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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农启示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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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少了陈云杰和李娜的斗酒,看来今年是复制不出去年的热闹了。”
“是啊,复制不出了,”雨儿说,“那时候你还是个虾兵蟹将,但是你也敢和流氓拳来脚往,你还野心勃勃,意气风华,让人觉得你很男人,有梦想有抱负。现在有个讨人厌的车间主任来了你就焉了,你不敢和他竞争,你竟然窝囊到一架小小的车床上不闻不问,自得其乐的样子,随你消沉把,我看不起你,我真是要辞职了。”
“雨儿,”我说,“你看他有知识有文化,我那里是他的对手,人家是专业的,这样做很对,我又何必要强行取而代之。”
“由你一蹶不振。”雨儿说,“妹妹同我辞职了,下个月就走,看看这厂,表面上有条不紊,规规格格,事实上每个人都各自有算盘,人心散了,不再温暖了。”
“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你……”雨儿说,“你还你的董俪。”
我们走到各自回屋的楼梯口,雨儿说完刚才的话头也不回的径直上楼去了,而我呆在原地不动,看着她黯然的背影,发现雨儿竟如此陌生。
我躺床上,不注问自己,雨儿真是要走了么?雨儿会看不起我不当车间主任么?这事干董俪何事?想着想着做两个梦,我梦到了大雪在厦门纷飞,曾经我们一起走过拥有美丽花朵的地方,一片百皑,世界变幻出一片纯白,连雪间碾出的道路也渐渐失去颜色,眼前是一张白纸。睡醒了发现自己又白了许多,我想大约是我想雨儿太多的缘故,雨儿总是喜欢白色,他们民族的最爱色彩。
我问黄关心雨儿真的说过要辞职吗?黄关心点头,他说:“我问她理由。她说,她做了这么久的铁器有些累了,做烦了,又说现在已经存够了钱,想出去旅游一趟。”
我说:“她咋不同我说?”
黄关心笑道:“你自己女朋友,你都不知道,还问我?你要小心了。还有,你小子天天跟董俪在一起,人家能舒服?放心还有二十几天,你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说:“我只想教一个徒弟。老子这辈子就没有当过师父,想过把瘾。”
黄关心说:“瞎掰!”
我想雨儿真是想完成自己的旅游山川的梦想,她的梦想没有男人,这我可以理解。黄关心说可能董俪在我身边这可真是个原因。
我走出黄关心的办公室他叫住我问:“曹飞。你觉得刘玥咋样?”
我说:“上面那些老头子格外昏庸,而这个人还算可用。”
“我知道了。”
出门我就看到刘玥一个劲的想方设法逗董俪,董俪站车床旁边冷若冰霜,正眼都没瞧过李玥一眼,而刘玥即将被冰封了一样,董俪的寒气真是逼人。我跑过去打破这层尴尬。董俪马上眉开眼笑的奔过来,师父长师父短的,我说:“晚上下班,我有事找你。”
董俪听后一整天笑意不自觉的的浮脸上,以为我有什么惊喜要给她,全然不知我将残酷的逐她出师门。
下班后,工厂黑板上贴着一纸告示,下面人头攒动,交头接耳,我跑过去一看,说是要选举主任,还要当着众领导的面进行,时间上午八点。我问黄关心:“要干嘛?”他说:“我要选举。”我估计他的意思,就是不让厂里被其他股东把持,我知道这黄关心平时的不少活儿都没上报给股东——那些是合伙以前的业务,那份是他自己的,而股东的意思也要分一分羹。有三个人选:刘玥,大师傅,我。
今年厦门的初秋有些凉。
董俪送我回家,我说:“我们出去走走。”她默许。
工业区,星罗棋布的马路很沉静,像一片鬼城,路灯光撒在地上,像镀了一层暗色。自从我变得越来越白之后,我就喜欢在夜里的灯火下游走,这样仿佛可以掩饰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斯文,而离粗人更近,我的胆子会变大一些,就像刺客总喜欢阴影一样。董俪的脸也一样。我们就这样的漫步,汽车偶尔从路边穿过,她好像很享受的样子,我有些难过,她终于美丽,我真是暴殄天物。
“董俪。。。。。。”我欲言又止。
“啊!”董俪停下来,脸朝着我。
“你觉得我咋样?”
“师父,技术好,人也好,不高傲,是个好人。”
“我不是好人!”
“为什么,”他愣了愣,“师父你就不要谦虚了。”
“你别叫我师父了,以后你可以出师了。”
“不,”董俪说,“我还没学到你的十分之一,你要继续教我。”
“你来厂里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学技术?你不应该跟着我学,这样我不开心。”
“可是,”董俪说,“你明明很受用,你脸上老是挂着微笑,看见我劳动你不也是很有成就感吗?你这是口是心非。你是想赶我走吗?我可以感到你的不安。”
我原行毕露,我说:“对不起,得罪了,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喜欢听这些。”董俪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我,“你已经慢慢习惯了我,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关怀,我难道就不能代替张馨雨妈?你那么爱机械,我想我是那么的喜欢你,你也同我一样喜欢游历,虽然我也讨厌那些机油,可是我依旧对你爱屋及乌,许多天的交往以至于我也爱上了机械,现在你说不要我就不要吗?是我真的喜欢上了你。”
“一个破车工也值得你喜欢吗?”我说,“你听清楚了,我那天同你走那么多的地方是为了让你厌恶我,你学机床是你的事情。而我根本不爱那些,所以你开始就是错的,请你明天不要来了,别横亘在雨儿和我之间。”
我发觉我够毒的,董俪转身过来时已泪流满面,她饮泣着,我恶狠狠的说完话之后,对自己非常满意,并冷酷的转身就去走,留下董俪一个人,站在路灯下,楚楚可怜。但愿我终于能让她狠我,那么纠结,反而对她不好。
“我真的代替不了你的雨儿吗?
我大步流星的走。
“回来。你得送我回去,我找不着路。”
我停下步子。她小跑着过来,我拿了纸巾给她,她擦拭着晶莹的泪珠。我们走着。我陪着一个受伤的女子。
“这么说来我还是有责任把真相告诉你的,”董俪边走边仰头,望着路灯,光源处一群飞蛾在飞舞,“上一个月,我去医院给奶奶拿药,遇到了张馨雨,她拧着一大袋子的西药,我们坐在医院花坛边聊了很久,她生病了,是内分泌失调,左卵巢卵泡有些发育异常,已经吃许久的药来控制,时间也也耗费了许多,效果依旧不尽人意,医生说不孕率好高。
“她说她绝望了,她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她是个不完全的女人,她说她和你在一起要面对你求子心切的母亲和你,虽然很爱你,可是她告诉她自己不能因贪恋这些毁灭了你,到时候大家都一无所有,所以她要走。
“她问我,你喜欢曹飞妈?我点头。她又说,曹飞爱机械你去给她当学徒,希望你们能走到一起,她还说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有些惊讶,但是我还是做了,所以你的雨儿才是最爱你的,我自叹不如。
“这些本来是我答应张馨雨不得走漏风声的,可既然你那么执着,我就不妨告诉你。”
听完我发现我更爱雨儿了。
雨儿脸上那股若隐若现和若有所失的哀伤,雨儿躺床上三天三夜的绝食,看似无病□□的话语,还有同我渐行渐远的行为,而这一切都终于真相大白。
我好高兴,雨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我;我好哀伤,雨儿把痛全部藏起来自己承受,而我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前面已经看到工厂的灯火,我匆匆告别董俪,跑到雨儿的房门前,我想叫她出来,却发现门缝边缘并无灯光,大抵是睡着了,最近雨儿总是早睡。
我扒床上极度失眠,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个下雪的梦。
第二天起来,浑身无力,头重脚轻。
工厂里面已经摆好桌椅,准备选举。
几个老头子和黄关心坐上面,李玥,大师傅和我被安排坐前排。
黄关心说:“下去有请股东代表讲话。”下面一片掌声。
刘老头子是刘玥的爷爷,快从国企退休了,长得官头官脑,他坐上面一副领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说:“今天是我们厂步入正轨的诞生日。历经一年多的工人的艰苦奋斗,终于由一个小小的作坊成长成为一个企业。着里面离不了黄师傅的劳苦功高,更离不了各位的的血和汗,所以我们上层商议,决定由黄关心师傅任工厂的经理。”
众人一片欢呼呐喊。
“但是经理的任务是必须由车间主任去执行的,下面我们要重点选举一个技术过硬,能力出众,作风硬朗的人做车间主任,就是这前面的三位。
“重点我是要介绍刘玥,他是xxx机械系的高材生,能力一流,理论高深,曾在深圳富士康科技集团实习过,有利于我厂的步入正轨化做建设。”
我看了一眼刘玥,这厮脸上不知哪来的一个伤疤,有五十厘米大,我问他伤咋回事,他说走路不小心地上摔的。然后讪讪的不让我看到。
而大师傅则在漫不经心的剪手指甲。
投票开始了。厂里除厨房大妈以外的人都在场,共二十五人,二十一个工人,规则是点到谁的名字,遇到理想对象就举手。
先从大师傅开始,我举手了——大师傅的技术绝对让人敬佩,每个工人都举手了,老头子和黄关心除外。看来大师傅是神一般的存在啊。还有一个原因是大家受刘玥军事化管理太久了,都想翻身,他们一定讨厌刘玥。
轮到刘玥了,下面一片低语,刘玥给自己投了一票,我给李玥投了一票,几个老头子全票,刘玥共五票,看来要铩羽而归了。
该我了,我没想到除了老头子没投我以外我得到了其他的全部举手,我比大师傅多一票,多的是黄关心给的,我这个地头蛇倒真有些飘飘然了。
一片欢呼声中,雨儿悄悄走开,我想起昨晚董俪的话“张馨雨才是最爱你的”,她一定不知道她的计谋已经被董俪泄露,雨儿走得越远我越开心——这才是真正的爱。
我立马宣布,所有制度回到一个月前。
厂里的人从此再也不怕相互“串门”而被批评为交头接耳拉帮结派了;何男又回到了机床操作的岗位;众人再也听不到耳边的蜜蜂似的唠叨了;戴手套不再是违禁行为。只是机床还得保养如新,铁削再不能天女散花的落地上。大家又可以激情四射的抢肥肉,我吸取了刘玥的专业,除去了他的铁石心肠的一面,我真正当起了车间主任,我又有脸去找雨儿了。
当天下午我跑到雨儿的打磨车间。
车间里嘈杂的噪声很纷乱分贝有点高。我把办公室偷来的铁观音泡在旋口的水杯里,这些可是黄关心用来招待客户的上等香茶,我端到雨儿身边,她愣了愣,藏在帽檐下和口罩之间的眼睛有些惊喜有些感激有些黑亮的望着我,我对她笑了笑,示意她解渴。
李娜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埋头苦干,火花四溅。
雨儿摘掉口罩,不说话,我跟着她走到僻静的角落,这个角落雨儿曾经在这儿问过我有没有意中人,而我为了耍帅做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知那时她已是否猜到。而我今天又要在这个角落把她挽留回来。
我递茶给她,她毫不迟疑的牛饮了一口——她还是那么放心我——我是某次端着沸水把她烫着了,我总是让水温合宜才给她。
“李娜不止一次提醒我要对你好!”我说。
“以后不用了。”雨儿淡淡的说。
“那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很伤心,”我说,“董俪从昨晚后就和我没关系了。”
“什么意思?”
“而你看不起我,现在我已经夺回了车间主任,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恭喜你,”雨儿说,“但是我已经提出辞职了,来不及了。”
“你别欺骗我。”
“我没欺骗你。”
“你到底是自私的,你想一个人走,想把哀伤留给自己。我并不是那样朝三暮四,你和董俪的事情就在昨晚我全部知道了。你想我们俩都痛苦是吗?”我握着雨儿的肩膀。
“没有,”雨儿有些六神无主,“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刀两断。”
“躲藏不是办法,挥刀断水水更流,”我说,“我要带你去最好的医院,就在我们四川,哪里神医如云。”
“不!”雨儿挣脱我的双手,“你那么喜欢孩子,到头来我终结是要面对的,你饶了我吧。”
雨儿倔强的拒绝我,我明白其实她的心里也很挣扎,挣扎得她泪如雨下。我索性抱紧了她,她努力抗拒,她好温暖又惊悸,一如冲动的小兔子,我把头放到她的香肩,看着厦门美丽的干净天空,蓝色中有几块漂浮的云彩。我摇了摇头,阳光明媚的苍穹刺痛了我的双眼,我分布清那些是云那些是蓝天,须臾,我眼睛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雨儿忘了抱紧我,我就这么如梦一样的倒下,我想向雨儿分辨这不是我故意的,身子砸到铁件上也不痛,只记得雨儿惊慌失措的呐喊……
作者有话要说:
☆、得失1
在床上好舒服,窗外的日光真强烈。这房子真大,纯白的墙壁,宽大的地板砖,窗帘蓝色又大气,左边的窗户格外明亮,它们取代了墙,外面是参差不齐的高楼,耸入云霄,让人心胸豁然开朗。现在是上午十点,怕是上班也要迟到了,而迟到是可耻的,我猛地起身,我翻身下了白色被褥的床,但是右不边手却被东西缠绕。一只手轻轻把我的胸膛压着,随之而来的是雨儿的香,我被迫回头看她,她是在床沿趴着被我惊醒的,她现在睡眼惺忪的表情,有些憔悴。我的右手是条点滴管和吊针。
雨儿说:“你醒了。你晕倒了。”
我病了,这是医院。昨天的事去只记得自己倒下,而中间就像发生了时光断层,我浑然不觉。
我说:“雨儿,我这次是没有骗你。”
“知道了,”雨儿说,“黄师父开车把你送到这边的医院的,这是岛内。你是晕倒了。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我这辈子第一次尝到晕的滋味,和睡觉差不多,有点舒服。但是失血过多,我失血最多的是前天,铁削打飞的螺母砸成大流鼻血,那时候董俪还笑话我说我见她美若天仙所致。
“医生说你内消化道失血,”雨儿说,“一到医院医生就说,你的脸色苍白,体外无伤,就知道你是肠胃有病。化验了血常规,你的血红蛋白只有正常的一半。意思你只有一半血了。医院都下来病危通知书。你却还上班了这么久。”
“原谅如此,”我病了反而释然了,“我说,怪不得我每天照镜子都越看自己越像小白脸了。”
“好了。我要去告诉医生你醒了。他们有事要问你。”雨儿走出门去。
我看了看手,昨天还是血气满满,今天就一片苍白,掌边的干茧却是灰色。我又环视了一下这个病房。
三张床,其他两个中年男子都在打着点滴,一个格外胖,他的儿子在床边看着液体发呆;另一个瘦子睡着了,他的女儿握着个手机瞧个不停,周围都格外安静,只有,门外有些护士的脚步声。
消化道出血,失血过半,病危通知书,住院,这些字眼充满了我的脑袋。我又把头向着窗外,可以轻易的看到厦门纵横交错的繁华街道,我意识到病情的严重,这是岛内的好地段,医院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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