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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调香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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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云舟听了她的话,心里的疚意又多出了一点,但是脸上还是没有表示,最后她说,“那就这么说定,我就证明给你看。其实我根本不用答应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帮我做事以后还有别的心思。”
这话是说给她自己听,还是说给许慧玲听,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瞿云舟很快就出了公司,心里闷闷的。
傍晚的时候,正是一天里的下班高峰期,就连东面的城镇也很拥挤。按照陈韵提供给她的线索,瞿云舟在巷子里东拐西拐,最后绕进了一个古老的木头廊巷。巷子一边是老旧的民居,黑白墙瓦,另一边是小桥流水,每隔几米就会露出一个水泥砌成的台阶,通到河里,有不少妇人拿着木盆在河里的平台上浣衣,哼着清歌。
这样的景色,是城市里根本看不到的。
可是她现在没有心情欣赏,因为——她又找不到路了。问了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大爷,才走到目的地。
乡镇里的学校,设备总是比不上城里的,虽然现在扶助农村、教育公平的口号喊得响亮,但是像这样的边陲小镇,能享受到的资源其实是非常有限的。这个高中和她上的那个,完全就是天壤之别,连周围的围栏都是破损不堪的。
到了5点的时候,一帮学子从学校里蜂拥涌出。密密麻麻,她都看不清楚。她在脑海里不断回忆关于夏瑾的资料,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终于在人群快散去的时候找到了人。
真是大跌眼镜!
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那一头乱糟糟如同鸟窝般的卷发,覆盖了大半张脸的刘海,还有那身脏兮兮不知擦了多少油渍的衬衫,以及那排扣错了整整两排的纽扣
瞿云舟两眼一黑就要晕过去,难道不该是个纤秀清瘦的美少年吗?怎么现实和梦想的差距有这么大?她终于明白许慧玲为什么会提出那么个要求,是不是算准了她会望而却步?
眼看夏瑾就要从她身边走过,瞿云舟跟上一步,拉住他的手,“夏瑾,等一下!”
“干什么?”夏瑾一把甩开她。
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瞿云舟也可以想象他一脸嫌恶的样子,心里的血气忍不住就要翻滚起来,她忙抑制住,心平气和地说,“你妈妈今天有事,让我来接你。”
“啥?你算哪根葱,也学着别人骗人?”
瞿云舟不觉自己就这么被拆穿了,心里一跳,“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骗子!每天我都自己回去,我妈什么时候来接过我了?老太婆,以后出来骗人时先打听清楚,想骗小爷,下辈子吧!”
老太婆?
瞿云舟气得心肝儿都在发抖,面对别人的陷害都没这么生气过,心里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真是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他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比她这个身体健全的人都要中气十足啊!
不管再怎么生气,为了让许慧玲消除戒心,她只能继续心平气和地解释,“我是你妈妈朋友的侄女,是来接你的,配合一点,好吗?”
“我妈没兄弟没姐妹,哪来的侄女?说谎打个草稿行不?小爷还要去打球,哪有时间理你?有病!”
瞿云舟都没有说几句话,已经被他贬损地一文不值,眼睁睁看着他甩着背包扬长而去。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许慧玲打来的。
“怎么样,瞿小姐,你还要继续吗?”仿佛算准了时间,算准了她会吃瘪,许慧玲的声音带着三分嘲讽,七分驻定,“我劝你还是不要尝试了,免得身体气出病来。”
瞿云舟就是看不得她得意,笑道,“怎么会?我现在开心地很,一个小毛孩子,难得到我?”
“说得你好像有多成熟似的?”
“那可是你说的,我是头‘养不熟的狼’。”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难真的平静。她猛地掐了电话,在原地平息了很久。
其实她也想过完全用威胁的方法收复许慧玲,但是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压迫太深,保不准后来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
☆、41四十一。夏瑾
四十一。夏瑾
夏瑾看着就是个不良学生;邋遢毒舌、乖张任性。想要收服这样一个小男孩;对瞿云舟来说;未免有点难度。在她前世26年的经验里,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仿佛也是上天对她的一个考验,想要许慧玲为她所用,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你干嘛还跟着我?”在路上走了很久,想尽办法也没有把她甩掉;夏瑾也有些气恼;忽而在前面站住;“别再跟着我!”
“真奇怪,这路又不是你家凿的;我往哪儿走;关你什么事?”对付这种小孩;瞿云舟也只能这么无赖起来。
夏瑾道,“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长得丑就算了,还在我眼前不停晃悠。你不觉得膈应人,是因为你看不到你自己的脸。我可是每分每秒都在受罪!”
这样的话,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好在经过几个小时的摧残,瞿云舟已经适应。她只是笑,“委屈你了,不过那也没有办法,而且,恐怕你以后每天都要对着我这张难看的脸了。”
“什么?”
“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你妈。”
当天晚上,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许慧玲家里。这是个弄堂里的小院,在苔藓丛生的墙面上开了道门,进去后,看到的首先是篱笆,圈着一些*的小鸡,旁边还种着一片颜色纷杂的野蔷薇。许慧玲从大厅里跨出来,手里拿着个碗,盛满了清水,径直越过了她的身边,用手蘸着洒到鸡圈里。
“你真的要让她到我们家里住?”夏瑾沉不住气,问道。
许慧玲应了声。
夏瑾难以接受,“什么阿猫阿狗都要住我家,这日子要怎么过?”他甩下背包奔进了门。
许慧玲回头看着瞿云舟,眼神很冷淡,“你也看到了,阿瑾就是这种脾气,你确定你能受得了?”
“你都受得了,我怎么可能受不了。”瞿云舟把摔落在地上的背包拿起来,用手拍了拍,但是,当她看到背包上数不尽的油腻污渍时,手在半空僵住了。
许慧玲冷笑,“怎么样?还是给我吧,别弄脏了你瞿大小姐的手。”
“你以为我连这个都受不了?”瞿云舟道,“洗衣服的地方在哪儿?”
许慧玲看着她的目光闪了闪,指了指东面。那里有个水泥铺成的平台,半人高的位置,还有浣衣的凹槽。瞿云舟卷起袖子打了水,就在台上洗起背包来。洗了会儿,手就有些微微发疼,她看着手里已经发白的蓝布包发了会儿呆。小时候父亲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她也过过一段苦日子。父女两人住在几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每天就只吃一碗馄饨,靠父亲那点微薄的薪水过日子。
那时候,瞿翌风大学刚刚毕业,还没什么地位和名气,只能给一些食物、香料加工的原料厂辨认香精,赚一点点钱。那种工作,就连一些大学没有毕业的人都可以胜任,更何况他?那时候,真正意义上的调香师在国内是很稀少的,甚至没有,只有在沿海和北方的某些大城市才可以看见,无一不是在国外深造过的精英。
这几年服装产业在内地迅速发展,也带动了香水和其附属产业,调香师这个职业慢慢走入了人们的眼帘。但是,出色的调香师依然稀少,不少企业只能去国外聘请,代价十分昂贵,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香水产业的发展。
她的事业现在根本连起步都算不上,在这种环境下,要发展更是难上加难。现在能快速打进市场、获得第一桶金的契机就是‘盛方’。但是,在这之前,必需消除许慧玲对她的敌意,另外,还有那个合作项目的洽谈。
想着想着,她心里又是烦躁,干脆闷头去洗布包。
“再洗就破了。”许慧玲把布包从她手里抢回来,放进清水里漂洗。瞿云舟满手泡沫,站在一旁看她清洗。她低头的眼神很专注,瞿云舟看得有些发愣——如果她的母亲还在世,会不会也是这样?可是她的母亲都没有让她见上一面,就去世了。
苏筝?听名字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和不苟言笑的父亲,正好天生一对。
“看到没有,这样就行了。”许慧玲拧干布包,在她面前随便晃了晃,晾到了竹竿上。夕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下,瞿云舟打开墙上的灯,走进门去。
许慧玲在后面道,“你进去干什么?”
瞿云舟道,“照顾你儿子呀,那种混小子,得好好教育。”
许慧玲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进了门,若有所思。
夏瑾的房间在大厅左边的隔间里,正对东面,白天阳光充足。借着外面的灯火,她站在门口往里看去,房间里很乱,靠墙一面的床上堆满了“东西”——衣服、文具、食物、塑料袋他埋头在这堆垃圾里打盹,翘着二郎腿,脸上还盖着一本书。
没有任何预兆,瞿云舟按下开关,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
夏瑾从床上跳起,甩了脸上的书,“你干什么?”
瞿云舟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进去,把房间里的垃圾一件一件扔进去。夏瑾冲上来,“你干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
“你以为我想来这个狗窝?”她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你房里的蟑螂都跑到我房里了。”
“你胡说,哪来的蟑螂?”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床底出来两只黑褐色的虫子,从他脚步慢悠悠地爬过。夏瑾的脸色顿时阴沉一片,捏着拳头在微微发抖。看见他发鬓边露出的两只小耳朵,有些微微泛红,瞿云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笑意,清咳两声,“劳驾,让一让。”
也许是太过丢脸,夏瑾这次没有阻止她,只是冷着张脸,坐在床一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瞿云舟才把房间里的垃圾收拾完,又用拖把拖了一遍。很长时间没有劳动过,她累得靠在墙上吸气。
夏瑾在床上盘着腿,冷笑道,“这样你就开心了?你*整理就整理吧,明天它照样变回原样!”
瞿云舟不用看,也知道他刘海下那张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脸。初时的愤怒已经褪去,剩下的就只有无奈,想想她前世和现世加起来都四十几的年纪,难道还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抖了抖碎料袋,拿了拖把,她走了出去。
被这么无视,夏瑾更气了,抬手砸了床头的闹钟,嘴里念叨着“死女人”!他迅速关了灯,拉起被子蒙住头。
过了大半个小时,房里的灯忽然又亮了。他头顶的被子被人用力扯开,眼睛还没睁开,瞿云舟就在床边喝道,“起来!”
“干嘛?”
“洗头、洗澡!”瞿云舟甩了甩手里的空气清新剂,按住开关就往他身上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侵袭过后,夏瑾终于怒而站起,猛地打掉了她手里的瓶子,“你有病吧?”
“洗之前,总得先让我能接受你身上的味道吧?”她也不生气,拽了他的领子就往门外拖。
夏瑾一路上挣扎反抗,但是怎么都无法奏效。院子里已经准备了木盆和水,瞿云舟拉住他的头就按到水里,挤了洗头膏一股脑儿涂在他的头上。他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一大把洗头膏挤上去,居然一点泡沫都没出现。瞿云舟无语了好长一段时间,给他胡乱出了水,又是一大把洗头膏挤上去,一通乱搓。
“你这个死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快住手!”
任他怎么反抗嚎叫,瞿云舟就是不理他。但是因为反抗剧烈,洗完头发的时候,她的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一大半。洗完之后,自然就是修剪了。
她拿着剪刀,看着面前这一头“杂草”,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你要干什么?”他终于有些怯意,抢过剪刀,“我自己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瞿云舟心里有些得意,站在一旁看他修剪头发。一撮撮的头发落到地上,慢慢露出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圆润的小脸。这么一个小孩,也是副好模样,瞿云舟在心里微微一叹,递给他毛巾,“好好洗洗吧。”
赌气般夺过毛巾,夏瑾冲进旁边的浴室。
听着里面“哗哗”不断的水声,瞿云舟笑意斐然,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放置到门外的板凳上,“衣服放外面,自己拿啊。”
“烦死了!”
瞿云舟现在只觉得好玩,闲着无聊,她走到院子里浇起了花。今晚的天空云雾未散,朦胧中隐隐约约浮现半轮淡月,照人双目。雨雾飘着改动了位置,她的身边也多了一个人,回过头去,发现是穿着睡衣出来的许慧玲。
“有事?”
许慧玲走到她前面,看着满地参差不齐的野蔷薇,“”
“有话就直说吧。”
许慧玲偏头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忽而笑了笑,“他居然肯听你的话?平时我让他做什么,他就没一件听的。”
“然后你就不管他了?”
“什么叫我不管他?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巴不得他能好好的,比谁都好。可是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听。从小就这样,他根本不听我的。”
难道单亲家庭的孩子都这样?
瞿云舟疑惑不解,她自己也是,但是小时候明明很听她爸爸的话。许慧玲又和她说了不少关于夏瑾的事情,瞿云舟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她。作为一个母亲,如果自己的子女不愿听自己的话,那这个母亲是做的比较失败的。但是,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对于其中的内情也不是很了解,更不能评判什么。
“其实,我也没那么讨厌你了。”许慧玲笑了笑,从她身边走开。
☆、42四十二。收购
四十二。收购
到了后半夜;夏瑾才磨磨蹭蹭地从浴室里出来。洗干净后;他颇为不自在,不时扯两下领口,抓一下头发。
这是张鹅蛋脸;白里透红的皮肤;略圆的下巴;眉清目秀。可能是年岁还小;脸型还没有完全长开;瞿云舟看着看着,就觉得他长得像名品服饰橱窗里的那些幼童模特仿真塑像,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夏瑾仿佛炸毛的小猫,两道秀眉竖起,看着却没有一点威慑力。瞿云舟笑得更大声了;拍着膝盖弯□,全身都在颤动。
“不准笑!”他气恼地抓了把头发,一屁股坐到台阶上。
瞿云舟笑着勉强坐到他身边,趁他不备,掐了把他的脸颊,捏着试了试手感,赞道,“软啊。”
“不要动手动脚!”
“只动了手,没动脚啊。”瞿云舟在他面前摆了摆脚。
夏瑾不想理她了,扭过头去。
瞿云舟收敛了点,抬着手肘碰碰他,“生气了?”
他甩开手,“别碰我!”
“真这么讨厌我?”瞿云舟一笑,转而看着他的侧脸,似乎认真地说,“就像讨厌你母亲一样。”
“你算老几,也管我的事?”
面对他的出言不逊,瞿云舟脸上并没有不愉,而是语重心长地劝道,“你母亲对你很好,你不要不知足,更不要处处惹她生气。身上弄干净一点,头发也别老像鸟窝一样,记得常清理。还有”
“你比她烦多了!”夏瑾看着烦躁无比,起身就要进屋,瞿云舟随之起身,拉住他的手臂,“哎,听我把话说完。话说到一半就把人撇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你管我?”
“你妈不管你,就让我来管你!”瞿云舟道,“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就学着人家闹别扭,整天在房间里养蟑螂”
“你说谁在房间里养蟑螂?”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难道我在说自己?”瞿云舟转而又是一笑,对他挑了挑眉,“夏瑾,别这么可*。”
夏瑾气得七窍生烟,腮帮子都鼓起来,他越是生气,瞿云舟就越开心,放开他的手臂,走到他面前堵住去路,在他耳边仍然笑,“难道我说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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