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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iderby苏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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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滚!再不要让我看见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陈晔懒懒的笑着,看着他:“那我可做不到,毕竟刚才的感觉还不错。”他伸手替谭鉴戴上眼镜,“虽然你取了眼镜比较好看,不过除了跟我接吻做爱,还是戴着的好——谭鉴,接受个男人就让你这么痛苦?”

  谭鉴扬手就要给他一个耳光,却被陈晔扣住了双手。

  “今天到此为止,谭鉴,你别想躲开我!”

  这句话说得又狠又绝,谭鉴想陈晔才22岁吧?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因为他年轻。

  可是22岁,也多么脆弱……

  “陈晔,你太小了。”谭鉴终于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淡淡的笑了,“小孩子的游戏,我没兴趣。”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没兴趣?”陈晔冷笑着看着他,“玩不起?”

  “你能把人玩儿死吗陈晔?”谭鉴突然反问。

  陈晔一愣。

  “我能。”谭鉴的唇边,漫开一抹冰凉的冷笑,“不要来招惹我陈晔,你还不够份量,你同我玩不起。”

  

  

  (七)

  在谭鉴的记忆中,一直是很喜欢看京戏的。

  有锣鼓喧天,有华裳妙语,还有飒爽英姿的刀马旦。所以最喜欢看的,还是樊梨花三戏薛丁山那幕,每每的看到目不转睛,激动处站起来便轰然叫好,吹口哨拍巴掌,常常引得周围的人怒目相视。

  那时候谭鉴还是刚进大学的菜鸟,只知道学校有个艺术系,偶而跟着去看看什么音乐剧美术展的,发现居然还有京戏上演,惊死。

  那个唱樊梨花的,舞台上明艳不可方物,舞台下是个粗鲁暴躁的家伙。

  他叫林寒,反串花旦,很是惊世骇俗。

  现在回忆起来,林寒很像《霸王别姬》里面的程蝶衣,不过是野蛮版的。他喜欢薛丁山,台上台下。而他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台上把薛丁山耍个半死,台下继续把他耍个半死。

  他告诉谭鉴说他喜欢薛丁山,谭鉴点头,那时候谭鉴很白,林寒说的喜欢他听不懂,他觉得无所谓。反倒是林寒被吓到了,说他接受能力怎么这么强,然后就笑笑的说,谭鉴,我们来试试看吧?

  他把嘴唇贴上谭鉴的嘴唇,换来了谭鉴一巴掌。

  “你神经病啊?干吗随便亲我?”

  “我靠!不过碰一下而已,你不是说你能接受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

  “我说我喜欢他,你说好啊——”

  “操!我哪知道你说的喜欢是这个意思……那你亲他去啊!把我当试验品?!”

  林寒闭了嘴,狠狠的瞪着他:“我就是不敢啊——男人这玩意儿真碰不得!我要真上去亲他,他会把我当变态吧?”

  “你随便亲个男人才变态呢!”谭鉴怒道,“无聊!”

  “我只是试试看会不会喜欢上你嘛,”林寒烦躁的耙头发,“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的呢?你看我和你也很合得来啊,怎么亲你就没感觉呢?想不通……”

  “想不通就去死!”谭鉴恨不得掐死他,“老子没空陪你玩这个!”

  谭鉴和林寒在学校属于不同类群的人——林寒长得帅,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走到哪电到哪,而且从不放过任和能让他散发魅力的地方,因此校园内四处活跃着他的身影;谭鉴则是专业课能逃就逃,辅修课一律全逃,自习教室从来不进,图书馆大门朝哪边开都不清楚的主,每天窝在寝室不是睡觉就是玩游戏,读到大二了就连他本系的人都还有不认识他的,一句话,默默无闻的典范。

  可林寒偏偏喜欢找他,因为他觉得谭鉴的个性很对他胃口,话不多,给人的感觉很沉稳,有什么话说给他听也觉得放心——直到后来他才看出来谭鉴其实只是懒,而且是真的是不太关心别人的事,每次对着他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大半数时候已经魂游天外了——恨的他咬牙切齿,怎么就把这么个人当贴心了呢?

  可还是喜欢有事没事就去找他,知道谭鉴懒,就连考试的小抄都替他打好,谭鉴还笑他像个娘们儿,小抄打得像艺术品。

  林寒咬着牙:“死没良心!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你知道吧?知道吧?”

  谭鉴说:“你这么野蛮,我就是知道也要当作不知道地!”心里想你对我好无非是借着我想忘掉薛丁山,谁不知道薛丁山这学期交了个女朋友啊!

  他倒是没自作多情的以为林寒移情别恋喜欢上他了——林寒是死脑筋,表面上看来花心大少一个,骨子里却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那一类,他仍旧喜欢着薛丁山,并寄希望于那个女人被薛丁山甩掉,或者她甩掉薛丁山。

  一肚子酸楚无处发泄,每次便拿了谭鉴来倾诉心事,谭鉴烦得不得了,想你暗恋个男人干吗老是找我诉苦,老子又不是知音姐姐!


  后来谭鉴对他说:“不如你就找机会和他明说吧,要么就干脆点死心,你成天把我的时间全霸占光了,老子还想找女朋友呢!”

  林寒闷闷的说:“那我给你介绍一个?”

  谭鉴大骂:“操!”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着,林寒仍然和谭鉴厮混在一起,薛丁山和他那个女朋友仍然感情稳定——学校每次排樊梨花和薛丁山的京戏时,谭鉴是铁定坐在台下的,看得多了也不再大惊小怪了,不过每次看到薛丁山哭灵那一幕,便转了头看不下去。

  他想躺在道具棺材里的林寒,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听完这一长段唱腔?薛丁山懊悔的哀哭,声声的诉说他的衷情,林寒心里痛不痛?

  连他的心都跟着痛了,林寒怎么会不痛?

  散场后谭鉴被林寒带到了教学楼的天台。

  林寒一直在抽烟,间或喝口啤酒,谭鉴看着他发呆。

  林寒的神色看起来很平静,谭鉴听到他慢慢的说:“谭鉴,你过来一点。”

  谭鉴依言向他靠近了一些。

  林寒猛的掀开自己左手的衣袖:“你知道我为什么就连夏天也不穿短袖吗?因为这个。”

  谭鉴看到他的手臂,倒抽一口冷气,上面纵横交错着一道道伤痕,用刀割的也有,用烟头烫的也有。

  “为什么?因为……他?”那个薛丁山?

  “我每次恨他恨到想杀了他时,就只好拿自己的左手出气。”林寒冷冷的笑,看着谭鉴,然后掀起右手的衣袖,“这些是我发觉我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却同样得不到回应时的痛苦,你知道是谁吗?”

  他的右臂上布满了远比左臂更加触目惊心的伤疤,谭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林寒笑起来,“这个人,我却越是喜欢就越舍不得,一点点都没有想杀了他的心情——你说这个人,知不知道我喜欢他?”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对啊,你怎么知道?”林寒扔掉手中的烟头,直视着他,“你觉得男人喜欢男人,对不对?”

  谭鉴后退一步,没有回答。

  “不对,是吧?”林寒大笑起来,有些歇斯底里,“你……什么也不用知道。”

  “林寒你喝多了吗?”

  “或许吧。”林寒转头,看着天上,“我入戏太深。”

  有凉凉的风吹过,月光朗朗的照下来,林寒的脸看起来有些暧昧的迷蒙。

  “帮我戒毒吧谭鉴。”他说。

  “什么毒?”

  “我不想再唱樊梨花,我想回到现实——谭鉴,我不想这么辛苦下去了,你帮帮我吧,逃开他,忘掉他。”

  谭鉴说:“我怎么帮?”

  他怎么帮?林寒不需要他给介绍女朋友,只要他勾勾手指,自然会有大票的女生喜欢他,那他要怎么帮他?把薛丁山杀掉?不准他出现在林寒的视线范围内?还是把林寒爆扁一顿,打到他失忆,彻底忘了薛丁山,也还自己一个清静?

  林寒说:“不如你和我来谈恋爱?”

  谭鉴反问:“有意义吗?”

  不是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谈恋爱,有什么乐趣?林寒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入戏太深,除了那个能把你拉出来的人,谁也帮不了你。

  林寒又笑了起来,有些萧索。他说:“我操——谭鉴你说话总是这么没人情味儿。”

  谭鉴想难道我跟着你胡闹?他最不耐烦碰触感情的事,喜欢一个人就意味着责任,而没有把握的关系,要怎么去负责?谭鉴的心态与其说是冷淡不如说是厌倦——厌倦什么呢?不想说呀,看得听得多了,就明白了呀,不是有人这么唱么,爱情它是个难题,叫人目眩神迷。

  幸好他没沾上。

  林寒向谭鉴挥挥手:“你回去吧。”

  谭鉴迟疑:“你呢?”

  “我再呆会,酒还没喝完呢,你让我一个人想想。”

  谭鉴想让他一个人静一下也好,想清楚是好的,临走前有些不放心:“你早点回宿舍啊!”

  林寒向他微笑起来,很是甜蜜:“谭鉴你要是肯现在让我亲一下我就回宿舍。”

  谭鉴骂:“你有病?”

  谭鉴那天晚上回宿舍后,刚摸上床,就接到了林寒的电话,他的吐词有些不清,嘻嘻的笑着说:“谭鉴,我们现在出去玩通宵吧?”

  谭鉴觉得很怒,他妈都快12点了校门早关了出去玩通宵?

  “林寒你在哪里?回宿舍没有?”

  “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就一个人去玩了喔!等你20分钟!”

  “我靠——”谭鉴想骂你一个人去死吧!结果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

  谭鉴随手把手机扔到了枕头底下,也懒得换电池,翻个身就睡了。他想林寒八成是喝多了,不用管他,过两天他就好了呢。

  结果第二天谭鉴得知林寒半夜翻校门摔下去,跌死了。

  谭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到这个消息,又是怎么赶到出事地点的,场面很混乱,好多人围着看热闹,警察也来了,林寒的妈妈哭到晕死过去。

  有人在他身后说:“你跟我过来。”

  谭鉴回头,是那个薛丁山。

  那天薛丁山对他说了很长一段话,是谭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他说话。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交集,唯一的切入点也已经消失了。

  林寒死了。

  薛丁山说你不知道么?谭鉴,你真的不知道么?

  谭鉴说我知道什么?

  薛丁山说林寒为什么一直对你这么好,你不知道么?

  谭鉴后退一步,摇头。

  薛丁山说林寒一个学音乐的,每次为了你考试到处去借笔记,帮你打小抄,他为什么这么做,你真的不知道么?

  谭鉴再后退一步,不说话,摇头。

  薛丁山说,谭鉴我操你妈!林寒这么对你,你就这样对他?

  谭鉴说你抢我台词,林寒一直喜欢你。

  薛丁山惨笑,可是他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你。林寒喜欢我?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怎么就不帮我考试打小抄?他怎么就不陪我在寝室玩游戏?他他妈的半夜三更的翻墙,想到的人怎么不是我?

  谭鉴说林寒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薛丁山说,我一直等他向我开口,可他所有时间都给了你。就算他不是爱上你了,可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

  谭鉴说,他没有爱上我,你也知道,他没有爱上我。

  薛丁山冷笑,谭鉴,你已经被吓到了啊,你的爱情没开始就夭折了,不过,你这人根本就不期待爱情吧?

  谭鉴说,对,我没有爱情。

  林寒的死,不关他的事,要怪就要怪手机突然会没电池——可就算手机电池全满,他也不会大半夜跑出去陪林寒翻校门。

  意外吧,谭鉴喃喃的说,他妈都是意外吧?

  他想明明林寒的死不关自己的事,为什么他要那么痛苦?老子不知道啊——老子他妈什么都不知道啊!

  林寒扯着他耳朵鬼叫,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你知道吧?知道吧?

  林寒掀起右手的衣袖,这些是我发觉我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却同样得不到回应时的痛苦,你知道是谁吗?

  林寒望着他笑,不如你和我来谈恋爱?

  林寒说,帮我戒毒……

  如果那个晚上他肯哄哄林寒,让他亲亲,林寒会乖乖回宿舍么?

  如果那个晚上他从床上爬起来了,拉住林寒不让他发酒疯,一切就会有所改变吧?

  谭鉴说我以为林寒只是出去玩玩,我没想到会这样……

  薛丁山说,其实不关你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

  谭鉴恍恍惚惚的想,对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他冲到教学楼的天台,林寒最后对他微笑的地方,发疯般的吼——我不知道——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他喜不喜欢林寒,林寒喜不喜欢他,都已经不是重点,因为已经没有意义——林寒的死的确与他无关,可这个事实太沉重,因为不可逆转,所以,谭鉴惨笑,我还没有碰触到爱情,就已经被吓倒。

  我欠你二十分钟,林寒。

  漫天的星光,一如那天晚上般明媚,有些人有些事,在记忆深处翻滚明灭,渗入骨髓。

  与爱情无关,也是痛。

  “我的命比较硬,恐怕你玩不死。”陈晔在他耳边冷笑,“谭鉴,你觉得我不够份量?我倒不觉得,只要你玩得起,我就一定奉陪到底。”

  谭鉴恍惚间看向他。

  太沉重的游戏,玩一下,会致命。如果薛丁山不对他说那些话,那么对于林寒的死,他顶多愧疚,不至痛苦。

  玩什么都好,别玩感情。两个男人,玩到最后还不是一拍两散?

  谭鉴淡淡一笑:“不如今天你先送我回家,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没有结果的东西,他不要。抓不住的东西,他不要。太累太激烈太沉重的东西,他不要。他懒得要,也没兴趣要。

  “OK。”陈晔微笑,“不过游戏已经开始了——我倒想看看到最后,究竟是谁玩不起谁。”

  

  

  (八)

  谭鉴躺在床上,认真的看书。

  跳过几十页长段长段的前言引语作者简介,他在满篇的引经据典深刻分析中,记住了两句话。

  第一句,人若是太长久的沉迷于往事中,得不到解脱,自我折磨自我消沉,迟早变成神经病。

  第二句,人若是太长久的生活在禁欲中,得不到舒缓,自我压抑自我摧残,早晚憋成性变态。

  谭鉴放下手中的《心理解析浅议》,叹口气,陈晔在消失了三天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高深莫测的送了这本书给他,在三强调很好看很好看,一定要仔仔细细的看,千万不要因为这本书名字无趣就罔顾了他的好意。

  谭鉴想这本书一定对陈晔启发很大,你看,神经病他也像,变态他也沾边,不知道他送自己这本书是不是就是为了证明这点?

  谭鉴把书扔到了桌子上,陈晔挑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一根弦,不碰就不会痛。其实人一生中谁不要面对生老病死?因为林寒死了,所以他才发觉自己的残忍,可如果林寒没死呢?他们之间会有爱情吗?他有喜欢过林寒吗?

  这个问题他很少思考,很多时候,他不明白自己放不开的究竟是林寒的那句你知不知道,还是自己赖在床上的那二十分钟。


  谭鉴想他难道是个怪物?正常人之间恋爱的模式,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好,对他统统都是屁话。连他妈妈都说过,谭鉴你的心怎么这么冷,你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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