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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难求-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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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失言了。”江以诚赔笑。
景初不想理睬江以诚,于是把头瞥向另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不说话。
然而江以诚仍旧保持愧疚的微笑,得体而又绅士,甚至看到景初如今这个反应之后,眼底渐渐浮现出笑意。
简白比他有钱有权又怎样?对方不过生在了一个好的家庭,可他却用了比别人多出十倍的努力才换来今天的成就——尽管他的这点成就在简白眼里不值一提。可似乎,他才是最适合景初的那个人呢,至少他们在一起,不会有人产生一种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感觉。
江以诚在这一刻甚至觉得没必要再利用潘显把景初和简白分开,像景初这样自尊又敏感的小人儿,怎么可能这样过下去?
不过这样尴尬的沉默只维持了不到几分钟。
景初忽然想起来此刻趁简白不在,有些话应该摊开来跟江以诚说清楚比较好。
于是他说:“学长,我觉得以后我们没必要再联系了。”景初说这话的时候毫不犹豫,事实上如果不是刚刚江以诚惹怒了他,景初说这种话的时候肯定没法说得这么流畅。
“就为了我刚刚说的那句话?”
“不是。”
“那……”江以诚被景初这么突然打击,脑子瞬间转不过来。
“学长,我想这个决定对谁都好。”景初不想解释太多。
“……”江以诚不说话了,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自从他出了社会,脸上永远都保持淡定从容的微笑,可这一刻,他的脸部轮廓却绷得很紧。他没想到景初竟然为了简白,甚至可以直接地把他推得远远的,连半点机会都不给。
包房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得仿佛一粒灰尘掉落在地毯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良久。
江以诚沉声问道:“阿初,你爱简白吗?”
“……”景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一向对这种事要比一般人都要保守很多,在人前承认他爱上一个比他大整整十六岁的老男人,他没法说出口。
在这个说“我爱你”泛滥的年代,景初只记得他从小到大只说过一次。那次还是他在年少无知天真幼稚的时候,跑去跟简白说他爱他。其实那时候的他未必知道爱的完全含义,他只知道每天能看到简白,就欢喜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可这一个月来发生那么多事情,景初已经有点不敢确信他对简白的感情,还是不是当年那样纯粹单纯的爱情了。有太多的人和事都超出了景初的预想,原来相守真的比相爱难。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景初一心一意地想跟简白生活下去的心思了。
不过景初这一刻不介意说点非常恶心的话让江以诚彻底死心。
沉默了片刻后,景初微微一笑:“这话我还真的不能回答你。”
江以诚诧异地盯着他。
“或许再过几十年,等我临死前的一刻能回答你这个问题。”景初说,他这完全是在套用微博上的那些情感小段子,但煽情效果明显,“江以诚,我想在此之前,我会亲自试验是否真的爱他,等我跟简白生活个五六十年后,就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景初其实只是想拐弯抹角地跟江以诚说:你别打我们的主意儿,我还要跟简白生活一辈子呢。
江以诚的表情很僵。
不过就在这时候,包房的门口被人轻轻推开。进来的是简白,他手里还拿着手机,显然他跟江乔通完电话了。
景初的耳朵瞬间通红,他不知道简白是不是听到他刚刚那段极为恶心肉麻的话。尽管刚刚的话只是套用微博上的小段子,但这话到底出自他的真心。
如果这种恶心肉麻的话被简白听到……让景小爷情何以堪呐!
然而简白在门外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景初的最后两句,这时候看到景初两耳朵涨红的样子,心底便趟过一股淡淡温暖平和的流,他恨不得此刻就把这只时而别扭的小猫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一口。
简白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救了——如果失去景初,那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这日子应该怎样过下去。
大步走到景初身边坐下,在桌子下把手覆盖在景初的手背上。然后简白抓起景初的手,十指相扣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朝江以诚微笑,笑容温柔得简直可以化出/水来。
“江先生,你看要不我们走吧。”饭也吃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这时候没必要继续相看两厌了。
江以诚点点头,站起来。他的表情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勉励保持自己没那么失态。他微微一笑,说:“今天本来应该我请客,没想到沾了简先生的光,反倒免费蹭了顿饭。如果简先生不嫌弃,下次我再请你们吃吧。”
“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江以诚对着简白实在无话可说,而转过目光盯着景初,却发现这个小人儿耳朵上的红晕什么时候已经蔓延到脸颊了。对方已然什么都不必再说,就把他的骄傲和自尊打落在地。江以诚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尽量把那些愤怒和不甘掩饰在表情之下。
简白仿佛看不出江以诚表情的异常一样,依旧保持温柔的微笑。他刚刚无意中听了景初的表白,而且小破孩这番话还是当着他情敌的面说的。这话的效果可比任何一种春/药都更能营造情动效果。简白如今看谁都特别顺眼,含情脉脉得都可以拧出/水了。
江以诚倒吸了一口气,才说:“抱歉,我下午还有个约会,就打扰你们了。”说完,抬脚就往包房外走。
“慢走,不送。”简白依旧坐在原位置上,微笑。
江以诚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这一句,背脊不由得一僵,只是停滞了半秒钟,就头回也不回地离开包房了。
他们对他的存在厌恶到,甚至连站起来相送出门口这种做做样子的事情都不屑为之。
好,很好。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以后心狠手辣。
然而简白一言不发地看着江以诚完全离开包房后,目光却转移到江以诚遗留在椅子上的那一束红玫瑰——那束可以被所有人遗忘的娇艳的花。简白到底心情好才没有跟江以诚斤斤计较,否则刚刚江以诚离开的时候就提醒对方把花拿走了。
“阿初,”包房里终于只剩他们俩,简白也就不怕景初会因为羞射反抗,直接搂住景初的腰,把小破孩抱到大/腿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听。”简白享受地轻/咬景初的耳/垂。
“……”简教授听到这一番话后果然得瑟得飘飘欲仙了都!混蛋啊!
☆、第三十章 慈善会开幕
自从那天和江以诚吃饭受刺激后,景初找工作的热情比以往更盛了。他除了在网上投简历以外,甚至去芒城人才市场参加了几场招聘会。然而结果不是简历石沉大海,就是原本人家已经给面试了,却在面试前一天遗憾地通知他人已经招满。
像景初这种本科经济学研究生行政管理,在校期间科研能力很强,而且拿到三级理财规划师资格证和二级人力资源管理师证,同时注册会计师已经过了四门的人,照常理在人才市场上应该很抢手才是,可别说一个专业对口又适合他的工作了,就连一些本科生做的职位别人都不屑要他。
有一回景初从人才市场回来,找工作挫败的他看到路边有家餐厅招服务员。这种工作原本初中刚毕业文凭不高的人都能做,可景初进去一应聘,人家却直截了当地拒绝他说他一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怎么可能在一家小小餐厅做事,他们店小供不起景初这尊大佛。
景初要泪奔了。
简白看景初每天被找工作的事情折磨得心力憔悴,好几次忍不住说让他别那么辛苦了,直接到简家名下的公司做事算了,又或者干脆不要进公司,好好准备十二月份的国考,到时候进财务局这种肥得流油的部门肯定没问题。不过可想而知,景初拒绝了简白的建议。
好在周末很快就到了,原定的计划他们要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所以周末的晚上他们在家吃了点东西后,就直接开车去往慈善会的会场。
这一次的慈善拍卖会是一家基金发起的,非常小型的拍卖会。拍卖的东西是些富商名流或者其太太们资助的具有收藏性质的小物件,例如一块翡翠玉佛,一幅富家小姐画的油画等等。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这些人肯拿出这些东西出来,不过是赚点名声或者对慈善事业聊表心意而已。
简白和景初到场的时候,会场里已经入座了不少人。志愿者收了简白递过去的邀请函后,就不卑不亢地领着他们到第一排比较靠中间的位置上去。景初走会场的时候注意到潘显今天晚上也来了,不过他的位置属于中间靠前的地方,和他们隔得不近。
简白和景初刚坐下不久,江乔就拉着温和跟景初身边的人客套地说了几句,然后那俩人就跟江乔他们交换位置了。温和坐在景初身边,一坐下就淡淡关切地对景初说:“听说你最近找工作不顺利?”
“嗯。”景初长叹了口气。
江乔一听蹬时嘴角就抽了,大有为景初打抱不平之势,对简白说:“我说简白,这可就你不对了。他娘的你家小娃找不到工作,你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坐着?”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不帮忙找找?
“以阿初的能力,他能自己处理这件事,”简白微笑,事实上不是他不想帮忙,那也得景初乐意才行。不过在这样的公共场合,简白还是挺维护景初小男人的尊严的,“我相信阿初能做好。”
江乔回应简白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扭过头假装没听见简白刚刚的话。
简白护短,这是圈内公认的:当年简伊找人捅路远,惹火了陈昔,江乔又趁这件事打击简家,在这样大的压力之下,结果简白明知道不对最后还不是出面走动,卖了多少人情换回简伊无罪释放?前阵子徐国强对景初下手,简白甚至不顾他已经隐退多年,找了不少简家还在位的亲戚和当年的朋友,仅仅用了几天时间就把徐国强这个地产界新贵打压得在芒城再无立足之地,如果不是徐国强背景够硬,怕姓徐的在牢里待个几年后被人悄无声息地弄死都有可能。
就这种护短护得人神共愤的混蛋,怎么可能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娃在找工作的事情上频频受挫?
江乔眼珠子转了一圈,心下就有了计较。于是笑哈哈地拍温和的肩膀,对景初说:“阿初,要不你来我媳妇儿的酒吧上班得了,我们家店长最近正好缺个助理。”
温和怔了一下,然后语波不惊道:“是的阿初,要不你过来帮我忙吧。”
其实他们家酒吧不缺人,在工商局注册时候的酒吧所有者是温和,但这家酒吧的店长却是江乔。江乔这个无耻的忠犬攻从来都把店长的活儿抛给他的助理做,他每天要做的只是跟在温和身后求蹭脸求肉而已。所以当江乔说这话的时候,无异于是给景初一家酒吧完全的管理权,让对方爱怎么玩怎么玩。
可景初却委婉地拒绝了江乔,说:“江大叔,你这是想让我去你们家当电灯泡吗?”
简白三番五次跟他提议说帮他找工作都没同意,这时候却接受江乔的邀请,无异于当众驳简白的面子。这种低情商的事情景初可做不出来。
江乔只得哈哈大笑说景初你真有眼色,然后打哈哈地把话题引另一边了。
谈笑中,慈善拍卖会开始了。
首先上场的是基金的负责人,说了一些感谢××大力支持这样慈善活动之类的场面话,而后又上去了一妇女联合会的代表介绍了此次拍卖会受捐助的学校的情况,最后展品才终于请上舞台,交由拍卖师主持会场。
简白拿着一本彩印的小册子和景初一起翻看,意思就是让景初看看他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待会儿正好可以拍回去。景初翻到中间的时候看到了一套邮票,是08年举办奥运会的时候印发的纪念邮票,低价喊到了一万。
简白一看景初自从看到这套邮票后眼睛就再没挪开过,不由得笑笑。景初一旦喜欢上什么东西就特别执着,对邮票如此,对人亦是如此。
“待会儿我们就拿这套邮票。”简白说的是‘拿’而不是‘拍’。
景初有些心疼钱,心想这原价才几千的东西现在底价就敢标到一万了,等一下还不知道要被这群钱多得没处花的人怎么哄抬价格呢!可是一想到这些钱之后是用来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买书修校舍的,便觉得自己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一件善事。
然后他们接着往下翻继续看今晚拍卖的物品,而另一头拍卖却已经开始了。
今晚用来开场的是一幅富家千金画的油画,在场的人中大概只有画画者本人知道这画究竟画的是什么,画面由各种形状且颜色鲜艳的色块构成,那画风粗犷鲜丽得跟野兽似的,是野兽派的风格。
这幅画底价只有五百块,很快的,在场不少人都举了牌,于是价格一路飙升到了五千。
“这幅画还不错。”温和全然无视周围已经有些小热的会场氛围和台上拍卖师的一声高过一声的报价,面无表情地盯着台上的画良久后,淡淡地给出这六个字的评价。
景初坐在温和身边,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评价。他忍不住转过头,发现温和的眼神清亮,表情也很认真,就好像他真的看懂这幅画一样。景初不由得对温和的艺术修养佩服得五体投地。然而温和只是默默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不明白景初为什么忽然看他一样。
“老婆大人!您喜欢这幅画么?”江乔找到了一个向温和谄媚的机会,不由得眼睛发亮,就像漫画里泛着星星眼一脸期待且兴奋的阿狸一样,两爪抓着温和的手臂,欢脱地摇尾巴看他。
“这幅画正好可以挂酒吧里。”
于是江乔小忠犬鸡血了,为了讨自家老婆欢心,立马加入竞拍的队伍中。可想而知,有了江乔这厮整天闲着没事,只会费脑力讨自家老婆欢心不知人间疾苦的忠犬加入,这一幅底价只不过五百块的画价格一路飙升到怎样可怕的境地。
才过去不到十分钟,价格已经从五千飙升到了五万。
不过是一幅既没名气的将来又不会升值的画,这个价格已经高得离谱了。于是很多人在五万这个大关上,终于败下阵,会场上和江乔竞拍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景初不由得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闲钱如此之多,扭头一看,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着简惜萍,她正有些受宠若惊又满脸期待地盯着拍卖师,而坐在她身边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正是跟江乔竞拍的人。
简白也看到这情形,看来这幅画是简惜萍的杰作无疑了。他不由得收回视线,转过脸对江乔笑了笑:“人家年轻人要讨好美人,你一有家室的人何必跟着凑热闹呢?”
简白话音刚落,坐在简惜萍身边的那名男子已经喊出五万五的高价了。
江乔不甘示弱地举牌子,一下子把价格抬到了六万。然后江乔咬牙切齿地说:“他要讨好美人,老子还要讨好老子的媳妇儿呢!敢跟老子竞争,这年头争得过老子的人还没出生呢!”
简白失笑着摇摇头,景初则翻白眼表示江乔小忠犬已经走火入魔。
于是价格被这两人哄抬到了九万五!
这下子全场沸腾了,一幅没有升值空间的画竟然由五百块钱哄抬到了九万五,这两人简直疯了都!
“江乔,”温和终于忍不住,他觉得人家年轻人为博美人一笑,下了这样大的血本,如果他们再不让反而不美了,“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以为我会给你十万块钱用来跟一小年轻赌气?”他们家的钱一直都是由温和管的。
“好、好吧……”江乔其实也想千金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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