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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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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岚取了碗把粥盛进碗里,然后敲响了书房的门。辛夷抬起头,放下笔,跟她说谢谢,甚至还邀夏岚一起吃。夏岚说自己吃过了,辛夷便不再劝。
餐桌上白瓷花瓶里插着几枝紫色的桔梗,餐桌后的辛夷笔挺地坐着,低垂着眼帘静静地喝粥,沉默安静。修身款的白衬衫穿在过分瘦削的身上,竟是空荡荡的。
看着这样的朱砂,夏岚突然觉得很心疼,很心疼,像是有什么纤细锐利的东西扎在了心尖尖儿上。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安静的,安静得如同在酝酿什么。
夏岚发现,朱砂从医院回来之后变得更加沉默了。
朱砂平时很注意自己的饮食,忙起来的时候会定闹钟提醒自己吃饭,可是最近夏岚却发现有的时候朱砂会听不见闹钟的声音,明明就坐在闹钟不远的地方,可是他就那样拿着笔微微皱着眉,任闹钟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夏岚是朱砂的生活助理,照顾好他的身体是虞总监三令五申过的,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夏岚也只能无奈地按掉闹钟,亲自过去把他摇醒。
可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算把朱砂从书桌前拖开,坐在餐桌边他也会咬着勺子走神。夏岚站在一边看着朱砂闭着眼睛,一边轻轻哼着曲调,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叩击节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打扫卫生的时候,她甚至在朱砂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瓶安眠药。
还记得刚接手这个新人的时候她是那么庆幸。待人温和有礼不说,更是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每天练舞锻炼身体,更是经常弄些养胃的汤汤水水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就像是六七十的老头一样注重养生,完全没有现在年轻人的放纵。
可是这才多久,竟然已经到了这种让人操心的地步。明明是个极其注重养生的人,怎么就落到了要服用安眠药的地步?夏岚可不认为是一首曲子把他逼成这样的。
那天医院里看到的那两个人……
她认为这种情况应该让虞总监了解了。
夏岚哄朱砂吃过午饭就去了SEG本部,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贺祈禹。
“来找阿颜?”
“是,贺董。”
“为你带的那个新人?”贺祈禹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那个小东西,竟然能够使虞颜决定让祈颢帮他……果然有意思。
“有什么事跟我说罢,阿颜最近很忙。”
夏岚腹诽:虞总监很忙,贺董您就不忙了?但最终还是迫于顶头老板的淫威乖乖地把朱砂的事情说了。
听完夏岚的汇报,贺祈禹只说了一句:“嗯,你走罢。”
就这样。
夏岚的御姐范支离破碎,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贺祈禹口中“很忙”的虞颜实际上这两天正好不怎么忙。他手下带着几个王牌艺人其实都各自有经纪人,那些为艺人接通告,安排日程,提醒艺人工作的活儿都是他们去做的,虞颜做的差不多也就只是审核他们的日程提出意见而已。他真正全权负起经纪人责任的只有朱砂一个艺人而已。
而朱砂最近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忙的,除了那一组公益广告。
朱砂的一组野生动物保护公益广告分三支,分别取了禽鸟,兽类和水生生物作为主题。
广告完成后,播出前,带子被送到了SEG一份。虞颜没有叫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看。
最先放的是他和朱砂发生过争执的那一支。
草原与丛林的边界,有豹子趴在树上,长长的尾巴垂悬下来,随意地打着卷儿,垂下,卷起,垂下。有羚羊成群结队,镜头上移,蓝天白云,光芒流泻,大片云影在地上奔跑,朱砂出现在镜头中,他的身边正是虞颜认为很危险的那头狮子。广告没有采用导演之前的设定:朱砂坐在狮子旁边说每年有多少野生动物被猎杀,有多少物种绝灭,消失在地球上。
屏幕里播放的正是那一段“意外”,是朱砂与小狮子的互动。虞颜认识的朱砂向来平静隐忍,再大的事到了他这里都能够被淡然接受,他在那张静水般的脸上见过羞窘,原本还觉得颇有成就感,可没想到,原来他还可以笑得这样轻松愉悦。
美好而温暖的笑容,让人有落泪的感动。这不是演技,是这孩子真正的反应,真正的心情。
虞颜有些他无法理解的嫉妒。
电视上的画面很快就被切换了,森林边成排的象牙,蓝天下大片的原羚尸体,雪地上不可计数的被生生打死的白皮海豹……朱砂悲伤的声音在画外响起:“1921年2月9日,世界上最后一头欧洲野牛被射杀,1947年,最后一匹蒙古野马被人类捕获……近百年来,在人类干预下,物种灭绝比自然速度加快了一千倍。全世界每天约有七十五个物种灭绝,每小时约有三个物种灭绝。”
当一只月熊哀痛的双眼从屏幕中切掉,朱砂一身白衣站在空荡荡的草原上,风鼓动他的衣衫,看起来是那么地单薄脆弱。画面拉近,朱砂缓缓抬起眼,悲哀而深切地望着镜头,他说,“在渺无人烟的可可西里,有众多罪恶的枪支举向这些动物,更有许多的志愿者为保护他们而牺牲。请,停止猎杀,停止买卖,爱人类的朋友,爱人类自己。”
那样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满是哀切,仿佛带着上古的神秘魔法,只要跟他对视一眼就会被攫获灵魂。
特写镜头可以清楚地看到泪水渐渐地盈满眼眶,生生扯痛观众的视线。
“妖孽。”虞颜低声说。声音太过嘶哑,不知是带着怎样的情绪。
倒了这盘带子,虞颜换了另一盘,是水生生物的那支广告。
跟方才那支不同,这支广告带有浓重的玄幻色彩。浩瀚的大海上空,天光倾落,一上来便是相当浩大开阔的开篇。
镜头随着光芒落下,拉近,人鱼造型的朱砂坐在一块礁石上,下半身是蓝紫色鱼尾,耳朵是同色系的鱼鳍状,墨绿色长发披在肩上,一条长长的丝纱被海风吹动,扬出美丽的形状,朱砂纤细的身体在白纱下若隐若现。他怀抱一只银白色七弦竖琴,唱着一首听不清歌词的歌谣,将人带入希腊神话般的世界。不远处的海上,成群的海豚正在游弋,飞跃。
镜头潜入水下,无数的鱼类成群结队,在水中闪耀着美丽的光彩。
就在这幅画面里,突然落下了一张巨大的网,鱼群开始混乱,有鱼枪射进海里,被射中的鲨鱼剧烈地挣扎冲撞,海水染了血腥,变得浑浊,血水泛起泡沫,歌声骤止,礁石上的人鱼惊愕地望着被血染红的水面,茫然不知所措。
画面不断切换着,被猎杀的鲨鱼,被破坏的海滩和摔碎的龟卵……最后,一支鱼叉穿过画面,直插进人鱼单薄的胸膛,血染白纱。
最后的镜头里,是人鱼朱砂难以置信的,悲伤痛苦的神情。美丽的人鱼化作泡沫,染血的白纱飞入天际,白色七弦竖琴坠落海中。
虞颜没有注意广告的最后说了什么,他的眼前全是人鱼朱砂化作泡沫前的画面。明知道这是电脑特效,却无可遏制地心痛恐慌。
这样陌生的感觉让虞颜感到气恼,他没有再看第三支广告,任由放录机自动将带子退出,看着蓝色的屏幕,虞颜点了一支烟,缭绕的烟雾里,那张嚣张骄傲的脸变得暧昧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说个不高兴的事儿让你们高兴高兴。
今天我爸出门遇见我弟。
弟:我姐呢?
父:还没起呢。
正确答案是“在家呢”好不好?周围很多人的好不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好不好?T_T
又及:在下弟弟是帅哥一枚。在下在弟弟们面前一直很装十三……(捂脸)
话说,在下都如此出卖自己的脸皮了,亲,不要攒太多金子好不好,多少给吱个声儿……
☆、全身而退
一连好几次,祈颢打开邮箱,除了几封广告邮件之外再不见其他,祈颢有点儿失望。
那个新人……到底是放弃了?原本因为有人能够如此透彻地了解自己的音乐而有觅到知音之感的祈颢冷冷地笑了一下,就再次投入到唱会事宜中去了,忙起来之后也不会特意抽时间去查看邮箱了。
没过几日,贺祈禹问他有没有时间回去。
按计划,这一站的演唱会结束原本该立马飞下一站,不过这中间到底还是有两天休息时间的,于是祈颢放弃休憩,飞回了川上。
一番缠绵,几个小时的沉睡,当贺祈禹把祈颢叫起来的时候,祈颢迷迷糊糊地问:“还有几分钟上台?”
贺祈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起床穿衣服,出去吃饭。”
等两人不紧不慢来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了。辛夷笔挺地坐在位子上,看到他们进来,微微欠了欠身,“贺董,祈前辈。”
祈颢微微抬了抬眼,没说话,倒是贺祈禹点了点头。
三人落座,贺祈禹点了菜把菜单还给服务生,对辛夷说:“祈颢就回来这两天,演唱会有什么事你可以到我那里来找他。”
辛夷点了点头,谢了贺祈禹,又问祈颢对他发过去的小样有什么看法。
“小样?”
“前辈没有看到么?”
祈颢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来他这一段时间已经在创作了。“我没看到。”祈颢坦诚。
辛夷了然地点了点头,“演唱会很辛苦罢。小样我带来了一份,前辈您看看。”说完就把带来的乐谱双手递了过去。
祈颢接过乐谱,盯住辛夷看了几秒钟,后者微微抬了抬眉,一副“有何指教”的表情。祈颢想这新人……好奇怪。
一般的新人对待前辈总是恭敬得近乎谄媚,祈颢早就习惯了。当然也不乏一些自大的新人不可一世,对待前辈也总是一副挑衅的神色,这样的人祈颢更不会在意,因为过不了多久这种人就会消失。
可是这个朱砂……恭敬,就算拿本礼仪手册一条一条地对照也挑不出一丁点儿失礼。可大约就是因为太恭敬了,因此多了很多的距离感,完全不似其他人拼命想靠上来的样子。
这种恭敬而疏离的态度很容易让被这样对待的人也严肃起来,这让祈颢感觉不大舒服,他是自由惯了的,于是他对朱砂说:“不用叫什么前辈,叫我名字就行。”
辛夷也没有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祈颢看着自己手里的乐谱,五线谱和简谱各一份,其中标注了朱砂自己觉得不是很合适的地方,做得很认真。只是这几天的工夫,能够做出这样的曲谱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关键是,的确很契合翼乐队现在的风格。看来之前因为不再收到朱砂的邮件而对他产生轻视的确是他不对了。
祈颢抬头看向辛夷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
菜上来了,祈颢还在反复琢磨着辛夷的曲子,贺祈禹劝他先吃饭他也跟没听见一样,于是贺祈禹直接动手抽了他手中的曲谱。“吃饭。”
辛夷秉着食不言的原则,静静地吃饭,当祈颢或者贺祈禹问他问题的时候他会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放下筷子坐好再回答,他做这些的时候神态自然,并没有一丝拘谨或者刻意。祈颢终于知道原来朱砂就是这种教养严苛的人,并不是针对他和贺祈禹的恭敬疏离。
看着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贺祈禹和祈颢也不再问他了,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午饭。
贺祈禹和祈颢都没有午休的习惯,祈颢约辛夷去他的家里讨论曲子,辛夷欣然同意,因为他所学的乐器里没有一样是可以用在摇滚乐队里的,他也想知道自己写的曲子用摇滚乐器演奏出来会是怎样的效果。
辛夷是Li送他过来的,过来之后他就让Li先走了,贺祈禹和祈颢是一同而来,开的是贺祈禹的车。因为要去祈颢的家,贺祈禹便开车送他们。
祈颢和辛夷站在门口等,贺祈禹去开车。祈颢穿了一件很宽大的T…shirt,一条紧身牛仔裤,一双运动鞋,头发很柔顺地梳下来,遮去了平时的凌厉,脸上更是带了一副黑框平光眼镜,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这就是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凌厉逼人的祈颢。
等车的时间里,祈颢还在拿着乐谱看,辛夷就随意地四处看着,看到路对面,辛夷的脸色突然暗了一下。
许峥和孙柳荣……正站在那里,就跟辛夷隔了一条车来车往的马路。
辛夷清楚地看到孙柳荣不知道跟许峥说了什么,许峥就温柔地笑起来。孙柳荣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许峥就蹲下去给她系鞋带。孙柳荣的肚子还看不出什么,不过她穿了一件很宽松的上衣,脚上没有穿高跟鞋,而是一双系带的运动鞋。
许峥给她系好了鞋带,站起来又轻轻地吻了她一下,两个人才又走开。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路的另一边,有人一直在看着。
看着他们走远,辛夷缓缓地闭上了眼。川上市的路边粗壮的合欢树开始纷纷地落花,阴凉的地上一片片粉色的花团。
不远处的路上,贺祈禹收回视线,按了一下喇叭,祈颢和辛夷走过去,上车。祈颢坐在副驾驶位上,辛夷坐在后面。
贺祈禹发动车子,从前面递了一个文件袋给辛夷,开车。
辛夷接过来,打开。贺祈禹从后视镜里看见他面无表情地看完,收起。
辛夷没有说话,贺祈禹等待了一会儿,说:“你同意的话,这份资料也可以摆在那个叫许峥的男人面前。”
辛夷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半晌,点了点头。
“我自己来。”他说。
贺祈禹笑了笑,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辛夷说:“谢谢。”贺祈禹这次却笑出了声。祈颢在一边抬眼看了他一眼,仍旧什么也没说。
目睹了方才那一幕的祈颢大概也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贺祈禹这个男人,总是有些恶趣味的,尤其喜欢拆散情侣,不论是出于帮忙的目的,还是纯粹只是恶作剧。
当辛夷把贺祈禹给他的档案袋放到许峥面前的桌子上的时候,许峥还一副不解的样子,可等他看完里面的内容脸色就变了。
他把档案袋不轻不重地扔到桌子上,档案袋里的照片滑出了几张,上面许峥和孙柳荣之间的暧昧气息几乎要溢出不过方寸的照片。
许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辛夷,你说过,原谅我的。”
辛夷点了点头,“我原谅你。”
“那这又是什么?”
“你自己做的事情而已。”
“你……辛夷,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然找人偷拍。
“我也是。”辛夷坐在许峥面前,看着他,面色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份地铁广告报纸。
许峥被噎了一下,换了个态度,他说:“你知道,柳容她怀孕了,孕妇是很敏感的……”辛夷静静地听着许峥在那里说他的孕妇护理注意事项,仍旧没有什么表情。
直到许峥无话可说结束了他的独角戏,辛夷才再次开口:“我只是想说,我们分手罢,就当谁也不曾认识谁。”
“不!”许峥大声地吼出来,“你……辛夷,我爱的是你。”
“你并不是纯粹的同性恋。”辛夷没有让许峥插话,继续说,“你不会让她自己一个人大着肚子承受别人非议,所以你会娶她。我不会跟别人的丈夫不清不楚,所以我会当做不认识你。”
辛夷说得坚决,许峥仿佛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他认识的辛夷总是随和易处,仿佛能够无限包容一切,从不拒绝,从不反驳,他以为他就像一只流浪的小狗,只要给他足够的温暖他就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永不离开。可是今天,他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这个人,有着别人难以想象和触摸的固执与高傲。
许峥垂死挣扎般地跟辛夷讨价还价,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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