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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掳娇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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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在愚儿面前提起此事,他简直是找死。
「冷颜王爷,把头缩在壳里就代表没事吗?女人的感情骗不得。」两人怒目以对,教柳未央额头发疼
。
该怎么叹息才不教人听见呢?她有这么抢手吗?让两个好朋友剑拔弩张得几近反目,只差未拔剑相向
,引颈诛心。
若是她脸上无疤又是完璧之身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她已蒂破瓜残,生性清冷孤傲,丝毫无一丝女子娇
气,何来男子倾心?
自从懂事以来,加诸於身上的爱慕眼光不曾中断,她只需稍观其色,听其语,便知此人是否沉恋於她
外在的美丽,甚少失误。
如今面已毁,却仍避不开既定的宿命。
撩心。
「你们何不坐下来,听小女子弹奏一曲玉楼春?」乐音能安抚人心,化戾气为祥和。
「好。」
「不行。」
段玉稍满心欢欣,秦乱雨则是一脸怒容。
「应公子,来喝杯茶吧。」不听和的牛不值得秣草以喂。
柳未央缓移莲步,不管谁是谁非,爱争爱斗都随人,她是人不是物件,纵无选择权亦有刚烈脾气在,
惹恼她都休想有口好气喘。
「有礼了,杨姑娘。」渔翁得利的应晓生欣然一笑,在两双怨慰的目光走向茶居。
多安宁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鼻翼透香。
望著娉婷多娇的身影,那份难以吐实的倾慕已升华为纯然欣赏,应晓生知道今生将只能处於守候的地
位,无法常伴左右。
「百谱先生」除了谱写武佚事,歧黄之术多少也涉猎些,深知逆天之举不可为,所以他甘为影子,追
逐日月光华。
有些人的执念太深劝不醒,他身为两人的好友只好做壁上观不予以插手,凡事皆有迹可循,静观其变
即可,不需强行介入。
风吹藤动铜钤动,风停藤停铜钤停。
「走开,这是我的位子。」秦乱雨满不讲理地将人推开,拉近心爱女子的距离。
「子乱,你心乱了。」光是一个他就忍受不住,日後她不用见其他人吗?他狂傲的一嗤。「心乱了又
如何,有人正在算计我的女人,我该含笑奉上吗?」「含泪也成,我会帮你好好疼惜。」段玉稍说著,迷
恋的眼神专注著正泡著茶的佳人。
「等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浸茶渣,你会感谢眼盲的乐趣。」还看,真想把她藏起来。
这种不该的情绪一直困扰他,人非鸟兽岂可豢养,尤其是淡泊名利的她,图得不过是身心的自在,怎
肯长久置居金丝笼,等候主人的喂食?
可是他就是害怕,怕一旦打开笼门的下场是插翅冲天,再也不回头地奔离他的视线,从此枕畔孤独。
所以别怪他自私冷酷,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动机——得到她。
段玉稍移开视线。「反正你也看不久,我慢慢陪你耗。」
「什么叫看不久?她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你如果不想被扔出府,就闭上你的嘴。」秦乱雨陡然大怒地
一掌击碎窗侧的花盆。
「好吧!你尽管自欺,我安静的喝茶,看著你的无能为力。」难道他斗得过皇上的指婚?
「你……」
「子乱,段公子,我好像没邀你们两位品茗。」柳未央浅笑地将茶递给默然不语的应晓生。
两双落空的手僵著,有些不是味道地瞟向一脸悠然的男子,恨不得改焰他的脖子,逼出那一口香茶。
「愚儿,这里的一切包括你都是我的。」她的不豫口气令人心寒。
垂下眼,她捧杯清茶细闻其味。「别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你以为我会希罕一座金玉搭起的牢笼吗?
」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他懊恼的说不出完善的解释,困窘地望著她。
此举是很幼椎,他想开口道歉又碍於男人的面子而低不下头。
「我不是你能掌控的女子,一时的驯服不代表甘於受困,当我想走时,谁也拦不住。」若论冷,她可
以比他更冷。
「你敢,」他两眼赤红的抓住她的手。
柳未央笑不及眼地睨著他。「要赌吗?我的筹码并不多。」只有自己。
「我会先折断你的双腿,加以铁练上身,除了床,你哪里也去不了。」如果必要,他会落实。
「王爷,我不晓得你独锺尸首,或许白骨更能惹你怜惜。」她不在乎的啜饮香茗,无视疼得泛淤的另
只一手。
她的话令在场的三个男人全白了脸色,为她的倔强倒抽了口气。
「子乱,先把手放开,你真的会拆断她的手腕。」一抹心疼闪过应晓生的眼底。
秦乱雨一看自已的杰作,几乎痛心地想杀死自己。「你这个笨女人不会痛吗?呕气也该有个分寸。」
「小女子岂敢和王爷呕气,我怕将来会悲惨地残肢断臂,练在床上一辈子不得翻身。」她疏懒的说。
「你……好,是本王错了,本王说的全是浑话,我道歉。」他软下身段地求和。
既然他有诚心,她也不好计较太多。「嗯哼!王爷是愚儿的天嘛!」
「还痛不痛?」见她气消,秦乱雨轻抚她的手腕揉散淤血。
「不痛。」这个男人呵!一下暴戾,一下温柔,搅得她心也乱了。
「还说不痛,都肿红了。」他是气过了头,力道没拿捏好。
他的脾气本来就没个准,一发起火来就顾不得伤不伤人,只求能消气就好,所以每个人都怕他。
唯独她例外。
她不但不怕他,还处处和他较劲,表面上赢的是他,私底下退让的也是他,掌控权全在她的手中。
她是个狡猾的女人,而且阴险。
「喝茶吧!别让两位公子看笑话。」他的温柔会让她软弱。
秦乱雨抢过她的乌沉壶,没诚意地洒了几杯。「喝死你们这两个水鬼,没事早点回去休息。」
「有事。」「听曲。」两人一搭一唱地气黑了他的脸,他粗鄙地以口就壶口饮乾一壶茶。
「子乱。」柳未央以眼神责怪他的无礼。
「不给他们听曲,他们故意破坏我们的感情,你别顺他们的心。」秦乱雨狠狠地一瞪。
她笑笑地将手覆在他粗黝的手臂上。「是我想试试玄月的音度。」
男人也需哄的,他有一半的自我是属於孩子性情。
「你想弹?不是因为他们无耻的要求?」他看向两人的眼神净是不屑。
「你想我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她好笑地抿唇微勾。
他嘟哝道:「好吧,就只弹一首。」
秦乱雨的意思很简单,弹完一首就得打发两个碍事者走,他可不想和人分享与她相处的美好时光,所
以识相的闲杂人等最好快点走开。
不过,显然那两人没这么想,他们都在心里打算著,难得的机会不多逗留一会,下回肯定无此好运再
见她一面,他必会把紫涤院护得固若金汤,连集蚊子进出都得经他同意。
既然恶极就恶个彻底,看他如何请神出院,而且是赖皮神。
「两位想听什么?」
「菩萨蛮。」「玉楼春。」意见相左的段玉稍和应晓生相视一笑,眼底的兴意是希望两者都能博得佳
人的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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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休想。」秦乱雨强硬地回道,转而谄媚地向柳未央说:「愚儿,我要听虞美人。」
这几个男人真是……唉!不像话。
听个曲儿有何好争,弹奏的人不都是她。
柳未央信步地将玄月抱至茶居,以茶凡为底座轻放於上,细心地调了几个音,让音色更臻完善。
她不假思索地拨弦弄调,秦乱雨得意地朝其他两人扬眉一笑。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
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
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禁。
一曲唱罢,三人如疑如醉地忘了纷争,黑眸半闭地享受难得的曲乐,心口满涨著不可言喻的美妙。
弦音并未中断,转调一挑,指尖轻泻如流云。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未。
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
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一首玉楼春教庞晓生惊喜万分,他没想到她愿意为他吟唱此曲。
反倒有人十分不悦的瞪大眼,似要将他凌迟至死,骨肉丢给街尾的乞丐吃。
「杨姑娘,别忘了我的菩萨蛮。」
「请叫她愚夫人,她是我的爱妻。」秦乱雨咬牙切齿地直想一脚踹他出院。
「等她成了你的正妃再说,妾是可以随意送人的,对不对,杨姑娘?」段玉稍偏和他作对。
「段玉稍——」
把两人当烛台的柳未央继而唱起菩萨蛮。
花明月黯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怜音尚未断,坐不住的秦乱雨已做出送客的动作,毫不客气揪起段玉稍和应晓生的手臂,几乎是用丢
的把人往外一甩,随即关门落闩。
「愚儿,我要你。」一回身,他猴急地脱了衣服走向她。
芙蓉帐一放,多少春宵尽在欢吟声中。
()
紫涤院外,两个落寞的男人背影,正在轻轻叹息。
第6章
「愚儿,答应我一件事?」
「嗯!」她睡眼惺忪,含糊的一应。
「以後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身边。」他承认自己有点卑鄙,利用她睡梦中索取承诺。
「嗯!」
「说好,愚儿。」
「不要……吵我。」她翻个身继续入睡。
闻言,他的心吊了半天高,差点碎了,以为她在没设防的梦中还顽强的抵抗,拒不成为他的爱。
「愚儿,你乖,只要说一个好字,我就不再吵你。」快说呀!迷糊一点。
她嫌烦地皱起眉头。「等我睡醒再说。」
真是顽强,秦乱雨气馁的想著。
多少女人想求他青睐他都不屑一顾,而她却老是把大好的运气往外推,气得他肠子都快打结了,还是
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留住她的人和心。
只能利用欢爱过後,她体力消耗殆尽之际,进行他的计谋。
「愚儿,愚儿,只要说个好,不然我要再爱你一回。」他威胁著说。
她微呻了一句,将身子蜷缩成虾形。「好,随便你,别再折腾我了。」
好累,她只想休息。
秦乱雨乐得不禁想跳起来大叫,按捺著喜悦拍拍她的背,「乖,你好好睡,我不吵你了。」
「嗯!」
她在无知的情况下被诱拐了一个承诺。
「我爱你,愚儿。」
他只敢在她沉睡时倾诉爱语,清醒的她总是令人有所顾忌,而他碍於面子和自尊实在说不出口,只得
一再以威吓的口气要胁。
爱她已是事实,打一开始他便无法自拔的爱上她,愈沉愈深地恋著她迷人的智慧,渴望与她每一回的
唇舌交锋,爱看她臻首低垂的深思模样。
她是一幅具有深度的画,右脸的凸疤是丘陵,左脸的光滑是平原,两湖碧潭深不可测,看似清澈,实
则暗波汹涌,教人爱得惶然、不安。
轻轻抚弄她因翻身而无掩的面容,那份满足盈充心窝,不管日後有多少风雨,他绝不放手。
想到此,一抹阴影拢了上来。
()
他嘴上虽不承认皇上的指婚,但是以郑家在朝中的势力而言,肯定得下一番工夫才摆脱得掉。
更教他头疼得是郑丹翎的难缠,一度他请缨上战场,而她竟不畏边防时局危急,三番两次假借各项名
义赖住军营不走。
因此,他在三年之期将届之时决定班师回朝,只要他立场够顽强,谁也奈何不了他。
女人的青春有限,他不相信她还能坚持多久。
「子乱,我好像允诺了什么重要的事。」秦乱雨微微一惊,对上一双略带睡意的星眸。「没事,你只
是答应我永不离开。」看看天色,他竟发呆了一、两个时辰,难怪向来睡得不多便能恢复体力的她已然清
醒。
「喔!永不离……什么?!」她蓦地瞠大美瞳,一副受惊吓的表情。
「愚儿,你该不会想不认帐吧?」他用著压迫性的口气挪揄道。
「呃,这件事的真实性值得商榷,人在无意识情况下的诺誓是当不得真……」
柳未央有一些心虚,无法说得理直气壮,她眼神不定地回避他的专注,心口变得惶惶然。
在睡梦中答应了一件绝对会後悔的事,因此牵牵挂挂的萦绕心头,令她睡不安稳,於是一睁开眼,第
一句便问出心头事。
可是她没料到竟是这种事,她太轻忽了。
换言之,是他的卑劣。
「愚儿呀,人无信不立,自己说过的话怎能不算数,你存心戏弄我?」他态度强硬的横睨她。
「我忘了。」她装胡涂的眨著双眸。
秦乱雨贼笑地贴近她。「要我用身体复习一遍吗?你知道生气的男人特别饥饿。」
她当然明了他话里的含意,连忙闪身下了床,利用琉璃屏风後已冷却的水净身,洗去疲惫和黏湿感,
穿上一袭翠湖色衣衫。
发未梳,凌乱中却别有一番风情。
柳未央坐在梳妆台前,对著铜镜梳编一侧的发辫,旋了数圈後别上珠花固定,而发尾则用银饰垂练绾
著,摇摆间发出轻脆的撞击声。
她一向不爱人服侍,除了心性单纯的杏花儿,其他十数名女侍一律被她摒退,只能做些洒扫的工作。
「愚儿,你挂怀玉稍昨日说的那件事吗?」秦乱雨已穿戴整齐地站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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