鸟！他的手臂随球移动的自然而然，一个充分而轻松的引拍和扣杀的动作做得十分赏心悦目。
　　打的实在漂亮！

　　后续

　　“Game　30…30　by入江！”
　　“Game　40…30　by入江！”
　　“Game　1…5　by入江！”
　　……
　　“入江君的动作完全改变了呢……之前挨打的局面居然、全部都是演戏？他居然有这个实力，如此游刃有余地，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开玩笑么？”
　　“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
　　场下的人议论纷纷，国中生们却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连迹部景吾都被人如此戏耍……这些高中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
　　入江奏多向地上弹了弹网球，倏然抛起！他后挥引拍、摆好拍面，一个自上而下的挥拍动作拉搓出一个漂亮的反手削球！如果说入江奏多没有丝毫多余动作的流畅，和步步紧逼所带来的窒息感会让对手有溃败的欲望……
　　但他的对手是迹部景吾。
　　所以入江奏多眼中带着欣赏，看着对手的应变。
　　迹部景吾天赋的球感也的确十分出色，他凭着本能感觉到了，如果这一局不拿下，他就没有任何胜算了……他感觉自己张开了全身的毛孔，连神经末梢都透彻了起来：那个家伙的球没这么快，本大爷……一定会看的清清楚楚！！！
　　他膝盖微蹲，重心前倾，一个滑步就后移到了十分理想的引拍位置。
　　弹跳，挥拍！
　　“入江的球……被打回来了？！！！”
　　上帝啊，他们是又要展开一场拉锯战了么？！
　　“不、不可能……”入江奏多勉强地屈身弯腰，将球反弹了回去；他大汗淋漓、神色震惊，“他的进化……难道还没有结束么？！”
　　迹部景吾以一个重扣回答了他：
　　“恸哭的舞曲！”
　　……只是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入江奏多再次淡定地擦了擦汗，笑眯了眼：“骗骗你的。”
　　他击球后手臂开始随挥，入江奏多方才抬起头让视线跟随着网球；很多人击球前就会眼神向外瞟，而入江奏多出色的掌控力让他即使在这种落后比分的情况下，还能够稳定地、不去破坏整个身体的平衡与稳定。
　　犀利如手术刀一般的正拍抽球！
　　“Game　2…5　by入江！”
　　“Game　3…5　by入江！”
　　“果然一点都不想和入江对战啊……”种岛修二将耳边的碎发拢到后面，撇了撇嘴。
　　“为什么我觉得你怎么也逃不了那天……”风鸟院夜诡异地看了种岛修二一眼，直直看的他心里发毛，才转回头呵呵地笑了两声，“也是骗你的。”
　　种岛修二：……操！
　　“说起来，仅仅是教练那里的数据，或者教练们对我们开放的数据里，奏多的速度和技术已经达到了六，而他的精神力更是我目前为止所知最高的……恐怖的七！至于记录的所谓他的力量只有1，而体力只有2……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