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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馄饨作者:错染落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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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放完就要上大学了,学费在哪里还不知道。房子给你,我去住大马路麽?」
‘啪—’
楚园的脑袋立刻歪向一边,没一会偏白的肤色便浮现出红印。
「你不给,我就叫锁匠来开门,我自己搜!」
楚园嘿嘿笑了起来,老旧的路灯下,彷佛能看见他笑出了眼泪。
「搜,尽量搜。反正我藏起来了,不在家里。哈!」
「我是你爸爸!你怎麽可以不帮我?等我度过这次难关,我一定买更大更漂亮的房子给你。」
楚园捂著脸揉一揉,好似笑到发酸,他挑衅地看向妇人,「哎,听到没有?你也赶快来争取一下啊,你两个女儿念不起私立学校,转学了是不是?」不待妇人发怒,楚园再度对著他名义上的父亲讲:「这间房子是爷爷奶奶出钱买给我的,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想都别想。」
「你!」
「我,我怎样?哈!我还得靠我自己活下去,你帮不了我,我更帮不了你。」
「不然你把房子先抵押,我来办!」妇人急忙插嘴,楚园脸上现出一抹厉色,「你办个屁!想要钱,看奶奶肯不肯给你啊?!」他手一挥,「快走吧!我的房子,你们谁都别想!」
楚父再拉不下面子,气冲冲掉头就走。妇人则是又骂又咒,直到楚园打了个不捧场的呵欠,才逼得她气恨地蹬了蹬高跟鞋,扭著屁股离开。
一场闹剧。
好像等人都走光了以後,楚园才想起来喘气,越喘越急。他盯著路灯罩在地面的光圈,舞台效果十足。身後的那个人还在,他却不敢回头。
‘嚓—’
运动鞋底磨擦的声音突兀响起,拖长的人影忽然变短,肩膀环绕上一片温热。楚园觉得冷得发抖,连挣脱的力气也无。
胸前斜来一条手臂,小麦色的肌肉紧绷著,却认不得这是谁的手。
楚园再受不了,一开口,嗓子发哑。
「看清楚了吧,我就是这种人。不爽你有多远滚多远!」
张随不说话,下一秒突然猛地出力,手臂一紧野蛮的把楚园整个人拦腰往後拖。
「你干什麽?!」短暂惊慌後是暴起的愤怒,楚园使尽吃奶力气反抗,与张随扭打成一团。何奈身高差一点,体格差得更多,没几下楚园节节败退,张随从他裤袋里硬是掏出钥匙,先打开大门之後,再回头过来抓人。
楚园被当成大米袋一样半拖半抱进公寓大门里,往上的楼梯旁边有一小块空间安置电表,张随一个用力压制住楚园,揪住他头发,逼迫他只能看自己。
张随目光灼灼,夹带著无边怒火,楚园咬紧牙根,气得眼圈发红。
「这就是你故意做给我看的?糟蹋你自己给我看,气死我麽?!」
「我就是这样!」楚园仰起脸,绝不让酸涩落下,他恶狠狠盯著张随讲:「是你自己看错,你失望,你先後悔的!」
一刀劈下,张随痛得脑壳快裂开。不论如何,那天落荒而逃的是他,明明听见楚园在喊,却胆小到没有停下来的勇气。他後悔,更後悔自己的後悔。
张随张开嘴想说对不起,却在出口前被自己给恶心到。他自嘲而难堪的扭曲了五官,不知道像哭还是像笑。脱力般松开双手,甚至失去了拥抱的资格。亲口说出来的好听话言犹在耳,却没一样做到过。
说不论好坏,想知道关於楚园的所有一切。
结果呢?
张随拖著脚往後退开两步,好像拙劣的布袋戏偶。
抬起手,他轻轻碰了碰楚园不自然泛红的脸颊。当时只能忍住,因为他必须保全楚园的自尊与骄傲。
放下手,将指尖的热意收握在掌心里。
张随一言不发,沉默地转过身,驼著背,走出大门。
作家的话:
过渡章。
接下来进展~慢慢会甜的。
☆、(19)
(19)
一夜无眠。
张随手指间夹著菸,残害自己的肺。硕果仅存的小半包,他一根都没抽,只是点燃著。
什麽时候天亮的,也没感觉。可是一想起楚园温暖的身体,软软的嘴唇,甚至愤怒的眼神。纵使对方本人不知道,那种抗拒却又渴望的矛盾,让张随的某个部位隐隐胀痛。
下半身,以及连通的心。
当年时候的自己确实愚蠢幼稚。喜欢来得太容易,说得更轻易。两个人无忧无虑的在一起,甜得要命。他还觉得奇怪,电视上干嘛演得死去活来。不明白什麽叫真正的苦,无处不抱著一种居高临下的嗤之以鼻。
结果,全都是他的自以为。
所以两败俱伤。
不过要是再重来一次,张随估计自己还是会走这条老路。父亲的不忠,母亲的死,令一个本来就不和谐的家庭连最起码的空壳都不剩。而楚园的存在,是他唯一的美好。
他一直想,将来一定会找到这麽一个人。爱著,相互扶持著。没有猜忌,更没有背叛。
所以当梦想瞬间破灭,他无法接受,胆小得无法面对现实。
他只想到自己。
转身以後,楚园带著哭声大喊他的名字。那麽迫切的挽留,恐怕摆现在都是种奢侈。
菸已烧尽,张随从地板爬起来,头有点晕。他缓了下,慢吞吞拖著脚跟,开门走出房间。
去浴室洗把脸,他用手随便一抹,镜子里映照出一张疲倦而失意的脸庞。他低下头栽进水槽里,扭转水龙头对著冲。默数到六十秒钟,才水汪汪地抬起头。像落水狗那样甩一甩,他伸长手抓一条毛巾来擦乾净。於是再度显现在镜中的样子,总算比之前精神些。
大口呼气,对著镜子拨弄下头毛,馀光瞄到旁边架上的造型喷雾,便拿过来挤出一小团,揪住不够长的头发搓了搓。
虽然看著没多大差别,但心理作用到了。走回房间换件白色背心,外头再套比较宽松的蓝格子衬衫,底下是百搭牛仔裤,有一点垮。普普通通的穿著,张随不太满意的‘啧’一声,却也想不出更好的。
再度走出房门,张随留张纸条摆客厅茶几用遥控器压著,拽上钥匙和钱包,给自己建立下信心,便出门去了。
对门的门缝里,张晴嘟著嘴抱怨:「又偷用我东西,闷骚。」
张随骑著脚踏车,一路顺风地滑行到了楚园公寓。把车锁在电线杆旁边,他掏出手机发短信叫楚园开门。
没几分钟,大门应声开启。张随目光一黯,现在早晨刚过六点钟,大概也是一整晚没睡觉。被自己气的。
三阶并两阶蹬上楼梯,张随瞧见楚园正恹恹地倚在门边,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旧胸口里闷了一下。
他打起精神,迎上对方的臭脸,「今天有空吧?」
「什麽事?」楚园明显一愣,可能是没料到张随这种表现,一时摸不著头绪。
张随仔细盯著楚园的脸颊,却定印子消了,才放松下来回答:「你带篮球,我们去公园打。」
「没兴趣。」
张随伸手握住楚园的手腕,「没事就陪我一天。」
声音低低的,眼睛直望著楚园,颇有点撒娇兼耍赖的意味。楚园被自己的感觉恶寒到,手一抖甩开张随,却没关门,转身走进唯一一间卧房里。
张随趁这时候环顾下屋内四周,地板上散放著PSP、遥控器、MP3和一个空泡面碗。果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楚园拎著球出来,白色尼龙线编织的网套,更衬出那颗球花花绿绿。他还换了条比较宽松的卡其裤,低腰垮垮地挂著。
张随以前就时常在心里嫌弃楚园的个性太别扭,但是又忍不住喜欢。现在他总算重温了一把。
锁上家门,两个人一前一後下楼。张随对於楚园皱著眉毛却自动上後座这件事相当满意,并且暗暗决定以後买摩托车的时候,一定要选那种前低後高型。於是楚园没问,张随更乐得不讲,踏板一踩便转上马路。
拐了好几个弯,张随熟门熟路的钻进小巷子里,最後停在一处热气哄哄的早餐店前面。门庭若市,生意相当火。
「你先进去找位子,我来点。」
张随分发任务,楚园瞥他一眼,提著球套迳自走入店内。张随本想喊他把球挂车上就好,反正坐哪里都看得到车。可是转念一想,又自己偷笑了下。
排队点好餐,张随端著托盘在人头堆里找到楚园。楚园伸长脖子往自己这里张望,一对上眼,就又转过脑袋面壁去。
坐下来,张随便自顾自地讲:「豆浆、蛋饼,我多点两个菜肉包。这家最有名的就是菜肉包,过七点就全卖光了。」一边说,张随想拿免洗筷,才发觉早就摆好在面前。他有点受宠若惊,因为筷子已经被打开过,又套回薄薄的塑胶模中。
楚园低著头吃蛋饼,张随‘啵’一声吸管插好,把豆浆推到对方手边。他没再说什麽,忙碌而喧闹的店铺里,他只看著眼前这一个人,便恍若未觉。
一顿丰盛饱餐,楚园刚抬起头,餐巾纸就递过来。
「以前我就想带你来这里吃早点。」
楚园面色一僵,张随又随兴地接下去讲:「萝卜糕也很好吃,可以加一个蛋。下次换换口味。」
这麽一搅,楚园就是想说什麽也没了,何必重提?
张随站起来,「吃饱了,我们走吧。」
楚园只得闷不吭声地跟在後面,心里一团乱。
骑车二十分钟才到张随讲的公园,除了跳土风舞的老太太们,没人起这麽一大早打球。
单车就绑在篮球架底下,张随见楚园拆了球套,就手痒的拍起来。
张随走到半场的罚球线,朝楚园吆喝:「来!一对一,斗牛!」
楚园眉毛一挑,接下挑战书。他站到张随对面,一个圈正好包围住两人。
张随先攻,弹地球发给楚园,後者同样一个弹地球给回。这时,张随弯下腰重心放低,侵略性往前运球。楚园不甘示弱,张开双臂挡在面前,跟著张随的脚步左右前後移动。
下一秒,张随忽然间急向右,楚园立刻跟上,张随一个转身,楚园便紧贴在他身後。正在此刻,张随再转一次身,楚园刚跨开一步,却发现球已经从自己跨下弹过,张随接住球随即三步上篮,漂亮地打板先夺下一分。
张随捡回滑落篮框的球传给楚园,楚园眼神一沉,换他站定在罚球线後。张随笑了笑,充满挑衅。他扯扯裤管,压低身体做出防御动作。
楚园持球在原地拍动,这表示他直接进攻的意图,连做做样子的过场都不走。他直视著张随,专注与得胜的欲望刺激著心脏。一时间,场中只有一下下球体撞击地面的声响,晨光穿透云层,切割了半场明暗。楚园背对日头,却微微眯起双眼。张随不像其他人一样手臂乱挥,反而坚定地大张著。交锋的数秒钟呼吸,眼中只有彼此。
忽然,楚园向前冲出,张随反射性向後退一步折冲。却不料,楚园硬生收回体势,猛地向後跃起。轻盈灵活的身躯短暂停留在半空中,霎时间似乎连空气都为他凝滞。双臂高举过头,手腕使巧劲一弯,篮球便划出一道半弧的抛物线,却堪堪够到生锈的篮框,沿著边缘转了两圈,才在楚园目不转睛的屏息中掉进框内。
‘答—答—答—’
篮球在水泥地上弹跳几下,越跳越低,最後慢悠悠的滚到旁边去。楚园呼出一口气,挑畔地看向张随。可惜後者竟呆立当场,稻草人似一动不动。
「干什麽,不服气?」楚园不高兴地问,他又没违反规则,跳投当然算进。
这时後张随回过神,脸色复杂地歪著头不晓得看哪里。楚园也跟著低头看,却什麽都没发现。正想再问,就听见张随讲:「不打了,算你赢。」
一句话触到楚园逆鳞,「什麽叫算我赢?现在是一比一平手!」
张随发觉自己说错话,可是又不好解释,只好先跑去捡球。
把球捡回来以後,张随一手把篮球夹在身侧,另一手伸过去拉一拉楚园的T恤,说:「你今天穿这样不适合打球,我们下次再战。」
楚园莫名其妙了,反问:「哪里不适合?你穿牛仔裤我都没叫你脱。」
张随一脸为难,楚园盯著他觉得奇怪,才打两球有热成这样麽?张随忍不住又扯了扯楚园的衣摆,说:「运动太激烈不好,怕你心脏受不了。」
简直颠三倒四!说要打球的是他,说不打的还是他。楚园生气的骂:「你耍我啊?!」
「我没耍你!我……」张随豁出去,他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对楚园讲:「你衣服不够长,一跳起来就露出一大截腰身,我眼睛都被你闪花还打什麽球?」
楚园一呆,听懂以後随即恼羞成怒。「都是男的有什麽好看!不看球你看我干嘛?!」
张随倒是抗议,「我不想看你,找你干嘛?」
楚园被噎住,两侧脸颊渐渐染上赤色,他移开视线,却感觉张随又更靠近了些。略略不顺的呼吸,热气喷上颈项,旁人看来不过是感情很好的朋友,不知道在商量什麽。
「以前说好跟你斗牛,没想到你球技不输我。」
楚园听了心脏一阵紧缩,因为那是他出院之後刻意练的。纵使当时候他不抱什麽希望,只是盲目的遵守著约定。
这时,张随突然用手背擦擦楚园的脸,後者没躲开,疑惑又有点被冒犯的瞪向对方。
「咳,走吧,回你家。」张随不由分说把球塞给楚园,自己走去蓝球架底下牵车。楚园纠著两条眉毛想不出个所以然,却隐隐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暧昧。
结果,一早上刚过九点出头,两个人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又回到楚园家里。
不早不晚的尴尬,张随自来熟的坐下,楚园站著问他:「喝水?」
「要。」
楚园开冰箱找水拿杯子,张随听见细微声音,才发现是PM3还开著,便拿起耳机按进耳朵里。楚园倒完水走回来,看见张随在听音乐,水杯里的水轻轻晃了一下。
楚园也坐下,与张随隔著一个人的距离。张随弯腰驼背,低著头不发一语。
等到MP3萤幕又亮起,循环播放的符号一闪。张随拆下一边耳机,转过头望向楚园,目光深沉,却摸不准喜怒。
「升旗台上,你听的就是这首?」
楚园抿一口水,若无其事地‘嗯’一声算回答。
张随伸出手,摸上楚园的左脸颊,姆指细细摩娑著。「还痛麽?」
握紧杯子的手指发白,楚园偏开脸,不出声。
张随手往地板一撑,挪动身体坐过去楚园旁边,大腿贴著大腿。他把耳机小心地塞进楚园左耳,让带著回忆的旋律流动在彼此之间。
『你走後 爱情的遗迹像是空城
遗落 你杯子手套和笑声
最後 你只带走你脆弱和单纯
和我最放不下的人』
张随轻轻印著楚园的脸颊,亲吻微微凹陷的酒窝,紧抿的嘴角。
他低声唤著:「楚园……」找到对方微凉的手,十指交扣著握住。
「我不会再给你什麽承诺,不会要你相信我。」
『你说呢 明知你不在还是会问
只因 习惯你满足的眼神
只是 我最後一个奢求的可能
只求你有快乐人生』
「但是这句话我只说一次。楚园,我…。。。」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 风雨的 时分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我不愿眼泪陪你到 永恒』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告白。
阖起眼,隐没在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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