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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律师-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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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也抓到了?”李海马上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想而知,肯花钱这么玩的,必定都有点身份。
果然音箱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有争论,但是最终还是决定先撤了。通过他的通话记录,我们查到那头的电话,应该是做过一点反侦察措施的,不过我们在那里放置的探头,已经帮我们锁定了这位客户的身份。是邻市中级检察院的一位副检察长。”
李海的眼睛倏地眯缝起来,他事先有点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个位置如此之高的执法人员!如此执法犯法,如此丧心病狂!
稍稍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暂时不抓这位“客户”还是对的,没有抓到现场,他大可以不承认,就算现在抓到的这个混混出来指证,也需要做大量的功夫来搜集其余的证据。这样一个位置的官员出现这样的丑闻,对官府的冲击力不可不大,就算他们是在做好事,也可能因为让官府陷入被动,而遭到来自官府的冷遇,甚至是敌视。
望着屏幕上定格的那位官员面目,李海的脸色阴沉。仅仅是个混混的话,他们基金会随手就收拾了,但是涉及到官员,就要谨慎从事。虽然不甘心,但是这就是国内的现实!
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掐灭,李海已经有了决断:“先抓这些混混,把能挖的都挖出来,然后再看情况处置。”停了停,他还是有点艰难地说道:“暂时不要惊动这些客户。”音箱默默点头,他也是坚持暂时不抓官员的,这里面很可能会涉及到不止一个官员,还可能有更高等级的人涉入!他们都是经历过惨烈厮杀战场的人,不会再凭着一股热血去做事。
转头,李海迎上的是赵诗倩的眼神,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显得迷茫又失落。李海一皱眉,刚才自己和音箱讨论的事情,都被她听见了?对于一个刚刚走出高中的女孩子来说,会不会打击太大了一点?即便她是官宦家庭的孩子!
李海有点担心,他一直盯着赵诗倩的眼神,慢慢走过去,直到很近,近的脚尖都快贴上了,才停下,略微低头俯视着赵诗倩的眼睛。而赵诗倩,在整个过程中,也一直都迎着李海的眼神,彷徨失落,好像要从他眼睛里找出些什么来似的,一反她精灵古怪的常态。
沉默了一会,李海才低声道:“你说,你中学里也曾经有过这种事,结果是怎样的?”
赵诗倩怔怔地抬头,看着李海:“我的同学自杀了,骗她的同学,被送去劳教了。动手的那个,是个教育局的科长,最后是给枪毙了。可你知道吗,要不是我的同学自杀,留下了遗书,他根本就不会被抓,而在那之前,他光是在我们学校,就糟蹋了八个女孩子,八个!都是未成年!”说到这里,赵诗倩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长流下来,她抓住李海的胸口衣襟,就那么痛哭失声,一边哭,一边使劲地捶打着。
李海紧紧抿着嘴,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灼烧着。身后传来一声闷响,转头去看,只见音箱低着头,拳头抵在仓库的钢制隔板上,那里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凹坑。而外间,那个混混被过电时的惨叫,在仓库里久久回荡着,整个空气,都显得无比阴沉!
就在这一刻,李海下定了决心,至少在自己所能影响到的地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重演!就从今天开始,就从今天所拯救的那个女孩子开始!
他扶着赵诗倩的肩膀,让她慢慢坐到椅子上,然后蹲下来,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所有做了坏事的人,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也没人敢再做这样的坏事。”
赵诗倩乖乖地让他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眼神却慢慢恢复了灵动:“这是什么,是大侠的宣言吗?”
李海微笑着揪了揪她的马尾辫,看着她傲娇地甩着头:“不,是姐夫对小姨子的承诺。”说完,起身就走,绝对不给赵诗倩反应过来反击的机会。
赵诗倩脸红红地,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呸,不害臊,谁承认你是我姐夫了?”然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自己那里,姐姐写给李海的几封信,交给他呢?姐姐是让自己好好考察一下李海的,这家伙,现在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李海已经不去管赵诗倩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足够多的信息,好让他能够拟定策略。
海狗终于玩够了,把胶带撕开,那个早已被玩到崩溃的混混,二话不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倒了出来。拷问是一门艺术,不仅仅是在于如何撬开对方的嘴巴,撬开之后如何组织问题,以便获得更多的有效信息,也是一门学问,而在这方面,音箱他们显然是行家。
夜色渐渐深了,抓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而音箱他们第一时间盘问的重点,也集中在这帮人的同行上。这种拉皮条的人,显然就是整个链条中最为关键的节点,承上启下,不可或缺。到这个夜晚即将结束的时候,他们总共抓进来十五个人。
而那文件夹里日渐丰富的资料,也让李海的决心更加坚定:这个毒瘤,一定要彻底割除!第三百二十章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 何方压力
“禽兽不如!”林沐晨拍案而起,一巴掌拍得桌子嗡嗡响,桌上的水杯都在晃。不过在座的几个人都是义愤填膺,心有戚戚焉,赵诗倩跟着拍桌子骂道:“对,就是禽兽不如!林警官是吧,拜托你一定要把这些人渣绳之以法!”
真难得啊,你这个居然也有法制观念了——李海心里刚刚转过这个念头,赵诗倩马上原形毕露:“等他们进去了,我再找人收拾他们,让他们坐牢都不安生,生不如死!”
好吧,看在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份上,就不跟你多计较了。李海点了点林沐晨面前的卷宗:“橙子姐,这些东西足够你们立案定罪了吧?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再派人往下挖。”
林沐晨表情有点复杂。一大早李海就带着赵诗倩跑来找她,说是提供办案线索。看案卷上透露出来的东西,确实是令人发指,十五名小混混,二十多个为虎作伥的在校学生,多达一百余名客户,受害人不下四百人!这件案子,简直就是人心污秽的一次大揭底,她作为一名女警察,又是疾恶如仇的性格,看了哪有不火冒三丈的!要是其中一些比较恶劣的当事人在她面前,当场拔枪的心思都有!
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李海自己不光带人调查,还抓了十几个人去问口供,身为警官,她对于这种事情也不是那么感冒啊!这不是在挑战她们警方的权威么?单单是公事还罢了,身为警员,她也知道警方的执法肯定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可问题是,眼看着李海一天天向着黑道老大的方向滑下去,她这个警官的心情实在是一地鸡毛无法收拾。
叹了一口气,林沐晨决定还是要碎嘴一下:“李海,案子我会报上去,该抓该审一样不差。不过你也给我注意一点,这种事情直接报案不就行了,抓人审人,这是你能做的吗?你年轻,前途大好,别走了歪路啊。”
李海笑了笑,他知道林沐晨会这么说,要是不说,反倒不是他认识的林沐晨了:“橙子姐,所以我才来找你报案啊,你瞧,我还是很有节制的。不过这几个人,都是道上混的,基金会如果不表态,那就是代表纵容了。行了,橙子姐,你赶紧抓人去吧,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及时沟通。”
不等林沐晨继续苦口婆心,他起身就走人,再不走,林沐晨肯定要找他要那十五个混混,现在这些人还不能交给警方。
“为什么不直接把人交给警方?”一上车,赵诗倩就问他。
李海一边让司机开车,一边道:“基金会的性质,不能直接和警方合作,否则我们就没法管理某些行业了。这个社会有很多规则,并不仅仅是白道这一种,如果我们丧失了现在的地位,就会有新的势力出现,来占据这个地位,到时候更多纷争,反而不好。”
在这一点上,基金会内部是有过争议的,音箱为代表的冷静派就主张,既然要报警处理,那就把这些混混也都交出去,全部让警方处理。但是杨四指出这样会让基金会陷入困境,因为拉皮条这个行业,是一定会有的,如果基金会把这些人交出去,其余的人不会去管什么逼良为娼的事情,只会看到基金会还是在帮警方做事。这会损害到基金会在道上的威信,结果很难预料,甚至可能这个行业的有些大佬,会因为失去了对基金会的信任,转而向其他方向去寻找助力。
最终的决定是,如果警方要抓人,那就让他们自己抓,基金会不会主动交人出去,名义上的报案人,也是赵诗倩和岳蓝俩人,案由就是洪哥串通学校里的林绮,企图强迫岳蓝卖淫。洪哥,也就有幸成为了第一个被警方批捕的涉案人员。
这里面的门道,音箱他们都一时想不透,赵诗倩就更加不懂了,不过身为,对于社会秩序也有她独特的标准:“行,反正警方要是不管,我就找你帮我抓他们,该杀的杀,该骟的骟!”
“够暴力的啊!”李海摇了摇头,这件案子交给警方,他暂时就不会管了。只是他忘记了,这世上有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倒是想要先旁观一会,可是刚刚到了基金会法务部,前脚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后脚朱贵樱就跟着进来,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这段时间,朱贵樱多半都埋头在这边,帮着基金会法务部处理了很多事情,李海也必须承认,他从朱贵樱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他脑子里记下了无数法条和司法解释,要说熟记法条,谁也比不了他,堪称是人形法律大全,不过法律这东西,还真不是光背熟了就行的,遇到具体的事情,怎么从法律的角度来定性,稍微做多一点或者做少一点,都会导致极大的差别,这些也只有从实践中学习,进步才最快。
朱贵樱自己也好像是从前次纠纷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依旧是一副风情万种成竹在胸的样子,只是不大和李海多说话。今天忽然冲进来,李海也有点诧异地看着她,却见朱贵樱冲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身子前倾,双手支在桌上,一双杏核眼紧盯着李海:“唐威刚才给我打电话,要找你!”
李海的眼睛,朝朱贵樱的下巴下面溜了一下,然后赶紧飘回来,心中暗赞一声好深的沟!干咳一声:“唐威找我,什么事?”
朱贵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领口,还有里面露出的深沟和文胸,再抬起头来,眉毛微微挑起,看了看李海:“好看吗?”
姐姐,你太直接了吧!老实说,在自己认识的女人当中,最让他觉得难以把握的,就是朱贵樱了,他始终搞不懂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痒痒的吧,想扑上去又怕扑个空,摔个鼻青脸肿的多丢人呐?
索性放开了,点头微笑:“很好看,真的,看进去都有点拔不出来了,话说你不是想借此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吧?”
朱贵樱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眨了眨眼睛,似嗔非嗔地白了他一眼,不过这一眼怎么看上去那么媚呢?她把两手一夹,改用手肘支着桌子,这个姿势倒是没有门户大开了,就是那两团白馥馥的软肉,被挤得都快爆出来,让李海真是大饱眼福,偏偏她嘴上还在说:“想得美,谁允许你这么看了?说正事呢!”
李海很想翻白眼,不过既然你要说正事,那就说正事!“你说唐威有事找我,他干嘛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没我电话号码这种理由就不用说了,唐威可是堂堂的之江警界第一大佬,这点事情查不到,那还不如回家吃自己了。”
朱贵樱很大方地敞着胸怀,任凭李海的眼睛吃着冰淇淋,却一本正经地道:“他是想知道,你怎么会忽然弄出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出来?你报案是在下面的派出所,不过这种案子稍微往下一挖,就连分局都没法处置,现在已经在往市局通气了。”
李海对此倒是真不懂,他才多大?经朱贵樱解说之后,他才知道,林沐晨接到报案之后,当即出动抓人,从洪哥身上一挖,就挖出了两个强迫未成年女生卖淫的案子来,一个上午抓进来五个嫌疑人,都是所谓的客户,然后这个案子就不是派出所能处理的了,消息一直通到了唐威那里。唐威是什么人?随便一个电话,就从林沐晨那里知道了事情本末,一听说这案子是李海亲自捅出来的,他不敢怠慢,电话就追了过来。他不想直接和李海通话,就通过朱贵樱中转,这样大家都有余地。
李海暗自点头,别看唐威这人不怎么样,做事还是有章法,自己要不是有神术相助,对上他还真是后果难料。他将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况,大致向朱贵樱透露了一下,朱贵樱听得脸色有点发白,也没了之前那天然妩媚的模样,呼吸都乱了起来。李海觉得不对劲,赶忙停下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贵樱姐?身体不舒服?”
朱贵樱身子后倒,坐在会客椅上,喘息了一会,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点难以接受。”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落在男人眼中,应该会很有诱惑力吧?抬眼看看李海的眼神,却发现李海离开了座位,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在那双眼睛中,只是有着关心,却没有丝毫的觊觎和猥琐。
捧着温热的水杯,望着水波漾漾,朱贵樱心里也似这水波一样,又荡漾,又温暖。她定了定神,喝了一口水,见李海又回到座位上,才道:“行了,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用意,不过这件事情,你准备施加多少压力?涉案的人太多,就算唐威愿意扛,这压力他也扛不住。”
压力啊——李海心里五味杂陈,忽然有些兴味索然:“我们基金会一帮人,忙了一晚上,抓了十五个人,人名几百个,案卷上百万字,没有人叫苦叫累的,现在刚刚交给警方,才刚刚开始查,警方大佬就开始有压力了!嘿嘿,呵呵呵呵~”第三百二十一章完
第三百二十二章 妖女发威
朱贵樱张了张嘴,想要解说一下,什么叫做屁股决定脑袋,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什么叫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有一千个理由,可以解答李海的困惑,可是望着李海那张年轻得充满朝气的脸,还有熬了一夜之后,难免露出的一丝疲倦,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沉默半晌,她才低声道:“如果只是就事论事办案抓人,唐威现在也做不到这个位子。你就别指望他能铁肩担道义了,还是面对现实吧,既然伸手管了这件事,你总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做咱们力所能及的就好。”
李海目光一闪,重复了一遍:“咱们?”
朱贵樱眉头一皱,瞪了瞪眼睛,好似要生气,可是随即又软了下去,脸色有点黯淡:“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那我出去了,你自己斟酌吧。”终究还是隔了一层啊!朱贵樱心里有点凉凉的,可是又能怨谁呢?不久之前,自己还在帮着唐威设计李海呢,怎么能指望他这么快就相信自己。
有些怨艾的心情,朱贵樱刚刚起身,手腕便被人从后抓住了。她心中骤然转喜,心跳也不由得加速了起来,只听李海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呢,都在一起做事了,当然咱们是一条战壕里的,要是不信你,我还留你在这里?”
朱贵樱转过身来,望着李海的双眼,声音有点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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