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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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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方:“……”
风九天神色复杂地对苏子时道:“姑娘我本想看看你原来的模样的。”
苏子时神色更是复杂:“他已经自尽了。”
风九天不知如何表情,只能表态道:“他若不死,你便不会站在这里了。”
环视了四周一眼,风九天抬头看向众人,问道:“七姐呢?”
屋内倏然陷入一片寂静。
风九天皱了皱眉,重复了一次:“七姐呢?”
仍是一片死寂。
风九天的脸色慢慢地变了,她抓住苏子时的手,颤声再问:“七姐呢?你说话!说话!说话啊!!”
严承正倏地站了起来,这一站,竟似有些不稳,面色惨白地在原地晃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攥紧了拳头,众人移开一条缝,让他走了过去,看他似是走得很稳当,却清清楚楚地瞧见他在门处趔趄了一下,扶着门僵了一会儿,再往外走了几步,竟有些似醉了酒一般地跌跌撞撞。
听得伍长湖苦笑了一声:“阿良走了。”
他狠狠将头扭过去,道:“老子就晓得,这一次,她不会再留下来!”
语毕,狠狠一拂袖,推开挡在眼前的人,也是疾步而去了。
风九天怔在原地,睁着眼睛看向苏子时。
苏子时移开了视线。
她看向闵秀秀。
闵秀秀也移开了视线。
她看向水赤砂。
水赤砂的眼眶有些微红。
方才一直忍着不走出去,如今被风九天这样一看,终是再也忍不下去,转身就走。
风九天转过头,看向卢方、看向韩彰、看向徐庆、看向蒋平、
没有人能与风九天相视上几秒。
风九天的嘴角扯起了一抹极为难看的笑容。
她松开抓着苏子时的手,低头转身而走,待缓缓走至门处,终是一咬牙,转为疾步而行。
苏子时在原地顿了一顿,也快步走了出去。
这焰火深燃的赤色女子,如今去了,其实也好。
这世间的事情,一向便是如此。
冰刀霜剑,血雨腥风,漩涡暗礁,惊涛骇浪,终是抵不过一句: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令人无法忍受的寂然无声下,听得闵秀秀忽然开口道:“噢,忘了一件事情。”
气氛总算松动了一些。
卢方也噢了一声,道:“秀秀,抱歉,忘了提醒你这件事情。”
韩彰:“大哥,抱歉,忘了提醒你要提醒大嫂这件事情。”
蒋平:“二哥,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提醒大哥去提醒大嫂这件事情。”
徐庆:“啥事情?”
见得闵秀秀弯腰在榻底下取出一个酒坛,正是蒋平顺便从宫中捞出的酒绝。
她将酒坛里的半坛酒绝倒入另一酒瓶中,站定在白玉堂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这酒瓶,可得劳五弟送至江宁酒坊了,干娘听说此事,表示很有兴趣见识一下。对了,干娘交代,必须是你亲自带去。”
温和了脸色,瞧着展昭笑了笑:“当然,小展要去,想必会比五弟受欢迎很多。”
继续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白玉堂,补充道:“说不定,会让五弟少受些皮肉之苦。”
白玉堂果断青了脸,果断道:“白爷爷不去……”
展昭瞥了他一眼,眼里无甚起伏:“玉堂。”
白玉堂低声道:“陪白爷爷去。”
展昭迅速拉开距离,正色道:“展某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
白玉堂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扯了过来,二人暗藏锋芒而又冷静异常地对视了片刻。
白玉堂松开手,横了他一眼,嗤道:“臭猫!”
汴梁,东十字大街,清风楼。
清晨,凉风,浅日。
若记忆没有出现差池,那么,宋仁宗庆历四年,宋夏应有庆历合议一说。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也是大宋赔钱的买卖,积贫积弱,更加严重。
对西夏来说,这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两百多年后,献宗李德旺病死,当然,多人怀疑这位颇有才干但生不逢时的倒霉孩子是被气死的。他死后,李睍投降蒙古,西夏就给灭了。
更加当然,对于此时风九天来说,自身难保,也便懒得去回想历史是个什么东西。
苏掌柜正瞧着她,不冷不淡地:“听说,苏某是个顽石?”
风姑娘呵呵干笑地:“怎会。”
苏掌柜眯了眼:“苏某想了想,觉得很奇怪。”
风姑娘继续呵呵干笑道:“怎会。”
苏掌柜皱了眉:“姑娘从前,该不会是个公子吧?”
风姑娘:“……公子多想了。”
苏掌柜点头道:“想来也不是。”
继续凝眸看着她:“那姑娘你为何……有龙阳之癖?”
风姑娘退了一步,僵笑地:“既然姑娘我不是一个公子,又何来的龙阳之癖……”
苏掌柜近了一步,点点头,沉思道:“既不是个公子,又不是个断袖……”
恍然大悟。
含笑地:“原来姑娘是欢喜看着两个公子有龙阳之好。”
一针见血,戳中心头。
风姑娘又退了一步,继续僵笑道:“怎会。”
苏掌柜又近了一步,眼里笑意益深:“每一个公子,在遇到自己喜欢的公子之前,都会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姑娘?”
风姑娘本想接着干笑,这话一出,不禁怒道:“臭石子!那日在葛纱栈,你居然在隔墙设耳!!”
苏掌柜望了一望柱梁:“姑娘,你的声音,真的需要隔墙设耳么?”
移回视线:“姑娘希望苏某有龙阳之好?”
风姑娘沉默片刻,望向柱梁:“这个问题我们再讨论。小爷要去捣鼓浮生糕了。”
……
于是
……
众人望着一团紫菜包裹的饭团,饭团里夹着青瓜肉丝。
卢方默道:“
包拯默道:“这不是……糕吧?”
公孙策默道:“今后即使大人好奇心再甚,也不许大清早的便将学生弄醒,否则学生将大人房内的古董全部扔了!”
苏子时默道:“其实细尝,味道可入口。”
众人于是细尝。
包拯欣慰道:“果然还可以。”
公孙策可惜道:“大人的古董保住了。”
苏子时挑剔道:“上次做得更好。”
风九天斜眼道:“明明纯粹是因为你不吃青瓜。”
苏子时挑眉道:“知道还做。”
风九天冷声道:“就是因为你讨厌青瓜才做的!”
此刻。
展大人就寝之房……
……的屋檐上。
并排静卧着两个人。
均是白衫。
均是里衣。
昨晚。
被那耗子拖起来看月色。
说什么:“白爷爷既然睡不着,且都是你害的。你也别睡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关展某何事!
单是在屋顶上看月色倒也罢了,看着看着,忽然对展某来了一句:“展昭,白爷爷看你最近欠揍得很,不如打一架?”
有猫眉梢一横:欠揍?
究竟是谁欠揍来着?!
刹那一齐手变出掌而斩。
左掌挥出,格开他的右掌,顺手回点肩井穴。
白玉堂手腕却不与他相碰,手掌稍转,指头已偏向左侧,径点大穴,右掌回格,左手拿向对方腰间。
展昭偏身一闪,右腿突然从后绕过白玉堂的左腿从左边踢将出来。
白玉堂一招沉肘擒拿,伸手抓他的曲池穴。
这一来,二人侧身向下一翻,一个左手擒着对方的左腕,一个右手横在对方的脖颈上,拳掌相持间咬牙闷哼了一声,身未落地,手已跟着回转,紧抓对方不放,重心皆是一个不稳,砰地一声,竟是一起直接滚落在屋檐上,扑朔尘土纷起,被这么一呛,差点就要翻落下地去。
僵持了半晌,先是展昭眉眼一弯,再见白玉堂唇角一扬,静默少顷,松开对方,一翻身,索性横躺在屋檐上,身子一半都凌了空,也不换个姿势,这样望了一望天月,各自都觉得好笑,便俱是笑出了声。
白玉堂偏头瞧了他,道:“猫儿可知,适才那招,叫灵鼠捕猫?”
展昭白了他一眼:“适才那招,侧身上踢旋踹重力强招猛压,分明是灵猫捕鼠。”
白玉堂低笑一声:“罢了,白爷爷说不过你。”
闹到这时分,天已亮,也不能回去睡了。
在屋檐上,倒能看到几街之景。
虽是清晨,多未睡醒,也有了些人烟。
远处走来两个身影,大约是一对年老夫妻罢,相扶相搀,蹒跚走过前街,那老妇人在拐弯处慢慢掏出一条帕子,往对方的额上擦了擦,又相视而笑。
白玉堂用手肘戳了戳展昭,道:“猫儿。”
展昭偏头瞧他一双凤眼里秋水轮转,眸间闪过些困惑:“什么?”
……
良久。
白玉堂切了一声,闷闷道:“不解风月,不解风情,木讷愚笨,对猫弹琴,简直窝火!”
不解风月木讷愚笨的展大人瞟了他一眼,然后抬头望了望天,天上景色奇异,以蓝段为界,分为两层,上层流云雪白,下层浅蓝湖色。
静静地瞧着流云,瞧了一会儿,流云朵朵……
宛若浮生……糕。
白玉堂瞧了展昭一眼,便听见有猫咽了一声,也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了望流云……
浮生糕。
香气阵阵,从梅花堂里飘来。
白玉堂温言道:“想吃?”
展昭默默地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白玉堂眼里含了笑:“猫儿想吃,白爷爷便去拿。你等等。”
有猫拽住他的衣角一把将他猛扯了回来。
竟见得他的眼里沉了下去:“近来,展某或许,太过不像话。”
白玉堂凤眼深幽,泛了浅泽:“无妨,笨猫这样,很好。”
凑近展昭耳边,轻轻道:“只是,莫要让别人看了去。”
起身从屋檐便一跃而下。
清风习习,乱了青丝。
有些困了。
展昭轻轻摇了摇头,复又闭上眼睛。
近来太过不像话,与展某完全无关啊。
都是臭耗子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番外有四,先奉上一篇。至于豆腐要不要奉上,就晋江奇葩的河蟹点来说,这是个问题。
一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春分已过,城郊百姓多是忙于春管,春耕,春种。春联还高悬在门梁上。
说起这春联,年年有之,本也是常事,只是若要在春联上出出风头,该户人家想必是费了不少心思。
行字上,铁画银钩,力透纸背,龙蛇飞动,是必要的。
内容上,春意盎然,匠心独具,扬葩振藻,是必须的。
但今年,这事稍稍有些变数。
变数出现在清风楼的春联上。
其实也不算过了很久,那日,清风楼的二掌柜柳逝儿,当然,这也算一个变数,她如今已是大掌柜了,咳,接着说,那日柳逝儿站在清风楼的悬山顶牌坊门下,沉稳地宣布,她改了名字,至于为什么改了名字,她告诉人们,她昨个儿做了一个梦,梦见她上了天庭,太上老君同她说,她是个有慧根的人,迟早也要乘风而归九天。
于是,她从此便将名字给改了,众位可大大方方地唤她一声,九天。
当然,若有人不敢唤这样有慧根有灵气的一个名字,也可换一个大气一点的,比如,风掌柜。
她强调,莫要叫她老板娘,这称呼,实是对她这般仙姿出众的姑娘家的十分不敬重。
然后,她一扬手,牌坊门两侧哗地一声,一副红底镶金的对联洋洋洒洒而下。
围观的群众们静默了一下,纷纷堆出笑容,左边笑一下,右边笑一下,违心而纠结地大声喝彩。
只见右联上一笔一划地写了四个字:天下大同。又见左联上一划一笔地写了四个字:万寿无疆。
横批倒是换了个风格,春蛇秋蚓,寥寥草草,噢,不,落笔如烟,龙飞凤舞地写了,还是四个字:无良者来。
喝彩的人们颠来倒去地重复:这行字,真是独具一格别有特色,这内容,真是符合实际又不失喜庆。
现下,让我们自清风楼的牌坊门,再往里去一些。
云间阁。
风掌柜蹙着柳眉,抿着丹唇,手持一只西夏硬竹笔,埋头涂抹一张桃红虎皮宣纸,涂抹完毕,红晕满面地抬起脑袋对忆杨庄的苏掌柜说:“有了钱,果然不一样,龟纹宣纸!罗纹宣纸!白鹿宣纸!用完揉成一团顺手一扔,虽是有些疼心,可那也真是烧钱的快感!”
一摊手,满意地颔首:“小爷的画功就是不一般!”
捏住红桃虎皮宣纸的两端,啪地一声,散开空中,道:“是吧?”
比起对扔宣纸以获得满足的兴趣,苏子时显然对算盘比较上心,头也不抬道:“你除了会画仓库硕鼠跟虎纹白猫外还会画些什么?”
风九天刷地将宣纸抖到苏子时鼻尖前:“臭石子,看清楚,这是真人,真的人!”
苏子时终于抬头瞧了一眼,端出一脸惊讶:“呀,画得不错,这是哪家的孩子调皮穿了展爷的官服和五爷的白衣?”
风九天对此评价嗤之以鼻了一番,道:“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我们那儿一个叫姜维的和一个叫一切的画家绘的,看看人家,这才叫动心之作,这才叫萌发春芽,这才叫可怜可爱……算了,你也听不懂。”
苏子时表示理解,于是换了个评价:“大眼睛,小鼻子,短身材,所以这画的是五爷和展爷的小时候?”
风九天沉思良久,认真讲解道:“也不是小时候,就是……就是模样小了些,你看这幅,这说的是他们去池塘钓鱼,五爷一身泛蓝的白衣,素白腕带,闲闲地一手撑腮,一手伸了鱼竿往空中一荡,不巧,真是不巧,鱼竿上有鱼,所以展爷两手握着鱼竿钓鱼,被晃得烦了,恰好抬头一看……”
顺手抓过另一张,继续认真讲解道:“这张……”
顿了顿,疑惑地问:“话说展爷会做长寿面么?”
饶了饶头,方笃定道:“会的,这些年哪一年五爷的生辰不是展爷做了面给他?”
又疑惑道:“可是话说展爷会一边端着长寿面一边使劲推着五爷的额头说:谁说这面是给你的么。”
自言自语道:“约莫时间再倒退个十多年吧。”
总结道:“原来展爷小时候这么别扭讨喜,啧,展爷果真成熟了啊!”
苏子时在一旁沉吟:“这些画,挑那么一两张卖给五爷,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呢。”
风九天形容光辉,对苏子时的称呼马上从臭石子上升了一个档次:“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
于是
……
展爷巡街,午时回房歇息。
站定在门口。
门上,贴着一张宣纸。
宣纸上一个清亮大眼的小孩儿,矮个子,蓝色衣衫,素白腰带,束着腕,双手抓着一张大福饼,嘴角略有饼屑。
发上……
发上绑了一个白色的蝴蝶结。
僵立在门处,看着房里斜卧榻上的那人:“白玉堂,最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白玉堂凤眼上扬,眼里笑意横生:“小猫儿。”
呼地一声,巨阙生风,连剑带鞘,直直便向白玉堂砸去。
白玉堂侧身避过,大笑道:“你若不喜欢,便自己画一张!”
然后,砰地一下,唯听见那房内一团混乱的桌凳倒塌声,隐隐夹杂几声含笑的悲号:“猫儿何必这么狠!喂,谋杀……”
又是砰地一下。最后那两个字没出来。
风九天摇摇头,耸肩道:“可惜。”
……
再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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