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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不同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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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孟德有礼貌地挥挥手,直到田园的身影消失後,他才放心继续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去。
孟德迅速跨上车,急急忙忙赶回宿舍。他的东西都还没整理,看来今天得撑到天亮了。就这样,孟德一路哀叹地回到宿舍,认命地开始了搬家这件庞大工程。
第二章
…
…
搬家的过程很顺利,这让孟德终於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心惊胆颤的日子,实在让他过怕了。而且,搬家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可以的话,他希望到毕业之前,都不用再搬家。不过如果房东知道他的“资格”不符她所要求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把他踢出门?
算了算了,还是别想了,光想到这件事就让他头大,反正他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他不打算继续念博士,到时候就得回家去,然後让等他好久的大哥和二哥奴役。所以,只要撑过这一年,他就算不想搬家也不行了。
由於午休的时间很紧迫,逼得孟德在短短的一个钟头内,先是签了约,然後把所有的东西都往房间里一塞後,再匆匆忙忙跑到便利商店,随便买了一个大汉堡,就坐在人家店门前,努力地塞塞塞,用力地把整个汉堡塞完,然後在老板踏进研究室的前一分钟,抢先一步上垒。
“喂。”对面的阿乔看见老板走到隔壁的专属办公室,忍不住探出个头来,好奇地问对面那个还在喘的同学,“你中午去跑马拉松吗?喘成这样。”
“不。”孟德努力地挪动已经没力的双腿,一边喘著气,奋力爬到开饮机前,然後抖著手,拉出纸杯,再抖著手,在纸杯放到出水口下方时,用仅存的力气按下出水键。
“同学,你也太夸张了吧?”看到孟德拼命灌水的模样,阿乔忍不住摇摇头,圈你刚从撒哈拉沙漠回来啊?”
“也不是。”猛灌下三、四杯水後,孟德终於能喘口气,“我在三十分钟之内搬完家。”
“喝!你找到住的地方啦?”孟德被房东赶出门的事,研究室里的研究生几乎都知道,所以都对他寄予无限的同情。
研究所就那么一点大,所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会传开来,更不用说一堆有的没的小道消息了。
“嗯,终於。”走回自己的桌子,孟德从电脑里叫出中午跑到一半的程式,看看进度如何。
“恭喜你啊。”阿乔也重回自己的电脑前开始做事,不过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孟德闲嗑牙。
没办法,他们实验室,就只有他跟孟德两个人。谁叫当初自己单纯,仗著成绩好,想说除非是顶尖的教授,不然他才不要跟,东挑西选下,选了现在这个在国外也颇有知名度的老板;结果没想到,老板去年才开始收研究生,今年却又不收了。老板做的研究又很大,杂事当然也就多了;研究室就他们两个,这一年,他跟孟德,上面没有可以伸援手的,下面也没有可以支使的,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他们包办,简直比菲佣好不到哪里去。
“拜托你,别再叹气了行不行?”当听到阿乔的第四次叹息声,孟德终於忍不住了,“有时间叹气,还不如赶快把程式跑完,我们两个对照一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交了差,今天就可以提早走人了。”
“哪那么容易提早走人啊。”阿乔认命地再叹了一口气,“你忘了老板的个性吗?就算是没事,他还是要我们待在研究室里,直到他爽才会放人。”
“今天不一样。”看程式跑得很顺利,孟德也开始有闲聊的心情,“今天是师母生日,他要赶回家帮她庆生。”
“啊”阿乔彷佛听到晴天霹雳,开始哀号。
“好啦,你不用太兴奋啦,叫那么大声,小心等下被老板听到,留你一个人在研究室值班。”
“我哪里是兴奋啊!”阿乔差点没眺起来抗议,“我是在哀号好呗!老板娘为什么不是昨天生日啦!呜”要不是从小被教导“男儿有泪不轻弹”,阿乔现在真想飘泪。
“今天跟昨天生日,有差吗?”只不过是一天的差别而已,连星座都没改变。
“有!”阿乔激动地站了起来,“昨天、昨天晚上,隔壁研究室的豆乾他们,约了一票企管系大一的小女生联谊,他们找我去,可是我被老板留在实验室里去不了,今天他们还在讨论说那票美眉都是难得一见的上等货色,呜老板娘干嘛不早一天出生啦!”今年的第N次,他的美女们又飞了。
“有那么严重吗?”孟德看著阿乔夸张的模样,失笑地摇摇头。
“很严重!”阿乔紧握双拳,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模样,“你知道我多久没接触到雌性动物了吗?一年!整整一年!”一年的非人生活。
“那又怎么样?”孟德环著双臂,整个人放松地往椅背靠,然後睁大双眼,准备好好欣赏阿乔正在演出的大戏。
“古人强调阴阳调和,因为阴阳不调和,人会就变得没精神,没精神就容易出错,出了错就会被老板削,老板削多了,就会很火大地赶我出实验室,然後,敝人在下我,就会毕不了业;一旦毕不了业,我铁定会被我家爹娘给带回家“好好”管教。”阿乔一口气说完,然後一脸哀怨地看著孟德,“所以现在你知道阴阳不调和有多糟了吧?”
简言之,他阿乔就是在发春啦!
孟德失笑地摇摇头。“去!你的网友一堆,统统约出来,然後来个大审核,审核的第一名,就摆进你的百花簿,这样不就得了?”没胆一个人去搭讪就说嘛,偏偏要找一堆歪理。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啊。”阿乔没力地坐回椅子上,“有一点点感觉的,几乎都在外地,要碰个面,难啊。再来,你要知道,九月过了之後,冬天就快到了,那种冷风呼呼吹的时候,有个人可以跟你抱在一起取暖,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如果我的女朋友在外地,那我抱谁取暖?”唉,跟孟德这个没尝过软玉温香的人说这些,根本就是鸭子听雷嘛。
“你可以买条电毯。”冬天抱著电毯一样很暖和,而且还不用特别花钱请它吃饭,或是哄它,多省时省力。
“可是电毯不能陪你在圣诞节时吃大餐,元旦不能陪你去看烟火。”这些都要情人一起分享,才会有那种感觉。
孟德摇摇头,跟精虫上脑的人说话,就像对牛弹琴一样,“如果那是你的愿望,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继续盯著你的程式。”把目光调回萤幕,孟德淡淡地说著。
“为什么?”
“因为我听说,”孟德好整以暇地看著同学,“大妈他们研究室今天约了一票外文系的美眉联谊,早上他跟我说有缺人,问我要不要补,我拒绝了,所以你可以问他们还有没有缺人。还是说,不是大一的,所以你不想去?”
“要要要!我要去!”开玩笑!外文系的耶!全校最漂亮、最会打扮、最会玩的,就是外文系的美眉。哈哈哈哈!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阿乔在心里狂笑。
看著同学笑得一脸白痴样,孟德好心给他建议:“我看你先打电话跟大妈说一声,然後专心跑完程式,不然今天你还是只有看著大钟继续哀叹的份。”
“对喔!”阿乔赶忙从自我陶醉中惊醒,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拨内线,匆匆忙忙讲完後,话筒一扔,开始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继续专注在程式上头。
唉,男人一到发情期,智商真的低到可怜。
看著同学的模样,孟德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不过,说归说,他可没那个胆,把他无限的同情给表现出来:今天晚上他还要整理行李,还是快点把老板吩咐的事情做完比较实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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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丢掉最後一个纸箱,孟德拍拍手上的灰尘。
到此为止,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到一个段落了。
孟德带著轻松的心情回到四楼。晚上他跟房东小姐打过一声招呼後,没什么表情的房东小姐就一头钻进一间据说是她工作室的小房间,整整三个钟头没出来过。
也许是因为尘埃落定,所以他开始对房东小姐的工作起了好奇心。是什么样的职业,能让年纪才二十二岁的她,这么早就有买房子的能力?虽然说房价在台中不算高,不过,三百多万对一个刚踏入社会没多久的女孩子来说,几乎要算是天文数字了。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孟德拍拍自己的後颈。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去洗掉一身的汗臭味。夏天就是这样,随便动一下就全身是汗,那种黏腻感,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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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从浴室出来後,看到田园已经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手上还抓著一包零食,喀滋喀滋的吃个不停。
“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很在意身材吗?”看到桌上还有包准备拆封的高热量零嘴,孟德有点傻眼。“都十一点多了还吃这么多,你不怕胖?”
孟德头上盖著一条毛巾,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今天才买的啤酒,然後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到单人沙发上,按开拉环,一口气灌了半罐下去。
田园瞄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回头,继续看她的电视。“我肚子饿了。”一句话,简单地解释了她吃零食的原因。
“吃这些不好吧?”孟德随便抓起一包,看了上面的成分标示,除了碳水化合物之外,就是一些防腐剂和盐巴,“我们这栋大厦,不是过一条马路对面就是夜市了吗?那里卖的东西又多,还比你手上拿的要有营养。我刚好还没吃晚餐,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你可以带回来吃。”田园听到孟德说的话,转过头来定定地看著他。
“去外面吃多好,又不会在家里制造垃圾,还是出去吃吧。”孟德单纯地想著。
“带回来。”田园用不容他置喙的语气,很坚定地说。
“呃好吧。”在田园惊人的气势下,孟德很不争气地让了步。
“我要吃阿陈的蚵仔煎。”见他答应了,她田大小姐开始毫不客气地点起餐来,
“你不跟我一起去?”孟德止住了回房换衣服、拿钱包的脚步,皱著眉,回头问还在吃个不停的田园。
“不要,好热。”田园连转头都没,很理所当然地说:“回来我再给你钱啦。”
孟德看著沙发上那个已经开始发号施令的女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感觉以後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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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唏哩呼噜的吃著蚵仔煎,自始至终,她的双眼没离开过电视萤幕超过三秒钟,所以,她对孟德投射过来的求救目光一点感应都没有。
孟德无奈地低下头,看著已经把流著口水的下巴嚣张地放在他大腿上的阿牛。
而阿牛的一双大眼睛,正闪闪发亮地直盯著他手上的那一大块排骨。
“你能不能去找你主人?”孟德好言相劝,不过阿牛不为所动。
“这个,”他用筷子戳戳排骨,“狗狗不能吃,对狗狗不好。”孟德不得已,只好开始白痴的“骗狗”计画。
可是,很显然地,阿牛没被他差劲的说法“说服”,不但口水流得更多,眼中更是传达出:它非吃到不可的决心。
“算我怕你好不好?”孟德无计可施,只好开始哀求它:“你可不可以回去睡觉?”
“呜”阿牛呜咽一声,皱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好像欺负人的,不是它,是孟德。
“阿牛,”这厢已经吃完蚵仔煎的主人,悠哉悠哉地擦著嘴,然後慢条斯理地唤著爱狗,“不可以。”
阿牛扭过头,用它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向心爱的主人。
“狗狗下吃的。”田园很认真地看著它说,然後,用两根手指头捏起一片孟德饭盒里炒青菜的叶子,递到阿牛鼻子前,“不然,你闻闻看。”
阿牛怀疑地凑上前去,用鼻子嗅了嗅,再用嘴巴含了含叶子,确定是它不吃的东西後,垂头丧气地走回自己睡觉的垫子上,准备继续睡觉;不过它的一双大眼还是三不五时睁开一下,不死心地看向孟德。
孟德傻傻地看著这一人一狗的互动,他有一种“今天终於见识到了”的感觉。
“对付它,”田园把菜叶放到一边收集垃圾的塑胶袋里,再顺手抽出一张面纸,擦擦嘴兼擦擦手,“你就要像我这样才行。”这样才骗得过“狗”。
“喔。”孟德愣愣地应了一声。
“还有,”田园优雅地站起身,“最後吃完的人,要收拾善後,所以这些,就麻烦你了。”她指指桌上那一堆油腻腻的空盒子和零食空袋子,接著,转身回房,准备睡她的大头觉。
“喔,对了。”走没两步,田园又回过头,指著地上的一摊水。“阿牛的口水,要记得擦唷。”女王陛下理所当然地又吩咐下来,仿佛吃定了孟德的老实,知道他一定会乖乖照做,所以田园女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回房安心地去睡她的美容觉了。
客厅里,只剩下仍然呆住的孟德,和已经呼声大作的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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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黄先生那边,要我们帮他找画,你觉得怎么样?”凯莉一边核对进出货的资料,一边分神对正在欣赏画作的田园问著。
她是田园画廊的合夥人。
田园是念室内设计出身的,当初她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被老师推举去参加了一项国际知名的比赛。那一次,她以一个学生的身分,打败了各国知名的设计师,因此,在还没毕业之前,她就开始接了许多case来做,而且颇擭好评。
凯莉原本也是她的客户。在帮凯莉设计房子的过程中,凯莉对田园在艺术方面的监赏能力惊为天人,本来就有打算开艺廊的凯莉,下定决心要拉田园入股,不过田园以自己还没毕业为由,推托了一年。
两年前,田园从专科毕业後,终於被凯莉说服,两人开始合作。短短两年间,两个女孩子将画廊经营得有声有色,而且,无论是新秀作品发表,或是监定名作,她们的眼光,也比许多从事艺术多年的老手还神准。
再加上两人拥有亮眼的外型,因此,在业界,在短时间之内,她们的名号就这样传开了。
“哪个黄先生?”隔著玻璃,田园正著迷地用她手指的触感,去感受画作的热情生命力,眼中有著无限的赞叹。
“达文西画廊那一个黄老板啊。”凯莉停下笔,抬头望著眼前那个只顾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喔,他喔。”田园脑海里浮现的那张脸,让她赏画的心情,一瞬间消失无踪。
“你不喜欢他?”凯莉拿著笔,支著下巴问。
“何止不喜欢。”田园不屑时哼著,“那家伙,老把已经卖出去的画骗我们说还没卖掉,然後一直欠著货款不给,再一直杀价;不然咧,就是价钱卖得很高,却还要跟我们杀价;还有上上次,你忘了吗?他明明就是把我客人要的画给卖掉,还硬说他那里没那幅画。我们的出货单上,明明就写得清清楚楚出了那幅画,还特别在单子上注明是寄放,他居然敢睁眼说瞎话!”就这样,一幅价值一百多万的画平空消失在空气中。
“不过,你也不能否认,黄老板的交际手腕的确很高竿,不然,我们当初刚开始经营画廊的时候,也不会靠他的管道赚了一点钱。”凯莉叹口气,全身放松的往椅背上靠。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不觉得,他最近愈来愈过分了吗?”
“是呀,所以我也很挣扎,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他合作下去。”凯莉嘴巴咬著笔,一脸苦恼的样子。毕竟受过他的恩惠,两方的关系说断就断的话,未免太绝情了一点。“而且,你的室内设计工作室,不是也靠他接了满多case?”
“那是之前,”田园撇撇嘴,“现在我都是靠客人口耳相传。就是因为之前他介绍了好几个不错的case,所以我才会忍到现在才说,让他A我们这么多钱,我们忍到现在才跟他划清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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