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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约而至作者:叶木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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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小个头小,哪里是人家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推倒了压在地上。上边那人还指着他教训:“小白脸儿,别以为你哥是苏大武我们就怕你!”
  小孩子们跟着哄哄,“苏大武,苏大武,弟弟穿着娃娃裤。大武一撅嘴,弟弟露个大屁股。”
  小家伙委屈极了,泪珠子在眼眶里只打转。身上疼归疼,就是咬着牙不哭,手上可没放松,逮着功夫就往身上那小子脸上招呼。一群恨不得天下大乱的孩子围着呐喊助威:“打啊打哟,小白脸儿还学娘们儿抓脸,啊哈哈!”
  人再小也能听出好赖话,被人夸漂亮苏尚喆很高兴,可是说小白脸儿小娘们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是小,捞了几次没抓到对方的脸,又被围观着起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面哭还一面骂:“大黑是大坏蛋,呜呜,你们都是大坏蛋。”
  这骂法实在是太文艺了,可就是这几声委屈得猫儿似的哭声,还是挠了一把袁大军的心。不管怎样,先招惹他的是自己,又不给别人好脸色的也是自己,好像这种做法不够社会主义,也有损他老大的形象。
  袁大军到底没冷眼看下去,一把过去推倒上面那个人,把下面哭得睫毛湿漉漉嘴巴里进了沙土猛咳的人拉起来,还亲自给拍了土,用脏手给他擦了擦舌头冲一旁的人凶:“滚你妈!”
  一面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球狠狠地扔过去,“给你妈的球!”
  瞅瞅,这才是真正的骂人。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被扔的男孩儿抬袖子擦了下鼻涕也开骂:“你妈球!”
  “你妈球!”
  “你妈的头,像皮球,一踢踢到大门楼。”
  袁大军反驳:“大家快来看,他妈是个山药蛋!他爸天生卖红薯,烂了裤裆没人补。”
  旁边的孩子跟着喊:“补一补,五毛五,气的你爸直跳舞。”
  对骂发展到最后变成了“谁骂我返给谁!”
  “谁返给我返给谁。”
  “返给你!”
  “返给你!”
  到这一阶段,骂战基本结束。在无数遍“返给你”之后,俩人很不屑的彼此“切”了一声,谁也不看谁。接下来看热闹的也一下子哄散了。
  骂战虽然热闹,也没能弥补苏尚喆被欺负的委屈,那眼泪掉的哟,看的袁大军恨不得把自己的肉送上去求着让他咬两口解恨。怎么有这么会哭的人呢,还哭的这么好看。也不像自家院里的小丹,一哭就大鼻涕直流。瞧瞧眼前这位,微张着红红的小嘴巴,偶尔打个哭嗝,眼睫毛湿漉漉的黏在一起,脸上一道道泪痕,脸蛋上因为刚才摔跤又擦了一把,有几道浅浅的灰痕,像极了小花猫,就是看着袁大军的眼神可仇恨了,像个狼崽子。
  袁大军被瞅得心发毛,主动把兜里的玻璃球掏出来说:“你别哭勒,给你五个。”
  “我才不要,呜呜。”拍开,拒绝。
  袁大军好脾气地捡起来,“以后都带你玩儿成吧。”
  “呜呜,才不……和你玩,大坏蛋。”拒绝。
  袁大军一咬牙,把所有的玻璃球都塞到他手里,还做好他再扔出来就捡再回来的准备,并且想好了,他要是再扔,就不哄了。他又没妹妹,巴结个什么劲啊。结果苏尚喆一边哭一边小心地都装口袋里了。袁大军看看他的口袋看看自己的手,有点心疼了,十五个呢,得好几毛钱。
  苏尚喆哭着指自己的裤子,“呜呜,土。”
  弯腰拍干净。
  指指胳膊,“呜呜,疼。”
  捋起胖袖子,哟,白嫩嫩的胳膊青了一块。袁大军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就现出了苏尚武攥着拳头打人的情形。赶紧给揉了揉又吹了吹,袁大军绷着脸说:“小孩子打架,不能告诉家里人知道不。你哥都上初中了,他要是回来打我们,以后可真不和你玩儿了。”
  这次苏尚喆倒是点了点头,哭着说:“要摘蒲棒锤。”
  “你要那玩意儿干啥?”袁拥社说了,再偷骑他的自行车出市区,打断他的狗腿。
  “呜呜呜。”
  “要就要呗,你快别哭了,让我爸看见又该骂我。”袁大军牵着他的走往前走,一边寻思到哪里能摘得多了。
  这次没走多远,又遇见了刚才对骂的那群人。其中一个大老远还冲袁大军喊:“过来,学校要报名啦。”
  话音刚落大喇叭就开始广播了,说的有点文艺腔,袁大军没听大明白,但是重点都明白了。就是毛主席关心祖国的花朵,各个大院儿年满七岁的孩子,今年秋季都要入学。小孩子倒是挺兴奋,之前看着学校的学生搬着小凳子戴着红袖章,有时候还戴着军帽,羡慕的不得了。袁大军往里挤了挤,看见最里面围着的是自己大院儿那个戴眼镜的中年女老师,正考这些自告奋勇要报名的孩子。
  要求倒是不难,每个人要从一数到一百。有的孩子做不到,直接扭头回家找妈到学校报名去了。有的孩子家里人教,顺顺溜溜的就能从头背到尾。袁大军疯跑了几年,可袁拥社的巴掌也不是白打的,总算是记住几个数。等到孩子们都背完了,女老师一看这边,袁大军将手一背开始从1开始数。之前还好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69下一个就是50,如此轮了三遍,怎么都过不了69的槛,有调皮娃子开始哄笑,袁大军急的憋红了脸。苏尚喆拽着袁大军的袖子擦擦因为哭泣流的清水鼻涕,等他再数到69的时候低声说:“70。”
  什么是雪中送炭?这就是。一个数,解救了袁大军的窘迫。只见他抬袖一抹额头,顺利麻溜的到了一百。低头看多多的眼神儿可慈祥了,恨不得抱起来亲一口。
  女老师扭头看眼睫毛还湿漉漉的苏尚喆问:“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真干净!”
  “苏尚喆。”苏尚喆扭头看看袁大军,接着面不改色地虚报年龄:“六岁半了。”
  “差不多,你给背什么?”
  “数数,还有背诗。”
  数数对苏尚喆简直是小菜一碟,不仅背到一百,还不歇气地给女老师背了五首唐诗,把女教师给乐的,摸着他的脑袋就说这个学生她要了。
  这趟没收获蒲棒锤,但小苏尚喆找到了目标——他不要跟着爷爷去遛鸟了,他要跟着哥哥姐姐去上学,要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戴着红领巾排着整齐的队伍回家。那场景,每次他看到都忘了继续吃手里的糖葫芦。
  回去的时候尚安琪正在脑子里过新编排舞蹈的动作,苏尚喆拽着她的袖子说了两遍要上学,才从舞蹈里回魂。老爷子在一旁说:“才五岁多一点,有点早。”
  尚安琪倒是不这么想,低头问儿子:“为什么要上学。”
  苏尚喆也挺直接,“爷爷不会和多多玩,爷爷是笨蛋。小朋友和多多玩。”
  “嘿,小白眼儿狼,爷爷都白疼你了。”
  苏尚喆抱住尚安琪的腿,抿着小嘴斜老爷子,被捏了嘴巴打趣。
  “再撅给绑起来,挂酱油。”
  “哼!”小家伙可不怕,还皱了皱鼻子。
  “我看行,就当读幼儿院了,跟不上了到时候再留级呗。”尚安琪一琢磨就敲了板儿。后期尚安琪如何鼓动苏建之找熟人把幺儿子塞进去再且不论,苏尚喆还是早早的开始了他的小学生活。
  
    5。背上小书包

  据说当初苏尚武入小学的时候,被苏建之送去一次跑回来一次,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后来还是闲着的老爷子和他达成协议,他上课,老爷子窗外陪着,还得每天放学后买一块红豆冰棍儿。
  “你哥那时候瞪着俩牛眼就看我呢,我弯弯腰躲起来,不出一分钟,里面从教室冲出来。贼精贼精,骗了爷不少好东西。”
  本来苏尚武和苏尚雯自告奋勇的要陪着弟弟上学的,爸妈大可以悠哉哉继续上学去,可老幺毕竟是老幺,上面的哥哥姐姐当初还是家人陪着去的,老幺入学全家出动便也不足为奇。
  苏建之用自行车推着苏尚喆,后座坐着闺女,旁边是推着桌子凳子的袁拥社,俩大人边走边聊,无非是比谁家的儿子最不听话。
  苏建之说:“我家老大上学前也可淘了,换上的衣服一天就看不出眉眼。”
  “大军也那样。走路专门捡旮旯,恨不得把所有洞眼儿都亲自钻一遍。你说,好好的路不走。”
  “不过我家多多很乖,不像他哥哥姐姐那么淘。今年才五岁多一点。”
  “这么小入学?”
  “他妈让先跟着跑跑。多多小,就大军这么一个玩的来的朋友。大军在学校多照顾点。”
  袁拥社扭头吼:“听见了没兔崽子!?”
  尚安琪在后面推着小桌子凳子,再后面跟着老爷子。老爷子屁股后面,是夹着袁大军脖子走路的苏尚武。袁大军看看自家爹的方向,心里憋屈的半死。他不和苏尚武比,苏尚武挨打再多估计也没他挨的多。袁拥社的打招呼手段就是一句兔崽子+一巴掌。他要和苏尚喆比,可这么一比发现了一个哲理——货比货要扔,人比人要死啊。他爹什么时候把他搁前梁上摸着他的头夸过他?都是正骑着车呢后脑勺挨一下,老爹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兔崽子再乱动,扔你河里去!
  虽然“扔了”五六年也没真扔河里去过一回,可他肿么觉得这么桑心嗫?
  “尚武别欺负同学。”
  “我们俩玩儿呢。”苏尚武紧紧胳膊,袁大军挣了挣,没挣开,也没再做无谓反抗。见过武松打虎吗?苏尚武要是打他,顶多就算个武松打兔。
  “算你运气好,和我弟一班。以后哥罩着你,不准欺负他知道不?”苏尚武攥着拳头动了动胳膊,让他看自己手臂上的小老鼠,“看见没,肌肉!可有劲儿了,你要是不怕疼咱们试试。”
  袁大军看着他黑黝黝的瘦胳膊上那个强憋出来的肉疙瘩老郁闷了,他见过大年纪学生欺负低年级的,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还装得无限亲密的。
  “同学欺负也不行知道不?”威胁完了得给甜头吃,苏尚武特亲密地搂着他的脖子说:“以后你就我弟,要是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袁大军倒是乖乖的一路上一句话没说,可到了校园苏尚武一松手,哧溜就没影了。
  什么叫阴影,袁大军终于找到自己的名字挤进教室时看见教室门口站着的苏尚武就知道了。尚武拍拍他的头说:“哪去儿了?刚点你名呢,我弟那呢,先坐他旁边吧。”
  袁拥社意料之中的一巴掌甩到他后脑勺上,“兔崽子野哪去了,赶紧坐好,爸上班了。”
  “大军大军快点,就差你了。”常宝哈拉着腰半站不站的冲他招手。袁大军扫了眼班里,才发现平时一起玩的有一小半。可是他那张在他强烈要求下刷了黄漆身黑漆面儿的课桌,正安安静静的和苏尚喆的小桌子亲密地站在一起。
  苏尚喆挺开心的样子,看见他过去就抿着嘴巴笑,一边小酒窝甜的要命。袁大军看看苏尚武的眼神,再看看苏尚喆的笑,最后还是决定安心坐下来。
  小学入学也是相当精彩的,不乏有哭鼻子的,还哭的肆无忌惮,鼻涕眼泪流成四行。下面学生虽然有的想笑,也想给哭鼻子的人起外号编顺口溜。可讲台上站着权威呢,一个个坐的笔挺,斜眼看着哭鼻子的同学,面上不动声色,在心底慢悠悠的编排:哭鼻子大王王二强,跟着媳妇儿去买粮。路上遇见黄鼠狼,吓的尿了一裤裆。
  苏尚喆没哭,光兴奋了。第一天出门排队排座位,他本来年龄小也不高,还很幸运的排到了第二排,一个老师随时可以盯着,托着腮可以看清黑板的地方(正式上课后他才明白,第一排第二排,也是吃粉笔末和老师唾沫的地方)。苏尚喆在中间,一旁有了新同桌——一个叫蓉蓉的女孩子。长的一般,还有鼻涕。在蓉蓉将滑到上嘴片的鼻涕吸进口里吞掉的时候,苏尚喆决定和新同桌划清界限,偷偷把桌子往袁大军那边挪了挪。
  当然,并不是一切都合心意。新班级的班长没有苏尚喆的事儿,职务给了一个年龄最大,块头也够大的男生。就连袁大军这种人,都因为是大院里的孩子王,都被班主任分了个体育委员。苏尚喆为此很不忿,斜着眼睛看着个头不算高的袁大军一上午。
  学校人多了,苏尚喆可选择的玩伴也多了。因为袁大军的影响,这个看着文文静静的孩子下了课也是跟着一群人疯跑疯跑。爬树爬墙爬桌子,抢女生沙包拔老师蒜苗挖教室墙角。总之一句话,除了跟着一群破孩子拿转头砸茅坑,他什么也没落下。小学生活精彩而忙碌。
  其实梦想和差距总是有距离的,当现实照进梦想,那些美好的慢慢就变得不美好。兴奋期过后,苏尚喆发现上学并不是件那么幸福的事情。第一,有了写不完的作业;第二,不但要轮流打扫卫生,还要不定期的跟着老师去公社干活;第三,考试不能拉在后面,小小的孩子有了压力。第四,哪个缺心眼的小王八蛋发明的砸粪坑啊!!害得他在学校都不敢大便!
  而这一切,都没有苏尚喆新出的外号对他打击他。
  随着时间流逝,孩子刚入学时的拘谨消失殆尽,更是变着花样的耍坏。学校这片地方,自然不像在大院那般可玩的比较多。男孩子喜欢下课疯了似的占厕所,或者偷偷在厕所外面往里面扔砖头块。那时的茅坑还是挖出来的池子,自从苏尚喆被便池里的粪溅了屁股没纸可擦,撅着屁股愣是不愿意穿裤子,等到有人喊苏尚武过来帮着一点点擦干净才穿裤子之后,就有人开始喊他“小白脸”,甚至有人在这之后加了“娘娘腔”。
  群众的力量向来都是巨大的,孩子们的世界也是向来不怕事情多的。一来二往,苏尚喆“小白脸”的外号算是叫开了。袁大军一开始听见有人这么喊就过去揍人,可他发现,拳头在学校并不好用了,总是有那么一群滑头的人。他还没摆好架势,对方就叫着冲办公室去了,大老远就开始喊:“报告老师,袁大军又打人啦!”
  结果不言而喻——他作为体委,要团结同学,不然就摘了他的官帽。
  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权威和荣誉。袁大军没什么其他的天分,就是领导孩子上面还有点模样。体育委员虽然不如班上那么给力,但最起码有一些时间他还是一言九鼎的。他若是丢了职位,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孩子们是记仇的,自从有那么几个人开始这么喊,苏尚喆就迅速的退出了他们的队伍,下课出教室的时间明显少了。哼,一群大鼻涕虫,谁愿意和他们一起玩呢?可越是安静,起哄的人就越多。
  孩子的心理也是微妙的,微妙到袁大军后来回忆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和同学一起往苏尚喆桌子上刻上“小白lian”两个字加一个拼音的。反正苏尚喆背着干干净净的小书包出现在教室时,袁大军正拿着小刀在一群孩子的嬉笑声中奋力刻下最后一个字母“n”。苏尚喆的出现让袁大军的手一抖,小刀撬掉了一块漆了黑漆的木头,那个n变成了一块伤疤。
  袁大军想溜,被常宝很不仗义的一把推回原处,还状似很仗义的说:“大军你真不地道,往朋友桌子上刻这东西。”
  其他人都哄笑着跑开了,留下袁大军这个同桌还要坐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苏尚喆坐回座位。常宝点着袁大军刻上的字读:“小白,l…i…an脸,小白脸。”
  袁大军伸胳膊要打,常宝已经跑到苏尚喆身后,咋呼说:“袁大军还说要刻娘娘腔!”
  苏尚喆没哭也没骂,一群等着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失望。
  尚喆盯着那一角看了很久,面无表情,然后扭头看向他。那眼神真狠,狠到袁大军觉得,他和苏尚喆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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