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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尽头作者:山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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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力?”夏景行不太确定郑昱的意思。
  “对,权力和责任。你知道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你也知道我不会因此置你于不顾,因为你是我的责任。剥夺你的视力后,我也承担了做你的眼睛的责任,我负责避免你撞在墙上或者摔倒。所以权力的背后是信任。蒙蔽牵引需要的是契合,多于技巧。”
  夏景行点点头,郑昱的话让他冷静下来。
  失去光明后听觉和触觉变得更敏锐。以前难以分辨的角度变化在蒙蔽后竟然能轻松辨别。但大约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缘故,这样牵引行走的体力消耗很大,郑昱只能牵着他走走停停。
  他感觉到郑昱在沙发上坐下,连忙跪在郑昱脚边。
  “张嘴。”
  牵引绳被咬住,他知道这表示郑昱暂时离开。不久郑昱折了回来,喂给他一块点心和小杯绿茶。
  “分得出是什么吗?”
  夏景行摇摇头,“毛峰?”
  “黄芽。”
  “您还说自己不是严苛的主人。”夏景行笑了,他觉得这两种绿茶区别实在不大。
  “我期待让你见识到什么叫严苛的那一天,奴隶。”
  这个下午夏景行学会了许多。无关牵引,而在乎信任。从他第一次踏上这里,虽偶有挣扎,但他终归是自愿交出控制权居于人下的,他自愿让郑昱支配统治。但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往往比理智更快更优先,他依然会害怕彷徨,会不知所措,会疑惑不满。郑昱说他不需要服从训练了,可只有自己知道从第一次跪地开始,他用了多少理智和勇气去克服内心深处一直以来的抵触和抗拒。这个下午他一点点理解到权力与信任。他看不见路,主人便成了他的眼睛。他跟着郑昱在屋里转了许久,不曾踢到任何东西。他的主人当然可以让他跌跌撞撞,但他绝不会那么做,夏景行慢慢理解到对于逐步建立起来的信任,那个男人其实比他还要珍惜。
  他趁着休息的间隙靠在郑昱大腿上说:“主人,我不要当狗。”
  “如果我让你做狗,你就是狗。”
  “可是……”
  “没有可是。刚才还在说权力,我以为我们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我要,你就是狗。”
  夏景行沮丧地答应了。
  后来他战战兢兢地等了许久,担心自己被当成卑贱的动物对待,但事实上直到后来的后来的后来,他都从未扮演过任何动物。他猛然发现郑昱根本对此毫无兴趣,并且深知他的奴隶的喜好憎恶。
  他的主人一直用行动教导他主奴关系中最艰辛的一面,虽然当他完全明白到这点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鑫华公司一案的判决下来了,结果非常好,当然,这是各路人马共同努力的成果,绝不是庭上一辩雌雄那么简单,但王总还是非常高兴,把沈老和夏景行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痛快给了支票。夏景行又惯例跑去开封菜扛了一大包下午茶回办公室分给大家。
  可惜好心情的日子没能持续,星期五下午临近下班时间,郑昱接到夏景行的电话。电话响起的时候郑昱正和秘书核对下一周的工作计划,他看着来电名字一愣,摆摆手让秘书关门出去,换来漂亮的女秘书调笑的眨眼和夸张的敬礼。
  除了上次夏景行因吵架道歉的事打过一次电话然后在工作日的晚上冲到郑昱家里以外,他们平常并无联系,正如最初约定的。他总是每周五晚上准时出现在中森花园,然后周日上午离开。
  “……先生,我是夏景行。我们今晚有个饭局,要很晚才能结束,我可能过不去了。”
  郑昱走到窗边,说:“去没人的地方,叫我主人,重复你的请求和解释。”他听到夏景行的呼吸粗重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噪杂而凌乱,不久便安静下来。
  夏景行在深呼吸,平静之后他的声音虔诚有礼,不再似之前一般烦躁不耐:“主人,我可以明天上午再过去吗?今晚我们有饭局,还预定了牌局,可能要到一两点钟,太晚了。”
  “会通宵吗?”
  “我和师傅肯定不通宵,但至少得等酒席牌桌散了,把客人安排好才能走。”
  “告诉我饭店地址。还有,12点之前如果能结束,提前告诉我。”
  “是,主人。”
  通话结束,夏景行闭上眼深呼吸一口,转身回到办公桌继续未完的工作。
  到了晚上夏景行还是很烦躁。
  应酬是他的工作之一,不是不擅长,但绝对不喜欢,何况这是星期五的晚上。这个时候他本应呆在牢笼里享受各种美好撩人的折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烟酒熏天的陪着客户玩牌。
  那位助理小伙子实在太能喝也太爱喝了,酒席上为了先灌倒这位连他都有点吃不消,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幸好牌局对他而言早已不是智力劳动而是无需动脑的熟练工种,头脑麻木的洗牌抓牌出牌,不时给坐在下家的大老板喂喂牌,偶尔无关紧要的小胡一把,不显山不漏水地哄着客户。
  职业素养掩盖了他的暴躁,面上毫无不悦,一路乐呵呵地陪着客人胡侃海聊谈天说地,陪到对方痛快为止。
  郑昱看完手里的文件一抬头,11点半了还没等到夏景行的电话,索性换了衣服开车到饭店停车场。
  九月初的半夜比白天舒服多了,凉风习习。他降下玻璃,一边手臂搭在窗沿面朝饭店大门候着。
  等到1点多,两辆商务轿车前后开来停在饭店门前的临时停车位,司机下车进了大门,不久架着一个烂醉的年轻人上车,又见夏景行扶着一个明显喝高了的中年人走出来。中年人声音洪亮,嘴里嚷着“好好我等你们消息”连郑昱都听见了。
  第二辆车的司机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架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他走进饭店扶着沈老上车,又拉着夏景行的手说话。郑昱下了车朝他们走去,只见夏景行摆着手说话,声音没精打采:“不用了也不顺路,你送老师回去,我打个车很方便的。”他有点晕,没看到已经走近的郑昱,还是宋志臻先注意到这个径直朝着他们走来衣着休闲却气场强大的男人,却因他的靠近一时说不出话。
  郑昱握着夏景行的手臂,弯腰对车里的沈老说:“人交给我吧,我是他朋友。”见沈老点头,他看着夏景行说:“还醒着吗?叫我名字,名字。”
  夏景行很困,身体发软眼皮打架,但总算脑子还清醒着没喊主人,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郑昱。
  郑昱回身跟沈老打了声招呼,看了宋志臻一眼转身架着夏景行走了。
  回到车里,已经有点迷糊的夏景行先被塞了颗药又被灌给杯热牛奶。温暖熟悉的气息一熏他便安下心来,无需再强撑,眼皮似有千斤重。他听到主人的声音,好像在说“睡吧”。是,主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很暗。
  这是他身为奴隶的房间。
  他闭着眼睛回忆,实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的。碎片般的记忆里只有颠簸。车里颠簸,后来也颠簸,有炫目的灯光,有嘈杂的声音,最后都归于平静。而自始至终,有个温暖的怀抱让他依靠。
  头隐隐作痛,嘴里的味道真糟糕,身上很干爽,被子里有熟悉的甜橙和薰衣草气息。他蒙在被子里深深吸气,翻身下了床。
  浑身上下收拾好走出房门已经快中午了,郑昱在起居室招呼他:“还好吗?”
  夏景行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郑昱会大半夜去接他,不知道他在外面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得花多大力气才把自己扛回来,听说醉酒的人比肉联厂的死猪还沉,郑昱不光得把死猪扛回来,还给洗了收拾利落。
  “谢谢您,”他跪在郑昱脚边,“没事了,头有点疼,不碍事。”
  郑昱揉着搭在自己腿上的脑袋说不客气。
  “我去做午饭。好点的话牢笼里有套衣服去换上,午餐的时候你要穿着它。”
  夏景行只是宿醉头疼但智商正常,从郑昱的表情他就知道牢笼里的衣服一定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衣服。但真正看到的时候他还是不敢相信,围着牢笼转了两圈不死心。
  这也叫衣服?!?!
  他的内心万马奔腾。
  银白色领结,白手套,白袜子。好吧这些好歹是织物,上衣裤子这种常规配置就别指望了。
  桃红色的肛塞还顶着毛茸茸的毛球。这也算?!?!
  还有这诡异的白色丝带是做什么用?!
  他竭力镇定,深呼吸又深呼吸,最后认命的穿上袜子打好领结,郑昱贴心准备的润滑剂明确表示肛塞也是“衣服”的一部分,他认命插到身体里,努力忽略屁股间夹着毛球又诡异又尴尬又羞耻的触感。可是白色丝带怎么用呢?他歪着头看了半天最后在左手上胡乱绕一圈打个结了事,再戴上白手套。
  肛塞并不粗长,走路时身体里有点别扭的感觉还可以忍受,但屁股后面摩擦摇摆的毛球……
  什么爱好这是!
  夏景行欲哭无泪。
  唯一的好处是,这么一搅和他彻底不头疼了——如果这也算好处的话。
  下楼的时候郑昱正好摘下围裙。他笑容十分灿烂的晃着夏景行,甩手走到餐桌坐下:“Waiter,把厨房里的午餐端出来,按顺序。”
  鸡蛋蔬菜沙拉,玉米浓汤,大份煎牛排配水煮蔬菜。夏景行不敢偷懒,一次一盘端出来。他走得不快,每次转身背对着郑昱的时候一想到身后那个男人的表情就满脸通红。赤身和“穿”成这样……这样……是不同的!还有一份菜粥,他不知道顺序,最后才端了出来。
  “Waiter,”郑昱打了个响指,他立刻在脚边跪好。
  “衣服穿错了,”他用手揉着夏景行的屁股,打着圈揉捏让它们分开又合拢,玩弄许久直到隐约听到轻轻的水泽声,才满意放开身体已经颤抖的奴隶。
  他扯散夏景行手上的丝带,在奴隶勃起的性器上绕了两圈仔细打了个蝴蝶结,如愿听到他的奴隶发出低沉的闷哼。
  他拍拍大腿让夏景行跪靠在自己腿间开始吃饭,并不时喂给夏景行一勺粥。
  粥很稠厚。大米,燕麦,生菜和牛肉,调料很少,一点姜丝和葱末,对于饿了十多个小时的夏景行而言实在鲜美无比,经过昨晚食而无味的烟酒海鲜大肆摧残后如清泉甘露,彻底拯救了他的胃。
  他们吃得很慢,郑昱一边吃着西式午餐一边喂他的奴隶,不时塞给他一角牛肉或者蔬菜,吃到最后夏景行觉得自己胃都鼓出来了。
  郑昱满意地看着他,将他拉起来:“Waiter,注意仪态,都溅到身上了。”他用舌头细细舔去滴落在夏景行身前的汤汁,从胸前到小腹,一点一点舔过,又轻咬乳首,让它们发红挺立,用唇舌与之嬉戏,轻含慢吮,一边揉着触感诱人的两瓣臀。
  夏景行的身体被唤起,他低着头喘气,双手扶住郑昱的肩由他玩弄。怒张的阳具被丝带箍着,没有抚慰前端已经湿润得泛起水光,却得不到任何关注兀自勃勃跳动。
  调戏够了,郑昱放开他的奴隶在他唇边浅浅一吻,恶劣地命令道:“真是美好的午餐,谢谢。收拾餐具,waiter。”
  “主人……”
  夏景行在哀求。这个样子他可怎么洗碗。
  “你今天只有一次机会,我看还是留到晚上吧,你说呢。”
  夏景行真是恨透了这种可恶的笑容。
  除了爱捉弄人这点,夏景行还是很喜欢身为主人的郑昱的。他知道有些dom喜欢用暴烈的手段实现强权,喜欢高压奴役,甚至用饥饿、疲劳换取sub的顺从,夏景行对这些敬谢不敏,恰好郑昱也不好此道。郑昱喜欢的是一切事情皆在掌控之下的有序感。他是说一不二的主人,但在饮食和生活的方面对自己的奴隶可谓相当贴心。他从不饿着夏景行,还给过他不少健□□活和体能锻炼的建议。夏景行曾经觉得BDSM圈是个阴沉黑暗的世界,郑昱颠覆了这一切。他是夏景行认识的人里生活得最阳光最积极的人之一,如果不是牢笼里的调教和那些冷冰冰的刑具,夏景行无法相信这么开朗热情的男人竟是个绝不容人反抗的统治者。
  下午的时候,郑昱拿了一沓文件坐在落地窗边的地上,身后围了两个蓬松的软垫。起居室里那棵硕大的滴水观音在他头顶高处自在地伸展着枝枝叶叶,映着窗外的晴空,在他肩上投下一抹清新怡然的绿。
  “Waiter,我要金芽。”
  “是。”
  “还有,一会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找个你喜欢的位置呆着,今天下午没有训练。”
  “是,主人。”
  放下茶饮后夏景行犹豫着。他并不想打扰郑昱工作,但夏末午后的蓝天和郑昱头上微微晃动的绿叶实在太宁静太美好,他忍不住想要融入这份悠然自在的清凉诗画中。最终他静静蜷缩在郑昱身边,头枕着郑昱的大腿躺下,左手搭在郑昱小腿上,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那个男人触手可及的面前。
  天很蓝,白云如丝如絮,世界里只剩下主人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他躺在地上,流淌在肌肉中的热力透过裤子传到他脸上,热热的,贴着主人的这边脖子有点潮。
  郑昱时而揉揉他的头,时而将手搭在他脖子上。
  一定是宿醉的缘故,夏景行迷迷糊糊的。时间好像过去了许久,又像完全凝固住。天上的云慢悠悠的不见飘动,可每次睁眼都是不同的形状。
  悠长单纯的宁静轻松,没有烦嚣,没有喧闹,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他在郑昱放下手中文件的一瞬间清醒过来,他知道郑昱的工作已经结束。
  他身上搭了一件居家T恤,不知郑昱是什么时候脱下来的,熟悉好闻的味道弥漫在鼻尖。郑昱左右活动一下脖子,赤裸着上身,看向他的目光暖洋洋的。
  “茶凉了,去换杯热的来。”
  “是。”
  他拿起身上的衣服,贪婪的看着郑昱。即使在牢笼里他的主人也不经常赤裸,平常更是没机会看到这番景象。对于任何一个gay而言眼前美景都足够诱人,健硕的胸肌,纹理清晰的腹肌,还有强壮的手臂。脱了衣服的郑昱比平常看着更武孔有力,夏景行想起那双能轻松抱起自己的手臂脸上不禁有点热。
  他不舍的给郑昱穿上上衣:“您身材真好,应该多脱衣服。”
  郑昱听了差点喷笑:“谢谢。但脱衣服实在是奴隶才应该做的事情,再说我觉得我的奴隶已经足够养眼了。”
  可我没得看啊,难道要对着镜子看自己么。夏景行皱了皱鼻子。
  他端着热茶回来发现郑昱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跪下,捧着杯子送到郑昱手边,有点疑惑地看着这个总是很麻利的男人。
  “腿麻了。”
  “……呃……很抱歉……”
  “那倒不必,”郑昱眉眼弯弯,“不过我喜欢你的屁股,我决定今晚给你增加6鞭,用你喜欢的那根教鞭。不是惩罚,我就是喜欢看到奴隶的屁股上带着印记。”
  “是,只要您喜欢。”
  早知道刚才多看一会啊!夏景行在心里捶胸顿足。

  在身上留下印记是疼痛的。对于不嗜痛的夏景行而言这始终令他不安,即使清楚自己不会受伤。其实别说真正的伤害,连鞭打的皮外伤郑昱都不曾在他身上留下过,他猜测对于那个擅于用鞭的控制狂而言,出血除了极端破坏美感,大约也是对他技术的极大侮辱。
  郑昱在牢笼里等他。
  他坐在房间中央的高背椅子上,像个威严的王者,十指交叉神情严肃,看着夏景行一步一步走进来。
  他身边的按摩台上放了很多器具,有夏景行知道的那根缠了斑斓蛇皮能带来尖刻疼痛的细窄教鞭,也有久违的用来捆绑的软皮带,还有好几支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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