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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神谕之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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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无视他的讽刺,径直问道:“他怎么样?”
那边的人明显噎了一口,顿了顿,瞥了他一眼才道:“他的情况比我想得要严重。”
见张起灵瞬间紧绷了身体,连忙又补充道,“不过因为中断及时,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
医生皱了皱眉,“他的大脑非常混乱,我提取了一部分血清,发现他身体里混杂了三种不同的费洛蒙。”
“这说明,在这段时间内,有人给他植入了第三段意识。”听者闻言怔了一下,医生叹了口气,道:“而且这股意识很强势,和之前的根本不能比。”
话音刚落,人已经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医生心知拦不住,只能由他。
昏黄的灯光下,吴邪睡得很沉,只是额头的薄汗昭示着他的辛苦。张起灵缓缓在他床边坐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小声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你应该问他还能不能醒,这孩子也不容易,小身板这下子可折腾得够呛,一时半会醒不了,不过,睡眠本身就是人体在进行自我修复,清醒的状态对现在的他来说反倒有害无益。”
张起灵沉默地摩挲着这双冰凉的手,默默垂下眼。
“有件事,我还是要和你坦白,”医生忧心忡忡地看向他,眼神隐隐有些不忍,“虽然他的意识斗争持续时间不长,但是这毕竟是三股,精神负荷是无法估量的,所以我无法确定,这些意识互相抗衡之后,会剩下什么,换句话说——”
“我不能保证他醒过来之后,会是谁。”
张起灵静静地坐在床边,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医生从病房出来就看见黑眼镜坐在窗台上对付一个大西瓜,一只脚悬在外面荡来荡去,看着倒是悠哉得很,他有些好奇地走上前,“你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难过。”
黑眼镜一刀插进瓜瓤里,红色汁水溅出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哼道:“又不是我媳妇。”
医生笑了笑,将听诊器塞进口袋里,“说说,你们这演的是哪出?”
黑眼镜呸呸吐掉口中的西瓜籽,不屑道:“你是你们族长的私人医生……啊不对,族长夫人的私人医生,你心里会没数?”
对于这人他明显是头疼的,医生顿了顿,才道:“我在北京见到‘吴邪’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心跳很缓,而且不强劲,血流也极慢,不太像是年轻人该有的,这让我想到了一件事。”
他点了根烟,继续道,“几年前,一群美国人去南极探险,在深埋地底的冰层里发现了一样举世震惊的东西,这件事在当时炒得很热,很多媒体都称之为未解之谜,因为没有人能给出解释。你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黑眼睛一愣,从西瓜皮里抬起脸,“发现了你的艳照?”
“咳!”医生似乎是呛到了烟,涨红着脸,鼻孔里冒出青烟来,“咳……你脑子里全是西瓜吧,他们在至少有近百年历史的冰层里,发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身体完好无损,被完全冰冻,成了活体冰雕。当时他们已经确认了这个冰雕毫无生命迹象,准备运回博物馆作为展览品,但是在这中间却出了意外。车子在运输过程中,没有控制好温度,冰雕被融化了,司机发现问题后,及时向部队申请了支援。后续部队很快到达,众人商议之后,决定在现场启封冷柜,先送到就近的冷藏车上去。然而,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他们用千斤顶打开了冷柜,刚刚露出一条缝,所有人都震惊在了原地——他们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活人,正僵直了身体站在冷柜里,睁着通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之后的消息被美国方面封锁,没有人知道这个冰雕后来去了哪里,有记者试图去调查这件事,却发现,关于这批运输人员的资料也都离奇地消失了。”
黑眼镜听故事般边嚼边点头,“有意思,你继续说。”
“我不是在跟你讲故事,”医生正色道,“那么,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对劲的?”
黑眼镜嗤笑出来,“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先后出现,难道这件事本身不令人怀疑?”
“那你们早就知道他不是真的?”
“也不算,”黑眼镜道,“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总是会有感觉的,伪装得再像也会有破绽,事实上,我们暗地里从未停止过调查。”
谨慎果然是张起灵的作风,医生饶有兴趣地抬头看过去,见黑眼镜笑道:“如果有人冒充吴邪,就说明当年的坠车事故并不是意外,那么真正的吴邪极有可能还活着,人还没找到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怕他一动,会直接要了吴邪的命。
“但是那时,‘吴邪’又确实拥有他们曾经所有的记忆,尤其是一些外人绝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这一点,对于刚刚经历过失去的张起灵来说,很致命。”
医生点了点头,这么说,破解“它”的秘密,是知道记忆可以移植之后,才算是百分百确认了,难怪那边的假货跑得这么快,原来是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啧,要说,关根这小朋友还真是争气,吴邪的记忆都没了还照样跟以前一样傻不拉几的。”
“理论上讲,人的记忆可以被提取,被植入,但是原始的记忆是储藏在记忆细胞中的,这是一个客观存在,并不会消失。人的思维模式会受成长经历的影响,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如果是后天强行输入一段记忆,我想这对他原本的思维模式是没有太大影响的。所以,关根说话做事会像吴邪,甚至在危机时刻做出吴邪的本能反应,一点也不奇怪。”
“呵,要我说,”黑眼镜痞痞地笑了下,“直接上了再说,是真是假,一上便知。感情这种东西,就是他妈的羁绊蛋。”
医生这次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熄掉了手中的烟,黑眼镜说得不算错,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对方也一定是了解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从吴邪身上下手,这大概也是张起灵一直耿耿于怀的,说难听点,他觉得是他害了吴邪。
“人怎么样了?”黑眼镜漫不经心地开口。
医生错愕,随即笑出来,“你不是不关心吗?”
“少废话。”
医生摇摇头,也有些隐忧,“他现在体内是三股,已经是严重超负荷了,关根的意识是最弱的,剩下的是吴邪的执念和一股未名的仇恨,都是极端的东西……”他移开目光,从窗子里瞥到张起灵一动不动的背影,叹了口气,“看造化吧。”
能有什么办法呢,多少个替身也是不要的,世有天真万千,而吴邪,只此一人。
End
7、夜尽天明《神谕之夜》
天色暗了下来,黑眼镜再次确认了仪器上的数据,轻蔑地笑了一声,翻身上去了。
回来的时候,张起灵依然还守在吴邪的床前,一向挺拔的背影此刻看着竟然有些佝偻。也不记得这是第几天了,他摇了摇头,轻声推门进去。
“找到了。”黑眼镜在凳子上坐下来。
张起灵没回头,那头的人看过来,语气有些探究的意味:“你真的要这么做?”
过了很久床边的人才给出反应,太久没说话,声音格外低沉,“没有时间了。”
黑眼镜笑了笑,点点头出去了,“我去做准备。”
是个好天气,没有云,月圆的日子。
就着皎洁的月光,张起灵沉默着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吴邪的轮廓,他一遍遍轻抚着这张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醒醒,”他揉着他的头发,在耳边轻声低喃,“回家了。”
月色寂寥,回答他的只有窗外愈发猖狂的虫鸣,和依旧清浅的呼吸。
他终于敛下眉目,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转身带上了门。
“哐啷”一声轻响,病房重归寂静,白色床单随着门的开合有一瞬间的明灭。黑暗中,一双睫毛颤了颤。
城市里鲜少有这么纯粹的月光,兴许是空气好,流泻在乡镇小路上就显得格外亮堂,远远看去,倒像是漫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吴邪一步步踩上去,脚步声咯吱咯吱,轻敲出夜的微澜。沁凉的空气萦绕在他鼻尖,他深深地吸了两口,再长长一吐出,觉得精神顿时好了不少。
常待在病房,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不过这不妨碍他朝着目的地一步步靠近。
远远地就看见了那栋熟悉的老居民楼,他停下脚步顿了一会,又回头看了眼来路,这才继续往前走过去。
铁门并未锁,刚靠近铁梯就闻到了一股动物皮毛的骚味,他微微皱眉,缓缓下到了地下室。
“你来了。”黑暗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是无比熟悉的。
吴邪没说话,直直地站着。
“东西拿到了吗?”那个人又问。
他还是没说话,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像是只木偶。
“刺啦”一声,不远处忽然亮起一簇火光,照出一张惨白的脸。吴邪转过头,不久前他们还朝夕相处,此次再会面,他察觉出这人消瘦了不少,脸颊都凹进去,一双眼睛大而无神,明明面容如此熟悉,此刻看着却又陌生起来。
那人见了他,不阴不阳地笑了下,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这样诡异的笑容呈现在与自己相同的容貌上,简直说不出的违和。吴邪盯看了他一会,缓缓从身侧摸出一样物什,不动声色地递了过来。
对面的人看见这东西,眼神瞬间像点燃的星火,迸发出激烈的情绪,“你……你拿近点……”
闻言,吴邪直直地伸着手,缓缓踱步过去。
刚刚靠近,那人就像发了狂一般,忽然伸手抓了过去紧紧握在手里,同时咧开了嘴角,笑得狰狞起来。
吴邪静静地盯着他,目光冷峻,不知道在探究什么。
夜风透过铁门徐徐吹进来,蜡烛悠悠摆着火苗,飘出浓厚的黑烟。对面的人颤抖着手抚摸着手中的物什,那样子像极了穷途末路的毒枭。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猛然抬头,瞥了眼立在原地打量他的吴邪,怔了一下,随即又极快地转过头看了眼燃烧正旺的蜡烛,眼神就是一暗,同时目光阴阴地侧过来,“你为什么没中毒?”
吴邪没说话,一双眸子沉静如水,好像谁也惊不了他。
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对面的人立刻低头,将手中的物什拿起来,使劲摇了摇,清脆的声音从它身上散发出来,他面色一沉,忽然将东西扔得老远。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低头吹起一声尖锐的哨子,窣窣的声音从外面密集地靠过来,下一秒钟,蜡烛的光被熄灭。
密室一片黑暗。
撕咬声,吼叫声,挥刀声,三声交杂,混于一堂。
蜡烛再次被点燃,映出的却是另一张脸,多了些柔和与淡然。吴邪护住蜡烛,又往木柜上滴了两滴烛水,将蜡烛固定好。
“不……不可能……”哆哆嗦嗦的声音出现在壁角,“吴邪”瞪大了双眼,望着满地血流成河的猞猁紧紧握了握拳,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颤抖着嘴唇抬头过来,死死盯着身上滴血未沾的吴邪,那人却只是轻轻地抬起手中的黑刀,挑出了蜡烛里埋藏的小虫。
“你看起来没别的招了。”烛光晃动下,吴邪淡淡地下了结论。
暗处的人瞬间绷紧了身体,看得出是被说中了。
“白骨虫,寄生在死尸中的一种毒虫,燃烧时会产生剧毒气体,对人体的中枢神经有麻痹作用,”吴邪将挑出的白色小虫一一碾死,平声道,“你忘了一件事,它对猞猁也会产生影响,若是未点燃蜡烛之前,你就驱使猞猁来攻击我,或许还有胜算。”
对面的人闻言,愣愣地盯着吴邪,莫名笑起来:“这点攻击力,倘若是真的吴邪,已经绰绰有余了……”他的目光移到黑刀身上,忽然一顿,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是……是你……”
那头的人扭了扭脖子,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英挺的五官,竟是张起灵。
“哈……”他笑了两声,仿佛认命一般,反而忽然平静了,同时后退几步,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来他失败了,怎么,过来找我算总账。”
“为什么是吴邪?”张起灵紧紧盯着他,径直问道。
“你不是该问我,我是谁?”对面的人眯着眼笑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的身份?”
张起灵静静看着他,虽一言不发,可身遭的冷气场完全不可忽视。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最终还是“吴邪”松了口,他长叹一口气,苦笑起来,“没想到我演了这么久的戏,连你的好奇心都没占到……”
他笑着,脱力一般摊倒在椅子上,“你已经去过张家楼了,一定知道鸡冠蛇的用处。”
“我在西王母国的古墓里发现了这种蛇,本想用它来对付你,可怎想你因麒麟血浓度太纯,竟然丝毫不受它的影响。本来我以为没有希望了,可天无绝人之路,我无意中发现了关根这个人,他拥有和吴邪几乎相同的外貌,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你想从吴邪下手。”张起灵看向他。
“呵,我还以为吴邪记忆里多少会有些我要的东西,可是我高估了你们的关系,你藏得可真深。”
“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现在他还活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张起灵难得说了个长句。
“你说的也对,如果那时我从他那里得到了我想要的,以我的风格,他绝对不会多活一秒钟,自然也不会有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说着,“吴邪”忽然脸色一沉,猛地侧身,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来,叮铃铃两声清脆的声音,一颗极小的铃铛中血中滚落出来。
“咳……”他捂住胸口,额头密密地布了一层汗,再开口,已是一副完全不同声音,十分暗哑,“呵,果然没有时间了……”
张起灵低头,看向地上的铃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是谁?”
“咳……很熟悉对吗?”“吴邪”笑道,捂嘴再次咳出一枚青铜铃铛,喘了喘,而后伸手开始解胸前的扣子,“你见过我身上的烧伤,现在,我给你看看它的全貌,这伤疤的轮廓,你可认得?”
言罢,他脱掉衬衫,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将衣服扔去一边。
不知是不是失去了铃铛的缘故,皮肤上原本光洁的地方一瞬间变得丑陋,露出了全貌,可怖的红色疤痕从脖子一直肆意到左胸口,甚至蔓延到了腰线以下。
“你是张家人。”张起灵忽然皱眉道。
不偏不倚,那烧伤的形状,刚好能掩盖住一头踏火的麒麟。
“呵……”他笑起来,嘴唇沾了血,显得更加惨白,“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言罢,不等张起灵回答,他撑着木椅坐下来,咳了几声,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很久之前,有一群土夫子去探墓,他们在漫无边际的戈壁里发现了一些神秘的陶罐,其中一个年轻人胆子大,好奇打碎了一个,不想里面忽然爬出一条毒蛇,年轻人躲闪不及,当场被咬了一口。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中毒身亡,连他自己也这么以为,然后事实却不是这样,中毒后,年轻人发现自己脑中浮现出了一些特别的东西,那是另一个人的记忆碎片。
“之后,他们对这些蛇进行了研究,意外地发现,利用这种蛇的毒素,竟然可以对记忆进行提取和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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