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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神谕之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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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一声脆响,仿佛一股外力从不远处飞过来,手上的玉镯忽然生生碎成两截,关根收力不及,惯性先后倒去。失去平衡的一瞬间就有一双手扶了上来,张起灵紧紧握住他的手,一把拉起他,接着转过头,一双眼睛直视霍老太,目光如炬,“我惯的,有意见?” '1'
  
  掷地有声。

  张起灵完全无视在场人的反应,伸手搂住人,冷气场全开,“走。”周围的人群明显被这一幕震慑,只来得及退后两步给他们让出道。

  “姓张的!”霍老太全然不顾及形象地大喊出来,气得直抖。

  “有一件事,我还是知会你一声,”张起灵头也没回,伸手替关根擦掉脸上的酒渍,轻描淡写道,“霍氏旗下的子公司我不打算收购了,下周提请法院申请破产拍卖,你们做好准备。”

  说罢,牵着人越过人群直直地走了出去。

  出大厅的时候天空开始打雷,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关根莫名有些怵这样的张起灵,一路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以后这种场合你不必来。”前面的人突然丢了句。

  关根的眼睛还没恢复过来,听见这话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你以为我想来?”

  张起灵站定,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下了然,当即拿出手机给黑眼镜打了电话,不等那头回复就挂断。

  关根看着他一举一动,只觉得满腹委屈,“你既然这么不待见我,又何必帮我解围……”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道:“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滚滚雷声霹雳而下,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竟一时无言。

  “说实话,我是真有些搞不懂你,”关根垂下眼,声音低了下去,“有时候我明明觉得和你离得挺近了,可下一分钟你又一下子把别人踹得老远,我不明白,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直说就是,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不是你想的这样,”张起灵皱眉,低头看向别处,“没有这回事。”

  “那你也别对我好了,张总,您这份好,我关根受不起,”关根的语气有些发酸,“明天我就辞职。”说罢,也不管张起灵怎么回应,转身要走。

  雨下下来的一瞬他被人拉住了手,力道不大,并不是挣不开,可关根没动。雷声霹雳而下,手上的力道忽然紧了紧,关根转过头去,瞥见张起灵低着头,眉间忽然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痛苦。

  他有些怔愣,张起灵惨白着脸,微微弓起了身,他觉得不对劲,连忙上前两步,“你怎么了?”

  张起灵淡淡地摇头,发丝都湿透了,滴出水来,关根反握住他的胳膊,察觉到他呼吸有些不稳。雨还在下,他犹豫了一会,擅自做主带着人去了车里。

  “你是不是不舒服,去医院吧?”关根多少有些拘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试探地问道。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淡淡地靠着座椅闭目养神,许久才说了句,“不用。”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车窗玻璃上,聚成一条滴下去,关根回头望了望车里的人,淡淡地叹了口气,和张起灵置什么气呢,他的事情自己不是都知道吗,如果是两三句话可以撇清楚的,他当初为什么又会答应黑眼镜的要求。

  尽管张起灵说不用,关根还是有些不放心,一路开车去了医院,带着张起灵上楼,挂急诊,开药,打针。

  期间那人就像个木偶,一声不吭地跟在身后,既不拒绝也不算配合,关根买了杯热茶在他病床前坐下来,看着那人乖乖躺在床上的模样,倒是觉得这样的张起灵和之前在宴会上的判若两人。

  “神经性胃痛。多半是以前受过什么刺激,又接触到了诱发刺激的因素,所以才会发病,这病看着不严重,可如果一直不找到病根,发病次数多了之后就会演变成生理性胃炎,到时候就麻烦了。”

  医生的话响在耳畔,关根低头吸了一口热茶,沉默良久。

  窗外的雷声还在继续,隔壁有小孩子的哭声传过来,大概是不舒服,张起灵微微动了动,眉毛皱得愈发紧。关根上前帮他掖了掖被角,起身间,床沿的外套里不小心掉出来一个钱包。他伸手去捡,却一下怔在原地——钱包敞开着,内侧放了一张合照,照片上的人都不陌生,一边是张起灵,另一边的人清秀挺拔,笑得一脸天真,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恨不得能映出水来。心脏像是猛然被缩紧,关根不动声色地将照片塞回去,坐下来继续喝茶,没人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觉得大脑有些乱,从前未被注意的细节此刻忽然在他脑中清晰起来,为什么张起灵初见他会是那样的反应,为什么王盟会反复问他是否一直叫关根,为什么霍老太看到他会咬牙切齿……照片上那张脸,那竟然是他的脸。

  空调的温度有些偏低,手中的茶水已经凉了,关根抱着胳膊,嘴唇瑟瑟发抖。

  他从小生在一个普通人的家里,虽然并不富裕,但身家清白,他自认长到这么大,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从上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每一个阶段都是真实的,绝对不可能有假。可这张脸,看到这张脸,竟然让他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真实性。

  世界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还是说,他关根根本就是假的,不存在的,他从小到大的记忆,他认识的人,全是一滩幻影?

  张起灵的呼吸渐渐安稳下来,他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哪位啊?”电话那头被接通,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关根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喉咙,缓缓开口道:“是……老痒吗?”

  “老痒?”那头的人似乎很茫然,“什么老痒?”

  关根的心瞬间凉了下来,他挂断电话,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没等他有更多的情绪,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是刚刚拨出去的号码,关根很快接起来,就听那头的人大声叫起来,“我靠,是关大作家啊?”

  “诶诶诶,我跟朋友在外面喝酒呢,他喝多了,刚刚拿错了手机,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关根有点反应不及,随即内心一阵狂喜,肩膀也放松了下来,“没什么,就挺想你的。”

  “哎哟,是不是啊?改天出来喝酒啊,咱俩好几年没见了。”

  拿着电话,关根只觉得从未觉得这个发小的声音如此动听过,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莫名地,他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间的时候张起灵已经醒了,睁着一双眼睛看他。

  他笑了笑,“好点没?”

  对方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关根都觉得身上要被盯出刺的时候那人才开了口,声音不大,“要走?”

  知道他在说辞职的事,没想到一句气话,那人却记在了心上,关根看着他漆黑的眼睛,感到有些震撼。那一刻他忽然恍悟,张起灵也是会害怕的。他愣愣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捏成拳,“不想我走的话,你给我加薪呗。”

  “好。”毫不犹豫。

  关根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答应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我开玩笑的,你再休息会,我不走。”

  也不知是刚刚根本就在强撑还是抵不过镇静剂的药效,张起灵又看了他一会,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王盟就来了,关根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冲他笑,吓人一大跳。

  张起灵拍了拍他的脑袋,声音柔和,“回去休息。”

  关根伸手摸了摸发旋,再三确定张起灵无碍之后,和王盟一道下了楼。

  两个人在路上走着,关根不动声色,拐着人去了早茶摊子,开口要了两大碗龙须面。

  “关先生,你吃得完吗?”王盟看着他。

  关根挑了一根面,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吃不完,我最多的一次能吃下六碗。”

  王盟撇撇嘴表示不信,“你说话跟跑火车似的,和我以前的老板一样不靠谱。”

  关根听罢放下筷子,语气沉下来,“王盟,我想问你一些事。”

  王盟眨眨眼表示疑问,关根斟酌了一会,决定单刀直入,“你知道吧,张起灵那位死去的恋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呃……”王盟神色复杂起来,表情有些闪躲。

  “我没有别的意思,”关根解释道,“只是有些事情我想搞清楚,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的话,至少让我知道,在这段关系中,我到底是站在一个什么位置。”

  “关先生,不是我不想说,我怕说了,你会生气,甚至会迁怒张小哥。”王盟有些为难。

  “你放心,我自己有判断。”

  王盟盯着他,终于败下阵来,“他叫吴邪,是我的老板。”

  从王盟的叙述中,关根终于了解了这段故事:吴邪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古董鉴定师,他与张起灵在一次山东考古之行上结识。那时候的吴邪涉世未深,毛手毛脚,惹出不少乱子,幸亏有张起灵,他才能几次在危急时刻都化险为夷。两人自从那一次后就经常搭档出行,西沙、青海、四川、广西……他们一路互相扶持,中国的很多地方都曾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最终促使他们在一起的是一次长白山之行。据王盟回忆,那一次他们不知是闹矛盾还是怎么的,张起灵从杭州回来就只身去了长白山,吴邪知道后当即就丢下铺子追了过去。两个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王盟只记得他们回来的时候,张起灵摔断了一只手,而明明自己已经严重体力透支,还要坚持抱着重度昏迷的吴邪去医院,直到听说吴邪脱离了危险,他才放心地晕过去。从那一次之后,他们终于正式在一起,小打小闹过了这几年,感情一直很好,简直羡煞旁人。

  可天不遂人愿,半年前,吴邪和张起灵驱车去格尔木故地重游,不料在山崖发生了意外,当时的张起灵正在一家摄影馆取照片,听闻这个消息,几乎失去理智。

  再之后的事情关根大致也知道了,他们找人找很了久,奈何尸骨无存,根本毫无生还的希望,张起灵的意志一天天被消磨,终于颓下去,只到那天,黑眼镜在电视上看见他。第一时间他差点以为是吴邪再生,他当机立断冲进发布会现场,把人绑过来,同时派出去几个人对他进行了秘密调查,结果却发现他身家清白,跟吴邪完全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

  黑眼镜知道绑错了人,可看着张起灵终于有了点起色,干脆决定将错就错,找了借口让关根呆在他身边。

  “他们是不是,常去楼外楼吃饭?”关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忽然开口。

  “关先生怎么知道,”王盟疑惑,“我家老板口味偏甜,楼外楼的百合酥饼和酱板鸭他尤其喜欢,好几次老板生病,张小哥不在他身边,都会差遣我去买。”

  关根闻言心中一落,只觉得口中的面忽然味同嚼蜡,他咽了咽,又问:“那他们是不是常常一起下班,张起灵给他开车门?”

  王盟仰头想了想,道:“自然是的,他们住在一起,老板没事就会过来等张小哥一起下班,时间长了,和大家都混得很熟。”

  关根点点头,心中却不可抑制地翻滚起来。

  王盟坐了一会,发现关根心不在焉,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先生?”

  “走吧。”关根笑笑,起身要走,他只想着快点回去,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连王盟也察觉出了他的异常,“你没事吧关先生,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关根揉揉眼睛,笑道,“是吗,我有点累了。”

  下过雨的天空很纯净,可关根看着,只觉得心中一阵阵酸堵。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为什么,如果可以去归类,那大概叫难过吧。

  生气吗?他问自己,其实没有,就算是被人当做替身,他也还是无法去生这个人的气,有什么好责怪的呢,他不过是在救命而已,一个垂死的人,你又能拿什么与他计较呢?

  门前的柳树不知何时已枝繁叶茂,他低下头,忽然明白,很多感情开始得毫无征兆,试图剥离时才知早已深入骨髓,再也回不了头,原来最可怕的从来就不是骤变,而是悄然无息。

  很久以前他曾听人说过,苗疆那带有一种蛊虫,专食人脑,这种虫藏于深山老林中,以腐肉为食,趁人不备时将卵产在人的皮毛之上,与皮肉结合形成斑痣,内里缓慢转移,爬向大脑。人感染后无知无觉,甚至会因为虫物的分泌液感觉异常振奋,精神百倍,可不知此时正是蛊虫作怪,察觉时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只能将人弃置于大火中活活烧死,以免感染他人。

  初闻此事时他还是个孩童,只觉得可怕,可如今,关根却深深地感觉到,他一定是染上蛊了,张起灵就是他脑中的蛊。

  他照常开始上班,平静度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又是一天夕阳西下,他站在窗前沉默不语,大概是感觉到他最近的安静,张起灵难得主动地把目光投向他,“不走?”

  关根转过头,缓缓摇了摇,“家里没人,回不回去都一样。”

  “出去走走,”张起灵抓了车钥匙看向他,“一起?”

  关根扫了他一眼,静静地问,“楼外楼吗?”

  张起灵没说话,关根淡淡地笑了,“我不想去那个地方。”接着他想了想,说,“我会做饭,你吃不吃?”

  对方明显有些错愕,但很快点了点头。关根也不多话,收了东西就往外走。

  进了电梯依旧是张起灵按的层数,关根微微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两个人并列站着,不大的空间里静得能听见人的心跳声,关根想到张起灵的胃病,就转过身,开口想问问有什么忌口的,“你——”

  话还没说出口,脚底忽然猛地一震,整个电梯以一种失控的速度迅速往下坠落,不好!关根刚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第一时间伸手去护张起灵,张起灵却比他更快,他的手刚伸出去,张起灵已经闪过来压住了他的头,紧紧护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两个人都偏离了地面,这个时候最危险的反而是撞上天梯天花板,关根被压在衣服里看不清画面,只觉得头顶的力道一刻也没有松懈,以这样的姿势,如果出事,死的一定会是张起灵,那一刻关根控制不住地想大叫,想挣脱这个怀抱。触及天花板的一瞬间,电梯哐啷一声巨响,头顶的钢索一下子将天梯厢吊起,他们失去平衡,一下摔在地板上。

  心跳得砰砰作响,电梯又坎坎坷坷地下降了一段,到达底部的时候,门一下开了,关根想也没想,拉住张起灵就冲了出去,一口气跑得老远。

  突然的事故让他一时难以平复,他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张起灵摆正他的身体,上上下下地扫视好几遍,语气意外地急切,“有没有事情?”

  他缓缓摇了摇头,全身上下都被护得好好的,他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关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没由来突然恐惧起来。他没感觉错,出事的一瞬间,他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地去护张起灵,关根虽然接受过一些应急教学,但是他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如此迅速的反应,绝不是他能拥有的——简直就像本能反应。

  他正发着愣,张起灵那边已经在联系人处理电梯故障,他缓缓站起身,发现张起灵的左手有些异样,连忙上前,“你的手怎么了?”

  对方不甚在意地甩了甩,“缓冲的时候撞了一下,不碍事。”

  “你这分明是脱臼,”关根一下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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