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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笔记(密码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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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秘密机构。我被安置在西边的一座瞭望塔里。坚实的灰色墙壁,顺着布满灰尘的楼梯走很久才能到达塔楼顶端。楼下有特别设置的守卫士兵。
  石砌的窗户不大,正好能望见机构的正门。我能看见安得蒙的车开进来办事,卫兵向他行礼。彼得拉开车门,他穿着黑色风衣,从侧门下车,向我这边走来。
  走到瞭望塔底下时,他会抬起头笑一笑,仿佛知道我就在窗户边看他。
  这个处理决定来得太突然,我很长时间才适应了这个事实——战争结束之前我是不可能从塔楼里出去了。
  而让我伤心的是,在被情报局处理的第三天,我听到了考文垂被轰炸的谣言。给我送饭的看守在谈论这件事情——没有任何防备,谁也不知道德国佬的飞机会来袭击这里。空袭发生在半夜,持续了近十个小时,古城考文垂沦为废墟。谁也不知道到底多少人在空袭中身亡。
  安得蒙来看我,我质问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考文垂不抵抗?
  “艾伦,你分析得很正确。希特勒在试探我们是否已经破译出了‘迷’。我们不能冒德国现在换密码系统的风险保护考文垂,只能牺牲它。”
  他站在窗户边上,显得很安静。从这里看出去,天空总是灰蓝色的,时常有鸽子盘旋。
  “但是纽卡斯特没事。皇家空军派出了一个飞行中队,那天晚上上演了激烈的空战,纽卡斯特保住了。”他摇摇头:“艾伦,放弃考文垂是首相做出的决定,但是理由是你给出来的——德国在试探我们。”
  我坐在床边,心里很难受。
  安得蒙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想了想,说:“但是向首相建议放弃这座城市的人是我。艾伦,如果你感觉到了责任,那么我们一人承担一半。战争一旦开始,我们只能以最少的牺牲,最快的方式,结束它。”
  塔楼顶层空间不大,有小小的窗台。窗户下面是一张漆成绿色的木书桌,漆皮掉了一半。靠墙有个很窄的钢丝床,铺着白色亚麻布床单。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没有柜子,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床下的木箱子里。
  枕头上有一本叶芝的诗集,是安得蒙当初送给我的那一本。他为我带来了,同时还带来了其他书,纸张,钢笔和我常用的笔记本。
  “亲爱的,你现在有时间解决希尔伯特提出的七大数学难题了。”他吻吻我的额头。
  安得蒙问我:“艾伦,你后悔当初爱上我吗?”
  我苦笑:“后悔。”
  “我就猜有一天你会后悔。但是来不及了。”他从背后抱住我,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声音带着笑意:“柏林那个试图联系你的人还在间歇性的为我们发送情报。我们用相同的密码反向联系了她。她的确是你的母亲——简。卡斯特夫人。艾伦,你有一位温柔的母亲。”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小时以后再更新一章,然后坐火车回家XD节日快乐PS,还木有还得及回评,请叫我疯狂码字灯泡君。

  第四十章

  从塔楼的窗户看出去,可以俯视整个伦敦。灰色和砖红色的屋顶连成一片,上面是高而空旷的天空。鸽群一圈又一圈的盘旋,偶尔有乌鸦停在不远处工厂灰色的烟囱上。我在窗前看书,风很大,总是吹得桌面上的纸张猎猎作响。
  空战最激烈的时候,我甚至看到德国飞机从远处呼啸而过,机尾翼上鲜红的纳粹标志格外刺眼。
  C最终下台了,安得蒙在他的旧文件里发现了一些资料。
  其实假象与真像之间只有一条模糊的界限。当你跨过之后,就会发现世界是那么的不同。
  C通过英国在柏林的间谍联系到了我的母亲。他给正在为柏林情报局工作的简。卡斯特寄了我的照片和资料,告诉她我被掌握在英国情报局手里,希望她配合他们的工作。早在C同意让我进普林顿庄园时,我就成为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母亲答应了吗?”
  “没有。”安得蒙摇摇头:“卡斯特夫人的行动受到了严密的监视。即使她愿意,也不能给我们传递情报。况且她不信任英国情报局。”
  “这时C做了一个决定。他告诉卡斯特夫人你在为情报局工作,负责‘迷’的破解。他赞扬你是个优秀的青年,希望她能在适当的时候帮助自己的儿子,帮助她的祖国。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她知道你在一号办公室,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向你传递情报。她冒着巨大的风险向我们发送和‘迷’类似的密码,并且不确定你能不能分辨并且破译它们。”
  “她为什么不直接和情报局联系?”
  “她不信任情报局,只相信她儿子。艾伦,她说她爱你。”
  “我也爱她。”我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为柏林工作。”
  安得蒙抱住我,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
  我理解母亲不相信情报局的心情,这种心情和现在的我一模一样。安得蒙说得对,这是一个黑暗的部门,进来的人没有谁能够干净的走出去。但是我不理解为什么母亲接受了纳粹信仰,帮助德国开发了“迷”,最后却向我们泄露情报——是出于对祖国尚未燃烧殆尽的热爱,还是作为一个母亲接到C的恐吓信后想帮助自己在情报部门工作的儿子?
  后来联系中断了很长时间。安得蒙带着摄影师来看我,拍了很多张黑白的照片。
  他告诉我:“你可以表现得更加绝望一点,艾伦。”
  我想我已经做不出更绝望的表情了。不论是C还是安得蒙掌控的情报局都采取了一样的做法,简单而直接。只是C至少让我在普林顿庄园正常工作,而安得蒙则把我关在了这座瞭望塔里。
  他照了非常多照相,然后把它们寄给我母亲。不久以后,这种情报联系又恢复了。
  我觉得这是一种利用,但是无法指责他,因为情报手段从来都是肮脏而卑鄙的。就算我们出于一种高尚的目的运用它们,也不能掩盖这个事实。
  我要求安得蒙给我自由。
  他拒绝了,告诉我他没有这种权利。
  他抱着我,列举了很多很多项理由——隔离决定有首相的签名,放我出去的权利不在他手上,情报局正在以监禁我为手段来威胁我在柏林工作的母亲,还有他的每一个行为都被所有人关注着,不能私下释放自己的情人。
  “艾伦,抱歉。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以前可以处理的事情反而办不到了。”
  可是我怀疑这一切只是借口。所有的原因只有一点——我被划在的不受信任的黑名单上。当局在害怕。他们知道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不公平,害怕一旦我恢复自由,当真相浮出水面时,就会试图和柏林取得联系,像我母亲一样成为合格的,优秀的纳粹。
  我知道了实在太多的情报,可以告诉德国“迷”已经被破解了,甚至能够帮助他们开发一套在“迷”之上的情报系统。因此他们不能给我自由。
  阿诺德来看望过我。他经常在这边做手术,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叠着腿坐在我的钢丝床上抽烟。
  我问他,我有机会从这里出去吗?
  他凝视着上升的淡蓝色烟圈,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加西亚先生最初同意你进普林顿庄园时,把这些可能性都告诉你了。任何微小的不信任,都可以成为致命的利剑。”
  “他的确告诉我了,可是我没能够真正理解。”我说:“我猜测了很多结局,但是没有猜中这一个。”
  阿诺德没有回答我,他只是说:“哦,小艾伦,这不是最差的结局。”
  “如果有这个能力,我希望能把你从这里弄出去。但是我没有。”他显得有些沮丧:“你会嘲笑我连这个都办不到,是吗?”
  “安得蒙也办不到。”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借我一根烟抽。”
  阿诺德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递给我,帮我点火。
  我吸了一口,呛到肺里,咳了很久。
  他伸手掐我的烟头:“算了。”
  我不给他:“受伤的男人吸起烟来比较帅气。”
  阿诺德给我看他小表弟的画,一小叠,蜡笔画。第一张是书房窗台上盛开的金雀花,第二张是他的小木马。第三张是一副变了形的金丝眼镜——这是阿诺德。我往后翻,有一张画着个破烂的数学笔记本,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艾伦。卡斯特”。
  “这是我?”我问。
  阿诺德眯起眼睛点点头:“乔天天吵着要他的家庭教师。说你答应教他画画。”
  我的确答应过找天才画家教小屁孩画画,我本来打算埃德加回剑桥休假的时候带他去见我的学生。我想现在他们已经永远永远不可能再相见了。
  “你表弟需要梵高亲自教。”我告诉阿诺德。
  他走的时候抽掉我手中的烟,说:“下次给你带口味淡一点的过来。”
  一九四一年春天,德国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正式进攻苏联,不列颠空战结束。英国取得胜利。
  一九四四年诺曼底登陆成功。
  四年里,安得蒙定期来看我。他给我带来大量普林顿庄园的密码。我全靠它们打发空虚得无聊的时间。
  我不知道那些密码的级别,已经破译还是尚未破译,他是信任我还是仅仅帮我打发时间。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日复一日的玩数字游戏,没有密码能在我手里保持它的神秘超过一个星期。
  安得蒙总是吻我,然后说:“艾伦,你是天才。”
  他会让门外的看守离开,锁上门,然后吻我,脱掉我的外套。我们在灰色的瞭望塔顶端,没有节制的做|爱。钢丝床,石头地板,他甚至把我压在书桌上,腿架在他的肩膀上,头几乎伸窗户外面,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外面让人发抖的高度。
  他挑逗我,让我在高|潮中一遍遍的说我爱他。
  他威胁我,如果不说,就在就样把我从窗户推出去。所有人都会看到赤身裸体的艾伦。卡斯特,临死前脸上还带着高|潮时的余韵。
  这种爱乎近绝望,我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疯掉。
  他说,艾伦,对不起。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
  他意识到了我们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只能试图用侵犯加固它。
  《乱世佳人》热映的时候,安得蒙的书柜里曾经有一本原著小说。我在无聊的时候翻过它,结局很感伤。我还嘲笑过他怎么会看这种矫情的爱情剧。
  男主角这样问过:“亲爱的,你有没有想过,再深刻的爱情也会有厌倦的时候。”——而我现在已经厌倦了。
  我告诉安得蒙,这样下去,我对他的感情迟早有一天会消磨殆尽。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我们错在了不应该在这个战争年代相爱。
  安得蒙没有回答我,他只是沉默而坚决的脱下我的衬衫,一遍一遍的进入我的身体,逼迫我说我爱他。
  他问我,如果有一天我能够从这里出去,会去哪里?
  我说回贝肯福德郡,乡下叔父家。
  安得蒙想了想:“不,你不能离开我。”
  时间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意义,生活的洪流渐渐缩减为报纸上抽象的黑白符号。
  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七日,我摊开《泰晤士报》,看见头条新闻是苏联攻占柏林。希特勒和他的情人在总理府地下室服毒自杀。
  三天后,一千余名党卫军和外籍志愿兵守卫着第三帝国最后的象征——国会大厦,the last battle。他们大多数都死了。我理解党卫军的行为,但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外籍志愿兵,他们为什么愿意为纳粹作战到底。
  就像我不理解母亲为什么会为纳粹工作一样。
  柏林被攻占后的第二天,安得蒙递给我一则翻译过的密文。这是我收到的来自母亲的最后一条密文。
  内容依然只有一句话。
  请告诉艾伦,我爱他——简。卡斯特。
  安得蒙说,苏联方面彻底搜查了柏林,情报局总部已经焚毁,重要资料遗失。就现有材料来看,他们并没有发现卡斯特夫妇存在过的痕迹。但是在一间被焚烧得面目全非的办公室里;有人发现了一个早期“谜”发报机的雏形,铁皮底座上刻着花体字,勉强辨认后似乎是英文的“Jane”。
  这个世界是一个矛盾的组合体。我所做的每一次选择都是错误的,然而我不能够停止做出选择。
  我问安得蒙,德国投降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他抱歉的看着我,说,不能,艾伦。你在组织的不信任名单上。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抱歉,可是这有什么用?
  我厌倦了在瞭望塔外空空荡荡的天空,厌倦了每天空虚得可怕的时间。我试图伤害安得蒙,对他说:“最开始我追你的时候,你应该拒绝我,找个女人结婚。我当时太年轻,没有完全理解情报局的黑暗,现在后悔了。”
  他只是抱着我,说,抱歉,艾伦。
  安得蒙告诉我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保留现在的记忆,一辈子被关在这座瞭望塔里。
  或者清除这几年的记忆,回到原来的生活。忘记普林顿庄园,忘记战争,忘记“迷”和所有的事情。
  “艾伦,你知道得太多了。你在当局不信任名单上,并且曾经掌握过‘迷’的心脏。”他告诉我。
  我固执了选择了第一种。
  我对他说:“亲爱的,我宁愿抱着这个糟糕的记忆腐烂在这里。我已经失去得够多了,你不能把那个艾伦。卡斯特从我大脑里抹杀掉。你不能这样做。”
  当你翻开这本笔记的时候,艾伦。卡斯特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可能被换了新的名字,灌输了一大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成为别人,麻木的活的。
  我之所以把所有的东西都记录下来,是因为一切已经不能改变。安得蒙。加西亚替我做出了选择。
  他要我忘掉所有的事情,离开这里,和他在一起。
  “你这是谋杀,亲爱的。”我告诉他。
  他只是说:“我爱你,艾伦。”
  本来一切尚可以挽回。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安得蒙给我带来了世界大战正式结束的报纸。各种版本的报纸摊放在桌面上,每份报纸头版第一条的是日本投降的消息,旁边黑体字标注着“战争结束”。
  我想,真好,一切终于结束了。
  然后我拔出了安得蒙皮带上的枪,指着他,要他放我出去。
  长期的囚禁下,我的神经变得极度脆弱,很容易达到歇斯底里的程度。
  心脏跳动得极为厉害。
  钥匙在他手上,我要求他给我,然后准备车帮助我离开。
  “我知道你做得到的。”我说。
  安得蒙挡住门,摇摇头:“亲爱的,除非你向我开枪,否则无法从这里出去。我不能给你钥匙。”
  我全身都在颤抖,尝试了很久才拉开保险栓。最后我击中了他的腹部,拿到了开门的钥匙。
  安得蒙捂着肚子靠着门蹲了下去,抓住我的手,脸色惨白惨白的,神情很悲伤。
  他说:“艾伦,看来你真的不爱我了。”
  我架起他往外走:“别这样,我需要你做人质。等安全了就帮你叫医生。”
  塔楼很高,旋转的石梯几乎没有尽头。安得蒙很虚弱,他靠在我肩膀上,流了很多血。我几乎以为一辈子都走不到尽头了。
  楼下是吓呆了的看守。
  士兵把我包围了起来,我命令他们准备车和钱。
  安得蒙抱紧我的肩膀,做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手势。
  看到他的手势,最近的士兵向我开了枪。
  最后的记忆是不停旋转的蓝色天空和远处工厂高耸的烟囱。我倒在了地上。安得蒙抱住我,他的脸贴着我的脸,衣服上的血迹一直浸染湿了我的外套。
  “艾伦,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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