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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高袁]如花美眷作者:仟之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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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笑了笑,眼睛还看着那牡丹:“可知这牡丹叫什么名字?”
沁玉走到花前,目光柔和,低头轻抚花瓣,嘴角挂着的笑意好像看着自己的情人,声音极轻的说:“这白色的叫玉壶冰心,这红的……”他的手拂过一枝上同时开放的两朵花说:“朝云并蒂吧!”
“并蒂?”高城莫名一愣,并蒂不是应该是夫妻吗?袁朗送沁玉这个花,莫非是真的喜欢沁玉?又想起沁玉从来不叫袁朗王爷或者袁公子之类,可见两人关系亲厚。
沁玉抬头看高城,看他疑惑不定的表情,终于笑出声:“我就是逗爷高兴而已,这红的虽然有些像朝云并蒂,却偏偏是一柱红冠玉珠!”
高城微微蹙眉,瞟了沁玉一眼,好一会儿说:“就算是朝云并蒂,也不见得能开出这样好的并蒂花!”
沁玉没说话,低头出神的望着红冠玉珠上挤挤挨挨的两朵红花,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手指轻轻触摸那朵略微高出一点的花冠,声音轻轻:“可惜,就算另一朵如何倾心,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先开的这一朵!”
高城看出来了,这沁玉是对袁朗动了真心,可惜袁朗似乎并非如此,心中一动:“先开的总要先凋落,最终两朵的花瓣都会一同入泥,哪有高低贵贱之分!”
他本是要劝慰沁玉,谁知沁玉听了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脸上悲苦之色更甚:“我和他何止高低贵贱之分,简直是天地云泥之别,于他,我并无贪心,他做什么,我就为他做什么,拼却我的性命也无妨!”
高城不解,却也无话可说。
院子里静谧一阵,马小帅乖乖的站在高城身后,疑惑的看着自家侯爷和这个小倌说他听不懂的话,在他心里,高贵如他家侯爷怎么会和一个若红馆的小倌有话可说,即使这个人给他们提供吃住,那也不过是被废黜的所谓小王爷的安排,心中隐隐不屑。
好一会儿,沁玉忽然抬头,脸上又带起笑意:“看我赏花都忘了正事,袁朗派人传话,今晚会过来,恐怕是有事相商!”
“传话?”高城奇怪,往昔袁朗偶尔有话传过来,或者亲自过来,却从来没提前传话过:“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沁玉眼神飘忽了几下:“他说……找到高老将军和长公主的下落了!”
“他们在哪儿?”高城一下站起来,带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洒在衣摆上,马小帅急忙过来擦,被高城一把推开:“我父母在哪儿?可安好?”
沁玉摇摇头:“传话的人只说了这些,具体的,晚上见了袁朗才知道!”
高城心中一阵恍惚,若是父母安好,袁朗就不用专程过来了,还提前派人传话,这分明是要自己做好准备。难道父母已经……
接下来一天,高城都在恍惚中度过,心里已经做了百八十种可能,所以当深夜,袁朗无声无息出现在他房间中的时候,高城房间的桌子上破天荒不是一壶茶,一本书,而是几碟精致的果子和一壶上好的汾酒。
“坐,陪我喝一杯!”高城晃晃手里的酒杯。
袁朗在他旁边坐下,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用他的被子轻轻的碰了一下自己面前放着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然后一口喝尽。
袁朗的手握住杯子,看着高城的样子,面无表情:“金戈铁马都吓不到你,如今姑姑和姑父还健在,你至于如此吗?”
高城手一顿:“健在?”
袁朗诡异一笑,把酒杯放在唇上抿了一口:“当然健在,不过……”
高城的心又被提起来:“不过如何?”
“姑姑和姑父目前还在蓟州太守府做客!”袁朗放下酒杯。
“蓟州?”高城惊讶:“我爹娘莫非是要来云州?”
“应是如此,可惜沿路各地都接到申帝密旨,如今姑姑姑父被蓟州太守伍六一抓到,软禁在府中,据说不日将押送江南!”袁朗看着高城的脸,平静的说。
高城面沉如铁:“押送江南?”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谁都知道,如果高老将军和长公主此次送回江南,且不说两人假死逃离申帝的控制,就说高城如今生死未卜的情况,已成弃子,申帝定会借此斩草除根,所以这次回去恐怕凶多吉少!
“难道……就没办法……”高城说了半句,抿了嘴,他想让袁朗出手相救,可是……
这段时间以来,高城也多少知道了袁朗在云州周边甚至西北地区势力深厚,他也知道培植这些势力袁朗费了多少心血,别的不说,就说袁朗为了不被申帝怀疑,从来不出云州,又做出浪荡子的样子,却能取得如此多人的信任,那要用多少年才能做到。可是自己若是求他救自己父母,说不定就会暴露他多年的努力……
高城抬头看到袁朗举着酒杯看他,面容平静,目光平和,两人对视良久,终于,高城拿起酒壶给自己和袁朗又各倒一杯,举起。
袁朗也举起酒杯和高城碰了一下,齐齐将酒灌进喉咙。
当晚,高城躺在床上看着无边的黑暗发呆,他想到很多,非常多。
那年高城四岁多,他的皇爷爷去世了,没多久二舅舅做了皇帝,而大舅舅却死了,他随着母亲去大舅舅家祭拜,看到满目刺眼的白,走进灵堂,妈妈拉着他走到一个六七岁,穿着重孝的小男孩身边,妈妈问小男孩:“宸朗,你今后可该如何?跟姑姑回家去吧!”
小男孩目光越过妈妈,看着她身后的棺木,淡淡的说:“多谢姑姑美意,可是我还有母妃……”
话未说完,外间传来太监特有的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高城看到小男孩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却很快带着家仆跪地高呼万岁,谁知皇帝带来旨意,褫夺皇籍,一个憔悴的女人从后院跑出来,一把扯住皇上的袖子大哭大骂,皇帝身边的人护主心切,狠命推搡,女子身体娇弱,被一把推倒在棺木之上,当场毙命。
高城怕的哭喊不已,母亲把他顺手推到仆从怀里,过去一把拉住皇帝说:“二哥,大哥大嫂已去,稚子无罪,你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求你不要送他去苦寒之地,他熬不过的……”
皇帝大怒,将高城母亲推到一边,甩手而去。
高城惊恐的回头,看到表哥小小的身影跪在已经气绝的女子身边,面容冷峻,母亲边哭边劝慰良久,离去时,高城只看到已经被褫夺皇籍,改名为袁朗的小小的,单薄的,孤寂的,却格外挺直的背影。那日一别便是十五年,这十五年中,高城本生活惬意,在父母庇护下,他一直过着打马游街,观花逗狗的生活,而这一切都随着他十六岁自告奋勇要去边疆杀敌立功而渐渐消失,皇上的不信任,皇太子的警惕,权贵们分门别派的拉拢,有意无意的将他卷入宫廷争斗中,他最终被申帝抛弃,甚至连累父母,早知如此,不如做个醉生梦死的败家子的好。
想到败家子,高城猛的起身,坐在床上,两眼发亮,袁朗以败家子为掩护,竟然年纪轻轻发展了自己的势力,而自己竟然还想着靠他救自己的父母,至亲之人都无力解救,何以定国平天下?高城在黑暗中捏紧拳头。





第18章 (八)
最近袁朗很忙,虽然担着太守的名儿,本以为万事交给巴达,谁知这巴达只是个带兵的武将,对手下的一众汉族同僚多有不屑,对袁朗也颇为不屑,汉族官吏没办法,只好和袁朗商量对策,袁朗只好三番五次的和巴达商讨安抚云州乡绅商贾之举,说的多了,巴达就不耐烦的挥手:“你自己看着办!我的任务是保护云州,抓捕云州抵抗势力,这些小事别来烦我!”
袁朗虽然看样子很为难,暗地里高兴了一阵,这巴达虽然不好相处,却胜在七情上脸,于是一面找人监视巴达,一边频频与寰州朔州应州那边的自己人联系,大师兄甄楮的兵如今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武州和二师兄邓威汇合,没多久就可以直达蔚州,那时就可以和应州的自己人联系,里应外合攻破云州也指日可待,若是将贺鞘大军赶出云州,那燕云十六州袁朗已得十一,至于幽州,顺州,儒州,檀州,蓟州五地自然也如囊中取物,等到燕云十六州全部收入囊中后,加上袁朗原本开辟的西北之地,黄河以北的地区就全部归于他手,之后就是休整大军,渡过黄河,直捣江南。
不过在这之前,袁朗还有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如何做到将贺鞘赶出云城,却无法再有精力攻打云城,否则袁朗将腹背受敌。
铁路对此事多少有些定夺:“此次何洛带去的人已经安插~进贺鞘各部落,伺机挑动贺鞘内斗,但是时机一定要把握好,若是我们还未将燕云十六州全部收复,而贺鞘内斗已经开始,申帝得到消息一定会杀个回马枪,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
袁朗摇着手里的折扇,看着地图淡淡的说:“就算冒险,我们也要一试,因为贺鞘进攻,申帝害怕才从幽州跑去江南,如今人心动荡,若是抓不住这个机会,我有生之年恐怕不会再有报仇的机会!”
铁路皱眉看他:“你太悲观了,十五年蛰伏你都熬出来了,这次失败,即使再来一个十五年,你还不到四十岁……”
“可是我父王竟连四十岁都未过去,我又如何能让袁徊安然过得去四十岁?再来十五年?他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恐怕早就死了,我不甘心……”袁朗少见的情绪外放,咬牙切齿的说着,手中折扇被他捏的发出咯吱咯吱的挤压声。
“朗儿……”铁路忍不住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我知道你的苦……”
袁朗转身抱住铁路,脸埋在铁路怀里,肩膀微微抖动,铁路的手轻轻拍着他后背。过了好久,袁朗才安静下来,慢慢抬起头,看看铁路衣服上的水渍,揉揉眼说:“把师父衣服弄脏了,我让人送新的过来!”
铁路双手把着他的肩膀,低头看他:“你心思太重,不要什么都叠在心里,我说过我会尽力辅佐你,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袁朗点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我只是……想起我父王和母妃……”
“我知道!”铁路看袁朗没事儿了,松开他,唤了下人进来换茶,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大战在即,你这样舒缓心情也是应该的,你我十五年来相依为命,我知你待我如父,可是毕竟我只是你师父,无法给你真正的亲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压抑,太强迫自己!”
袁朗离开后,铁路站在窗边叹气,十五年前,他只是王府的一名西席,可是王爷最后一次进宫前把他招到面前,让袁朗拜他为师,交托后事一般将袁朗交托与他,这十五年,即使他与袁朗亲如父子,可是他毕竟不是袁朗的父亲,而袁朗的生活又注定他无法娶妻生子,至少现在不行,没有亲情,没有爱情,铁路知道袁朗苦,却没有办法。从袁芾不明不白死在宫中,到王妃被推撞在棺木上即时毙命,袁朗背负的仇恨和使命就将幼小的孩子层层包裹,他选择了最难走,最危险的路,谁都无法替代。 
袁朗最近很忙,一边要应付巴达的监视,一边派人去儒州,离幽州最近的几个地方,以儒州抬手侯顺最为懦弱,此人性格迂腐,对于申帝那是绝对愚忠,但是他的孝顺人尽皆知,在盛世是人人称颂的优点,而到了此乱世,便成了最大的弱点。袁朗站在醉霄楼的阁楼上,对着南面轻轻叹气,他也是无可奈何,立场不同,他不能用跟着自己的所有人的命去冒任何险。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袁朗头也不回的说:“我并未叫人伺候!”
来人轻笑:“大人不叫人来伺候是大人的事儿,若是小女子知道大人在这里,却不来伺候,岂不是没眼力?”
袁朗哈哈大笑,回头对一身红衣的女子招手:“那我若是不给你个伺候的机会,岂不是不解风情?”远远树影中有人影影绰绰的晃了一下,袁朗斜着眼睛瞟了一眼。
缈儿也看到了,靠过来顺从的坐在袁朗腿上,拿起酒杯送到袁朗唇边,压低声音说:“侯顺自缢而死!”
袁朗眉头微皱,将嘴里的酒咽下,抱着缈儿亲吻,嘴唇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感叹:“愚忠也是忠,也罢,二师兄如何应对此事?最好是易容侯顺,以免打草惊蛇!”
“二师兄的确如此应对,其母送回太守府好生伺候着!”缈儿笑眯眯的说。
“理应如此!”袁朗轻轻的叹了一声:“高将军和长公主那边如何了?”
“据说长公主沿途劳累,染疾卧床,暂时无法送至江南……”缈儿微微皱眉,和袁朗的头挨在一起:“小王爷,你不会打算去营救他们吧?虽然是血亲,可是那伍六一铁面无私而又治军严谨,若是贸然出手,会让他有所警觉那就……”
袁朗垂下眼睛,虽然还在笑,可是声音冷了几分:“当年姑姑是唯一一个为我父母求情的人!”
“可是您已经救了他们的儿子!”缈儿有些急了。
袁朗无奈的摇头:“若是我不出手救他们,以高城的性格,哪能看着自己父母身陷囹圄!”
缈儿不安的撇着嘴:“那个高城真是个麻烦!”
“对!”袁朗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十足十的深情:“他会是个大麻烦!”
缈儿抬头正对上那抹笑容,心突突狠跳几下,把头贴在袁朗颈边,放柔声音:“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小王爷的阻碍!”
袁朗伸手摸着缈儿柔顺的头发,抬头看着外面的刚冒芽的烟柳,难得的放柔了眼波。
醉霄楼丝毫没有受到战乱的影响,依然灯火通明,成才和许三多依然穿梭在人群中,大厅中央的台子上缈儿依然在跳舞,围在台子边的男人们呼和笑闹,莺莺燕燕的娇啼声,鼓埙萧筝轮番上演,只是客人中高鼻凹目的赛外人多了不少。
一个小厮一样的男孩子从门外跑进来,和端着托盘的许三多撞在一起,男孩子一手抓着许三多,一边四下张望,然后低声问手里木讷的人:“看到袁朗袁公子了吗?”
许三多摇摇头,今天晚上的确没看到袁朗。
小厮推开许三多跑到舞台边看到缈儿还在跳舞,记得转了一个圈。缈儿的舞蹈很快结束,小厮跟着缈儿往后堂走,摆脱了几个醉醺醺的纠缠的男人,缈儿站在后院一棵海棠树后和小厮说话。
“缈儿姑娘,你看到小王爷了吗?”
“出什么事儿了?”缈儿看着急的直冒汗的小海有些不安。
“刚才若红馆那边传来消息,高城不见了,一直跟着他的那个亲兵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我四处找小王爷,可是小王爷也不见了,我们掌柜的怕……”小海咬咬嘴唇,皱眉。
缈儿眼前莫名其妙的浮现起那天袁朗唇边动人心魄的笑容,心就有些慌:“小王爷不在府里吗?师父那里呢?齐老板的酒铺呢?哪儿都没有吗?”
“你能想到的我都去过了,我甚至还去了云州府邸,那里的人说太阳还没下山人就走了!可是我几乎把云州都翻过来了,还是没看到小王爷……”小海惶恐的说:“会不会是高城抓走了小王爷?小王爷会不会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想写他俩私奔了,可惜……只是夜会……嗯嗯,这算是剧透吗?





第19章 (九)
缈儿摆手让他安静下来,来回走了两圈,说:“你别紧张,以小王爷的武功,高城也没办法能无声无息的将人掳走,除非……”缈儿皱起眉头,手指紧紧抓着袖口。
“缈儿姑娘的意思是,小王爷是自愿的?”小海惊讶的瞪大眼。
缈儿摇摇头:“回去告诉吴哲,带人悄悄搜查整个云州城,连云州府的地牢也不要放过!”
“铁老爷子已经下令搜查了,齐桓亲自带人去的,这个你放心!”小海沉默一下,犹豫着说:“如果真的是小王爷自愿和高城走,那是为什么呢?”
缈儿摇摇头,把袁朗难得的温柔笑脸甩出大脑,有些疲倦的说:“小王爷不会有事儿的,别乱了阵脚!”
小海离去,缈儿站在海棠树下发了好一会儿愣,才慢慢走回前厅。
云州城暗潮翻涌,一众人疯狂寻找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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