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向北作者:程左左在人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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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放松下紧张的神经。小北原本不想去，毕竟刚从月考的打击中才缓过神来，禁不住浩天再三央求，哪怕是去操场看他训练也行。小北想了想自己的“一块腹肌”，最后决定还是稍微运动运动。
　　这几天语文课正好上诗歌单元，许秋杰在课堂上拿了首小北做的诗给大家鉴赏，把小北美得一晚上没睡好。一时间全班都知道了骆小北是个大才子、大诗人了。周童还神经兮兮地跑来问小北要他所有的诗，好好鉴赏一番，小北毕竟是凡夫俗子禁不住虚荣心的作祟，把自己的诗集给了周童。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小北的诗集经过周童的手立刻在女生群众传阅，小北的诗古体和现代体各占春秋，不过小北自己还是更加喜欢古体诗的格律。一时间小北又难逃初中时候沦为晚辈的厄运，周童率先冲上要做小北的大姑，接着王晶晶这二姑，刘月音这三姑立刻跟了上来。
　　浩天瞅着小北被女生疼来宠去，心里头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晚自习求着小北教他写诗。要说写诗吧，小北或许可以说信手拈来，但说道教人写诗吧，小北还真不会！小北有的没的跟浩天说了些自己怎么写诗的，然后便放生浩天，不管他的诗涯死活了，到了第二天晚自习，浩天递给小北看他的处女作，顿时就把小北看傻了，这傻小子居然用舒婷的情诗《致橡树》改了一首诗！
　　什么是朋友？
　　是整天打打闹闹的同学，
　　是一起干过错事的地痞**，
　　还是所谓的江湖义气的武林人士？
　　不，不是！
　　他们必须是在人生之路上
　　和你同甘共苦的人。
　　走散了，相互寻找。
　　走累了，相互搀扶。
　　这才是伟大的友谊！
　　我们分享晨露、晚霞、心空，
　　我们共担寒冷、暴雨、飓风，
　　我们憔悴了，
　　但我们的意志永存，
　　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王浩天《朋友》
14
　　浩天骑车把小北载回家，不停地要求下午陪小北一起去医院复查，小北一想到老妈心疼地唠叨的样子，婉言谢绝了。浩天留了个家里的电话，要求小北有结果了就立刻告诉他，小北笑嘻嘻地答应了。这次小北有了经验，从上午就开始憋尿，实在急了，才舍不得地尿掉一些，然而当小北站在学校便池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尿掉一点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小北一开闸，就发现关闸的难度远远超过想象，为了下午不喝一肚子的水，小北终于在最后关头成功关闸，保留了一部分宝贵的尿液。
　　然而下午做B超地时候，小北居然发现要排一个长长的队伍，只好无聊地陪着老妈聊天。幸运的是检查结果很好，输尿管扩张已经消了，输尿管里的石头也排掉了，只是两个肾里面还残留着不少结晶和小碎石。医生告诫小北按时服药，注意饮食，小北体内的结石多而小很有可能和体质有关，即使这次的结实排干净了，如果不注意饮食还是很容易复发的。最后医生同情地拍了拍小北的肩膀，告诉小北这段时间结实排出期，碎石经过一些细小管道时还是会产生绞痛，可以适当吃点止痛药，如果痛得厉害还是要到医院输液松弛管道。
　　骆妈妈稍稍安了心，小北一回家立刻就给浩天打了电话，汇报了好消息，结果浩天摆出一副不相信地态度，反复地问小北：“你真的没骗我？”小北心里乐滋滋地。
　　小北正在电话里欢聊，骆妈妈从小北房间里跑了出来，拿着小北和浩天做伴郎的照片问小北：“宝贝儿？这是谁结婚啊，怎么找你们一起拍结婚照？”
　　小北挂了电话，把上回浩天英勇救头巾的故事讲了一遍，当然毫无疑问地删去了故事的前置，只是简单地用路过潭湖边上的公园来代替。骆妈妈听了乐呵呵地指着照片上憨笑的王浩天说：“这就是那个王浩天？邓美美的儿子？长的跟他妈真像啊！”
　　晚上向佐阳跑到408来告诉小北这个礼拜他们寝室卫生又扣分了，余楚生和骆小北尴尬地接受了向佐阳深刻地批评。佐阳打了个哈哈，向小北勒索零食就不追究了，结果引发了第三次寝室大战。
　　正当佐阳乐颠颠地对小北进行威逼利诱的时候，邵先回来了，一见向佐阳就玩性大起，他和佐阳是同桌几乎每次寝室大战都是由他来挑起。邵先关上门，冲楚生使了个眼色，楚生飞快地下了床，还没小北和佐阳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佐阳压在了小北的床上。
　　浩天从来对佐阳的到来不抱好感，除了寝室大战的时候，浩天见状，甩下洗了一半的衣服溜进寝室，协同邵先和楚生对可怜的佐阳进行一番“**”。佐阳大声呼救，挣开邵先和楚生的束缚，冲过浩天和小北的防线，跑向寝室门。409的兄弟们听见佐阳杀猪般的呼救声，立刻也起了玩性，徐彬扛着他的双截棍带头过来营救佐阳。佐阳挣扎着打开408的门，结果还没开一个缝就被无情地关上了。
　　寝室外面另一个战场也开战了，吃完宵夜回来的陈嘉正好赶上了徐彬等409众在门口等待救援，一看到陈嘉立刻将他绑架了，嚷嚷着来个人质交换。陈嘉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估计在门口也享受着佐阳的待遇，被挠了胳肢窝，扒了裤子，双手套了臭袜子，惨绝人寰的讨饶声和笑骂声不绝于耳。
　　小北不忍心陈嘉受难，打开门要求进行人质交换，这会佐阳已经被邵先整的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人质刚交换完成，佐阳和徐彬就开始反攻，挤进408要报仇。浩天个头虽然不高，但是力气倒是几个人里头最大的，刚等佐阳和徐彬挤进来，就顶着门外众人硬是把门给关上了。
　　张泽从来不参与这种暴力活动，作为一门心思读书的乖宝宝，表示处于中立状态地坐在自己床上笑呵呵地看着寝室大战。佐阳和徐彬发现情况不对，想逃已经来不及了，邵先、楚生和陈嘉满脸狰狞擒住了两人，分别按倒在小北和邵先的床上。
　　邵先还是很有针对性地故意整佐阳，得意地冲浩天喊：“老五，**他！”
　　浩天看了邵先一眼，歪着头想了一会，做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扑向了佐阳，两手拉起佐阳的两条腿，做出要**他的架势。小北看着突然觉得心里酸酸地，特别反感这种动作，觉得有些过分了，尤其是让浩天对佐阳做这种动作，虽然只是开开玩笑，小北还是感到不舒服。
　　浩天假意地挺了挺腰，佐阳被陈嘉和邵先一左一右扣着手，根本没法反抗，脸上挂着想笑不能笑，想哭没法哭的痛苦表情大声求饶，徐彬在一旁围观，面对敌人人多势众，果断倒戈，一旁安慰佐阳忍一忍就过去了。
　　小北实在看不下去，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闹够了，别玩大了！”
　　邵先他们还意犹未尽，威胁着佐阳还敢不敢来408嚣张，佐阳连连认怂，徐彬也一旁讨饶，这才把寝室大战给结束了。放走佐阳和徐彬，众人散去，王世杰和江枫才回了寝室。浩天回去继续洗衣服。小北倒是被浩天的玩劲搞的心情不好，板着张脸，去洗漱。
　　浩天给小北腾了小位置，看着小北板起的脸不由地问：“北哥又咋了？”
　　“没怎么。”见浩天没追问，小北又忍不住了，甩下牙杯，“王浩天你到底和向佐阳玩的挺high的嘛！”
　　“唔？”浩天一愣，又嘿嘿傻笑起来，“瞧北哥这话说的，能占便宜**他我干嘛还留手？！”
　　“切！”小北没好气地白了浩天一眼，顾自己洗漱了，浩天倒是笑盈盈地看着小北生气的模样，喜滋滋地哼起了小调儿。这是王浩天第三次唱歌。唱的是周杰伦的新歌《夜曲》。
　　周童和浩天报了一样的项目100米和200米，浩天每天就带着周童在操场上训练。小北也只是活动活动筋骨，稍微地跳了跳，其他时候就是在找远处百米赛道上浩天的身影。余楚生没有报项目，负责训练班级方阵，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套卡通小金牛的服饰，搞了个有趣的走场方式，开幕式彩排的时候就博得了满堂彩。
　　结果开幕式当天，好多方阵真正压箱底的招全部拿了出来，搞得高一七班的小金牛黯然失色。运动会第一天下午首先举行了3000米赛跑，七班男生只有徐彬一个人参加，女生都是有3个报名。虽然最终都没有拿到名次，第一天并没有多大的**。
　　到了第二天，各种田赛的短跑项目预赛开始进行，整个运动场就炸开了锅。浩天、周童和许枚洁都以小组第一或第二杀进了下午的100米决赛，向佐阳也轻松拿下了400米的预决赛的银牌。上午结束之前，邵先用他宝贵的标枪第二名结束了七班的0分记录。头一天半小北没有项目，坐在班队里头写报道稿，恨不得把一辈子的诗意全给大发了，结果送了七八篇，只给播了一篇，倍受打击。
　　下午3点高一男子组跳高，小北并不是很擅长跳高，但是由于本身弹跳能力不错，一直都参加两个弹跳系项目。到底青春期发育不理想，小时候小北觉得自己跳高拿个前三轻松加愉快，但是随着青春期发育，小北的身高一直缓慢增长，大有破了1米7就停下的趋势，顿时身高就成了小北跳高最大的劣势。
　　小北活动开身子，跳高场地正好对着高一二班，苏茗笑盈盈地坐在班队里给小北加油。小北冲苏茗打了个手势，安心去跳了。几轮下来，小北都顺利地一次过杆，看来拿个名次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但是要拿个好看的名次还要看看天意。
　　场上还剩下9个运动员，同班的陈超熙已经被淘汰了，坐在一旁给小北加油。小北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放手去跳。
　　“255号！”小北听见轮到自己了，这个高度小北还是有点信心的，发力助跑，远远就听见苏茗和筱婷大声地在喊“骆小北加油”，然而最后起跳有点早，小北碰杆了。小北走到一旁，坐在陈超熙身边，深呼吸，调整心态。突然听见浩天的声音从苏茗那边传来。小北走到场地边缘靠近二班的班队，王浩天得意洋洋地甩给小北一个银牌。小北伸手接住，心想你**是过来给我压力的吧！
　　“有压力不，北哥？！”
　　果然，这小子没安好心。“操，被你干扰了，没法跳了！”小北把银牌扔还给浩天，“你这么快就决赛完了？”
　　“100米很快的嘛，哎——我们班今天是银牌拿饱，女生100米也是银牌，向佐阳也是银牌，刚才铁饼邵先又是拿个银牌，真的没脾气。”
　　筱婷和浩天也算是老同学了，初中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老被浩天欺负，这会想起来报复了，拿了个小金牌在浩天晃荡：“看到没，我拿的可是金牌哦！”
　　浩天没想搭理筱婷，只觉得现在和她站一起怪别扭的，于是淡淡地冲她笑笑，继续和小北说话：“北哥，靠你了，圆了我们班的金牌梦吧！”
　　小北耸了耸肩：“你别给我压力啊！”说完继续回去场地等待第二跳。小北毕竟身高上的劣势比较明显，最后拿了个第四名，淘汰的时候发现浩天还在苏茗那，尴尬地坐在筱婷远处，一言不发。小北叹了口气，摇摇头，跑出场地，跟苏茗打了个招呼把浩天领走了。
15
　　第二天下来，七班的总分由于大量银牌和铜牌的收入，迅速崛起，逐步占领了年级第六的席位。晚自习上浩天向全班汇报了今天的战况，又分析了明天的局势，表示拿分的大头还在双倍分的接力赛上，女生在径赛上优势比较明显不仅包揽了100米的银牌和铜牌，还拿下了400米的银牌和第四名。浩天安排了明天的下午的两组接力赛名单，非常有信心冲击总分第一。
　　0金牌的遗憾终于在运动会最后一天被向佐阳打破，佐阳在800米赛道上完美地平了校记录，终结了0金牌的时代。小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检录，心里想着浩天这会心里肯定不舒服，0金牌的遗憾居然是让向佐阳来结束的！其实小北心里也挺不舒服，只要一想到那晚浩天**的佐阳的画面，就把佐阳从头到尾恨了一遍。
　　小北对于自己的跳远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从小学到初中时代霸道地占着学校跳远第一的宝座，从来没有让过，虽然没有当初浩天向江枫描述的那么夸张，但是小北此时的状态比前一天参加跳高的时候轻松多了。跳远的场地靠着网球场，小北扫视了一圈，没找到浩天的身影，不免有些小失望，心里寻思着估计在跑200米吧。第一跳还没跳，就听见网球场那边有人喊自己，过去一看居然是陆东明。
　　“你小子今年不跑800了？”小北问东明。结果东明一声长叹，哀声数落道自己辛苦去跑800米被佐阳超了半圈多的可怕的事实。东明给小北鼓了鼓劲儿，然后玩笑道：“今年是不是准备又拿个第一啊？”
　　小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高中里面高手多，有个名次就满足了。”
　　东明做出一脸的不信：“你要是拿不了第一就得请我和浩浩吃饭啊！”
　　小北又聊了几句，匆匆赶过去第一跳了，第一跳小北没找到合适的感觉，只跳了个4米27，虽然在别人看来是个不错的成绩，小北自己心里却不是很满意，怏怏地坐在一旁的草坪上调整自己。就这么坐着，小北隐隐约约感到右腹有点轻微的疼痛。心里一抖：不是吧，你这会来给我排石？！小北回头去找东明，那小子已经闪人了，一起跳远的陈超熙正在等待自己的第一跳，小北突然有种举目无亲的感觉，只好暗暗祈祷不要发作，这点小小的疼痛还是可以接受的，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第二跳很快轮到了，小北心下有些紧张，无论如何必须完成好第二跳，万一一会疼得厉害第三跳能不能跳都很难说了，这第二跳基本就是小北的最后一跳了。小北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右腹疼痛，用力地脚跟着地跳了几下来减轻结石带来的疼痛感。这种疼痛感似乎正在以几何的速度随时间推移在小北右腹增长起来。小北一咬牙，赶鸭子上架了！抱着一死的决心，发力起跑，顺利踩板，完美腾空，漂亮地落坑，配合着因为疼痛而快速收缩身体，小北向前扑了下去，小北觉得第三跳已经无法再进行了，快速地从沙坑里站起来，不管周围人群的议论，也无暇去看一眼成绩，跑到网球场边缘的铁丝网靠着就一屁股坐下。这回疼得比上回还厉害。
　　10月中正是秋老虎的时节，小北也已经满头是汗，分不出是因为天热还是疼痛。小北就那么坐着，用力地按着左腹，时而把手放在背上敲打，但是疼痛缓缓地转移着部位，并不断扩大范围。小北咬着嘴唇，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同学，轮到你第三跳了！”远处一个人冲小北这喊，陈超熙发现了小北，觉得不太对劲，走了过来。“骆小北怎么了，你的第三跳了！”
　　“没法跳了——”小北嘶嘶吸了口气，“肚子疼得厉害——”
　　陈超熙立刻变走为跑，超熙本来就是重在参与的心态和水平，这会心思更加没在比赛上了。冲过来就要扶小北：“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不用……去了也没用，熬过去就好……”上回在医院里经历让小北深刻认识到去医院也得疼这一客观事实。“你去比赛吧，我熬过去就好了……”
　　“我比个**！能站起来吗？”陈超熙强行想把小北扶起来，可是小北这会疼得一点力气也没了，全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右腹上，被超熙这么一拽，整个人浮了个半空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小北吃痛叫了一声，动了**子在铁丝网上靠好：“没法动——疼得太厉害了——”
　　“你在这等下，我去班上叫人！”超熙不敢再轻易扶小北了，说完安慰地拍拍小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