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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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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菜翻了一遍,何弦歌放下筷子,去给司业倒了杯热水,他拿起筷子就着热水和冷饼开始吃饭。
  司业吃东西,何弦歌就坐在一边,顺手把他的柔软厚实的法兰绒毯子披到他身上。
  可司业吃着吃着,却停了下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何弦歌抽了张纸巾给司业,并顺手把纸巾盒从茶几下面拿到上面来。
  司业放下筷子和饼,哽咽起来。
  但是看他低着头强忍哭泣的样子,何弦歌想起自己小时候。他小时候很委屈很难受的时候,会抱着膝盖蹲在房间角落里,也这样子忍泣。有一次,大哥看见了,就走进来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什么也不说,最后,他就哭睡着了。醒来虽然眼睛有点儿肿,但却一身轻松,也不会再那么难过了。
  何弦歌试着学记忆中大哥的样子,把司业揽过来,让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可司业并不比何弦歌矮,所以他的头也只是正好搁在他的颈窝处。
  但这个动作仍然好像触动了某种开关一样,司业压抑的嘶吼一样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他是咬着牙的。
  何弦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在他耳边说:“没关系的,会过去的。”
  “老师,我不甘心。不甘心啊,老师……”
  “我们……是真的相爱,老师,我真的爱他,不是闹着玩的,不是……试试。”
  “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危害到谁了?为什么……”
  年轻的男孩子心中不甘。他们不想妥协,不想委屈自己心中的爱情,不想窝囊地否认自己心中神圣的爱。
  他们还太年轻,还在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信念,他们不愿妥协,他们还可以像悲剧式的英雄人物一样愤怒而不甘地说“我不甘心”。
  他们还不知道“无可奈何”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他们还固执地认为说这种话的人只是在为自己的逃避找借口,他们还不肯相信,即便是面对着同样的人类,还有一个词叫做“人力不可逮”。
  何弦歌想,现在该劝说他妥协,让他不要固执,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可是——他不想劝。
  尽管那些劝说的话他再熟悉不过。
  这个年纪的坚持其实都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骨头,很难说,那是骨刺还是脊柱。但总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一点一点地打磨掉。
  慢火煮青蛙是一种哲学。
  有足够多的时间来稀释那些痛苦的话,或许就不觉得痛了。但现在,问题来了,时间不够。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下来。
  这种事情就像是弯折一根木头或者竹子,是需要有一定温度的火烤着,慢慢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弯下来的。如果太急……
  很可能会折断。
  “我无法判断你人生里的对或者错。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有些事情,或者……有些……真理,是需要权力和能力才能够维护的。稚子怀千金过闹市,只会惹祸上身。你们现在还只是稚子而已,要想保护好自己和你们的‘千金’,现在就必须先把那‘千金’藏起来,千万不要让人看见。等你们长大一点,别人不敢抢你们了,才可以拿出来。你……懂吗?”
  “这是……战略性的撤退。不代表着你们永远地妥协。就好像出拳之前要先把胳膊收回来一样。弹簧弹出去之前总要先受到挤压收缩才能累积势能,你们现在同样收到了挤压,是想要做一根不会收缩的木条被折断,还是想做根弹簧暂时收缩,积累势能?”
  “……可……我不甘心。”
  “韩信尚能承受□之辱,你们只不过是暂时妥协一下就不能做到了?我告诉你们,现在死撑着不肯妥协,被开除之后你们能够干什么?你们不是中学,开除了可以转校,你们现在,有什么能力?现在被开除,你们只能成为笑话,成为别人的谈资,别人会骂你们死同性恋,死基佬,变态。你愤懑不甘也没有办法,因为你没有能力去堵住别人的嘴!”
  何弦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湿润他干痛的嗓子,压低声音以免吵醒他的舍友和还在睡觉的沈鸿北。
  “相信我……”他艰难地开口,“你们这样做并不是背叛你们的爱情,相反,你们,是在保护它。就好像……就好像鸟类张开翅膀挡住他们的幼崽一样,遮挡住它们,只是为了骗过那些天敌,为了保护它们。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就当,这是对你们爱情的试炼……”
  我到底在说什么?何弦歌自己也不知道。很……乱。
  他在心里苦笑,可是对着司业,却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真是虚伪,何弦歌想,我只不过是想要让这件事平安过去,不要影响我的顺利毕业罢了,却伪装成一副为了他们好的样子。
  其实,我一点都不相信,他们真的能够在一起。
  将来,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们会渐渐地,心生罅隙,会觉得疲惫不堪,甚至会埋怨对方,会觉得所谓爱不足以承受生活的压力。
  
  这是,故事最初的时候。
  
  电影用快镜头表现云的变化,那舒缓的云在镜头里汹涌。
  校园里的学生一批一批地离开,就像樱花林里的樱花,一年又一年,开了又谢。东风娶走了那些飞红,一遍又一遍,看似多情,还似无情。那些毕业的时候,兄弟们大醉酩酊,情侣们各奔东西,校园里一年又一年地上演这样的戏码,总有人麻木。
  何弦歌留校。
  司业和沈鸿北毕业的时候他早已不带班了,这两个年轻人到底如何了,他并不知道。
  直到两年以后,司业回来,在学校里偶遇。
  那断开的故事再次续写。
  只是原来的那些人,早已变了。
  曾经信誓旦旦,如今却是毫不耐烦。
  司业出柜了,被父亲打断了腿,住院期间,沈鸿北一次也没有去看他。沈鸿北还在说着爱他,可是却无法跟他一起承担任何事情。
  ……
  司业向曾经在最痛苦的时候给与过自己帮助的老师寻求安慰,何弦歌说:“这种时候,我对你太好,你会爱上我的。”
  司业露出难看的笑容,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爱上你呢?老师。”
  何弦歌沉默。后来,司业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他知道是自己的哥哥处理的,他保持了沉默。
  很久以后,何弦歌听同事说,当年那个在全国建模大赛上连续拿了三次一等奖的司业,自杀了。据说,是染了很脏的病。
  沈家长子沈鸿北在婚礼上打了自己的新娘,一时成为笑谈。
  何弦歌听着别人说别人的事,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傍晚回到家,哥哥正在做饭。
  “我回来了。”
  “嗯,等一下,饭马上就好,先去洗手。”何无诺在厨房里说着,抬手打开碗柜,简约朴素的戒指牢牢地套在无名指上。
  何弦歌弯腰洗手,脖子里吊出来的项链上一模一样的戒指闪着光。
  夕阳照在桌子上,阔口白瓷瓶里插着盛开的向日葵,旁边的相框里兄弟相亲。
  



☆、完结

  这些年,国内对于同性电影的限制已经放宽了很多,朱砂的电影没有收到太多的现实,“顺利地”上映了。
  他当然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着虞颜的打点。不过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
  电影上映之后引起了很大的争论。
  尤其是何无诺与何弦歌之间,那暧昧的镜头,分明是□的情节,兄弟乱伦这样的情节让许多人无法接受。但电影处理得很模糊,谁都无法界定那究竟是乱伦还是单纯的兄弟相亲。
  对此,朱砂没有给与任何回应。参与拍摄的其他人被问起来的时候,也只是回一句“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或者“智者见智仁者见仁”,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
  《秋水》的上映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且不说大量启用新人有多么大胆,也不说新人的表现竟然出乎意料地好,不说朱砂第一次执导电影就如此娴熟,但是虞颜的出演,祈颢的献唱还有这部电影的题材就足够惊人了,更何况,电影中虞颜和朱砂的互动……
  很多人都认出了虞颜手上和朱砂脖子里的那枚戒指,早在朱砂从美国回来参加综艺节目的时候就被人看到过这枚戒指,从那时候起大家就一直都在猜测另一枚戒指会是在谁的手上,没想到……
  竟然是虞颜!
  这是……
  借电影向全世界出柜?
  当外界因为这部电影而一片哗然的时候,当事人的朱砂和虞颜却窝在家里过起了小日子。
  临近年关,暖气早就已经送上了,室内温度高达二十四五度,客厅里的加湿器安静地送着白雾,虞颜和朱砂只穿了单薄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沙发前的茶几上堆满了辛夷之前才从公司拿回来的fans送的信件和礼物,沙发的红木头上隔着一只果盘和一只小小的房子状垃圾桶,虞颜就坐在旁边一边看电视一边磕开心果和松子,辛夷坐在他的身边一边听电视一边拆礼物,时不时地扭头张嘴接受虞颜的投喂。
  前一天的晚上洗澡的时候顺便洗了头发,没等干透两人就□去了,辛夷的头发被弄得不成样子,早上梳了很多遍还是有几处短的地方翘着,俗称——呆毛。
  辛夷不喜欢定型水之类的东西,用水湿了还是翘着,他就懒得再理它了,虞颜看着他头上的呆毛,忍不住就想欺负他。
  “张嘴。”虞颜说。
  辛夷扭过头来,张嘴,视线却还留在手里的信上,虞颜把手里的开心果送到他嘴边,辛夷闭嘴,咬,虞颜却并不放手,甚至还把果仁从辛夷嘴里往外拖。
  他往外拉一点辛夷就往前凑一下,拉一点就凑一下,最后终于重心不稳倒在了虞颜身上,而某个坏人却把果仁丢进了自己嘴里。
  辛夷已经把注意力转移过来了,知道虞颜是故意戏弄自己,就拿自己的头撞了虞颜的腹部一下。而这时候,仿佛是配合他的行为一般,电视里正在播放的《人与自然》说:“然而被野牛抵撞了,一切的一切都迟了。”
  房间里没有其他的噪声,电视的音量正好足够两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的沉默。
  而后虞颜大笑起来,辛夷冷哼一声,再不肯理他,任凭虞颜剥多少开心果和松子也不为所动,自顾自地拆起礼物来。
  “真的不要么?那我都吃掉了?”虞颜用开心果和松子引诱辛夷。
  假装生气的某人在拆开一个包裹后终于露出了(黑暗的)笑容。
  “我生气了,虞颜。今天起一个星期,拒绝跟你产生任何深度接触。”辛夷正襟危坐冷面而言。
  “哼~~~~”虞颜眯起眼,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颇不以为然。
  辛夷嘴角勾出笑容来,“我准备……回姬家过年,老~师~”
  虞老师闻言色变。
  “除非……”
  虞老师挑眉。
  辛夷微笑着从fans寄来的包裹中取出一只兔耳,“除非老师肯戴上这个让我拍照。”
  虞颜眉角一抽,故作淡定地接过那对兔儿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不屑道:“兔年送兔儿?莫非去年送的是虎鞭?”说这话的虞颜一侧眉梢高高挑着,倨傲得让辛夷好想咬他。
  虞老师各种方法转移话题,接过却是让辛夷越发执着于这对兔儿,拗不过自家毛毛,但虞颜也极度不甘心只有自己一个人带,于是眼疾手快地抓过了那只拆了个口子的包裹,伸手一掏——
  虞颜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果然,还有。
  两个大男人在沙发上打闹起来,靠枕都被仍得到处是,被压制住的辛夷上衣都搓了起来,露出一截白嫩的小细腰,领子也被拆开,肩膀都露出了一半。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辛夷赶忙妥协。
  辛夷抢到了那只灰色的长毛兔的兔儿,把剩下的粉色的白色的丢给了虞颜。虞颜不满地拈起一只,皱眉,“这种受属性的东西……你不觉得跟我的气场太不相合了么?”
  辛夷头上戴着灰耳朵,想了想,一拍虞颜的大腿,“我想到了!”跐溜跳下沙发往书房跑去。不一会儿,他就竖着一对耳朵回来了,跳上沙发,辛夷拿过虞颜手里的兔儿给虞颜戴上,然后弯下其中一只耳朵,在上面别上了从书房里找出来的东西。
  “是什么?”虞颜说着就要摘下来看,“不要摘!”辛夷制止了他,用相机拍了张照拿给他看——
  白色的兔子耳朵上别了一个“攻”字。
  虞颜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捏着下巴,皱眉,“怎么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辛夷正要说什么,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辛夷沿着L形的沙发爬过去,从电视柜上抱起电话。
  是姬绫。
  《秋水》是在寒假期间上映的,其时姬绫已经参加学校的支教团队去山区了,这是才回来,看了电影和报道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来问她的小叔叔,报道上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你是指什么?”
  “这个啊……”
  虞颜拿相机偷拍接电话的辛夷,小家伙带着一对兔耳坐在自己的腿上接电话,上衣都挂在裤腰里了,露出一小截小腰都没察觉。虞颜不用猜也知道姬绫在问什么,看辛夷歪着头故意逗姬绫的样子,兔子耳朵随着他的动作抖啊抖的,真是受极了。
  “是真的。”
  “因为我确定,虞颜就是我要与之过一辈子的人啊。”
  虞颜手里的相机几乎掉到地上。
  “结婚啊……过了年罢,现在太冷了不想动弹。当然,为什么要骗你。哈,像我这样的人随便一招手就有无数人等着要,跟你这种宅又腐的无亮女生当然不一样了。”辛夷坏笑着听电话那头的姬绫抓狂地大喊“为什么好男人都去搅基了啊啊啊啊啊”,冷不防突然被人搂进怀里,险些吓得他丢掉话筒。
  “喂,搞什么……”
  虞颜一手环抱着他的腰,一手抽出他手里的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姬绫说:“没关系,还有女人供你选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辛夷为了躲避身后人吐在自己脖子里的温热气息而扭来扭曲,却意外地被警告了——
  “再动,后果自负。”
  辛夷默泣:你的膝盖顶在我腰上了!很痒啊!
  正挣扎着想要起来,辛夷突然被腾空抱起,自负后果去了……
  
  排除偏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秋水》都是一部很出色的电影,因此电影节上,《秋水》获得多项提名也就不意外了。然而,最后,一项奖都没拿到,似乎也不是什么意外。
  导演兼一号男主角朱砂的未到场,似乎表明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对此,有许多记者试图找到朱砂对他进行采访,可惜朱砂的行踪竟然成了谜。
  直到春节过后,有记者在机场围堵其他明星的时候,有人眼尖地看到了朱砂和虞颜一起从车上下来。两人带着行李,神态举止都非常亲昵。
  娱记是很神奇的存在。
  朱砂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筒,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露出了礼貌而疏离的微笑。被问及电影节上自己的处女座《秋水》的情况的时候,朱砂豁达地笑称:“奖嘛,人家给就收着,不给那也没办法啊。”
  记者似乎总有问不完的问题,可是飞机却不会等,虞颜和朱砂借着赶飞机的借口从记者群中脱身,走出去之后仍然能够听到那些记者在不甘心地继续提问着。朱砂听见有个年轻的声音大声地问:“朱砂导演,您跟虞总是什么关系?!”
  走进大厅的朱砂停下脚步,回头,微笑着扬了扬手,宽松的,长长的毛衣袖子落下来,露出了之前被遮挡住的手,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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