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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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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拨,他继续按,不行!你怎么扛?这是我家的电话,怎么都是跟我有关系,再说你不是跟他有仇吗?他不是对不起你吗?你干吗还救他?
  我颤抖着求他,小五我求你就让我打吧,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我不是怕被枪毙,我,我就是不想他死。
  小五怔怔地望着我,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老大,你,你怎么哭了?
  我说,小五你别瞎说,我怎么会哭?
  他把我推到穿衣柜前,指着镜子中双眼通红的我说,我瞎说?你看你这样儿!
  我看到镜子中的我,眼睛确实是红的。
  我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沙子迷眼睛了才流眼泪的。说着我还眨了眨眼睛,好像眼睛里真有沙子一样。
  小五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在我耳边说,老大你就别装了,你尽管放心,我没下重手,他只是晕了,即使没人发现,他自己也能醒过来。车库那儿不会没人去,肯定有人看到,电话就别打了,打了要坏事儿的。
  我点点头,小五说,老大你的心思我也知道,虽然你什么都没对我说,可我知道,今天这事儿你不是真想干的,他肯定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是真担心他,你就去找他,找他把话说明白了,该怎样不该怎样,拿好了主意,踏踏实实的,就别悬着了。
  我又点点头。
  我只能点头,除了点头,我什么都不能做。
  风扬伤害我,他不会怎样。
  我伤害风扬,我也不会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番外是不想写这么长的,可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就当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好了。 
                  前传(18)
  我忐忑不安地在家里呆着,不知道风扬的情况如何,我想问李云石,风扬有什么事,他一定最先知道,可是我又不敢问,如果我冒懵地去问他,他肯定会怀疑,风扬出了事,风家一定不会到处宣扬,那么我又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我没有去找风扬,我也没去找李云石,结果过了几天,警察来找我了。
  我出去买东西,他们在楼下截住了我,把我带到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我被允许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我撒了谎,跟我妈说突然有急事要出去一阵子,叫她不要担心,她信以为真,蒙在鼓里。
  警察问你不通知家里怎么行?我说等弄清楚了我再告诉她。
  
  是风扬的事。
  风扬没有死,小五没有骗我,他没有对风扬下重手,风扬不过是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受了一些皮外伤。可是不管伤得重不重,已经构成了刑事罪,性质是严重的。警察只所以这么快找到了我,是因为我们逃跑的时候,被看车库的保安看到了,保安只看到了我几个人的背影,还不足以确认,之所以会怀疑我,全是因为ken的指认。警察调查的时候,Ken把那个和风扬的赌博说给了警察听,说我有足够的行凶动机,因为我被风扬给耍了,我怀恨在心,所以我要报复他。
  我对一切供认不讳,至于小五他们,反正也没有被人看清,我只说是买通的一帮混混。你们抓我吧,始作俑者是我,全部都是我一个人指使和策划的,我才是真正的主谋,是凶手。
  三个警察审我,问是你主动交代,还是我们问你?
  我说,我主动交代。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坦白了。范爷的事儿和风扬出走的事儿我都没说。
  旁边的年轻女警察听得很惊讶,小声嘟囔着,这都什么事儿啊,男的和男的还能搞出这么多名堂来?
  她的眼里满是鄙夷和看怪物似的表情,旁边的男警察嘴角也带着嘲笑。我实在忍不住了,警察小姐,您没听说过同性恋这个词儿吗?我就是,你以为天底下就你妈和你爸能搞出名堂来?
  警察小姐的脸立刻变了味儿,由白变红再变绿,像被喷了彩漆。
  年轻的男警察厉声喝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啊!让你交代问题你就交代,哪那么多废话?你同性恋还有理了?在中国这是违法乱纪,扰乱正常社会秩序,说得不好听就是变态!社会有你们这些人才会那么多犯罪的,你们这些人抓了就该毙了,变态少了,风气才干净了。你这么小就变态,你妈真是白养你!
  他越说越激动,青筋暴起,好像同性恋杀了他全家,切肤之痛,恨意难平。
  我对警察从没有过好印象,遇到穷凶极恶不讲道理的,就更是厌恶到极点。我想我该冷静,可我实在冷静不下来,方世玉曾经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不值得我忍。
  我摆好阵势冷笑道,从小在学校老师就教我要懂礼貌,不骂人不侮辱人,看来警察大哥您没念过书吧?或者你妈没把你养好?还有,有我这种变态有什么不好?起码能保证您有饭吃,社会净化得连变态都没了,您上哪儿当警察去?
  那警察被我噎得脸都青了,起身就要冲上来揍我两拳,被中间那个年长的警察拉住了,小王你跟他一般见识?
  那个叫小王的警察鼻孔鼓得大大的,终于没发作。
  年长的警察看了看我,表情严肃地说,你也不用这么嚣张,我想你也知道什么叫故意伤害罪吧,虽然被害人平安无事,但事件性质恶劣,你至少也得被判三年,你还这么小,要是坐了牢,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所以我也劝你心平气和些,如果判了刑,就老老实实地接受改造,再重新做人。
  我说,我做人做得挺好的,不用重新做,你们要判就判吧。
  年长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问,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或者要求也可以提。
  我说,警察大叔我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能不能别把我犯罪的事儿告诉我妈?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怕她禁不住。
  他说,你别叫我大叔,这是警察局,要叫警察同志。
  一旁的年轻男警察又开腔了,哼,看你年纪也不大还挺有孝心的,既然你知道疼你妈你还去害人?现在知道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不告诉家属是不可能的,你不说我们也要说,如果真判了,家属得来签字送东西。
  我说,我妈没白养我,我当然要孝顺她,那你们就说吧,说得委婉点儿。
  既然我都承认了,这个案子马上就能结了,只等着移交法院作终审。
  我妈来看我,给我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她憔悴了好多,双眼又红又肿,没少为我流泪,我心里难受,可还是努力做出笑脸,她没有责怪我,只说会给我找个好律师,要我在里边好好照顾自己。
  我说妈你不用为我操心了,是我自己不好,你别为我折腾了,省下钱你还不如给自己买点儿好吃的。
  她哭了,说晨晨啊,你到底为什么要害人啊?你不知道害人是要坐牢的吗?
  我说,妈不是我想害人,是那个人先害了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害我。
  她问,那个人怎么害你了?你也不少胳膊断腿,还至于这么干?
  我轻轻笑了,我又想起了风扬,他没让我缺胳膊断腿,可比缺胳膊断腿严重多了,他用刀子在我心脏上狠狠地剜了一刀。
  我说妈你别问了,我在牢里会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
  她急道,你瞎说什么?坐过牢了以后还能见人吗?晨晨我求那个姓风的,让他不要指正你。
  我也急了,妈你千万别去求他,你要是求他我就永远不出去了。
  她说这是为什么?你到底跟他有什么过节?
  我沉默了半晌,还是没说出口,妈你别问了,我既然犯了罪,接受处罚是应该的,我从小你不就是这么教我的吗?男子汉大丈夫,敢说敢作。
  她抹着眼泪儿,我是这么教你的,可也没让你这么敢说敢作啊,你这孩子放着日子不好好过,瞎折腾什么呀?哪天我死在外头,我看还有谁管你。
  我说,妈我对不起你,等这事儿过去了我一定不折腾了。
  我妈走了后,风扬又来了。
  我以为他不会来,他会很高兴地看着我被绳之以法,他的这个赌博可真是大获全胜,既耍了我又斩草除根。
  我打定主意不跟他说一句话,我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即使说话也不允许。
  他坐在我的对面。
  进门的时候我看到他精神很好,看不出一点带伤的样子。我看了他一眼,就坐在了桌前再不看他。
  这一次,我一定要控制住我身体的任何部分。
  我没有看他,但是我能感到他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有一点点紧张。
  他说,陈晨我来看看你。
  我沉默——看我?看我的笑话吧。
  今天我来是想问你一句话。
  我沉默——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不想和我说话吗?
  我沉默——我无话可说。
  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恨我。
  我沉默——我当然恨你!
  那天你从柱子后边出来的时候,你干嘛那副表情?你干嘛摇头?你是不是还叫了我的名字?然后我就被打昏了,当时你是不是想出来阻止他们?
  我仍沉默——那时候,我是犹豫了,但那不代表我不想报复你。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了。
  我沉默——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他把声音放得低,陈晨。。。你能原谅我吗?
  我沉默——如果换作你,你能吗?
  你不能原谅。。。他站了起来绕到我旁边,你放心,我会作出补偿的。
  我继续沉默,把头低得更低——你怎么补偿?用钱吗?老子不稀罕,不稀罕!
  风扬走了。
  后来警察要把我带走,他拉起我的胳膊对我摇头咂嘴的,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被你打的还没怎么样呢,你倒是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现在后悔了?当初干什么来着?
  他说什么我都无动于衷,既然我选择了沉默,我就沉默到底。
  我点头,是是,
  我摇头,是不是。
  多么简单。
  
  后来我才知道风扬所说的补偿,他找人帮我请了有名的律师,然后他还改了供词,说那天他也没有看清楚,不能十分确定就是我。所以我被判了缓刑,获得了假释。
  这就是他的补偿吗?
  我不稀罕,真的不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叫前传不错 
                  前传(19)
  从公安局出来之后,我看见了午后灿烂的阳光,它毫不吝啬地照在我身上,毫不吝啬地让我感到温暖。于是我决定重新做人,不做认识风扬前的陈晨,也不做认识风扬后的陈晨,我要做没有任何人在身边都能独立生存下去的陈晨,我不要为任何人而活,不为任何人而呼吸,我就是我,即使只是一个最易碎的泡沫,我也要作最强有力的泡沫,除了我自己,谁也别想毁坏我,谁也别想令我幻灭。
  为此,我先要坦诚面对自己的一切。
  我先和我妈深谈了一次。我告诉她我跟风扬认识的经过,我曾经信任他,喜欢他,愿意为他做我不愿做的事情,愿意看着他快乐幸福,可是他却不把我放在眼里和心里,他欺骗我,因为他贪玩儿,他拿我当玩具,所以我才要报复他,虽然这次他觉得愧疚救了我一次,可是我不会原谅他,因为我从头至尾都没有真正恨过他,当然,我也不会感激他,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他的同情怜悯,这是他强迫我的。
  我妈一脸的悲伤,说晨晨你对那个姓风的,真是,真的是。。。?
  我点点头,妈,没什么不好开口的,我是喜欢过他,不是哥们儿的那种喜欢,也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而是恋人对恋人的,您懂吗?就像您对爸一样的。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游离到别处,脊背微微发抖,我知道她在试图理解我所说的一切。也难怪,如果知道自己儿子对男的产生这种感情,一定会觉得无比的耻辱吧,任何母亲都是没办法立刻接受的。
  晨晨你不要跟妈妈开玩笑,你是不是电影电视看多了,搞不清楚自己了?
  我笑了笑,妈我搞得清楚,我知道这叫同性恋,是不道德的,可我也没办法,我得对自己,对您说实话是吗?
  她先是惊呆,然后是无法接受,接着她试图推翻这个结论,当初警察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以为是你为自己编的借口,这么说是真的?你,你真的喜欢男的?
  我点点头,您可能觉得我荒唐,我也觉得自己挺荒唐的,怎么就成了同性恋了?我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啊,我也不是怪物,我不是挺正常的吗?但是妈,这事儿就是发生了,我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我希望您能原谅我,理解我,能得到您的理解,我才能重新做人,否则我就没得救了。
  她在做着最后一次努力,等等晨晨,你可能是弄错了,你没交过女朋友,没喜欢过女孩儿,不知道男女相处的快乐,这个时候有个人对你好,你就会对他产生感情,可这种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那种,你弄错了,弄错了,以后妈托人给你相亲,你就知道了,其实你是正常的,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你绝对不是什么同性恋,不是,不是。
  她反复说这着“不是”,我知道她还是无法接受,我抱紧她,妈,是不是都好,不管怎样,您都记住,我始终都是您的儿子,我不会离开您,您是我最重要的人,这点一点儿都不会变,将来不论我到哪里,跟谁在一起,或者死了,我永远都是您的儿子,您永远都是我妈。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反复念叨着我的名字,把我搂得更紧,久久不肯松开。
  
  第二桩,我要找李云石。
  李云石大学快毕业了,在外面自己租了一个房子,房间不大,只有一室一厅,房租也很便宜,几乎没什么家具。他让我到他家里去,我一进屋就看到屋子里挂得满满的照片,大大小小,黑白彩色,人物山水,就像一个小型的摄影展,不过说实话,因为房间小,照片挂得乱七八糟,更像我家门口那条动迁的马路上,动迁户卖自己的破烂。
  我一边欣赏一边嘿嘿地笑,李哥,你要卖破烂吗?不然也卖我两张?。。。干脆你就送我两张吧,我也拿去帮你宣传宣传,要不然给我在照片别后签俩名儿,万一你将来成大师了,这照片可就值钱了,嘿嘿嘿。
  李云石阴沉着脸耐心地等我耍完嘴皮子,冷冷地说,陈晨你今天来找我到底干嘛?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跟我转弯抹角的。
  我伸了一下舌头耸耸肩,随便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看了起来,这是冬天的沈阳,城市被白雪覆盖,到处都是一片白色,街道两旁是晶莹的树挂,显得既纯洁又美丽。
  我兴奋地举起这张照片问他,李哥这张是去年新年那天你拍的吧?我记得去年新年前一天下了一夜的大雪,我还以为停不了呢,结果第二天早晨雪就停了,窗玻璃上结了好看的霜花儿,马路边的树枝上结了好看的树挂,我还在楼下堆了个雪人儿玩,真他妈高兴。。。
  陈晨!李云石粗暴地打断我,你今天来不是跟我回忆过去呢吧?你跟风扬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干的那点破事儿,现在多少人知道了?你脸皮够厚,还跑到我这里炫耀是吧?既然风扬喜欢你,你怎么不找他去跑我这儿干嘛?你是不是想找骂?
  你想找骂,我还没那闲工夫呢,你有事儿就快说,说完了好给我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放下照片,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地对他说,李哥,你以前救过我,我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我跟风扬,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天来就是跟你承认错误来了,我是喜欢过他,我明知道你喜欢他我还偷偷地喜欢他了,我本来是同情他,他跟他家里不愉快,还离家出走,我想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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