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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嫂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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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诊所,目前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小有规模的内、外、妇、儿齐全的医院,日进斗金,易小林愁的是怎么花钱,并不是怎么挣钱。
典型的纨绔子弟,这正是孟小凡看不起他的原因。
易小林建议不管男女都喝XO,不喝香槟,喝醉了再疯狂,疯狂的年龄就要过去了,再不疯狂几回对不起自己,疯狂地吃疯狂地喝疯狂地玩。
大家提议孟小凡当酒司令,任务是必须保证,把大家不分男女都喝到趴下。
孟小凡是个不爱热闹的人,坐下了就跟着大家喝酒,很沉默,所以易小林不放过他,提议晋升他为酒司令。
酒司令是要以身作则的,首先要喝三大杯,才能服众。
孟小凡笑笑,端起三个满杯灌下去,面不改色。
孟小凡宣布施政纲领,不玩花样,一杯接一杯,喝一会儿再说。
不过,孟小凡说,男的满杯,女的半杯。
“怜香惜玉是孟小凡的本色,同意1易小林拍一下手。
于是频频碰杯,狂喝狂欢。
女人们的脸色都在渐变,又白而粉而红。
男人们也都纷纷面若重枣。
酒这玩意儿很奇妙,像味精那样,能在普通食物中提出鲜味来。大家一连喝了几个满杯,心里的情愫就多了起来,互相看着觉得很亲切,而且,看着的时候就想起来很多过往,都有点感慨万千。
童年已经远去而且一去不返,但许多往事却记忆犹新,如同近在眼前并不遥远,被酒精刺激,儿时的记忆的深处翻上来,清晰地浮现在心头,让人伤情感怀,又让人留恋惆怅。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就好像刚刚还是|乳臭未干的丫头小子,弹指间却都已经长得人模狗样,就像易小林说的,有小孩一变而为造小孩的人了,为人妻为人夫为人父了,岁月无情!
岁月不留情啊!
孟小凡比大家更感慨万千。
眼前这些面孔的变化太大。虽然都在一个城市里,但孟小凡和以前的同学交往甚少,偶然见一次面对方模样就剧变一次。而那三个中学之后基本没在见过面的小女生,就是范甘迪、吴莹莹和方小倩,孟小凡依稀记得她们的黄毛丫头样,却无论如何和眼前的她们对不上号。
马丹霞、王玎、刘八一,是还能偶然一聚或者街头邂逅的,这几个和他都有不同寻常男女生的关系,也都变得让他感叹。马丹霞胖了,圆润丰满,一点不显得难看,王玎白了,但是她的白是借助化妆,反而显得假,不过也不算太过破坏自然。
唯有刘八一,可能是夜生活过度的缘故,神色略显疲惫不说,还有一丝早来的衰老,已经在眉宇间显露出来。
刘八一是不用浓妆淡抹的,但是她偏要,这就让原本还算素洁的她,变得异常俗气。
三个女人,十几年前的三个可爱小女生,孟小凡一一注视她们,脑子里出现那种她们由小到大的渐变,一种无可奈何的岁月演进,给每一个可爱的面孔,都进行了一系列的重塑。
再过几十年,当她们成为老太婆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第67章 经典你个头(1)
孟小凡接连端了几次杯,男女同学都渐入佳境,胡东打手势请求暂停。
“这么一直喝下去,有点喘不上来气的感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你不如女人啊?”易小林硬撑着叫,“女生们还不吱声,你叫苦连天丢人现眼!”
()
大多数人支持胡东,说这样喝法最终的结果是同归于尽,都喝死了谁埋人?一致要求孟小凡变革,换个花样继续玩。
孟小凡只得屈从大家意志,但他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新花样,就说进行对抗赛,打破男女性别界限,剪子、锤子、布,将一桌子人一分为二,哪边输了哪边的人全体一满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哪边技高一筹哪边活,哪边技不如人哪边死,喝死一半还有一半活的管埋人。
剪刀、锤子、布的结果,孟小凡和胡东,还有刘亚洲、王玎、马丹霞、方小倩、刘八一,剩下的就是易小林、王傲凡、文飞、齐大方,外加吴莹莹和范甘迪两个女生,一共是三个人分为两个小团体,人数不对称没办法,只好就这样分了。
易小林嚷嚷:“又让孟小凡占了便宜去!人数多一个不说,而且七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他一下子弄走五个,又而且把我老婆也掳掠了去!”
马丹霞怕易小林喝多了乱说话,就在桌子下面踢他一脚,易小林眼一瞪:“踢我干什么1
胡东怕两个人顶牛,赶紧吆喝开始PK。
和孟小凡一样不太爱说话的王傲凡,叫服务员拿一根黄瓜和几个西红柿,用到削成片给每个人贴脸上一片,把两队人分为红营和绿营,孟小凡方红营,易小林方绿营。
一开始双方各有输赢,到后来孟小凡一方渐渐显出优势来。
孟小凡酒宴上的招数很少,也就是会用手指头大压校但这大压小却被孟小凡演习得有点境界。其实大压小就是个心理竞技过程,能准确测出对方出哪根手指,就赢,而孟小凡看人心,比别人看得准,所以往往一个回合,红营只出孟小凡一个,绿营就溃不成军。
喝酒的人,喝高了之后形态各异,有的爱睡觉,有的爱打架,有的爱说话。
易小林就属于爱说话那种类型的。
第一个话题是同学会。
各地的同学会,形形色色的同学会,大谈同学会的定义。
易小林说:“同学会,玩暧昧,拆散一对算一对。心眼多的钻被窝,心眼少的在唠嗑,不多不少在乱摸,一个心眼在唱歌,缺心眼的在死喝。同学们,这一段经典不经典?”
“经典你个头1
女生们群起而攻之。
男的女的们都喝高了,刘八一站起来跑到易小林身边,拽起他的一只耳朵,一声吆喝:“姐妹们,过来灌1
除了马丹霞,所有的女生都围过来,手里每人一杯酒,朝易小林嘴里灌,搞得易小林上气不接下气,大叫饶命,并承诺讲段子,一直讲到大家满意为止,女生们这才饶了他。
马丹霞提醒易小林:“别太过分1
易小林睁着猩红的眼珠子看马丹霞一眼斥责:“少说!”
马丹霞也不介意,掏出手机接电话,然后一笑起立,对众人说,有同事急事找她,拱手道歉就要离席而去。大家当然不依,易小林却说:“让她走,本来就没她的事儿,偏要跟来凑热闹,走远点耳根清净1
同学们听易小林言语不善,而且看马丹霞面沉如水,眼里已经有泪光,都一致指责易小林,说他的态度极其不端正,怎么能对老婆这般颐指气使?
刘八一叫嚷:“再灌他一杯1
女生们都拉马丹霞继续坐,但是马丹霞执意要走,再三道歉后掩面而去。
这一个小插曲闹得气氛有点尴尬,易小林赶紧叫大家继续喝,千万别因为不识事体的马丹霞坏了兴致,她走了空气更自由,放开了吃喝玩乐。
“本来她就不该来的!”易小林再次强调。
易小林在和胡东商量聚会的时候,明确同学会不能带家眷,易小林说不是他小家子气,而是因为大家都带了家眷,生的熟的搅和在一起气氛不容易烘托起来,而且说话还要注意分寸,太累。
第67章 经典你个头(2)
但马丹霞不同,她也是同学们中的一员。易小林本来是不想让她到场的,但马丹霞说她很想去,易小林只得答应她,但还是两口子闹了点不愉快。
其实马丹霞走了也好,她毕竟是易小林的老婆,她在场有些话还真的不方便说。
那些不方便说的话,其实就是有关男女那方面的话题。
小男小女都长成大男大女,平时即便是互相有沟通,也没有机会说很多了的话,而这十几年时间里,肚子里早就积攒了很多的话要说,很多的情绪要借酒释放,最好的氛围就是,大家趁这个场合,以酒遮面、借酒放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那才叫一个过瘾。
而马丹霞在场,话都不敢说,怎么闹,怎么能玩得过瘾?
所以大家对马丹霞的中途退席,表面惋惜不舍,内心却暗自庆幸轻松。所以气氛就很好调整,又喝几杯酒之后,一切恢复正常。
“易小林,不是说给大家说段子吗?”刘亚洲提醒。
“是,是啊,我一肚子的段子,大家喜欢哪种类型的?”易小林兴奋起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那种的吧。”胡东说。
“好,那就先来几段少儿不宜的,提神。”易小林说,“反正大家都是过来人了,什么事情都做过了,说一说有什么不可1
易小林开始讲段子,并且强调他的段子都是原创,有据可查。
易小林说,他的一个女同事叫高潮,经常迟到,开会的时候见他不到,科长明知故问:高潮到了没有?女员工们都赶紧答:没有。科长眉头一皱:靠!
“下面呢?”王玎问。
“下面没有了。”
众人一愣,有人才想起他这是抄袭纪晓岚,一致嚷嚷灌他酒,易小林不喝,说他继续讲段子以平民愤。
刘八一跳起来,水蛇腰大幅度扭摆着走到易小林跟前,伸手就抓在他的裤裆。
“我看看到底下面有没有?”
易小林疼得惨叫:“你再使劲下面真的没有了,和你一样了1
“继续讲,讲个好的饶你不变性!”刘八一威胁。
易小林忍痛答应继续讲,但眼睛却在女生们的胸前乱瞄,忽然想起什么来“嘎嘎嘎”笑,刘八一问他笑什么,易小林笑着说,他想起来一个老段子。
一个外籍美女到中国的西餐厅就餐,因为语言不通情急之下解开上衣露出双峰,服务生马上喊:汉堡包两个,热奶两杯,外加两颗草莓……
女生们哄然大叫,刘八一把他硕大的双|乳捧起来,直接堵住易小林的嘴:“乖儿子,吃奶奶,撑死你,不撑死你闷死你1
这玩的有点过分了,但这场合,不过分才不正常。
易小林这边胡闹搞笑,却不知桌子那边已经当真玩起暧昧来。
胡东和郑薇做在一起,王傲凡和刘亚洲坐在一起,两对儿都在嘴巴贴着耳朵说话,已经旧情复燃了,胡东和王傲凡的手,都已经在各自前女友的身上,像蛇一样窜游了。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但是所有的人,包括孟小凡,都是一脸宽容的笑。
想想真可笑。小学生那时候,男生和女生拉一下手,大家都起哄。大家一起哄,小女生就羞红了脸。后来长大了,中学、大学,然后各自成家立业,人生的大部分事儿都经历过了懂得了,还有什么理由羞羞答答?
一桌子男男女女都已经成绩立业,为人妻为人夫了,一个同学会,让大家都记起了从前,都有一点要重续前缘的欲望,没有前缘的,也当机立断寻找可以倾泻感情的对象,六男七女,搭配下来最后方小倩落了单。
情感大洗牌。
方小倩的目光始终在孟小凡脸上打转儿。
孟小凡自然是和王玎坐在一起,两个人举止行为还算斯文,就是拉着手说话,目光传情而已。但易小林他们就不同,借酒掩面大大地放肆起来,或搂抱或乱摸或亲吻,尽管孟小凡多次提醒大家,但谁也不听他的,场面一时失控。
包房门被猛然撞开的一瞬,大家都愣住,易小林正想发作,却又被冲进来的几个警察吓傻了脸儿。
全体目瞪口呆,然后被带走,一起关了派出所的黑屋子。
第68章 最后的晚餐(1)
有人举报他们集体淫乱,接同学会之名,行集体淫乱之实。
当时的场面,都已经被警察“咔咔咔”拍了照片,想抵赖是不行的。
易小林带领大家抗议,说这些照片就是证据吗?都小学时候的老同学了,有的十几、二十年不见,见面了有一点点激动难免,有一点点亲密接触,那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能叫集体淫乱?
易小林和胡东比较热心社会活动,场面上的朋友不少,很快有朋友找到派出所说情,而且对警察们提出警告,说千万别把事情搞得过分,到时候不好收场,集体淫乱这个罪名,可不是想了就能随便说的,得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们脱衣了吗?造爱了吗?都没有,都没有那有什么?摸几下亲亲嘴巴,是不可以定罪的。
警察方面决定叫易小林他们写保证书,然后放人。
易小林说:“不行,我们不走,坚决不走。”
易小林和胡东要求警察们赔礼道歉,还要赔偿他们的精神损失,平白无故吃他们这一吓,会好久建立警察心有余悸的,得有个说法。
最后倒是警察们服软,说他们抓人的时机不对,有点早,应该等到他们都脱光了开始造爱欲罢不能的时候,再破门而入。
警察这样一说,易小林和胡东才觉得有点底气不足,答应不了了之算了。
因为他们知道,那种场合下,如果不是警察们及时破门而入,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喝了那么多的酒,被酒精点燃的欲望会怎么释放,谁也不敢保证。
警察这边保证,对这件事要替他们绝对保密,但也要他们保证,绝对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和法律逗着玩没有好下场,弄不好过了线,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警察们的保证没有用,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个同学会的丑闻,一段时间里已经传扬得沸沸扬扬,搞得大家都灰头土脸。特别是那些女生们,尽管在家里跟各自的老公们多次解释,也还是不能求的原谅,最后的结果,刘亚洲离婚,郑薇留家察看,别的几个女生也都陷入深重的感情危机。
易小林和胡东倡议的同学会,刚诞生就被扼杀在摇篮中。
女生们攻击易小林和胡东,怎么就弄了十三个人参加聚会呢?十三是个很不吉祥的数字,最后的晚餐,刚开始就结束了。
而且还留下了那么多的后遗症。
孟小凡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搞到这么糟糕。
他被捉拿到派出所的事情,柳丝丝很快就知道了。
柳丝丝再一次拿出她写好的那张离婚协议书。
“签不签?”
孟小凡摇头,眼睛打量找个决绝的女人:“没有回旋余地了?”
“没有。”柳丝丝一点犹豫也没有,“没想到你堕落成这样,竟然搞到公开场合去了!我原本,对你还抱一点希望的,现在没有了。”
孟小凡不想解释,他知道柳丝丝得到的版本,一定很污秽。
“签不签?你真的不签,我们法庭见吧。”柳丝丝一声长叹。
一切尽在这一声长叹中。
“好,那我签。”
孟小凡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只得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不等柳丝丝催促,主动要求她和自己一起去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从民政局走出来的那一刻,孟小凡心里滋味很多,感觉是一下子轻松了,但总的来说很空,很荒芜。心里飘上一大片的漫无边际的草地,草都是枯萎干燥泛黄的,很冷的风吹过来,一片荒芜的草地上起了阵阵啸声,原上的草随风飘摇,而他就站在草原的中央,看着眼前的无限荒芜无所适从。
一切又都回到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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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是个什么符号?零就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零就是零,是个完美的蛋,其实就是完蛋。好多事情都是从零开始的,完成了零的突破,就是有了业绩和成效,假如沿着它的圆周走一圈,最后毕竟没有走出去,又回到原点,那就零还是零,还是一个完美的蛋。
孟小凡是想从零走出去,走是走了,但又走了回来,没有完成零的突破。
第68章 最后的晚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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