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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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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开到了辛夷家楼下。
因为多次出入,虞颜俨然成了这个小区的常客,未受到任何阻拦,虞颜顺利地来到辛夷家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
五点,天白,却还没有大亮。辛夷还在睡觉,虞颜轻车熟路地来到卧室门口,一推,门没有上锁。虞颜笑了笑。
辛夷果然还在床上睡觉。快要入秋的天气,夜间其实也不算冷,可是辛夷却好像一直很怕冷的样子,现在就已经盖上了被子。
卧室里拉着窗帘,虞颜没有开灯,他静静地走到了床边。
这个宛如少年一边青嫩的青年有着与他的疏傲极不相称的睡姿。
辛夷蜷缩在被子里,就像婴儿在母体子宫里的状态,厚厚的被子紧紧裹在身周,被子拉得很高,压在下巴下面,虽然耳鼻口都露在外面,但下巴、脸、耳朵却都被松软的被子包裹着。
这是内心极度不安的人才会有的睡姿。
虞颜感到有些意外。
他一直以为这个工整疏离、彬彬有礼、严谨传统的禁欲系男孩儿会有着像他大哥那样的睡姿。
虞颜踹过许多次他大哥的卧室门,每次看到的都是一样的睡姿。贺祈禹的睡相跟他的长相为人一样严谨,仰面平躺在床上,双手搭于小腹之上,被子平平整整地盖在身上,一直拉到脖子的地方。
坦白的说——
很像是等待入殓的尸体。
而闯入他卧室的虞颜在每次看到自家大哥躺在床上突然睁开眼的时候总会毛骨悚然。
实在太像诈尸了。
——这一点虞颜实在是冤枉了贺董。谁会一大早突然从睡梦中睁开眼呢?分明是被虞颜的踹门声给惊醒的。
虞颜在辛夷床边坐下来,看见辛夷埋在被子里的脸因为温度有些过高而蒸得粉粉嫩嫩的。乌黑柔软的头发静静地垂着,使那张原本就对男人而言过分精致的脸愈发显得脆弱。
虞颜浸了酒精的头脑开始发昏,眼睛也有点儿睁不开。
辛夷还没睁开眼就闻到有淡淡的酒味,一睁眼就被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给吓了一跳。
虞颜躺在他身边睡着了。那双妖娆的眼在闭上之后使得整张脸都宁静了许多,可大约是因为醉酒,虞颜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眉头微微地皱着,一副不悦的神情。辛夷好笑地看着自己这个任性的老师,悄悄地爬起来,替他解了扣子,脱掉鞋子,把腿扶到床上,然后把被子拉过来。
后来虞颜是被辛夷忘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吵醒的。那是虞颜送他的手机,现在上面除了虞颜和辛夷两位助理一位化妆师的号就只有楚意清家的号码了。
打电话来的正是楚意清,虞颜没有帮他接,只是叫了一声:“朱砂,电话!”
辛夷进来接起电话,虞颜慵懒地靠在床头,听他管电话那头的人叫“意清哥”,想也许该给朱砂起个昵称。
当辛夷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虞颜突然很认真地开口来了句:“小砂。”
“?”
“砂儿。”
“……”
辛夷把手机揣进口袋,转身出门,“老师先起来吃点东西罢。”
餐桌上玻璃杯里是才打出来的豆浆,温度刚刚好,可虞颜却端着玻璃杯皱眉。“我憎恶豆浆。”
辛夷坐在一边,手边一只盛满了葡萄的果盘,另一边是一只漂亮的玻璃碗,“做事不计后果总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话说,老师……昨天酒驾了罢?”
虞总监拉开椅子坐下,把豆浆推得远远的,托着下巴看辛夷剥葡萄。
对于虞颜这样的态度,辛夷很是无奈。他停下剥葡萄的手,望着虞颜的眼,淡淡地说,“老师喝了豆浆,我就不唠叨了。”
虞颜别过脸去,完美的侧脸上写满了不屑。
叹息。“我告诉老师我的小名。”
虞颜挑眉,考虑了一番,端起杯子,视死如归地一饮而尽。
辛夷笑着,用手背把盛着剥了皮的葡萄的玻璃碗并着一盒水果签推到他面前。剔透的玻璃碗,晶莹的葡萄粒,如玉纤手,浅碧葡萄汁,还有几枝造型精巧的陶瓷不锈钢的水果叉和水果签,虞颜突然想起那句“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哈,葡萄比新橙可要性感多了……
不过嘴里的豆浆味儿提醒着虞颜:交换条件。
辛夷垂下眼帘,并不看着他。“毛毛。”极轻的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烟雾一般飘过,不过虞颜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嗤……抱歉。”虞颜用手掩口,虎口压在唇上,防止自己再笑出声。
“我小时候,家里有只大狗,叫球球……”辛夷低着头剥葡萄,依旧不看虞颜,虞颜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辛夷突然站起来,把葡萄皮捧起来丢进垃圾桶,用抹布抹干净了桌子去厨房洗手。
“老师……吃完之后洗个澡就去睡一会儿罢,不要泡得太久……那,我先走了。”辛夷说完就拿起门口衣架上的外套换了鞋子出门了。
落荒而逃……么?
虞颜转动着手里插着葡萄粒的水果叉,低笑出声。
辛夷的确是落荒而逃的。
出了公寓才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来了,满街乱逛是不可能,想起之前楚意清打电话给他说秦书雪生了,问他能不能去喝孩子的满月酒,辛夷决定去医院看望一下。
秦书雪分娩的医院就是楚意清工作的医院,也是辛夷做手术的那家。
育婴室是无菌室,不允许家属入内,不过凭借着楚意清在医院工作多年的地位的人脉,还是轻易地给辛夷换了一身无菌服,消毒之后走了进去。
小小的婴儿躺在那里,辛夷觉得呼吸都要轻轻的。
婴儿躺在恒温箱里,安安静静的,那么小小的一团。辛夷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真是……不可思议。”
“是罢?”楚意清笑着附和,“这么一点点,几天就会长大,然后能睁眼,会说话,会走路,会闯祸让老爹头疼……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将来会长成怎样的一个人。”
是呢,这个小东西会长大,而他们这些已经长大的人也曾经有过这样的阶段,自己是,楚意清是,辛夷突然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笑——虞大总监也是。
看着恒温箱里的婴儿,辛夷又觉得有些怅惘。自己这种人怕是不会有孩子了,甚至,连爱一个人都不能了。大概……是要孤独终老的罢。
走出育婴室,两人共同长叹了一口气,一愣,继而相视一笑——原来不只是自己屏住了呼吸。
“生命是最让人敬畏的东西了。”楚意清感慨。
“嗯。”辛夷点了点头,又问,“嫂子现在如何?”
“睡下了,昨晚上医院里那么闹,她也没睡好,今天早上才睡下的。”
“发生什么事了?”
“还能是什么,弃婴呗。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儿,还是有毛病的,结果产妇就想偷偷溜走,被医院发现了,起了争执,闹了好几个小时,结果今天早上产妇还是消失了。”
“消……失?”
楚意清沉重地叹息,“那产妇也够狠心,大约是觉得与其花大钱给孩子治病,还要承担不一定能治好的后果,不如干脆不要孩子了,重新再生一个。”
辛夷瞠目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会……”
“怎么不会?”楚意清苦笑了一声,“这种事情在医院屡见不鲜。我们国家的社会福利比之西方差太多了,普通家庭基本上是承担不起那么多医疗费的。说来惭愧,我们国家的医院……根本不是福利机构而是盈利机构。权衡利益,面对才生下来就先天有疾的孩子,大多数家长都会做出放弃孩子的选择,就算将来想起会觉得难过觉得良心不安,可是只要再看看健康的,不用受罪的孩子,那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插曲而已。在我们的国家……人命,太不值钱了。”楚意清说着,闭上了眼。
初为人父,他无法想象放弃自己的孩子的痛苦。但是在医院面对太多死别凄苦,他也同样理解那些迫不得已放弃的病人家属的痛苦。
“那……孩子呢?”辛夷问。
楚意清长叹,望向窗外,“这种事太多了,而且被抛弃的大都是有病的婴儿,孤儿院都不愿意收养,大部分都是……”
安静的医院走廊,有些幽凉,辛夷听见楚意清落叶般的声音——
“……处理掉了。”
☆、基金会
“这么多钱,都是我的?”
辛夷看着面前的存折,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夏岚笑了,“你跟公司签的可是十二年的约,相当于把全部的青春都卖给公司了,你以为这就只是钱啊?这可是你的青春呢。”
“可这份钱不是被我用来还钱买房子了么?”辛夷蹙眉。
夏岚好笑地看着这个面露疑色的孩子,说:“总监那是怕你不会理财一下子把钱都用光了,所以只给了你一部分。喏,这里的,才是你真正的全部家当。”
辛夷难以置信地数了好几遍存折上的零,抬头问夏岚:“艺人真的这么挣钱?这不公平。社会这样分配财富是会……”
“行了行了,”夏岚打断他,“其他艺人是不会像你这样只出一张唱片一支单曲就挣这么多钱的。”
“那……”
“当然是因为虞总监了。”
“老师?”
“这事儿我说给你,但你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夏岚等辛夷做出了承诺才给他解释起来,“你知道业内经纪公司和艺人之间的收益分成是怎样的么?”
辛夷想了想,答道:“合同上说,是经纪公司抽取七成,艺人拿三成。”
“对,就是‘倒三七开’。不止如此,一般情况下,化妆交通住宿训练等等一些系列开支都是要新人自己支付的。当然SEG在这些方面没有这么吝啬,就算是练习生期间的新人,住宿训练和饮食费用都是由公司支付的。至于解约的违约金……想来你也是不会解约的,这个就不跟你多说了,总之你知道公司花了大价钱把艺人培养出来就绝不会让自己的付出轻易白费了就行。”
“其实其他一些公司对艺人的盘剥相当严重,”夏岚说了个女艺人的名字,“知道她么?”
辛夷点头。
“她也算是相当有名的歌手了,但她却只能分得唱片销售批发价的4。5%,影像产品销售批发价的2。7%,影像版权20%的收益,不止如此,她还没有歌曲的版权费。其实,一般艺人的市场前景看好的话,公司也会主动提高艺人的分成比例的,艺人如果大红大紫了,在签约年限上也会变得宽松。像陆烨、祈颢、陈绍蕴、林红锦这些虞总监带的艺人,他们的合约就会很宽松,签约年限我不清楚,不过据说陆烨跟公司的分成是二八开的。”
可朱砂出道几个月,作品不多,根本就算不得一线艺人,这收益岂不是有些不可思议?
夏岚不紧不慢地解释,“那是因为你的经纪人是虞总监。”
虞颜是什么人?虽然挂着个总监的名头,可实际上整个SEG都是他的,对于他带的几个人,他都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点经纪人提成而已,至于朱砂,虞颜根本一分钱都没有拿他的。
也就是说,唱片和单曲的所有收益都在辛夷的账上了。
——这在演艺圈里,在艺人和经纪人之间,的确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虞总监对朱砂似乎太过关心了。当然,夏岚没有把最后的话说出来。
听到夏岚的解释,辛夷说不上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夏岚劝他不要放在心上,“毕竟这是你出的第一张专辑,等接下来你接戏了,虞总监也许就会像对其他那几位一样,给你配备一个副经纪人了,那时候你就要支付给对方经纪人提成,虞总监也会收一点儿的。”
“是么……”辛夷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拿了自己的存折回到家里,虞颜还在睡觉。辛夷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半天,直到快吃中午饭的时候,他才起身去做饭。虞颜醒来看到摆了满桌子的无比丰盛的饭菜,惊讶地问:“今天什么日子?”
辛夷浅笑,“就是想做饭给老师吃。”
虞颜挑了挑眉,没有再问下去,洗了手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吃过饭,辛夷收拾餐桌,虞颜躺在大沙发上看电视。辛夷收拾完厨房出来,坐到虞颜身边,他问:“老师,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嗯?”虞颜看了辛夷一眼,拿遥控器关了电视,坐正,“怎么了?”
“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说这样的话。”虞颜打断他,“你是我的学生,你就是最优秀的。你是要站在舞台上被人仰望的,我不允许你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虞颜的语气很严厉,甚至皱起了眉头,这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辛夷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他想,朱砂确实是能演戏会唱歌,可是辛夷呢?那个并不演戏也不唱歌的辛夷,他会什么?朱砂才是那个在舞台上被人瞩目的人,而辛夷只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笨蛋而已。
虞颜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被伤得太厉害了罢,连一点自信心都没有了,明明就是个骄傲无比的人的。他伸出手去,把辛夷揽进自己怀里,“别胡思乱想,有什么事情就跟老师讲。嗯?听见没?”
辛夷点点头。
虞颜的胸膛很坚实,不像辛夷的那么单薄,脸颊贴在上面,哪怕隔着衣服都能够感受到那令人沉醉的体温。
“老师……”
“嗯?”虞颜应了一声,胸膛的震动直接传递到辛夷的身上,辛夷坐起来,说:“我想借个律师。”
辛夷想创办基金。
一个专门为帮助残障儿童和孤儿弃婴的基金。
医院里楚意清说的那些话让他触动很大。辛夷自己是个早产儿,他刚出生的时候身体也很弱,直到七八岁的时候还是三天两头生病,可父母纵然再忙也从不敢在他的健康方面有所懈怠,中药固本,辛夷小时候吃过的名贵玩意儿可不少。
听到楚意清那些话的时候,有一瞬间,他想,如果自己家里很穷,父母会不会怕养不活自己而把自己遗弃?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但却让他感到了恐惧。所以,他想做点事情。
虞颜帮他把他的钱规划了一下,辛夷固执地只留出了自己的置装费用助理化妆师费用和日常开支,最后在虞颜的坚持下留下了一部分用于意外开支的钱,剩下了个整数全部投入到基金中,远远超过了私立基金要求的200万。
提交申请书,起草章程草案,出示验资证明和住所证明等等一系列工作全部交由律师负责,辛夷只为基金起了一个名字:沙砾。
他希望自己是被爱的,也希望证明自己是可以爱别人的。
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基金,辛夷选择了自己fans的名字。虞颜很赞成他的决定,对于提升他的形象大有裨益,可是辛夷却希望这件事不要公开。
证明自己可以爱别人,只是证明给自己的。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把那些孩子们暴露到公众面前。他们或许需要别人的帮助,但是谁都没有资格滥施怜悯。让他们暴露在镜头面前,让别人去同情怜悯,其实是件很残忍很卑劣的事情。
辛夷希望,基金成立之后,因为必要而留下的那些接受帮助儿童的资料能够得到保密处理,可以的话,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让那些东西暴露出来。帮助他们的时候,也不要录像,不要一窝蜂地去很多人,更不要联系电视台,悄悄地去就好了。如果是偏僻的农村,那就不要把车子开到人家的家门口去,穿着简单一些步行几步去就好。
律师将他的要求一一记下。
最后,虞颜和律师一起离开,因为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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