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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蓝蝎子[小李飞刀]-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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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蓝苗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练家子若是闲得太久,就会闲出毛病来。蓝苗就是如此。那天,他吃饱了午饭,想下楼散步消食。
伊哭自然陪着他。由于蓝苗想买缸金鱼回来调弄,两人就进了花鸟鱼虫市场。恐怕打破他的头,上官金虹也想不到去卖金鱼的地方抓人的。
市场里除了金鱼,还有狐狸。
卖狐狸的人,两人都认识。不仅认识,还熟悉得很。
蓝苗连忙拉了一把伊哭,避到酒馆门后,又窥了几眼,道:“你看,是不是阿飞?”
伊哭不想对阿飞发表评论,尽管许久不见,他依然想铲除对方。
蓝苗自言自语,道:“阿飞怎么在这里?不知道……李寻欢找到他没有?”
他探头在那缝隙里看,这时有个富家公子想替小妾做围脖,正对阿飞问价。除了依旧神态冷漠,不善言辞,阿飞几乎已是个正宗的猎户了。
蓝苗沉思着,心想,难道他已经决心这样过一辈子?
他转过头,道:“想必林仙儿还与他在一块儿?”
伊哭板着脸,道:“她狡兔三窟,我只知道一处,但她已抛弃了那里。”
蓝苗睇着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又看向阿飞。
阿飞很快就卖出了几只野兽,他的要价本不高,也不会还价。
他在地上铺了一块粗布,布上只剩下一只小貂。这貂用来做围脖,嫌小,用来做帽子,又太贵重了。因此过了一个上午,也无人看中。
一双风姿绰约的长腿停在了皮毛前面。
来人微微一笑,道:“飞少爷,别来无恙?”
阿飞显然也怔了一怔,道:“是你?”
蓝苗蹲□来,将小貂托在手中抚了一抚,道:“油光水滑的,不像野物,倒是一副好皮毛。”
阿飞没有答话。蓝苗将貂翻过来,只见右眼一点剑痕,不由得笑道:“一去经年,飞少爷剑法仍利。”
阿飞的脸仍坚硬如花岗石,眼神却不复像昆仑山上的冰雪。他只道:“你要么?”
蓝苗掩口失笑,道:“你怎样猜中我心事?我正想做一个貂皮手筒呢。”
阿飞的眼神已柔和许多。
蓝苗在钱袋里数银子,一面道:“前些日子,李寻欢找你找得好苦,他找到你了么?不如我将他找来,加上你和令夫人,我们几人好好聚一聚,我做东,如何?”
阿飞的瞳孔忽然缩小,脸色也变了。
良久,他道:“我的处所别告诉他。”
蓝苗的瞳孔也缩了缩,瞅着他,微笑道:“你这么大的人,还会和朋友闹别扭么?”
阿飞紧闭着嘴,将包袱布牢牢收拾起来。
蓝苗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嗔道:“你我也曾同仇敌忾,为何这般生分?和我喝酒,总可以罢?难道我也得罪了你?”
他口中娇嗔,右手已从大袖中探出,向阿飞手腕攫去。
阿飞步法奇快,他的武功比黄林不可同日而语。他一退,蓝苗便攫了个空。
这一伸一缩,电光石火。市场仍然熙熙攘攘,无人发觉这两大高手已交了一次手。蓝苗的手还停在空中,阿飞的手已搭在了剑上。
他盯着蓝苗,但并没有拔剑。
蓝苗目送他消失在弄堂尽头,缓缓将手收了回来,忽然笑了笑,道:“我不跟踪你,也找得到你的。”
在附近山林打猎,在市集售卖,阿飞在此必定不止一日。
只需问问周围的猎户,无人不见过这样一个打眼的少年。
半个时辰之后,蓝苗就找到了阿飞的“家”。
这只是个客店的后院。但他似乎已住了很久。
林仙儿果然在这里!
她坐在床头,手中拈着针,腿上铺着一件男人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个又温柔,又贤淑的大家闺秀。
蓝苗点破窗纸时,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按着太阳穴,柔声道:“我本不太喜欢住客店,无论再好的客店,房间也跟个笼子似的,令人总觉得闷得慌。”
阿飞道:“嗯。”
林仙儿垂下了头,道:“自从离了家,我总觉心头慌慌的。好容易有个安稳处,又将它当成了家。为什么总有人为难我们,让我们过得不安生呢?”
阿飞一句话没有说,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仙儿眼波流转,道:“我们不停地搬家,你一定不喜欢,对不对?”
阿飞道:“没有。”
林仙儿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李寻欢是你的好朋友,我也绝不希望你没有好朋友。但李寻欢那样的人,不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麻烦跟着他的。我们已经决定,不再惹麻烦了,是不是?”
阿飞道:“是。”
林仙儿道:“而且,他太爱喝酒了。人喝酒太多,就容易做错事。所以他那天才会踢破我的门,对我……”
阿飞蓦然转回头,瞪着她,道:“那件事再也不要提了,行不行?”
蓝苗听到这里,只觉阿飞的脑袋被门夹过了!
他凑到伊哭耳边,冷笑道:“李寻欢会强|暴林仙儿?你信不信?信不信?倒过来我就信!”
伊哭的表情:“……”
蓝苗早知道伊哭与林仙儿的首尾,但他自己也和郭嵩阳不清不楚,平时瞪自家男人几眼也就算了。如今开了腔,禁不住将一醋坛的酸话都倒进了伊哭耳中。伊哭也只好听着,好似锯了嘴的葫芦。屋里一对在拈酸,屋外一对在吃醋,半天没做正经事。
林仙儿为了哄阿飞,情热似火,没一会,两人就搂到了一起。
蓝苗实在开心得要命。
他忽然搂住了伊哭手臂,亲了亲他的下巴,道:“你是不是很想走开?”
伊哭只好道:“没有。”
蓝苗还不肯放过他,道:“你何不学阿飞,多说几个‘嗯’、‘是’?”
伊哭连“没有”也不肯说了。
这场好戏看到此,原本可以落幕了。
但通常的好戏,都是一幕后头还有一幕的。
林仙儿给阿飞倒了一杯水,阿飞便很快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声。
她轻轻掩上了门,悄悄穿过了院子,走向朝南的那排屋子。
蓝苗拉着伊哭,也悄悄穿过了院子。
那排屋子中,有一间还亮着灯。
蓝苗拨开窗纸一瞧,便冷笑一声,道:“今天的熟人太多了。”
站在窗前,魂不守舍的那人,形容如僵尸,身着一件绣满了黑牡丹的鲜红长袍。正是伊哭那好表弟,谋杀蓝苗未遂的伊夜哭!
林仙儿进门后,未语先甜笑,道:“阁下辛苦了。夜半不便,也没有备下酒肴,实在抱歉得很。”
伊夜哭见她进来,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又唯恐自己太过殷勤,表情瞧起来古怪得很。
林仙儿柔声道:“我本不想半夜惊动阁下,但这件事实在太重要,那些寻常人等,我信他不过。”
伊夜哭难掩得意之色,道:“林姑娘尽管说,以你我的交情,还客气什么?”
林仙儿嫣然一笑,道:“红魔手果然高义薄云,我也就不再絮烦生分。蓝蝎子的处所,我已经打听到了,还要麻烦阁下再次出手。”
窗外两人同时一震,幸好屋内人心无旁骛,并没有注意。
伊夜哭却显出为难神情,大话又说在了前头,一时讷讷无言。
林仙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不愿伤了你表哥的心,但蓝蝎子却像李寻欢,偏要做我的对头。当年,她差点儿弄死了我,如今她又找到了阿飞,我若不动手,恐怕就要死在她手里了。”
她甜甜一笑,道:“你难道舍得我死么?”
伊夜哭当然舍不得!
林仙儿道:“你只管放一百个心,你的表哥逾时绝不会在场。若再拖下去,只怕她内伤好全了,事情就难办了。”
伊夜哭却冷笑一声,道:“他向来不识抬举,姑娘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他偏偏还恋着那个女人。若他可靠,这事儿姑娘恐怕也教他做不教我做了。叫他不插手,他恐怕不答应,白辜负了姑娘的好意。”
林仙儿娇笑着,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瞟着他,道:“我知道你绝不会辜负我的好意。”
伊夜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喉咙似已发干。
林仙儿道:“这段时日,他确实隐匿了行踪。我两次派人跟踪,都被他甩开了。”
她又得意一笑,道:“我跟他说话儿,察觉到他总不开怀。我自然对他百般关心。这次,他终于吐口,诉说他与蓝蝎子闹了别扭。”
蓝苗得到一个这样大的惊喜,脸都青了。
林仙儿继续道:“天下没有不爱珠宝的女人,我便道‘送她一套老字号金首饰,嵌着她的武林字号,保管她破颜微笑,回心转意。’他果然去了裕泰银楼。”
伊夜哭恍然醒悟,道:“你……”
林仙儿点了点头,道:“我派专人在裕泰银楼那等着,他又怎会想到,一个不谙武功的金匠处,居然会有人跟踪他呢?”
伊夜哭拊掌,道:“确是绝妙好计。”
林仙儿媚笑道:“逾时我约他来过夜,你正好去找蓝蝎子。完事后将尸体往水里一沉,他还以为她和郭嵩阳跑了哩。”
第70章 “银戟温侯”吕凤先风流出场
蓝苗转过身来;抱着手;瞧着伊哭。
伊哭的脸已绿了;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屋内渐渐响起了娇吟浪喘声;蓝苗将脸板得如铡刀般,抬脚便走。
伊哭好似被牵着牛鼻环;一溜烟跟着他家阿蓝出了门。一到街上;便伸臂去搂蓝苗;连声道:“阿蓝,阿蓝,你身体才好;莫再气坏了肝肺。”
由于练功所致,他常年顶着一张死人似的脸,心中爱意再浓;表情还是阴恻恻的。此刻他实在发急,居然挤出恳求的神色来。
蓝苗蓦然转回头,啐了一口,一字字道:“你不是只知道一处地儿么?她不是抛弃了那里么?你俩心灵感应勾搭上的?”
在他家阿蓝面前,伊哭当然要将自己的风流事粉刷一遍。岂知这头刷得呱呱叫,那头就被人剥了皮?
每个男人对情人撒谎时,都认为自己撒得高妙。
人人都看见大灰狼顶着兔子耳朵——只有他自己看不到!
他没来得及分辩,蓝苗已在他小腿上用力踹了一脚,破口怒骂道:“伊哭,你去死吧!”
伊哭将老脸也拉了下来,紧追在后头,疾呼道:“阿蓝!阿蓝你回来!回来什么都好说!撞上对头怎么办?你落单我不放心!阿蓝!”
蓝苗正生着郭嵩阳的气,岂料老情人这还有个大绊子等着他,若不是今天碰见阿飞,不知栽得有多惨。他头也不回,恨声道:“没了我,你尽可以放心大胆地睡林仙儿,乐不死你?还管我死活做什么?”
他一跺脚,就掠入了夜色之中。
蓝苗足足在城中胡走了大半夜,胸中还有冲天忿气。
我不过睡了睡郭嵩阳,你就醋意四溢,莫忘了郭嵩阳救过你的命!你和林仙儿也不知睡了多少觉,我只当不晓得,林仙儿倒反过来要我的命了!这不怪你,难道怪我?泡林仙儿这么久,还拿捏不住她,就知道日!心软手又软,你的XX怎么不软呢?
天色已蒙蒙亮。
他的发梢凝出了沁凉的露水,心中却燃烧着一盆熊熊怒火。
淡淡的白雾中,忽然飘来一阵低泣声。声音轻柔婉转,哭得人心都要碎了。
蓝苗还以为自己气哭了,用手擦了擦脸,才想,老子虽然嗲,从没有嗲得这般柔弱,谁大清早跑河边来哭?
小巧的石桥架在河上,青石柱头浸润了雾气,几个冰凉的脚印,四处散落着。
白雾中的桥头上,只凸出了一个黑影。这影子纤细柔弱,轻轻地颤动着。
黑影颤动了一会儿,在脸上拭了又拭,双手搭在了石栏上,沉默不语。从远方看去,宛若立在桥头的一根石柱。
她伫立了许久,缓缓将腿跨上了桥栏。
蓝苗吃了一惊,高喝道:“慢着!好端端跳什么河!”
少女半个身子已越出石栏,她清早出门,听见人声便觉心惊颤栗,只想将自己变作路边石子,无人过问才好。心中正茫然无措,被这爆喝声吓得一哆嗦,脚尖立刻绊住了石栏,身子扑了出去,栽向河中。她一瞬间只想,千思万想,夜夜祈求,不知幻想过千百次,老天从不曾显灵,看来是注定要走这条路!
才“注定”了两尺,她就被人抓住背心,又提了上来。
蓝苗好似捉了个猫,将她拎起来,瞧了一瞧。这小姑娘正是十六七岁最水灵的年纪,一汪杏眼又大又亮。他见她恍惚痴呆,神不守舍,便将人放在一棵树下。
她呆坐了半晌,才哭了起来,道:“你救我做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蓝苗挑了挑长眉,冷哼道:“为了男人?”
小姑娘愣了一愣,没有答话,又恸哭了起来。
蓝苗抱着手,淡淡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就会谈情说爱,都学你吵个架就寻死,有十条命也不够用!”
小姑娘捂着脸,道:“你……你知道什么?他已经对我……对我……他却不打算娶我!”
蓝苗沉下了脸,道:“他骗了你?”
小姑娘道:“你……你有没有去过桥头弄堂口的浩然居?”
蓝苗道:“听起来是酒家?”
小姑娘道:“嗯,我就在那里卖酒。”
她穿着件轻薄的淡绿罗裙,系着鹅黄丝绦。这样一位花朵儿似的当垆少女,过路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道:“他在浩然居连呆了十几天,我从没见过那么英俊、高贵的公子。送酒时,我把头低下去,不敢多看他……直到有一天,他没有出屋,我就捧了酒去看他。我低声问他是否身体不适,他笑了一笑,却反过来问我为何这般关心他。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就轻轻伸手,将我拉到了卧榻上……”
她又哭了起来。
蓝苗讥诮地笑了起来,点着头。
他道:“哭什么?你该大大地高兴才对。”
小姑娘显然觉得面前的人疯了,她道:“高兴?高兴他给了我三百两银子?”
这句话“吭哧”一下,戳中了蓝苗的心脏。
他瞪着这么小的姑娘,只好将咬碎的牙又咽了下去。
他哼道:“你何不仔细瞧瞧我?”
小姑娘一心寻死,只顾着哭了,倒真没有打量蓝苗的长相。她只一端详,泪珠又成串儿落了下来,道:“我生得有你这般美,何愁捆不住他的心呢!”
蓝苗冷笑道:“这帮只懂日的男人,我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有我在,你不该高兴?你还不求我帮你?”
小姑娘蓦然抬起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凝注着他,道:“真的?你能帮我劝他回来?”
她又低下了头,道:“他也曾对我说过许多情话!我哭过、闹过、求过,用尽了所有法子劝他,他还是走了!”
蓝苗长身而起,将鬓发撩到了耳后。
他道:“我劝人的办法比你多一点。”
北风咆哮而过,这是一个冬日的清晨。
那幅蓝衣长袖飞舞,银袖坠发出了一连串“叮叮叮”之声,异常凛冽……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小姑娘告诉他的地方,叫做暗香阁。
此地有个很美的名字,里头还有很多美丽的女孩子。
其中最美的一位,叫做思思。思思最为人称道的是她的笑靥,她笑起来,两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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