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品毒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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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说你睡觉还有理哦？项进，顶上他的岗位！”马惜晶对班长命令道。她把韩义喝到厂门口，　对门卫说，越是瞌睡多，就越得磨炼他，罚他站六个小时军姿！让大家也知道知道，这就是偷懒的结果，现在什么时候啦，不治一治，谁还安心生产？马厂长交待两个把门的：小韩交给你了，如果他偷奸耍滑，拿你是问！

　　这韩义从技校毕业，多年刻苦学习使他一身瘦骨，神经衰弱，根本经不起这没日没夜地卖命。因为今晨零点的班，昨晚六点早早上了床，可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直到上班时间。他晕头耷脑，硬撑着操作机器，两眼皮一个劲打架，也不敢坐下歇会，估计屁股一沾地，准得呼呼大睡。想这马厂长也够黑的，平常十二小时工作制已经把人累得够呛，现在旺季又加两小时。韩义暗骂老板没有人性，只晓得昧着良心赚钱，不顾工人死活。好不容易捱到快交班，他想没啥事了，歇会吧，不料，一蹲下来，就睡着了，被厂长逮个正着。

　　韩义直挺挺地站在烈日下，八月的天，正是高温难耐、酷暑难煞的季节。他的脸象烙熟的烧饼，火辣辣的，不时有人从他旁边走过，指指点点，低声议论。韩义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汗水湿透了上衣，他眼皮下垂，欲哭无泪。慢慢地，他感觉太阳蒸发了，房子倒塌了，天昏地暗，四周旋转……　门卫听见“嘭”一声，伸头发现韩义摔倒在地，两人慌了，手忙脚乱把他抬进小屋。有人报告马厂长，她先是一紧，眼球转了几转，吩咐道不就是中暑吗，让厂医去看看。

　　韩义果然问题不大，医生掐人中，灌解药，他大叫一声重返人间，东张张、西望望，明白怎么回事。马厂长听完汇报，说暂且饶了他，扶回去休息，但不能坏了规矩，罚款两百，通报全厂。　　　　　　　　

　　韩义在工友搀扶下，摇摇晃晃回到宿舍。他只感觉脑门象十张帆布蒙着，天灵盖被小鬼小妖捏着。从此，他的神经衰弱日益加重，有时好不容易入睡，没有两小时，又幡然醒来，无论他或站或坐、看书、数数，怎么都睡不着，他焦燥不安，痛苦万分，恨不得把头摘下来塞罐子里。这些烦恼困扰着韩义，直到他死那一天。

　　对马惜晶来说，教训工人是家常便饭，比她性茭的次数还频。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小小的韩义，将在她的生命中占重要一页。马厂长收拾完下属，跟没事一样，开车到街上瞎溜。侯业兴去了澳洲，带着袁木买什么奶牛。这老侯也真是，脑瓜一热，想干啥就干啥，说酿酒要的是水源，卖奶需要的是奶源，伊利、蒙牛靠近牧场，拥有天然优势。咱康康也不能落后，得想法子。澳洲奶牛不错，产量高、质地好，你知道老外为啥人高马大吗？那是洋鬼子喝的奶好。　

　　半月前，董事长跟马厂长干完告别赛，带着三个人就走了。有时，你不得不佩服侯业兴，他不但会理财，还很会做人，谈起他的品行，康康上下无不大挑拇指，夸他们老板英明神武、不近女色，好象柳下惠投胎，武二郎在世。尽管老侯阅人无数，除了几个赌朋色友，下属、亲戚无一知晓。侯夫人常住异国，心在丈夫卷来的钱上，也无暇顾及。

　　马惜晶想给侯业兴打个电话，提醒这60万一头的奶牛别买上当了，但又恐他身边有人。老侯告诉过她，打电话要小心，“咱俩也算有头有脸的人，这事可不能传出去。”马惜晶收起手机，觉得很无聊，还是回家吧。在家属院前，有辆奔驰600停在那，马惜晶正要从旁边绕过，那辆车横过来，挡住去路。吕首归从里面钻出来，一脸的坏笑。马惜晶皱皱眉问：“干什么？”

　　吕老板皮笑肉不笑：“高夫人，我想干啥你很清楚，没必要在我面前装蒜，多日不见，你还风采依旧，失去你是我一大损失啊！”

　　马惜晶脸一沉，喝道：“吕首归，你少耍赖，当初你对不起我，是你答应孩子判给我，让你每月和兮兮吃顿饭，已经是对你的天大的恩赐，现在想要回孩子，你做梦！”

　　吕首归晃晃脑袋，一阵冷笑：“哈哈，还那么凶，跟母老虎似的，我真替高兄可怜，如何受得了哟！”

　　“呸，他可不可怜，管你屁事？我找条狗都比你强！”马惜晶怒目圆睁。

　　“别这样说嘛，多伤感情，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夜夫妻似海深，你说咱做了多少夜夫妻啊？”说着，他点燃一枝香烟吊儿郎铛道，“想当初，我是看你可怜，才把孩子让给你。现在你结婚了，有人陪了；而我呢，那么大家业需要兮兮继承，你有啥，不就一个破厂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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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你最近发了点洋财，可没必要在这卖骚。我不想和你废话，这是法院判的，如果你好言相求，兮儿还可以让你见见。否则，你看一眼都没门！”马惜晶一指奔驰，“给我滚，不然，我报警啦！”

　　吕首归满脸堆笑，用手摸着下巴说：“两口子哪能动用警力？这样吧，我也是为孩子好，让我每月带他玩几天，他也需要父爱呀！”

　　马惜晶左右为难，有些犹豫。

　　“算我求你了，娘子—”

　　马惜晶经不住他软磨硬缠，最后约定，每月吕首归带兮兮玩两天，但不能带回家，不能让他见那个狐狸精！首归讪讪地说宋紫芹没那么可怕，不过她真的没你能干。马惜晶懒得理他，撵他快滚。

　　马惜晶气呼呼地回到家，见柳小蔓正教兮兮素描，她心情才缓和些。这孩子经过半年培养，各门功课进步显著，特别是对绘画情有独钟，在学校举办的书画大赛上，一举拿下头等奖。

　　马惜晶摸摸兮兮的头，问他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兮兮装成接电话的样子，翻着白眼学：“我今天陪领导吃饭，让你妈妈别等了，我晚些回去—”马惜晶被他逗乐了，拧着他的耳朵笑道，看你调皮样！小心爸爸扁你！
7、沧海桑田
从高家出来，柳小蔓夹着书，低头从大奔旁绕过。吕首归坐在车里发楞呢，抬头望她一眼，咂咂嘴，谁家的小妮子，长得不孬！刚才和马惜晶一番较量，吕总感想颇多，当初这贱货别离婚多好，妻儿团圆不说，生意也免得操那多心。看着柳小蔓远去的背影，吕首归想起同样年轻的姬佳欣，那女人也过瘾：妩媚而风骚，活泼又撩人，妈的，老子现在就找她解闷去。

　　吕首归和姬佳欣偷情已久，用熟人的话说，恰似西门庆碰上李瓶儿—奸夫遇淫贼。吕首归对姬佳欣早就垂涎三尺，当初他暗骂袁木傻人有傻福，找的对象漂亮又性感。当得知姬佳欣和袁木分手时，他心里叫好，有事没事就往银行跑，开支票办存款。按说，这活哪需劳驾他这个掌柜的，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姬小姐两腿之间也。

　　姬佳欣吸取和袁木的教训，行动更加隐避，日记全烧掉，裤裆擦干净。那边把唐源哄得团团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边和吕首归打情骂俏，你搂我抱。姬佳欣倒不是图老吕的的钱，她从不缺票子，爸爸的家产足给她享受一辈子。她也明白，和首归之间不会有、她也不想有什么结果。

　　她只是喜欢吕首归的男人味，他属于另种类型男人。谈恋爱就象吃晚餐，鲍翅、燕窝再好，天天吃也烦。不断地更新菜品，吃起来才香。姬佳欣密友说得好“虽然都是吊，尺寸有大小。”想起来就好笑，和她上过床的男人真是外貌都引人，鸟却大不同，长短粗细，黑白软硬，在时间、力度、花样方面更千差万别。姬佳欣干起那事，犹如饿汉喝起羊肉汤，没完没了。她沉迷于和男人交欢的那种快感，唐源和丁轼一泄如注时，她经常意犹未尽。稍息片刻，她会再次吹起冲锋号，直至对方缴械投降。唐源深深体会到“女人是老虎”，和佳欣连续住四天，他的腿就抽筋。他想和佳欣打时间差，隔三差五放一炮，也让自己的身子得以休整。

　　姬佳欣对这些快枪手很不满意，从书上得知年龄稍长的，别看体力差些，但经久耐用，不象小青年，三斧头砍完就没招了。　这样，吕首归就进入佳欣的候选名单，他三十出头，体格健壮，估计干那事不会差。但不能轻易让他得逞，姬佳欣心里有数，得吊吊他胃口。

　　春天里，吕首归带她到江心岛踏青，满目的桃红柳绿、莺歌燕舞。姬佳欣撒娇，说要在这有栋别墅多好，闲时就来玩。此时，她是吕老板心头肉，手中花，她要星星也得摘呀。老吕立马答应，好在那时温州炒房团还没到江心岛，地皮不贵，他扔出去八十万，一套充满马赛风情的房子就建好了。

　　那天，吕首归领姬佳欣去参观新居，他早早做好准备，几粒伟哥藏在内衣，心想：骚货，今天非搞死你不可。拉着吕大哥的手，顺着花园走：碧草蓝天，花鸟鱼虫，佳欣很开心，跟姓吕的又蹦又跳、打情骂俏。欲火在老吕裤裆熊熊燃烧，他嘴上念念有词，双手也不闲着，猛地抱起她的臀部，撒欢似的冲向卧室。姬佳欣又惊又喜，花枝乱颤，尖叫不已。吕首归把她狠狠地扔在床上，又亲又撕，又揉又抠。佳欣心中窍喜，以前她遇到最厉害的罗武也没这么疯狂。她被撩得上身坚挺，下面横流。随着她有节律的呻吟，两人在床上翻来滚去，拧成一团。万艾可真得神奇，吕首归从没如此神勇，数月的心血没有白废，今天得好好过把瘾。姬佳欣也碰上了大餐，她狼吞虎咽，屁股抖得象筛糠，手指掐进驴的后背。

　　两人酣战90多分钟，被子掉了，床单也湿了。伴着吕首归决堤般地倾泄，两人哇哇大叫几声，不再动弹。良久，姬佳欣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夸道，你真厉害！吕首归得意地淫笑。佳欣在他脸上吻吻，我们睡吧。

　　是役，永远定格在姬佳欣脑海中，闲来无事，她就会象放电影样慢慢回味。吕首归沽名钓誉，为保持威名，伟哥不离，那娘们儿竟从没发现，也许，沉浸于好事之中，忘乎所以呀！

　　吕首归到重庆开洽谈会，佳欣非要跟着，说要回故乡看看。年轻的直辖市很美，有山有水，有泉有林，难怪当初老蒋把这作为陪都。重庆的夜景堪称一绝，明珠璀灿，错落有致。她是山城，也是雾都，养育的女子白皙娇嫩，又因坡多水多，所以一个个挺胸修腿、鼻直目秀，美女如云。　　　　

　　吕、姬二人下榻在南岸的扬子江大酒店，他这次来想见下宗申的大当家左宗申，左总是位传奇人物，从一个摩托车修理部，到今天跨国公司、资产数亿，让人刮目，在重庆跺跺脚，歌乐山都得发颤。吕首归想和宗申拓宽合作领域，最好能拥有自己的摩托车加工厂，不再给人作嫁衣。

　　左总裁一代富绅形象，谈吞生风，令首归敬佩。他告诉首归，现在力帆、隆鑫、轻骑等多国鼎力，你有些晚了，待时机成熟，我支持你，在你那设个分厂。

　　吕首归走出大门，总算没白来，多少收获点希望。在大田湾看完力帆足球赛，他带着姬佳欣溜了。酒店的正餐不合她的胃口，单寻土灶火锅，吕首归把鸭肠放白水里，漂了又漂还嫌辣，佳欣吃得倍儿香，大啖花椒还不算，另舀辣汤当饮料。吃完火锅，吕首归拉着她沿滨江路狂奔，先去朝天门，又到解放碑。在唐人街酒吧，老吕指着来回穿梭的帅哥，跟佳欣开玩笑要不要来一个，佳欣一绷脸，说你以为我不敢，惹毛了，叫一个当面表演。吕首归斜斜眼，慌忙闭上自己的臭嘴。

　　按着原计划，他们从乐山大佛到峨眉山顶，由黄龙去九寨。白天游山玩水，夜晚肉搏相向。在花水湾温泉，体验什么叫“水｜乳交融”，佳欣把受精卵排到池里，如果温泉水质肥沃的话，估计他们的娃都会跑了。两人很开心，总算找到红颜知己。佳欣说得明白，爱情不能以结婚为目的，哪一天你另有新欢，或我厌倦了旧爱，咱就各自纷飞。吕首归闻听此言，好似汪精卫遇上潘仁美，千年逢知己，离一次婚已经把我折腾半死，现无后顾之忧，玩家相遇，不亦乐乎！

　　两人从四川回来，频频幽会，尽享人欢。那边唐源似乎有所察觉，多问了姬佳欣几句。被她斥责一顿：若想和我继续，就该相信我，若不相信我，咱们就BYE—BYE。训得唐源很窝火：老子得留点神，哪天非抓你个正着。吕首归后院倒没事，如今的宋紫芹经过婚后的磨合，少了当初的小性子，看啥都透彻：不能和男人硬碰硬，凡事得想开些，手头阔绰，享尽荣华也就够了；你不是眠花睡柳吗，咱一报还一报，我偷奸养汉！给你戴戴绿帽，不算咱的错。面子工作还得会做，不让姓吕的发现蛛丝蚂迹。

　　吃饭时，宋夫人笑骂首归祖坟埋进了龙地，干啥啥成，其实也没见你比别人能。歪嘴得意洋洋，大言不惭道：上次在杭州灵隐寺，让济公第十三代传人算过，他是大福大贵之相，这辈子资产至少过亿，就是天天睡大觉，起来拉泡屎都能砸出个金矿。宋夫人朝他碗里夹片腰花，讥笑道，说你喘你就哮，说你野鸡你往桌上跳，快喝你的酒。

　　情场得意的吕老板生意上也如日中天，康康奶粉只算他的副业，主营业务是摩托车配件。他从嘉陵厂挖来两名技术骨干，生产成本大幅降低，造出的手闸灵活耐用。吕某人为拢络功臣，各赏一万大洋。他们乐得，这可是原单位全年的收入，赔了命也得为吕总效力啊！

　　其不知，最大的赢家是主子吕某，宗申、力帆跟他签了一千万的合同，15％的纯利润。要这多钱，可怎么花呀？怎么花？反正不会给穷人一个子，挣钱就是用来享受，拿来挥霍，实在花不完就留给后代，这是他的想法，法定继承人是男丁才行，可第二任夫人偏不争气，给他添个丫头片子，吕歪嘴很失望，更后悔把兮儿让给马惜晶。他多次电告前妻，拐弯抹角地要兮兮，可那婆娘就是不松口。吕首归想走迂回救国之路，一步步达到目的，没料到今天吃个闭门羹。

　　吕首归要儿不成，心中憋气，得找人释放出来。他致电姬佳欣，约她到江边兜风。佳欣告诉他，在陪领导吃饭，两小时后再见。这骚货满嘴的慌言，唐源哪能称得上她的领导，充其量趴她身上乱捣。唐源不是傻子，经过半月的追查取证，终于证实了姬佳欣的不规行为。他把话单、照片朝她面前一撂，问她作何解释。佳欣一阵冷笑：偷拍这么多，用心良苦呀，既然你啥都知道了，咱还有什么好说的，一拍两散呗！说着，把罪证撕得毁碎。唐源牙关紧咬，两眼窜火，怒骂：你这个贱货，什么男人你都搞，几十岁的大叔你都玩！佳欣很镇定：我乐意，这是我的私生活，你无权干涉。两人吵得不欢而散。

　　这不是姬佳欣所要的结局，一段优美的故事应当有个完美的句号。第三天，她约唐源吃散伙饭，“咱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唐源也想通了，他知道佳欣的心思，还不是想打告别赛，“她妈的，老子大不了佘五毫升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