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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逃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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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押下心头那股亦为明显的恐慌,司马宣一甩广袖,匆匆奔议事殿而去。
对他而言,现在彻查出到底是谁想害他妻儿,更为重要。
寑殿里突然变得无比安静。
空荡荡的大殿中,连自己的心跳声,都那么清晰。
钟无双动了动,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肚腹,那里已经平平坦坦,再也没有生命存在过的痕迹了。
眼泪,再次自钟无双的眼角溢出,她声音沙哑含糊,“放开它,忘了它?”
这几个字一出,钟无双便心中一疼,那泪水,更是无法抑制地顺着她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孔流下,沁入锦被之中。
钟无双以前不曾受过孕,她从来都不知道,怀上这团肉后,心里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尤其是在这异世,来自现代的钟无双,无异于是个另类,一个不被这时世接受的另类。
尽管她努力地,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可是,那种孤单,那种明明处于热闹的人群中,却发自内心深处的孤单,常常提醒她,她只个来自异世的入侵者。她无法完全地溶入这时世的生活,遵从这时世的游戏规则。
直到有了这个孩子,每当觉得孤单的时候,觉得无从依靠,无着无落的时候,只要抚着这里,那份无助惶恐,便奇迹般的减轻许多。
这个孩子,曾经是钟无双在这异世的精神慰藉,曾经被她视为以后的依靠,曾经是她在这异世所有的希望,现在,他竟然就这样没了!
这种痛,又岂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放下的?就能忘了的?
那是她钟无双的孩子呀!她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忘得了!
只要一想起这个孩子,钟无双便难免不会想到那个令她失去孩子的背后推手。只要一想起这个人,那股恨意,便会从她的心底,漫延到她的四肢百胲。
钟无双闭上双眼,直觉得恨到了极点,亦疲惫到了极点。
这样蔫蔫地直躺了几天,在司马宣的不无担忧中,钟无双开始进食,并按时喝下医官送来的各式汤药。
几天的昏睡,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孩子的哭泣声,似乎总在钟无双的耳边不时响起。每每这时候,她便痛苦不堪。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中,她心中迸出的恨意,也亦发强烈起来。
钟无双便是在这股强烈的恨意支撑下,开始极力配合着医官,开始进食,并努力吞咽着各式滋补汤药。
她心里有个念头,那便是,在没有替孩子报仇之前,她不能先倒下。
自那以后,钟无双虽然仍如常地进食,但是,她整个人却变得沉默了。便是面对司马宣时,她的表情虽然不再惊怕,但是,却一日疏
离过一日。
她的话,越来越少。就算跟司马宣偶尔交流,也多是问那背手推手追查的进展之事。
这一天,司马宣堪堪入殿,便看到钟无双正仰望着头顶,怔怔地出神。
现在的钟无双,已不再流泪,只是她的脸上,常常盛着满满的孤独。
这种孤独,司马宣以前虽然在她的脸上,偶有看到,可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样,让他见了之后,极为难受。
他上前,轻轻拥住她,一边将她往外面带,一面柔声说道:“医官叮嘱过,你要多多走动,不可郁结于怀。然,我知道,那背后推手之人一日不除,你便一日不得放下。今日,我便陪你亲自了结此事,自此以后,无双定要舒展心情,如此方可让我们的孩儿不再怨怼,早投往往生之界。”
钟无双嗖然抬头,她定定望向司马宣,语带颤声地问道:“那背后推手之人,找到了?!”
司马宣定定地望了她一眼,随即将她拥入怀中,重重地一抱,尔后贴着她的耳边,柔声道:“休怒,休惊,也休要再恨。今日,我们便替冤死的孩儿作主,一切均有我在,无双不可因恨失控,你得应承于我,才可与我同入大殿。”
钟无双的身躯,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她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抑制着自己的激动,尽量用如常地声音应道:“好。”
司马宣深深盯了她一眼,他伸出手指,慢慢抚上她的唇,抚过她的颈,呢喃的声音宛如春风,“我知道,无双连日来,心里想的念的,便是要手刃推你滚落土台之人。可是无双却不知,如若你怨怼太深,牵挂太甚,我们的孩儿便无法重新投胎轮回,你想要这样么?你想要我们的孩儿魂魄不散,日夜盘桓于六道之中,却不得轮回么?”
钟无双愤而抬头:“如此,皇上的意思,便是要袒护毒害我孩儿之人了?”
随即她于连连冷笑声中,慷慨答应道:“好吧!无双答应你,当以各种权衡利弊为重,绝不莽然出手。如此,可以让我前往大殿,亲眼见见是何人如此狠毒了么?”
司马宣的本意,是并不希望钟无双在面见推她之人后太过失控。毕竟,其人虽然可杀,但是,却不是非要钟无双出手。
因为已立意要将钟无双推上国母之位的司马宣,绝对不能容许她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做出如此暴戾之事,那样会为她日后登上皇后之位,带来重重阻力。
显然,钟无双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司马宣眸中光芒一闪之间,心里已经极快有了主意。
他不再说甚,只是上前牵了钟无双,直往大殿而去。
大殿之中,四公俱在,群臣已至。
钟无双一入大殿,便将目光游离在一切可能至自己于死地的人身上。
先前,她心中是隐隐怀疑过四公。
毕竟,司马宣当年想要杀自己之时,这四人不仅是从犯,更是执行者。
而且,这四人是极不愿意自己登上后位的。而司马宣要立自己为后,除了自己是白骊国公主的身份,还有一个对她有利的条件便是,她已怀有司马宣的子嗣。
因而,钟无双便想到,四公若要阻止司马宣立自己为后,没有比直接杀了自己,或是让自己失去子嗣更好的了。
可是,就在她一踏入大殿,当她捕捉到央齐夫人的目光,闪烁着从自己与司马宣身上掠过时,钟无双心中一惊,又骤然想到,自己的存在,同样也触及了这个妇人的利益。按说,她同样有对自己除之而后快的理由。
这么一想,钟无双便仔细观察起央齐的反应来。
在群臣的恭迎声中,司马宣大步走向主榻。
钟无双如常在他的左侧坐下来,似不经意间,她的目光从坐在右榻的央齐身上一扫而过。
果然,她在央齐眼里看到了嫉恨的神色。
只是不待她细看,司马宣已是一声暴喝,“带上来!”
在众人莫名不解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婢被拖上殿来。钟无双一见那人,便立时想起那天在她寑殿外,前来送礼的陌生侍婢。她的目光一冷,嗖然转向央齐。
自那奴婢上殿之时,央齐的脸色,已经连变了数次。
在央齐的惊惶中,司马宣厉声喝道:“事已查明,还不速速交待。”
在群臣惊讶的私议声中,那侍婢吃力地抬起头来,继继续续地交待道:“那日奴婢奉央齐之命,好意送有安胎凝神之效的白露丸于无双夫人,可无双夫人欺人太甚,不仅拒受此物,还怀疑我家夫人所送之物有毒。奴婢气恨不过,在回去之时巧见无双夫人踽踽而行,便尾随至土台,趁其不备,将其推了下去。”
听那侍婢说到这里,央齐面上的惊惶便不复再见,虽然她面上的担忧之色虽甚,毕竟,这侍婢是她的忠仆,死了于她而言,终归还是伤心的。
但是,照这侍婢如此说法,却是怎么查,也怪罪不到她的头上来的。毕竟将钟无双推下土台之罪,那侍婢已经将所有罪责一人全揽了去,完全属于她的个人行为,与己无干。
钟无双突然想到:看来,司马宣就算知道是央齐公主指使手下的人下的手,也决计是不会处置她的了。现在找出这侍婢替罪,其用意,已经甚是明显。
这时世,失去一个孩子对司马宣算得了什么!
这个孩子没了,日后自然会有更多妇人,愿意为他生下更多的孩子。比起他那独霸天下的野心来,如果失去一个孩子,可以让他从宗王室多取得一些筹码,这实在是太划算了。
钟无双冷笑着对自己说:可我不一样,在这异世,这个孩子便是我的全部,失去他,我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味了。我没有野心,自然也不需要拿孩子的命去权衡各方利益,我只知道,便是现代社会,也是杀人者偿命的。
钟无双心里这么想着,她便缓缓起了榻,慢慢朝着央齐的身后的殿内侍从靠拢。
就在她的手差点握上那侍从的剑柄时,“叮”长剑出梢的声音在大殿中突兀地响起。钟无双戒备地回过头去。
她一回头,便堪堪被一柄长剑抵住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剑抵过(三)
便是四公,也俱是惊呆了。舒殢殩獍
他们一个个张着大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皇上他,竟然亲手杀了宗王的公主,央齐夫人!
这,这简直是不敢置信啊。
最不敢置信的,便是央齐本人。
司马宣那剑,已刺穿了她的肚腹,可她此时还没有咽气嬖。
此时的央齐,已停止了惨叫。
她张着小嘴,那张经过精心打扮的秀丽脸上惊恐万状,一股又一股的血沫,正从她的口里不停地向外涌。
她瞪着司马宣,咽喉中咯咯作响,几声后,她犹不甘心地喃喃问道:“我是宗公主,你敢杀我?牢”
司马宣没有回头。
央齐瞪着他的背影,惨笑道,“若知你如此在意这个妇人,我早该在宗国时,便当将她狙杀的。那时若是下手,必然一举得逞!”
她话音一落,司马宣面上的暴戾之色,便又增加了几分。
央齐艰难地抬起头来,慢慢地看向钟无双。
在迎上钟无双震惊的双眸时,一抹痛恨,一抹苦涩,一抹疯狂同时涌出她的眼眸。
她双眼空洞地盯着钟无双,在‘咕咕’的血沫涌出间,她喃喃说道:“我是堂堂宗王公主,而你,不过是个卑贱之妇,然,他却为了你而杀我。你赢了你赢了”
她只说到这里。
几乎是突然间,司马宣呼地一声,抽出了长剑!
一股鲜血如喷泉一样,冲天而涌,伴随着的是,央齐倒地的声音。
司马宣没有动,他只是从怀中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拭去剑上的鲜血,冷冷地喝道:“拖出去。”
“诺!”
一令吐出后,司马宣方缓缓回头,再度看向钟无双。
此时的他,双眸沉寒,呈现在他雕塑般的俊脸上的,俱是沉沉的威煞。
“卑贱之妇?咄!何人敢说我司马宣的妇人是卑贱之妇!”
他的眸子,一一扫过满殿朝臣,直到众人都自觉地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司马宣这才上前,拥着钟无双,冷冷说道:“尔等许是不知,这妇人,本就是我司马宣的结发之妻。皆因长姐所妒,差点命丧黄泉。然,我司马宣的妇人自有鬼神相佑,不仅幸得不死,还与本王辗转终成眷属。谁敢说白骊国的嫡公主,我司马宣的妇人,是卑贱之妇?!谁敢!”
司马宣这一喝,已经带着十足的暴戾之气,一时间,大殿之中的群臣,一个个噤若寒蝉,再无半分声息。
“我历劫而归的妇人,我叩求鬼神相佑的子嗣,竟然因妇人之妒而再遭劫难。大子已失,妇人虽生犹死,此罪此恨,不诛此妇,难平其心。群臣可有说乎?本王处置不当乎?”
在司马宣的喝问声中,原本还有些不满的群臣,再次将身子往下伏了伏。
到了这种时候,宗公主不能杀也被司马宣杀了,群臣还能说什么呢?
而且,钟无双是白丽国公主之事,一径在群臣间抛出,立时让众人生出原来如此之感。
白骊国虽是小国,但终究是与先王有过盟约的国家。
先不论白骊国的势力如何,就钟无双的身份而言,已经不是来路不明的卑贱之妇了。
她不仅不是来路不明的卑贱之妇,她还是司马宣明正言顺的结发之妻。如此说来,司马宣因为她,因为那失去的大子,便是杀了宗公主央齐,于情于理,他的行为都是可以被世人理解并接受的。
一片沉默中,终于,具公说话了。
他越众而出,跪伏殿中,朗声请奏道:“白骊国公主钟离,原本便与我皇有婚约在先,既然公主无恙,我皇当择黄道吉日,与公主重修百年之好。夫人央齐,虽为天子公主,然,因其善妒,害我北国大子性命,绝我王室子嗣,其罪当诛。虽已伏法,但其所作所为,当以国书上呈宗王,公布天下,以正天下妒妇之心。”
具公既已发话,众臣纷纷出列附和。一时间,原本司马宣的个人行为,立时便成了北国上下的共同决定。
到了这种时候,司马宣自然会借驴下坡,顺势令道:“如此便依具公之言,将央齐所作所为,以国书上表宗天子,同时宣告天下。”
在群臣的应诺声中,司马宣一挥广袖,寺人尖声叫道:“退朝!”
群臣如潮水一般向外退去,转瞬,若大的宫殿中,便只有司马宣与钟无双,及一干随侍。
自央齐被杀之后,一直便处于震惊中的钟无双,此时面色仍是惨白如纸。
在知道央齐便是那幕后间接扼杀自己孩子的人时,钟无双曾想过,便是拼着一死,也要与这个妇人同归于尽。
她没想到司马宣会抢在她的前面下手。
她满腔的愤恨,原本应当随着央齐这个妇人的倒下而消失的。
可是,在亲眼见到这个妇人倒下时,在亲耳听了这妇人绝命之时,痛恨,苦涩,疯狂地说“你赢了”时,钟无双的心头,却被铺天盖地的空虚,及那无边无际的悲凉所淹没。
自己赢了么?
自入这异世以来,自己时时为前程生计忧心,时时为摆脱加储在身上的种种棝桎而逃离,然而,自己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孩子没了,边城回不去了
钟无双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自己留恋的。
央齐不会知道,身为这时世的妇人,没有赢家!
如果自己不能离开这皇宫,今日倒下的虽是央齐,日后,也许便是自己。
如果自己注定要在这皇宫虚度残生,如果自己没那么容易稀里糊涂地死去,那么,现在才是战争的开始。
不过这么一会,钟无双心里已经经历了四季之悲。
她便那么孤孤单单地,僵硬地站在那里。
司马宣的喝问声,具公的应对声,群臣的附和声,一声声敲打着她残留的神智。然而,她却越听,心里便越是无力,越是疲惫
钟无双怔怔地望着殿门,怔怔地望着那远去的人潮。突然,她轻缓地,漠然地叫道:“司马宣。”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连名带姓地叫他。
司马宣一怔,随即却温柔应道:“嗯。”“自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你其实有很多机会再次取我性命的,为什么你不再杀我?”
钟无双没有抬头,但她的声音,却幽幽传来
司马宣一惊,他原本扶着钟无双的手臂便是一松。
她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曾经想要狙杀于她!
司马宣低着头,他怔怔地望着怀里的钟无双,一时间,心里翻涌着各种念头,数种说词。
最终,他却喟然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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