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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禽猛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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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帆忍不住又打量了她几眼,只觉得她每一个表情都这样可爱可亲,连黑头发上烧着的火焰都像夏日的美人蕉一样明亮艳丽。
他也是固执的个性,不在乎时视若无睹,在乎起来后又毫无道理。
他们的前尘旧事在他看来不过是纷繁过往,过往就是用来铺设来到今天的道路的,那些道路引导他们相逢,相逢后当然是意义非凡的。
卫遥远渐渐平静了下来,身上的火焰也逐渐褪去,衣服烧灼得几乎没剩下什么,她也浑然没有感觉。丁一帆仔仔细细欣赏了个够,才找来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卫遥远却彻底褪去了他所熟悉的羞涩内向,用沙哑到近乎难听的声音向他询问:“你知道孙雪现在在哪?”
丁一帆认真思索了很久,才蓦然意识到,让他真正开始萌生爱意的似乎并不是她的笨拙和青涩。
路灯下那一吻不过是带了点微微的心动,轻佻而随意的一个玩笑。
那天他从十几层高的阳台上摔了下去,茎叶都折损了,藏在草丛的阴影里,清晰地看到了她摔得内脏破损,脊椎断裂的样子。
那模样跟死人毫无差别,顽强的生命力却暗暗勃发,奋力挣扎。他甚至能听到那些骨骼努力汇合的咔嚓声。
简直比路边人人踩踏的杂草还要努力。
那时候他把这个归纳为她的良好品德,决心再仔细观察观察,没想到一观察就沦落成这样。
看她现在的样子,灰烬满身满面,眼神却热切而坚定,漂亮得似一簇明晃晃的火焰。
丁一帆觉得自己满腔的爱意简直像飞蛾身上的翅膀,叫嚣着要往她身上扑去。
☆、第三十五章、暗伤
孙雪选择的居所似乎都有点离群索居的意思;从跨海大桥一直往东,连过了好几个岛屿才找到他的二层小楼。不过想想他随身携带着的那几具尸体;卫遥远又觉得很正常了。
她挑了个背风的岩石降落,丁一帆一落地就迅速变出人形,打开包换上衣服。
卫遥远盯着包里的衣服看了会,只把身躯缩小了一点,仍旧维持着鹓鶵的模样,飞到丁一帆的肩膀上。
丁一帆侧头冲她笑了笑——长得好笑起来都尤其顺眼;眉毛眼睛没一个地方不好看。
卫遥远轻拍了下翅膀,正想开口,却蓦然瞪大了眼睛。
岩石边不远处的海面上,正有大批的海豚飞快地跃出海面又猛地扎入水中;一只接着一只,足足有二十几头。
她对海洋里的生物充满了警惕,身上的火焰瞬间就燃了起来。丁一帆被烫得连连侧头:“别紧张,没事,隔那么远呢。他们又不能到岸上来,而且”
话音未落,一大蓬海藻就被顶出了水面,脑袋已经入水的小海豚尾巴一抖,把海藻拍到了岸上。
丁一帆愕然地盯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海面,卫遥远伸伸脖子,拍着翅膀再次起飞,低低地徘徊了两圈,落在海藻边的沙地上。
新鲜的海藻海腥味十足,还沾满了泥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蠕动着。
卫遥远盯着看了一会儿,正要扭头离开,那东西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钻了出来。
蜥蜴一般大小的身体,长嘴长尾,全身都布满了条纹
季鳐黑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脑袋上顶着的海藻随着他吐出的话语轻轻颤动:“遥远——”
卫遥远眨了下眼睛,胸膛正中那颗小小的心脏由慢而快地激烈抽搐起来,灼热而疼痛,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就是这样的眼神,从下往上凝视着,引诱着当年的自己俯身向下
季鳐稍微变大了一些,眼睛更大更明亮,身上的纹理也愈加清晰。
“遥远,我”
卫遥远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爪子,身上的火焰熊熊燃起,整个身躯都被火焰所吞噬:“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逃呢?”
话问出口了,卫遥远才蓦然觉察到自己的毫无立场。
他为什么不能逃呢?
因为他爱你?
因为他爱你所以就必须付出生命必须不顾一切?
。
丁一帆远远地看到鹓鶵像团火焰似的烧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巨大怨愤冲击得他脑海里一阵空白。
“怎么了?”他喊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正看到鹓鶵抬起尖锐的金色爪子,竖着燃烧着的翎羽盯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季鳐。
那个动作顿在半空中,跟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丁一帆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接了句:“是我就不会把你一个扔在那里。”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季鳐明显听到了,有些惶然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卫遥远却恍若未闻,海风吹得她身上的羽毛和火焰歪过来又倒过去,那只高高举起的爪子有些挫败地缓缓下落。
季鳐突然变大了不少,难看的脑袋瞬间就送到了她的爪子边。卫遥远收势不及,爪子扎进了他眼睛上方的头皮中。
受伤的沧龙低低哀叫了一声,居然在这时候解码变身了!
卫遥远当了二十多年人,人身上流出的鲜血显然更能触动她。鹓鶵身上的火焰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她不但飞快地收回爪子,还跟着他一起解码成了人形。
季鳐趁机撒娇似的抱紧了她,满脸鲜血地扑进她怀里,手臂也趁势搂在她后臀的位置,遮住了丁一帆的视线。
“好疼啊,遥远!遥远——”
卫遥远的表情有些无措,抬了抬垂着的双手,似乎想要回抱住他,顿了一顿,又改按在他赤(和谐)裸的肩头上。
那个把人推开的动作却怎么也做不下去了。
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还不断涌出血沫的伤口,头发湿了一大片,额头和脸上也都是血。
秀才怕遇兵,女人畏无赖。
丁一帆按按握紧了拳头,面上倒是波澜不惊,拎了装衣服的包过去:“先把衣服穿上吧——你的伤口也处理下。”
季鳐显然不想领他的情,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卫遥远,脸整个都满进了她胸口——她的胸就算不大,那也算性(和谐)骚扰好吧!
丁一帆把包重重地放在地上,满意地看到卫遥远浑身一震,耳朵都涨红了,很快就“嗖”的缩小成一只金黄色的小鸟,从季鳐的双臂之间落下。
季鳐抬起血泪横流的脸,近乎恶毒地瞪着他。
丁一帆摊手:“别看我,我们不熟。更不知道你也会来,没准备你的衣服。”
落地的鹓鶵变大了一些,刁起包飞到了岩石后面。
海风呼呼吹动,季鳐打了个喷嚏,眼巴巴地盯着岩石。
丁一帆试图看到他的真实想法,费了半天劲,也只听到些杂乱的叹息声和一些不大光明磊落的诅咒和念头而已。
诅咒是针对自己的,念头么自然是用在岩石后的黄金鸟身上。
丁一帆忍不住皱眉: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连想也不肯回想?难道真像卫遥远想得那样,金厨鲨和沧龙结盟,这条沧龙不但是个胆小鬼,还是个引路的既得利益者?
岩石那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季鳐的表情突然就变了,恶狠狠的眼睛瞬间变得温顺可怜,抿紧的嘴角也虚弱的耷拉了下去。
丁一帆转过身,果然是卫遥远换好衣服出来了。
包里还装了些常用药品和纱布。卫遥远给季鳐止了血,又拿纱布给他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季鳐在某些方面简直无耻得可怕,这种时候,还有心把大腿根上那一点点擦伤找出来跟她诉苦。那语气听得丁一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死皮赖脸他是听说过的,真正这么做出来,还是很少见的。
卫遥远对伤者倒是挺有求必应的,予取予求地给他涂上药——要是记忆也能像伤口一样,涂上药水就能渐渐愈合消失,那该有多好。
季鳐嘀嘀咕咕地跟她抱怨,那个劲头,似乎想要用言语把她耳朵塞满一般。
“风好大!”
“你的手疼不疼?”
“我帮你看看!”
“我们先回家去,不然去医院”
卫遥远轻轻挣脱他的手,拧紧碘酒瓶子,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开口:“我都想起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季鳐最后一丝妄想。
都想起来了。
隔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全想起来了。
每天都在等待这一天的来临,真正来了,也就这样而已。
他眼睁睁看着她收拾好包,站起身,转身和丁一帆一起走向孙雪的二层小楼。那身影纤细单薄,一如千万年前被无数的金厨鲨围绕住的残破身躯
季鳐摸了摸刚被她触碰过的额头,爬起身走回到海水里。冰冷的海水浸透他的身躯,也为他提供了飞翔的动力。
他再一次变作蝠鲼的模样,旋转着飞出水面,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去。
粘着血的纱布从头上滑落,落进翻腾的海水里,转瞬就没了踪影。
那边卫遥远又变成了鹓鶵的样子,悄无声息地飞到了二楼的窗户边,挨着墙壁往里察看,丁一帆“没用”地站在楼下观望。
满头鲜血的蝠鲼没敢追上去,拍着双翼在底下朝上看了一会,轻轻甩了下尾巴,“哗啦”一声砸开了一楼的窗户。
丁一帆听到他喊了声“遥远”,卫遥远却只看了他一眼,拍碎二楼的窗户,独自闯了进去。蝠鲼也立马飞到二楼,变小身躯,跟在她后面飞了进去。
丁一帆对着一楼的破窗叹了口气,扶着窗棂爬了进去。
这房子明显比之前的研究所简陋很多,鹓鶵在楼梯口徘徊着,蝠鲼又变成了沧龙的样子,甩着大尾巴跟在她后面。
看到丁一帆,鹓鶵拍拍翅膀飞过来,停到了他肩膀上:“门打不开。”
丁一帆打量了下房门,往前走了几步,沧龙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直视前方的卫遥远,乖乖让到了一旁。
丁一帆清楚的停到了他心里的话:“一尾巴扫过去,肯定就打开了!”
丁一帆没有尾巴,但是他长脑子,电子锁设置的密码看着虽然复杂,门里人的心思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至于孙雪为什么不逃,丁一帆倒是很想问问,可惜他只能窥测,没办法隔空交流。
他熟练地按下密码,电子锁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房门安安静静地打开了。
孙雪披着件白大褂,安安静静地坐在摆满各种试验器皿的桌子后面,装满各种颜色液体的试管衬得他的脸色也红红绿绿,变化不停。
他的视线穿过丁一帆和卫遥远,停在最外面的沧龙身上,精致的五官挤出个有点难看的笑容:“你来了?”
沧龙蹲那没吭声。
丁一帆盯着他看了一会,脸色的神色愈来愈惊讶,看他的眼神也带了点怜悯。
卫遥远轻轻抖了下翅膀,她本来是想问他为什么三番两次找她麻烦的,可看到他这样,又觉得不用问了。
哪儿有这么多原因,知道原因了又怎么样?
她要结果就好了,谁给了她伤害,她把伤害还回去就足够了。
☆、第三十六章、燃烧的冷冻库
卫遥远对孙雪满腔怒火;孙雪对她也是兴趣十足。
“你的眼睛好了?不用靠戴眼镜纠正视力了?”
卫遥远盯着他没回答,心里却有些意外——她的眼睛;确实不再需要靠眼镜来纠正视力了。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近视的,什么时候恢复的,努力回想却完全没有了印象。
孙雪瞥了眼季鳐,看着她露出古怪的笑意:“你初中时候喜欢躲被子里打手电看各种恐怖故事,父母从来不管你。跟你一样习惯的同学却都开始渐渐戴上眼镜,还被父母收缴小说”
卫遥远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这些事情,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却能说得这么清楚——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孙雪用他那金属制成的手指摆弄着桌上的器皿,视线从眼镜底部看过来:“奇怪我为什么都知道?忘了我是你的制造者?哪怕你半点用都没有;我也不可能不关心你的生活——是不是,季先生?”
季鳐往里爬了几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却没有打断他。
孙雪更加得意,神情亢奋,白色尾巴都从衣服下摆处露了出来:“做人没有这么简单的,你以为长出手长出脚就算成功了?”他指指卫遥远,“我帮你把这个怪物弄出来,她却不能让孙雪他们复活——你护着自己的宝贝,把我当成了傻子!他们不能重新活过来,你就是凶手,这个怪物就是赎罪失败的试验品!销毁了都是理所当然的!”
说完,他又扭头去看卫遥远:“你那时候特别希望父母也骂你一顿吧,狠狠管教一次吧?可惜,戴了半年多眼镜他们都注意不到,那时候是不是特别失望?”
他的眼神又尖锐又细密,简直像要在她身上扎个孔出来:“这样就失望,那我该多失望?”他盯着她,“我那时候天天等着你长大,等着你区分出头部和身躯,等着你长出几百根骨头——种过东西吧?那种每天都等着花盆里往外冒东西的感觉,又痛苦又甜蜜,怕水浇多了,怕太阳晒少了。整整一年零三个月,他定时蹲你的保温箱边发痴,对着透视仪数那几根不够结实的骨头。我呢?我每天都陪在他们尸体边上,跟他们说你的长多大了,说你的自愈能力多强,说你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希望。我等了那么久,不就是想拿点组织拿点血浆试试效果,居然就成了罪犯!”
他把额发撩起来,露出道细小的疤痕,近乎凶狠地盯着卫遥远:“我在妖盟的监狱里关了十几年,我有什么错?你这条命都是我的!我要拿你身上的东西,你凭什么拒绝?”
卫遥远不由自主后退了退,身上的火焰再一次燃起,照得边上丁一帆的侧脸一片绯红。
这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他开着车子试图撞她时,掏出枪冲着半空中的她射击时——歇斯底里,还带着浓浓的怨恨,似乎她才是那只导致冰山滑坡崩溃的巨大兽类。
他自顾自发泄了一通,坐回到椅子上,从衣兜里摸出片骨头碎片:“现在你知道真相了?可以滚了?我也不需要你们了,我有这个就能再造只鹓鶵出来——当年能成功,现在当然也能”
季鳐猛然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手上的东西。卫遥远也认了出来,那不就是那天从她手掌上取下来的骨头碎片?
季鳐的身躯在瞬间变大了好几倍,迅如闪电一般扑了过去。丁一帆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领悟到孙雪的话里意识后,也大步朝着孙雪冲了过去。
巨变就在这时发生了。
整幢楼房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地板在瞬间四分五裂。孙雪连人带椅子一起落了下去,季鳐和丁一帆也失足下落,唯一还飞在半空的鹓鶵被屋顶上砸下来的横梁重重一拍,也随着各种碎片一起落了下去。
。
卫遥远醒来时只觉得寒冷,那寒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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