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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撩人春色是今年作者:陶陶生(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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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建安坐直了身子说,这是剧本。
《长生殿》。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是那个长生殿吗?
作者是洪升。
顾建安问,我记得你曾学过昆曲?
周浩磊笑了,说,皮毛而已。
我以为你拍完那部《永别吾爱》就再也没有接触这种古老的戏曲。
周浩磊说,我原也是这样以为,可是拍那电影时同昆曲几乎朝夕相处,时间久了,就真的爱上了。
作为平江人却不懂得昆曲,我实在惭愧。
就像今天你说起的形势,昆曲已经被形势抛弃。《永别吾爱》讲的也恰是昆曲衰落大背景下的故事。
可是那种沁入骨髓的优雅永不会被忘记。
但愿。周浩磊喃喃地说,又说,假若时光可以倒流,我希望那里面的唱段全由自己演唱。
你大可以再拍一部伶人的戏。
那之后,找我扮演同类人物的戏确有几部,可是我都没有接。
为什么?
周浩磊忽然避开顾建安的视线,转头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空。然后他说,《永别吾爱》于我的特殊意义不仅在于它是我的处女作。它不可复制。
室内很静,静到可以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片刻,顾建安起身说,我开灯。
光明盈满整间病房,敲门声再次传来。顾建安开门,门外是一位面容娇好衣饰雅致的妇人以及一位青年。他明白这便是周浩磊的母亲及助理小刘了,于是礼貌唤一声伯母,又对小刘说“你好”。
周浩磊的母亲对顾建安微笑颔首,那一刻他终于知道原来周浩磊的优雅是血统里的遗传。
3、春|色(已修) 。。。
这种气质同昆曲一样,在现代社会已成罕见。
妈妈,这是我的朋友顾建安,他也是演员。周浩磊对他的母亲说,又对顾建安说,这是我母亲,这位是我的助理小刘。
顾建安静候周母伸出右手才伸手同她握手,然后稍侧身对小刘伸出手,小刘笑说,久仰。顾建安微笑一下,没有说话。之后便是周母关切地问起周浩磊的伤腿,并以手不住地轻抚那打过石膏的腿。周浩磊不住说着不严重,可周母仍是红了眼圈。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顾建安一直把手放在裤子口袋内安静看着,他们母子有相似的面部轮廓。如是,他莫名地对这气质优雅的妇人更多一重好感。
这时护士送来周浩磊的晚餐。周浩磊同婷婷通过电话对周母说,我只定了自己与小刘的套餐,兜兜昨天就要吃牛排,婷婷今晚带他去,妈妈你可愿意吃牛排?
也好。周母说。然后又笑着说,若不是你受伤,我一定先去看兜兜。几个月没见,我真想他。又说,他可有长个?
长高了些,他胃口好。周浩磊说。然后转头对顾建安说,帮我送一下母亲可好?
不胜荣幸。
周母转头对顾建安微笑说,顾先生也请一起吃饭吧。
顾建安把手自口袋中抽出,欠身对周母说,荣幸之至。不过伯母不必称呼得这样客气,叫我建安便可。
周母微笑说,那好。建安,我要先回家。
我们现在即需动身,时间不早,我想兜兜大概饿了。吃过饭再来看浩磊。顾建安说着若有若无看周浩磊一眼。周浩磊英俊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周母的视线亦是轻且快地滑过他们的脸孔,然后颔首说,建安说得很是。
驾车前往周浩磊家的途中,周母对顾建安说,谢谢你照顾浩磊。顾建安说,都是朋友,浩磊亦是我前辈,还是他对我的照顾多些。周母说,浩磊不爱讲话,同他相处怕是很闷吧?顾建安笑说,很多时候话多反让人觉得聒噪,此时无声胜有声原是极高的境界。周母没有再说话。顾建安说,今晚我做东,为伯母接风。周母说,我是长辈,理应是我请晚辈。顾建安说,请伯母不要推却晚辈的敬意。
那好,改天伯母请你。周母说。
到周浩磊家时婷婷正与兜兜在客厅看卡通片,兜兜扑到周母怀中说,奶奶兜兜好想你。周母笑着抚摸兜兜的头发。婷婷赶上去唤一句伯母,周母微笑说,婷婷又漂亮了。兜兜又问,爷爷怎么没有来?周母抱起他说,爷爷还要教学生。兜兜撅嘴说,爷爷真忙,以后我绝不会做爷爷的学生,连假期都没有。顾建安笑说,兜兜小朋友,你太不爱念书。兜兜这才想起他的存在,仰头说,顾建安,你怎么又来了。周母说,兜兜,怎么可以直
3、春|色(已修) 。。。
接叫顾叔叔的名字,要叫叔叔。兜兜说,是他说我叫什么都可以。
没有错。顾建安说,是我说过的,兜兜叫我什么都好,我都爱听。
周母笑说,那可不好,兜兜要懂礼貌。
兜兜吐吐舌头,然后抱着周母的脸颊亲一下说,兜兜知道错了。又亲一下说,这是亲爷爷的。
连同芳姨在内的四个大人一齐笑起来。
顾建安忍不住想,近朱者赤,周浩磊小时候亦会是这样可爱的孩子吗?
吃晚饭时,兜兜要上洗手间,顾建安自告奋勇带他去。在洗手间里,兜兜说,有你跟着真好,不然妈妈和奶奶一定会带我去女生洗手间,那多丢脸。
顾建安说,那以后你出门都带上我吧。
那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兜兜说。
什么事?
带我去见爸爸。
这原是早就定下的,我们拉过勾。
那还能再答应一件吗?
当然。
你凑近一点,我小声告诉你。
顾建安凑到兜兜圆圆的小脸旁,兜兜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人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叫你顾建安?
为什么?
因为你一点都不像叔叔。
顾建安笑了,问兜兜,叔叔是什么样子?
兜兜眨眨眼睛说,反正不是你的样子。
顾建安帮他提好裤子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却答应你两件事,亏本的事我可不想做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兜兜问。
顾建安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然后说,我要求你亲我一下可好。说着他再次把脸凑上去。兜兜软软的嘴唇印在他的脸颊。
暖的。顾建安想。
三天后,顾建安果真带兜兜去了医院。甫一进门,兜兜便唤一声爸爸,然后跑到床边拉住周浩磊的手。周浩磊搂住兜兜,在他脸颊吻一口说,兜兜你怎么来了?
顾建安带我来的。兜兜说。说罢觉察到自己的错误,吐吐舌头看向周母说,我错了,是顾叔叔带我来的。
周母伸手揉着兜兜的头发说,兜兜乖。
顾建安向周母及小刘问好,然后对周浩磊说,兜兜想见你,我就带他来了。
周浩磊脸孔上有难以抑制的不悦神色,但依旧保持温和的态度,他说,外面有记者。
顾建安说,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抱住兜兜,让他把脸藏在我的怀里里,然后告诉记者这是我侄子,叫他们不要拍未成年人。
周浩磊说,他们会信你吗?
顾建安正色说,别忘记,我是演员。说罢又笑一下说,某些时候,你太过小心,其实很多担心大可不必。然后他在兜兜身旁蹲下,搂住兜兜的肩膀看着周浩磊的眼睛说,况且我们兜兜是小忍者,刚才他用了忍者的隐身功夫,记者们看不到他的。兜兜重重点头说,没有错,记者看不到我。
周母递过一只削好的苹果给兜兜,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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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建安说,谢谢你带兜兜过来。顾建安说,伯母言重了,我同浩磊是朋友,这都是应当做的。而且,兜兜也是我的好友。他转头看向兜兜,又说,兜兜,是吗?
嗯。兜兜说着,抱住顾建安吻一下。
顾建安皱着鼻子说,周嘉言小朋友,你把苹果全体蹭我脸上。
兜兜大声笑起来,然后又抱住顾建安重重吻几下。
就是要蹭你一脸苹果。
顾建安做出要闪躲的样子说,我要让你爸爸买护肤霜补偿我。
兜兜一面笑一面亲,一面又说,顾建安你好娘啊,还要涂护肤霜。妈妈才涂护肤霜。
周浩磊轻轻推一下兜兜说,兜兜,对叔叔要尊重。
兜兜撅着嘴巴立正站好,顾建安搂住他对他眨一下眼睛,然后看一眼周母与周浩磊说,兜兜很可爱,我很喜欢他。
周母微笑看一眼周浩磊,周浩磊只看着兜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顾建安摸摸头发站起身,自言自语地说,这病房不错,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风景。萸城的春天跟我故乡的春天不同,但都是可爱的。
周浩磊正色问,你家乡是哪里?
顾建安直直地看着他,然后缓缓眨一下眼睛,我以为你知道的。
周浩磊摇一下头。
也许婷婷同你说起过。顾建安说。
周浩磊依旧摇头说,也许我忘了。
我同婷婷是老乡。
平江好,人间天堂。周母笑说。
顾建安说,泺城也很美。我曾去过一次,有北方的大气豪爽,亦有江南的灵秀。
周浩磊忽然问,你如何知道我是泺城人?
顾建安抿一下嘴唇说,你是前辈。
他不明白,这人明明是在挑衅自己,却可以把挑衅变得这样温柔、文雅。这亦是一门学问吗?
周浩磊不再说话,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兜兜正站在窗边,伸长手臂想要碰触窗外杨树的树梢。顾建安朗声说道,兜兜,喜欢那棵树吗?喜欢的话,我带你去看。说罢低头看着周浩磊说,你也想出去逛逛吗?春天到了,万物复苏,百花盛开。
我腿不便。周浩磊说。
我可以推你。
周浩磊忽然以一种极客气的姿态笑了,然后说,多谢,不过还是不预备给你添麻烦。
顾建安走到兜兜身旁,扶着兜兜的肩膀对着窗外说,不到园中,怎知春|色如许?
周母对着顾建安的背影淡淡说,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听起来颇熟,似乎是名著里的句子
顾建安转身对周母欠身道,卖弄了。是《牡丹亭》的唱词。
周母笑道,果然是平江人。
顾建安却说,我枉生在平江,最近才对昆曲有些许兴趣。
周母但笑不语。顾建安却觉得,周母的笑容似是中国写意画,仿佛有着许多高深的内涵,可是现在,他探究不到,亦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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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他明白,自见到周浩磊后,身后总有一双神秘的手,趋使着他去做许多莫名奇妙的事,思考许多永远猜不透的题。然而,他竟不舍推开这样的一双手,以至于放纵自己在这个下午说了这么多奇怪的傻话。他看着窗外那初绽的花朵与新展的枝条,忍不住想,这都是春天的错吗?
周浩磊伤势恢复到一定程度便回家休养。顾建安的新戏已经开拍,地点是萸城近郊。拍戏同别的工作不同,时间极具机动性。某天并没有顾建安的戏,他也便得了一天的清闲,于是,他带了玩具去周浩磊家。
村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周浩磊架着拐杖为他开门。顾建安问,芳姨呢?
她去买菜。周浩磊说。
伯母可是已回泺城?
父亲是高中数学教师,且带毕业班,他工作起来废寝忘食,所以还需母亲照顾。周浩磊说。自他的语气中,顾建安听不到任何感情|色彩。
他们都是演员,将自己隐藏原是职业技能的一部分。
顾建安将包装盒在茶几放下说,这是送给兜兜的礼物。
谢谢。周浩磊说。又说,今天并非周末,兜兜在幼儿园。
顾建安说,我今天休息,可以一直等他放学。他同我讲过,放学时间是每日下午四点钟。又说,芳姨和小刘至少要有一个人在家,你自己的话还是不方便。
周浩磊说,我已能借助拐杖活动。小刘跟随我多年,十分辛苦,我最近少掉许多工作,让他趁机休息也好。讲话时,他虽是微笑,可是某种凛冽的情绪却恰到好处地被表达出来。顾建安似没有听懂与看懂地说,你是位好雇主。
但不是好朋友。周浩磊的语气愈加冷淡。
顾建安无奈地笑笑,他说,你至少应当请访客喝杯清茶吧。
我目前残疾,所以还是请君自便。
顾建安说,这话没有错,小刘放假,我仍是做前辈的代班助理吧。
我没有薪水给你。
能自前辈处学到格言,便是我最好的薪水。
周浩磊终于笑了,他说,小顾,你是否来找我打发闲暇的?
顾建安想,我怎么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见你?兜兜虽不是借口,但我最想见的终究是你。自遇到你后,我整个人都疯魔了。打开电脑,并没有任何写作的意图,只想重温你的作品。无论做什么,皆能联想到你。甚至,因了同你的几句闲谈,还去关注昆曲。这样想着,顾建安的胸膛忍不住热起来,可是他所有的热都找不到宣泄的方法,只能对周浩磊保持笑的表情。
小顾,你又在傻笑。周浩磊说。
顾建安摸摸自己嘴唇的弧线,他知道,自己又想说话了。他沏好茶同周浩磊慢慢聊。
那天你问我和婷婷,谁是萝莉。顾建安说,萝莉就是无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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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最喜欢我的笑。我自出道起就靠这样的傻笑混饭。
周浩磊稍楞了一下,然后说,小顾,不要鄙视你的影迷,亦不要妄自菲薄。
浩磊,顾建安刻意强调了这个称呼,然后说,我没有鄙视她们,相反,我尊重她们,感谢她们。如果你稍注意过我的消息便会知道,我同媒体关系尴尬,在同行中亦缺乏人缘,但是同影迷的关系却是极融洽的。我深知,没有她们的零用钱,哪里有我的车子,房子。说着,他又笑了。又说,当然,这句话是玩笑。我由衷感激她们,她们给我的感情全数发自内心,这是真的。至于妄自菲薄,那是另个世界的词汇,我只知于他人而言,顾建安只得一张面孔。
周浩磊的心在顾建安的笑里柔软下来,为着这个笑,他忽略了刚才那个略有些刺耳的称呼。对于这个闯入自己生活的男人,周浩磊有着某种本能的戒备,因他的闯入隐约地带有着掠夺的意味。可是看似刚强的顾建安偶尔流露出的软弱,以及他那艺术科学生般落拓干净的气质却似某种特别的力量牵引着周浩磊的心。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致使周浩磊对顾建安有着矛盾的态度。而这一刻,因了他的笑容,周浩磊愿意给予他自己力所能及的抚慰。
小顾,我并没有真正看过你的作品。可是自婷婷口中,以及这些天我对你的了解,我明白你绝不是甘于平庸的人。如果你不满意目前的状态,大可以尝试改变一次。你还年轻,时间有的是。若需要我的帮助,我不会吝啬。
顾建安深呼吸一下,然后对牢周浩磊的眼睛说,我记得不久前你还说过,婷婷或许对你讲过我的事情,但是已被忘记。原来还有一些事情是没有忘记的,我真幸运。
周浩磊的眉毛轻蹙一下,那种被掠夺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顾建安继续说着,谢谢你愿意给我帮助,婷婷没有说错,你确实舍己为人。
我只说帮你,并没有说牺牲自己。周浩磊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顾建安却看着茶几上的朱泥茶具,缓缓地说,这套茶具很好。改天我回平江,带碧螺春给你。用这样的茶具泡碧螺春,想必是绝好的。
周浩磊忽然想到那日顾建安的自我评价,没有错的,他是个怪人。对于这个怪人,他不得不设置戒备,又忍不住为他放松戒备。然而,没有缘由的,他并不讨厌这个怪人。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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