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 他心底有片静默的海by群语未央-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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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早点啊，我等着看新弟妹呢。”
“滚犊子！那是你嫂子！没大没小。”
“噗……这话你要敢搁李东海面前儿说我就服你。”
“滚滚滚！挂了！”
该催债的也催了，想问的话也问了。可李赫宰不知道怎么着，心里就是定不下来。推门回屋，走到床边儿，看见李东海还睡着，背着光，能看见精致模糊的脸。
李赫宰站在他面前看着，心里无缘无故的就疼起来。纠结了一会儿，又走出去，掏出电话，找着那个号码拨过去。
“喂？”
“俊秀，是我，李赫宰。”
“我知道，怎么着？有事儿？”
“就，今晚上李东海出院回校。”
“哦”
“希澈哥李特哥他们准备大家聚聚，给接风。”
“啊，跟我有关么？”
“……”
“我问你呢，跟我有关么？”
“太他妈有关了金俊秀，李东海跟我在一起了现在，你特么是我最好的哥们，能没关么？！恩？”
“没意思，真挺没意思的，你俩玩吧，别扯我，真的。”
“我操我特么扯你什么了？我当你是盘菜我端着你，我捧着你，你至于把话撂那么绝么？今儿要是我找的不是李东海，你就能来了是吧？说白了你就是打小看李东海不顺眼是吧？！”
“没，李东海人家那么招人稀罕，我可没那么不识货，我就看不得你俩在一块儿，我吃不下饭，这么说够直白吧？”
“……金俊秀，我俩在一起就这么招你恶心？咱俩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最了解我最懂我，没想到，这事儿一出，你特么是跑的最远的那个。我特么没变态，我喜欢李东海就有错了？不就是俩男的么？！喜欢就喜欢了！老子特么没必要憋的自个难受藏着掖着，我俩就这样了，你看不惯，我没招，金俊秀，你要真看不惯，我们俩以后离你远远的，绝对不让你犯恶心，我也不可能让李东海在你面前受这窝囊气，就这么办了！”
李赫宰眉头皱的死紧的开门进屋，结果一抬头就看见李东海躺床上睁着大眼睛盯着自个看。
李赫宰反应过来，刚自个太激动，声儿好像有点大了……
李赫宰干笑了两声，走到床边坐下：“醒了？睡够了？”
李东海翻个身儿对着棚顶，眼睛里的空洞好像能透出呼呼啦啦的风来，他说：“李赫宰，我不想你为我跟你身边儿任何一个人闹翻。”
李赫宰笑不出了，他伸手握着李东海的肩说：“没闹翻，哪能啊，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他就突然间有点接受不了，马上就能好，你就等着看吧。”
李东海挑着嘴角却始终不看李赫宰，他说：“李赫宰，你好好跟他说说，那不是别人，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一辈子就那么一个。”
李赫宰皱起眉捏着他两腮逼他看着自个，他说：“你说什么呢？你不也一辈子就这一个？我上哪再找第二个李东海去？”
李东海一别脑袋把他的手甩开，根本没理会他的话，他说：“金俊秀对你好，我知道，我巴不得你身边多个对你好的，以后这社会得多乱哪，外边认识那些人，现在是能跟你仗义，等真牵扯上利益了，谁跟谁啊，都特么狗屁了就，所以我说，你跟金俊秀这感情，难求，你说什么也不能跟他翻脸。”
李赫宰把手缩回来，不吱声儿了。
李东海还是没动，愣着看天花板，眼睛眨都不眨，他说：“李赫宰，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挺恶心的？没伦理，没道德，没羞耻……”那声音，李赫宰听的全身都抽巴起来的酸涩。
李赫宰不敢抬头看李东海的眼睛，偷偷捏紧了拳头，颤着声儿问他：“李东海，没人看好咱俩，你怕么？”
李东海不回答。李赫宰最怕李东海不回答，那等待的过程就是一片一片的把心扯碎。
李赫宰伸手把李东海冰凉的小爪子攥住，浑身上下都跟着他冰凉的疼，他说：“你别怕，你千万不能怕李东海，我不怕别人骂别人喷，我就怕你不坚定，只要你定了心，我什么事儿都敢扛。”
李东海苦笑了下，使劲儿把嘴角弯起来，拍拍搂着自己的李赫宰，张张嘴，却噎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赫宰不知道李东海怎么想，他没给自己任何哪怕一丁点的安心药，他手里抓着李东海的手，却又好像空着什么也没抓到。那心是忽的给抬起了八丈高，悬着不敢落下来。
是不是怕了？是不是不敢了？那些要去面对的东西，你不是早该做好了准备么？
李东海，我得抓着你，你别想跑，你别想扔下我溜了……
晚上李赫宰带着李东海到GC的时候，发现原来给金希澈他们砸烂的那块牌匾已经彻底换了新，不仅换了牌子，终于，连名字也换掉了。不再叫GC，改叫MayaD。据沈昌珉说，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May　Day的改写而已。
李赫宰领着李东海进去的时候才知道那天哥几个在这闹的那么一出是多给人影响生意。太平盛世的时候，你看这里挤的，特么脚都快离地了！
李赫宰揽着李东海使劲儿往里挤，丫这酒吧明明就是一夜总会好不？！
这里面男男女女一个个嗨的是不亦乐乎，醉生梦死。
正往里挤的来劲，有个服务生过来拦路：“先生是VIP吧？请跟我上楼上包房。”
李赫宰跟李东海相视一笑，不错，服务员挺有眼见儿的。让服务生带到三楼一包厢门口，李赫宰挥挥手让他闪人了，推开门的时候，那里边一屋子的乌烟瘴气咕咚一下喷出来，差点把俩人崩出去。
靠！特么抽多少烟啊？连个人影都看不清了！音乐声儿大的把地板震的直颠。
李东海咳嗽没完，挣吧着不往里进，李赫宰把自己外衣给李东海包脑袋上，形成了个无比坚挺的防毒面罩。
李赫宰乐着说：“跟这帮犊子见面儿，咱必须得有点特殊手段！防毒面罩备好！冲！”边叫唤着口号边拽着李东海就冲进去了。
屋里更热闹，李赫宰脸部肌肉痉挛，这一屋子人跟跳大神儿似的，群魔乱舞的正欢。
金英云脱了衣服光着膀子跟郑允浩在那划拳，满头大汗的甩着嗓子喊，哥俩好哇！六六顺啊！！你玛蛋啊！！喝！！
擦，郑允浩特么让你老笑我酒量脓包，这回让你跟这流氓土匪派别的磕一把试试。
再往边上一看，金希澈跟金在中躺沙发顶上这顿好掐，俩人都快同归于尽了都没人管管。
李东海赶紧冲过去拉人：“哎哎！丫的都停！要死啊都！”
沈昌珉正在边上跟金基范咂摸洋酒呢，看见李东海管烂摊子，适时插一句：“哎对，小心别死我这昂。”
崔始源跟金钟云俩人绷着个脸掰腕子，俩人也不说话，就光那电光火石霹雳闪电般的目光交接李赫宰就受不了了。
最猛的还属李特，就这么个群魔乱舞的环境下，他自个坐在角落一椅子上打电话，谈笑风生，不动如山。
曺圭贤举着个麦克嗷一嗓子飚上去，李赫宰那小心脏差点给射穿，往屋里小吧台看过去，我靠！这人大半夜玩开嗓呢！擦的，累折你大脖筋！
嗷嗷嗷嗷！又是一嗓子，李赫宰终于忍着个金星环绕的脑袋瓜子爆发了：“操！作你大爷啊！谁呀？！”李赫宰边骂边瞅，结果，整个人就不动弹了。
李东海刚跑过来要帮李赫宰捂耳朵，一看李赫宰石化了，顺着他眼神儿看过去，于是俩人一块儿石化了。
金俊秀，金俊秀来了。而且正搁那跟曺圭贤飚高音儿呢，丫那一嗓子内功深厚，气沉丹田，屋里人都给震了个迷糊，一下子消停下来。金俊秀没想到自己这么大杀伤力，看见底下一群让自己震崩的人们，挺歉疚的敬个礼。
不唱了，不跳了，不划拳喝酒了，不打不闹了。突然沉静下来，这气氛突然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东海觉着自己早晚得面对。没人看好他俩，但是要是连对方的好哥们都摆不平，那还谈什么别人？可要李东海低头示弱，他丫拽的跟个小飞侠似的，可能么？
李东海走到边上拿了两个酒杯给倒满，拿着酒就往金俊秀那走过去。李赫宰皱着眉伸手拽他，让李东海一甩胳膊给甩开来。
李东海把两杯酒往金俊秀面前儿的桌子上一墩，眼睛里的光盛放的逼人，他挑衅的瞅着金俊秀说：“这酒，我敬你的。”
金俊秀撇撇嘴，挺不屑的笑了：“呦，这还真受不起。”抬头看了眼李赫宰的方向：“你可千万别在我这受委屈，我胆小，惹不起的我不惹。”
李东海无所谓的耸耸肩说：“你也别误会，我说敬你酒可不是给你道歉来了，我俩在一起这事儿，不是个错，我也没必要跟谁觉着亏欠。我敬你是想你表达我的谢意来了，多谢你这些年在我我不在的这些年月陪着李赫宰，照顾李赫宰，现在我来了，人我就收了，以后就彻底归我，你也就不用往这混蛋玩意身上再费心了，所以，我敬你，干杯。”
李赫宰，我说的是你不能跟他翻脸，可没说我也不能跟他翻脸。
李赫宰听见这番话的时候，压根儿都顾不上金俊秀黑的跟包公似的脸了，心里甜的翻了天。李东海那个倔上天的性子，竟然能当这么些人说了那些话，这不比什么安心药都好使？还求什么啊？满足了，够了，值了。你李东海需要做的，不过就是给我个回应，剩下的，什么压力，什么苦啊疼啊，都有我给你顶。
啪，角落里打碎个杯子，李赫宰回头，正撞上崔始源暗的冰凉的眼睛。
金俊秀咬着牙猛抬手，是个人都看的出来金俊秀那一杯酒扬起来就是冲着李东海的脸去的，结果，金俊秀中途自个忍住了。他端着杯镇定了下，说：“李东海，你特么要点儿脸能死啊？你当你谁啊？还为你照顾？你这话跟我说算个什么能耐？你特么最好有一天能猖狂到跟李赫宰他娘说这番话去，你试试去啊？我特么借你仨胆儿！”
像让闪电啪的劈在头顶，李东海轰的就懵了，金俊秀太了解李赫宰，也就最能抓住李东海的痛处，他一句话，直直的就戳进李东海最敏感的心头肉里，扑的一声，生生捅出血来。
李东海手一软，端着的酒杯晃了晃，洒出片酒来。
李东海知道，李赫宰最在乎的，就是他娘李文英。扪心自问，他俩能有一天能跟李文英坦白么？李东海苦笑，眼角都湿了起来，哪能啊，他们俩人，这辈子就注定见不得光了。
那以后呢？以后呢？
李东海突然就想起李赫宰那句话，还能有以后么？
心脏酸疼。疼的李东海快站不住。
李赫宰冲过来抓着李东海的手，抬眼瞪着金俊秀：“金俊秀，说不说也是我俩的事儿，你少拿这事儿刺激他。”
金俊秀酒杯子嘭的墩在桌上，眼睛瞪的通红，伸手指着李东海：“我操啊李赫宰！你眼瞎看不见他先惹我啊？！你俩本来就是！敢干还特么不敢承认啊？！怕我说啊？我能说的多了我告儿你！”
郑允浩看见李赫宰黑的快掉渣的脸，赶紧上前去拽着金俊秀：“你少说两句，我跟金在中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发什么疯啊你？”
金俊秀已经给逼到份儿上了，甩手把酒杯摔地上，嘭的一声溅了李东海跟李赫宰一脸一身：“我发疯？！你特么还敢说你跟金在中？你俩一个赛一个的能玩，今天玩够了明天就能散，你俩那样的私生活乱的跟特么战国似的！你俩是例子么你俩？！”
一句话，郑允浩硬在那动弹不得了。
“说实话李赫宰是我发小，我俩穿一个裤子长大，特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半道儿让个男的给拐跑了！我特么能等着李赫宰将来疼死还是看他以后让大街上人的吐沫淹死？！啊？！你们一个个的都他玛的当老好人儿！咱中间儿活生生例子摆着呢，有好下场么？恩？还有在中允浩，人家都是洒脱人，你俩呢？一个比一个犟！能磕得起么？能么？”
音乐给关了，一屋子静的跟太平间似的。金俊秀踢着脚底下的碎玻璃碴子往李东海跟前儿走，然后冷着一张脸看向李赫宰，他说：“李赫宰，我说的就是这些，我为你好，你要想揍我，随便招呼，我特么要是还一下手我把自个脑袋瓜子扒下来给你垫脚的！”
李赫宰还没等吱声儿，李东海是嘭的一脚，飞着就朝金俊秀的身上踹过去了。
金俊秀给踹的一个踉跄，轰隆隆的撞倒了个椅子，屋里人绷起了弦儿，李赫宰皱着眉扶着金俊秀。李东海扬着头，灯光昏暗流散在他周围，他漂亮的脸上溢满了傲气，那倔强的模样跟气场能把人生生逼退，他朝他喊：“金俊秀！！你他妈的少仗了李赫宰不能动你就觉着自个是个人物！！我特么再说一遍！我俩是聚是散都轮不到你掺和！我操你大爷的！！”
这小丫的是真急了，是给刺激着了，可你看他，满身倔巴的把人家骂完了，自个却眨巴眨巴眼睛红了眼眶，他揍人他还哭上了。可就这模样，李赫宰恨不得把他捧手心儿里护着，太招人疼。明明比谁都脆弱，还摆出一副小飞侠的倔强模样，扬着脸傲的上了天，能不喜欢么？
金俊秀给踹的半天直不起腰，他说：“正好，李东海，这一脚，当我还你的，不过我说的没错，你俩一丁点儿未来都没有。”
李东海不往那冲了，整个人都酸疼的顿住。
李赫宰看着他那样，心里突然就心疼的没了边际。
他知道，金俊秀是为自个好，但是他现在受不住这个，他怕李东海害怕，他怕李东海一怕，转身儿就跑。他不可能伸手打金俊秀，他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金俊秀对他什么样，他心里最有数。他也不过是心疼自个，不想让自个去蹚这趟浑水，不想让自个抬不起头，挺着身子承受那些个骂名。
但是他放不开手里拉着的这个人，李赫宰能感觉到手里握着的小爪子，越来越凉，跟掉了冰窖似的。李赫宰心疼，他这会儿就想拿把刀，照着自个胸口，哧的捅进去。
他那颗心啊，他宁可让它因为刀子疼，也不想让它为李东海疼，因为那滋味儿，实在要比挨刀捅要让人痛苦的多。
李赫宰用自个的手把李东海的小爪子包的严严实实，李赫宰抬头盯着金俊秀瞅，眼里全是不容抗拒的暗光，他说：“金俊秀，你干嘛这么为我想啊？屁好处没有，有可能还得惹激我，你何必的呢？”
金俊秀把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瞪着眼睛说：“我特么上哪知道？我上辈子欠你钱没还行不行？！”
李赫宰淡淡一笑：“这不就得了，估计我上辈子也欠李东海的，结果你看。”李赫宰伸手点点李东海的脑袋：“这辈子来要债来了，你说那些，我不是不明白，但我俩不分开，也分不开，你的明白？”李赫宰说完这些话，用余光扫了眼角落跟沈昌珉喝酒的金基范，又看了看绷着张脸看着自己的崔始源。
李赫宰在心里松口气儿，这俩牲口没冲过来搅局就算谢天谢地。金俊秀好对付，李赫宰了解他跟农夫了解大粪似的，大脑一根筋，单纯的跟颗小葱似的的，青就是青白就是白。
可李东海那俩家属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尤其是那金基范，人儿不大，心眼儿多的跟特么蜂窝似的。这会儿金基范坐那喝酒喝的一脸淡定的样儿反而让李赫宰浑身难受了。
金俊秀盯着李东海看了半天，末了又看着李赫宰，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李东海脸煞白，从刚才开始，就跟魂脱了窍儿似的，李赫宰心里慌，拽着李东海往沙发上摁：“你坐会儿，你想喝水不？”
李东海还是煞白着脸，抬头说：“给我酒。”
“靠！我话还没说完呢！让你俩走了吗？！”金俊秀瞪着眼睛在后边吵吵。
李赫宰烦得慌，递给李东海杯酒，头都没回就喊过去：“滚JB蛋！我话说完了！你爱特么说没说完，谁爱听你给谁说去！我俩就这样了！爱特么咋咋地！”
金俊秀操了一声，再没追究，跑边儿上接着跟曺圭贤飚嗓子去了。
李东海没搭理李赫宰，拽着金希澈就要跟人家喝，金希澈丫的也是来者不拒型的，俩人你一杯我一杯拼，你一句我一句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