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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农启示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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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得开心吗?”我小小翼翼的问,“比如你会寂寞吗?”
  她有些微笑的抬头,叹口气,摇一摇头,她说:“你怎会这样问?”然后她的笑就凝固了,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气,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对不起,”我说,“我抱歉我说错了什么。希望你别在意,我这人有时候心有些细,我懂,我是干重活的不应该这样,我那个时候我只想做个粗人,然而这太难,我读过高中,但是那个教育太失败了,把我弄成不伦不类。。。。。。。”我发觉我有百口也难以解释我的冒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说,“但是看你这样,也不错斯文。你读过高中嘛?我们厂只招高中文凭以上的,我却初中都没毕业,但是文凭可以造假。”
  我不想议论招聘和文凭的事,但她一定认为我的话不知所云,这时又沉默了几十秒钟,氛围不好,她依旧是斯条慢理的吃面,我有些失望又有些后悔。直到她又在捞面,我才意识到时间是过得这样快,她又习惯的抽取纸巾,给我零钱,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她没有着急离开,她坐在原位不走了,她还说:“好舒服。吃饱之后感觉身子圆滚滚的,睡起觉特香。”她又望了望窗外的清晨的天空,那天空还狭窄,她又说:“你刚才问我开心吗,是吧?”
  我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代替2

  我点点头。
  “开心就是赚到钱,”她说,“打工本来就是为了赚钱,就是有点小不开心,也是可以忍的,比如昨夜我做冲压,本来组长说有异样就得选出来,我做了一夜,也选了一夜,到下班时,她竟然说有异样就得通知她,可她这话和原来的话不相呼应,她又骂人,当时我真想一走了之,可是她又叫质检过来查看,除了我亲手选出来的报废之外,就再也没有报废的了。当时组长就哑口无言了,我保证了质量,我赢了不是吗?所以我懒得理睬那些脑残,组里人都说我老实,应该回顶几句,但是那有什么,我已经得到了钱了,我又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不是吗?我开心,我又赚了一天的钱。”
  “那个组长会不会是后门来的,”我说,“如此出尔反尔,管理者的大忌,我当车间主任时就没发生过这类事情,不过我们厂每个人的技术优良,有怀疑立马提出。”
  她张大眼睛。“我还真看不出,你还会管理,不简单,看来是我老眼昏花了。”她有些夸张的说。
  “不,你太客气了,”我说,“我们厂里都是高手,我当那个车间主任都是摆设,厂里人是自个管这个儿。”说完,我又有些想念黄关心想念机床的轰鸣的恒远机械了,而我的工友我的兄弟我的最爱的人我的枝枝蔓蔓都纷纷零落,江倩和我那天的一纸申诉又有如石沉大海样静寂,我顿觉失落。
  “车床之类的我是不太懂的,我是普工,那像你是有技术的人。”她的确不懂机械,但是同她长得相近的人却懂得许多——那就是雨儿。
  “你就别恭维我了,这样把人 分成三五九等不好,”我说,“你刚才说什么?老眼昏花,敢问姑娘芳龄。”
  “我二一,”她说,“已经够老的了。”
  “你不是说我喜欢卖弄成熟吗?”我说,“你也不正是。”
  “在我们那里一般我这个年龄孩子都可以跑路了。”
  “不会吧,十几岁就结婚,这可不好,”我说,“倒是你还好,为我国晚婚晚育做出巨大奉献了。”
  “去,”她说,“奉献了就能长工薪吗?我是时候该找个男朋友了。”她叹息让我心境荡漾。
  “是吗?”我说,“你没有男朋友。”
  她有些伤感,她点了点头。我又转移了话题,她说道她们家乡,盛产黄花,有个小弟弟在家里,她和雨儿一样也要供他读完前路漫漫的大学,她十六岁出来去深圳,之后辗转到厦门,主要是这里没有多大污染并且比那边的天气好,每次春节都要给铁道部送钱,次次走亲戚都要送出大把大把的红色钞票当礼物,那时四川以及许多地方的规矩,她又说她找到这个厂的待遇不错,这几年打算不回家了。
  我们谈了不少,又时候有些零星的食客前来,我需要招呼,她总是坐原地等着我去聊天,最后我干脆坐到了她的旁边,闻着她的香水,听她滔滔不绝的海阔天空的说,她说,当她初到厦门时她就发觉喜欢了这城市,她总是按时睡觉,她喜欢关注健康但对辣椒情有独钟,她不爱染发,她小时候老爱流鼻涕,她又给我讲了她学生时候的故事成绩怎么都是最坏的。她说的时候,我都听得入神了,最后她手机上睡觉的闹铃催促她了,她才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今天打扰你做事了。我要睡觉了,改天再聊,再见。”
  她起身离开,我送从阴森的巷她宿舍门口,她说:“谢谢,这是大白天,我不觉得怕人,要是晚上我可不敢的,但是还是硬着头皮也要过去。”
  “随时为你效劳,”我说,“还有,你的眉画的很好。”
  她听了之后莞尔一笑,挥手轻抚眉头,兴高采烈的小跑着上楼去。
  之后的许多时候,她也总是三天两头的坐靠窗的位置吃面,我就陪着她用餐,漫无边际的聊一些话,每一次她用完餐都要做下来半个小时,我也乐意靠近,我发觉我们这样很默契,最后她也总是被我送回宿舍。
  我内心的那些表白却被我按得紧紧,她大约也能知晓一二,我很享受这种朦胧的模糊。
  她是一个朴素的人,安守本分的女子,她似乎也相信一夜暴富,但我更相信那种事件不会落在她身上。她兢兢业业的上班,与人无争,但她却有一个梦想,不——那算是心愿,梦想这个词太热血,她不够热血。
  她好希望有一栋房子,那样她就有个家,如果这个家在大城市那该多好,她要接上爸妈一起进城里居住,她又峰回路转的说,房子固然好,如意郎君才是她一辈子的,她未来的老公定要对她全家好,这样那怕这个男人丑一点也无所谓,相貌不是全部,当她说这些时我有些脸红。因为房子这件事对于我来说算是登天难事,我得一辈子做牛做马在加下一辈子,才得勉强在城市有个尺寸之地,这都是我从来不敢也不曾考虑过的,但是我长得还不算丑,要命令我对谁好我还是一定要做到的,但这些都是她的希望和心愿,一般来说诸如此类大都事与愿违,我又高兴她同我分享这些,相互谈心。
  有时候周日或者换班的时候她总是半天的坐我妈店里,要不看一点电视,要不帮助给食客收拾一下碗筷这类举手之劳的事,她偶尔会看报纸但大多都是走马观花样无耐性的读过,我还会买些坚果干货来请她同吃,我喜欢看她的眉,又无意间目光放到她的酥胸上几秒钟又急促的移开,有时候我在进入梦乡之前会想象一下她一丝不挂的景象,然后疯狂的想入非非。她都这样了,我更这样了,我想我是不是要该向她告白我的心里话。
  我妈和邓叔是两个大忙人,几乎无心过问我的事,只是邓叔会埋怨我说:“工作就得自己找,那有委托别人的。你这样天天窝在店里,不成体统。”说的我脸红筋涨的。只有我妈对我实行绥靖政策或者对我听之任之,我还是觉得我妈好。我是有理由不去找工作的,申诉的事情还没结果,这潜在的官司,我必须百分百自由身去应付。
  但转念一想,这样等久了竟无半点音讯,不会是那两个制服女公报私仇了吧,当天两制服女的态度当真叫人凉了半身。这半个月原来的那些工友都打过电话问我,他们总是问我事情有眉目没有,我说没有。他们也总是说这打工仔告老板是告不赢的,劝我算了,我听之后也觉得他们的话好像言之有理,这样的事也比比皆是,但是我依旧不想出去找工作,是因为我陷进了她的暧昧中。
  这世界的诱惑太多,太让人欲罢不能,我身上怀有巨款,李玥的赔偿,这些都是赤裸裸的躺在我这里。这些钱足够我购买一套海景房的首付,她那样喜欢有一座房子,她对我也算有心,如果我用这个对她求婚她一定会喜极而泣的答应,因为她总是说要在都市里安个家有多难。我这样做特别没心没肺,但是雨儿的事情也算有个了结,这点钱可不可以算我的分手费,虽然这分手费过份的昂贵,虽然分手费大多时候是男付女。我了解到我真是卑鄙无耻,为了她我决定丧心病狂一回,反正无人知晓。
  我继续等待着她的再一次到来,她这次来是晚上,对于上夜班的人来说,这时早餐,她冲我笑了笑,这时我妈和我在做抄手,我妈的速度三秒一个,我怎么也追不上我妈,当然除了行状上追得上以外。我妈问:“小妹,还是来一碗杂酱面吧。”
  “是的,”她说,“还是小米辣。”
  “不,”我为她做主,“你总是吃杂酱面,你应该换一换口味了,吃这个吧,这可是我妈在这片区闻名的小吃了。”我指着排在钢盘里如阅兵般整齐的抄手。
  “好吧,”她说,“那也要小米辣。”我妈听了回厨房操作去了。
  我继续包着抄手,她饶有兴致的过来察看,她说:“我吃过这东西,见过它是怎样的,你这样眼花缭乱的样,我是怎么也做不来的。”
  “要不你来试一试,我教你。”她点头,到厨房去洗手。
  “首先,这样,在这样,最后这样。”我做了个示范给她,她还是不得要领,我索性从她身后抱着她两只手,她身体一颤但又立刻回到平常,反倒是我有些情不自禁,我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是桔子味;她的秀发轻拂着我的脸,上面有洗发香波的香,虽然它深藏在香水中,但也被我发现了;我握着她的芊芊玉手,十分温暖,我这样看不见她的脸,也不知她作何表情,只觉得周遭温度逐渐变高,香气也更浓烈。
  我还是把持住了,我继续教她用筷子,在碗里扣了一些陷料,把它们置入正方形的面皮中央,然后把正方形对折,对着的尺寸也是对角线的三分之二处,这样馅料包入其中,再然后卷起馅料,翻一翻那,把两只角按压牢固,如一个人自在般抄着两手,惟妙惟肖,我放开了她。
  她的脸略有些红,这与她刚才进门时不一样,那时她的血气没有这样好。她有些惊喜,高兴的说:“太好了,我也学会了包抄手了。”她如法炮制,包了不少,直到我妈送来她的早餐。
  “味道不错,”她边吃边点头,“比以前吃过的都好,不光这样,你们的馅也足够。”
  这次他用汤匙当筷子,她每一勺都要喝汤,她从前一贯不是这样,这些抄手浮在碗中像海洋水来怒放的鲜花。她今天用的右手,大约是她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没有多说一句,七八分钟的样子,抄手和底汤都被她扫空了,她付了钱,说:“我上班去了。”
  我送她出门,我说:“等等,我有话说,”她驻足回首,“明天下班时来,我给你一个意外的礼物。”
  她会心一笑,点头,转身小跑着去了工厂。
  她一定不知道,我要送什么大礼给她。我抱着她的一霎那就决心要她做我的爱人,我现在手握巨款,手握着她的心愿,我有着足够的资格去追求她。
  当天夜里我憧憬着难以入睡,我迫切的希望黎明快一点来到,我想了许多幸福美满的画面,包括我们同床共枕时的事情,我发觉时间过得竟如此慢,以至于我要发狂的地步,最后我取了一些我妈自酿的葡萄小酒,闷了半盅,头脑发晕,不自觉的入眠了。
  第二日,我惦记着早早起床了,我骑着自行车出去后脑里还全是她的丽影。我把自行车当摩托车骑,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以往都是她坐靠窗位置等着面条和我,今天我要在门口等她,我想第一时间看到她以及脸上的笑。
  时间还早,我枯坐门口,把目光放到她的必经之路上。
  自从我回来之后天就开始变脸,现在两个小时过去,空气中飘着毛毛细雨,光线也比之前更暗了,我目光等待的地方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我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气愤她的失信,但我是爱她的,并且她是打工妹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厂里面也行还在让她加个班。
  我又诅咒这些电子厂的无耻的剥削,我一边望眼欲穿的等待,直到上午已过大半,着之间我也没有离开过门口去帮我妈的忙,店里面那些本该由我收拾的碗筷还一派狼籍的存在,小雨已经从飘然变成淋淋沥沥,路面湿的像镜子,空气中满是潮气,我摇了摇头,决心她再次来到时定要质问她,然后我收拾店里的狼籍继续洗碗。
  十几个日头了,我坐店门口已经成了一道风景,那个她再也不会来我店里了,我再也不会有希望追到她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抱她那件事对她来说不太厚道,或者是我强令她吃我家的抄手而让她内心又许多不悦,我又陷入了忧伤。
  忧伤总会被转移。
  当我认为我已经快要被世界遗忘,或者被时间融化,变成虚无,原来还有人记得我,我的电话铃声响起了,陌生的号码,是厦门的座机。
  “喂。”我漫不经心的问。
  “你好,”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们是厦门市劳动局的。我们接到你的申诉。”
  “是啊。”我想服了兴奋剂一样,我又感到意外。
  “哦,知道了,”他咳了一声嗽,顿了一顿说,“你是曹飞,这上面写的是全厂没签劳动合同,然后大家专门找你为代表,要求你们老板赔付双倍工资,你的岗位是,农民。。。。。。这个什么字——农民的工,对吗?”他最后两句话略带笑意,但是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是啊,我等了许久,终于得到了消息,”我说,“我都已经有些失望了,快忘了还有这个事,没想到真告响了,太感谢你了。”
  “先不要这样激动,先不要感谢我,我这边有些情况和对策跟你说,”他语气没有变,但态度极好,很是和蔼,“你慢慢听我讲。我们昨天巡视到你申诉过的工厂,恒远机械,正好遇到他们要关门,被我们叫着了。他们的的确确要将倒闭了,但是还没有吊销执照,他们的法人代表也承认了没有签订劳动合同的事实,但是我们也对他做了认真仔细的教育工作。这是我们的职责,当然,我们也得听取双方的意见是不?他说你,曹飞,从前在厂里做过,还当过车间主任,他们说你曾经无视法律在工厂造枪,又经常上班途中擅自离岗,态度极其恶劣,并且不服领导,最后又煽动工人罢工闹事,我问你你这些是否属实,因为这关系到这个案子的程度。”
  “造枪的事已经处理了,从那时再也没有发生过了,”我说,“我曹飞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质量,你去问一问我们从前的老板娘,那绝对没有话说。还有我没有煽动工人闹事,是他们总是拿鸡毛蒜皮的事以小见大的罚钱,克扣伙食,并且他们还要降原先早就定好的工价——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我们打工的就指望着这个了。还有最重要的是,他们和起伙来害死了我们前任老板,并挤兑老板娘,这是阴谋,他们在谋财害命,前任老板是个好人,你问就知道,他死得冤。要不是他们的行为不端,要用年终奖来忽悠员工,我也不会告。可以说我没有误告,也没有故意同他们作对,我是被逼的。”
  “好好。你说的我都听见了,”他说,“那这样说,你们都各执一词,双方互有对错和误会是不是?中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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