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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赖上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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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好。”
  老张说完,只觉得身前本是虚弱无力地拓博堃,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子冲天戾气,令人胆寒心颤不说,这股戾气仿佛是随时准备翻涌出来,将这里的一切毁灭殆尽。
  拓博堃此时周身散发出来的寒冽杀气,令人恐惧。
  飞豹和血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子都是沉下脸不说话,只希望主子不要太生气,四小姐以前受到的折磨,等主子身体好了,再一并帮她讨回来。
  拓博堃握紧的拳头再次紧了三分。手背泛出森寒的苍白。
  “你说她被烫伤那一次,是最严重的一次吗?”拓博堃的声音沉冷幽冥,眸子阖着,身躯却是僵冷绷紧的,体内的杀气一触即发。
  老张不敢怠慢,小声回道,“王,这些年四小姐来了二十几次,小的印象中最严重的一次,是四小姐有一次被将军府的大少爷和二少爷拿走了衣服,大冬天只能穿着单衣,又因为冲撞了府中四夫人,被四夫人罚跪在雪地三个小时,一双腿差点废了,人也咳得只剩下半条命,当时连汤『药』都灌不进去了,最后好歹是小的找了一株千年人参给她含着,这才度过了那年冬天。不过,四小姐从此以后还是落下一个哮喘的『毛』病,一入冬就容易犯病,而且是一年比一年厉害。”
  老张说完,面有唏嘘。
  “王,要说那将军府的四小姐真是个可怜人儿。小姐身子丫头命,其实在将军府里面,连个使唤丫头都不如。随便一个有点势力的婆子都能给她脸『色』看,都能骂上几句。”
  老张话音刚落,冷不丁哗啦一声巨响,紧跟着便是一大片黑影从他耳边飞快擦过,不等他反应过来,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稀里哗啦的什么都有。
  身侧一声巨响传来,老张扭头一看,这才看清楚,刚才那擦着自己耳朵边飞过的竟然是拓博堃面前的大理石桌子。
  桌面上的杯子盘子全都摔在地上跌的粉碎,那张黑『色』大理石桌子也被拓博堃掀翻在一边,石子儿粉尘飞扬,落了老张一脸,他急忙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对面的飞豹和血鹰也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神『色』严峻。
  满地狼藉,也不够他宣泄此刻心底的怒火和心疼。
  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他很清楚这不是受伤的痛,而是在听到她曾经所遭受的那些折磨,为她心疼的感觉。
  
  与此同时,有家『药』庐对面的桃源楼二楼雅间一身翠『色』长衫的欧阳冲静立窗前,视线淡淡的扫过前面那不起眼的有家『药』庐,转身之后,神『色』之中的凝重深沉,让身后站着的青儿不觉一愣。
  “表哥,若想打探拓博堃的伤情,为何不派人进去这有家『药』庐,而要等在这对面呢?”青儿不解的看向欧阳冲。
  欧阳冲瞳仁深谙,一张翠『色』面具遮住大半面颊。他不看身后的青儿,自顾自的坐在窗前,执起面前酒壶,翠玉酒壶,冰凉质地,看似通透的壶体,在欧阳冲一双深邃琥珀『色』瞳仁映照之下,多么纯净的翠『色』也会黯然失『色』。
  “这有家『药』庐里面的伙计,虽然都是普通人,但这『药』庐外面埋伏着的却都不是一般的暗卫。并且数量众多,不下百人。”
  欧阳冲说着,随手指了指外面。修长手指,冰润细腻,若冰凉质地的玉石,泛出柔和高贵的光泽。
  青儿托腮好奇的看向外面,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惊讶。
  “不下百人?怎么可能?这小小的『药』庐哪里来的如此大的势力呢?难道都是拓博堃的暗卫赶来了?”
  “非也!拓博堃的暗卫固然有,但更多的,却是这『药』庐养着的人。”欧阳冲神情平静,微微昂起下巴浅斟一口,红唇上挂了一滴晶莹的琼浆玉『液』,衬得这红唇更加似绽放开来的玫瑰花瓣。
  这红艳的感觉出现在他脸上,没有一丝阴柔艳俗的感觉,反倒是透着难以言说的高贵优雅,令人目眩『迷』离。
  青儿对表哥此刻的想法更加好奇,不觉瞪大了眼睛,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既然如此,那我们更应该进去看看了。等在这里多无聊啊,表哥!”青儿不过十四岁的年纪,机灵俏皮的一个小丫头,从小跟在欧阳冲身边,别人都怕他,青儿对这个深不可测的表哥也有几分畏惧,但更多却是作为哥哥的亲近感。
  欧阳冲放下酒壶,眼底酝酿一股莫名的风暴,可表面却是风平浪静。
  “如果等的人能来,那就不无聊了。”欧阳冲说到这里,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一瞬变得明媚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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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儿不解,有谁值得表哥如此煞费苦心的等在这里呢?
  “表哥等谁?男人还是女人?”青儿忽闪着大眼睛,一脸天真的看着欧阳冲。欧阳冲食指沾了茶水,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桌面郑重写下一个字,“四”
  “将军府的四小姐纳兰幕凉?”青儿满脸惊讶,因为表哥今天才见过纳兰幕凉,所以欧阳冲一写到四,青儿自然就联想到纳兰幕凉。
  欧阳冲眼神深邃,桌面上的字迹看似隽永洒脱,可若是懂字的人才会看出其中玄机,这简单的一个字,蕴藏无限潜力和爆发力,最后一笔的收尾苍劲有力,横竖撇捺,每一笔都值得细细推敲!但若真是推敲起来,只会发现,根本无法参透落笔的人,究竟是藏了何等心思。
  看似一切都在明处,却处处暗藏玄机,令人难以深入!
  这便是欧阳冲真正的实力。深藏不『露』,难以捉『摸』。外面对他的传闻,始终只是皮『毛』,青儿跟在他身边多年,虽说是小小年纪,但却是最懂得如何在他面前进退得当的一个人。
  她知道欧阳冲写完这一个四字,就不会再告诉她更多,所以青儿这会子乖乖闭嘴,托腮看向下面,跟欧阳冲一起等纳兰幕凉到来。
  如此枯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见幕凉出现。青儿有些颓然的趴在桌子上,可是看到欧阳冲的表情,看似静谧,实则危险,青儿也只能乖乖地闭嘴,不敢多说其他。
  表哥这一身清幽如竹的气质是最骗人的,没见过表哥出手的人永远不会猜到,他若下手,将是怎样的嗜血无情。
  正当青儿快要睡着的时候,雅间的门轻轻推开,一身黑衣的暗卫闪身进来,俯身在欧阳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见欧阳冲豁然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青儿『揉』着惺忪睡眼追上去,“表哥!等等我!出什么事了?”
  欧阳冲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的说道,“苦行老人在路上出事了。”
  “啊?!那那不是没人知道启星主人是谁了吗?”青儿紧张的喊着,脚步不停的追上了欧阳冲,随他一起下楼。
  “皇上已经派人将苦行老人送去皇家书院了,我们必须立刻赶过去。你先行一步,去查清楚苦行老人落脚的房间,我先回去换套衣服。”欧阳冲说完,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赶去。
  青儿扬起马鞭,一夹马肚,马儿一路飞奔朝向皇家书院的方向。
  
  皇家书院幕凉带着飞凤和宝儿在街上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两个小丫鬟今天累坏了,幕凉让她们去休息了,她在房里准备沐浴。
  下午的时候,她并没有去有家『药』庐,赶车的老李回来告诉她人已经送到,至于结果如何,那是拓博堃的事情。那有家『药』庐也不是普通人开的了的『药』庐,掌柜的也非常人。如何折腾就看拓博堃自己了。
  飞凤临睡前给她打满了热水,幕凉刚脱了外衣准备沐浴,冷不丁房门被大力推开,一抹修长如玉的身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一身熨烫整齐的紫金『色』朝服华彩夺目,顶戴花翎平添了几分严谨肃穆。
  来人看到脱得只剩下**亵裤的幕凉明显一愣,下一刻,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待那东西到了眼前,纳兰天作方才看清,幕凉顺手扔过来的竟然是桌子上的茶壶。
  他侧身闪过,瞳仁微微眯起,身上的朝服在暗夜之中散发『迷』离夺目的光芒。
  紧跟着又是两个茶杯迎面而来,幕凉下手极快,桌上摆着的白玉杯子在她手指灵巧的挑动之下,飞旋着朝纳兰天作鼻梁砸来!这一下要是砸下来,他这鼻子就彻底断了。
  纳兰天作再次侧身躲过,下一刻,桌上的长方形托盘挟裹着冷冽风声呼啸而来,纳兰天作知道,幕凉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再这么闹下去,迟早被外面的人听到。
  于是他索『性』站在原地不动,任由那长方形的托盘砸在胸口的位置上,待托盘砸中胸膛,纳兰天作才看到,这托盘的低端有四个圆柱形的底托,四个底托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身上,一瞬剧痛传来,如同尖锐的碎石子扎入皮肉的感觉。
  纳兰天作强忍着没吭声,幕凉已经趁此机会穿好衣服,冷冷的甩出一句话,“自作聪明!”
  这分明是嘲讽纳兰天作自以为被她打中了,她就能算完了?做梦!
  纳兰天作皱着眉头扫了眼房间,青儿不是告诉他是这间房间吗?怎么走进来就看到幕凉?青儿这丫头,脑子干什么去了?
  幕凉这时候动作麻利的将长发挽起一个发髻,头发松松的垂在颈后,如墨青丝如此挽了起来,更添一分慵懒绝美的风华。
  纳兰天作瞳仁闪烁一下,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幕凉的声音无情的响起,“果真是一个妈生的,都喜欢偷看别人洗澡!怎么?堂堂丞相大人也想学着偷自己妹妹的衣服不成?不过,还有什么是你们三兄弟做不出来的!一样的无耻下流!”
  幕凉说完,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明明是仰视站在那里的纳兰天作,却给他一种她与他是一种平视的关系。她没有一般女子遇到方才那般事情的紧张和尖叫,如此沉稳冷静的气质,她是纳兰天作看到的第一人!
  一身朝服的纳兰天作,换下了那一身翠『色』长衫,摘下了脸上的翠竹面具,清俊慵懒的面容,有着三分内敛儒雅,三分精明历练,最后四分,便是世人难以猜透的深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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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二十二岁就能坐上北辽丞相位子的人,如何不让人称奇!
  纳兰天作的气质,不同于拓博堃的冷酷刚毅,也不同于耶律宗骁的高贵优雅,而是透出一种慵懒的精明,既有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精心算计,又有世家子弟的潇洒俊逸风流倜傥,当然,最让人不可忽视的,便是他步步为营的精心算计之下,朝野之上,无不被他一网打尽。
  如此年纪,却做到如此精妙狠绝,纳兰天作之心,深到何等程度,无人知晓。
  这时候,闯祸的青儿急匆匆的跑进来,还不等看清幕凉也在这里,就气喘吁吁地开口,“表表哥!弄错了,苦行老人已经去了有家『药』庐!”
  青儿说完才看到幕凉也在屋内,青儿顿时一愣,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啊这是四小姐的房间啊”
  青儿现在根本不敢看表哥那似笑非笑的脸。
  她觉得自己还是喜欢表哥戴上面具的时候。整个北辽,很少有人知道,纳兰天作就是无忧宫的左护法欧阳冲!
  欧阳冲就是北辽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年轻丞相纳兰天作!
  青儿还是第一次如此正眼打量如今的幕凉,只是,才第一眼凝视,青儿就飞快的移开了视线!这四小姐的眼神跟刀子一样,第一眼就狠狠地割过她面颊,让她有种被她眼神千刀万剐的感觉。
  拥有如此眼神的女子,该是比普通的男子还具备俯瞰天下睥睨苍生的气势吧。
  可是以前的纳兰幕凉不是懦弱草包的吗?以前青儿也见过那时的幕凉,她当时正被将军府的四夫人打骂,青儿本想过去说几句话让四夫人放了她,谁知不说还好,一说四夫人更来劲了,说幕凉竟然学会联合外人气她,对她下手更狠了。
  青儿吓得急忙住嘴,不敢再多说话,生怕给幕凉招来更多的打骂。
  身份是纳兰天作的欧阳冲,一身紫金『色』朝服,器宇轩昂,却又内敛沉稳。眼神深邃,气质挺括。
  不过从他进屋开始,幕凉都没叫过他一声哥哥,反倒是冷嘲热讽说了不少,似乎是很不待见他。
  “四妹,刚才可听到了?是青儿不小心弄错了,并非大哥有意”
  “谁是你的四妹?我纳兰幕凉的名字代表的只是我个人!我更加没有你这个偷窥好『色』的大哥!”幕凉冷声打断纳兰天作,脸上的表情冷冷的,不见丝毫波动。
  纳兰天作神情未见过大的波动,昨儿下午才见识到她的厉害,现在如何能指望她会乖乖叫一声大哥!不过纳兰天作二十二岁就能坐上丞相的位子,他的手段自然也不同于常人。
  他笑了笑,笑容优雅完美,幕凉眸子冷光闪过,忽然觉得纳兰天作的笑容有些熟悉。她寒瞳不觉冷冷的看向纳兰天作的双瞳,墨『色』瞳仁深邃无波,如夜阑人静,浩瀚杀气全都沉在眼底,不容小觑。
  纳兰天作刚才被幕凉那一眼看的,莫名的,身体有一丝寒气游移而出。她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是他哪里『露』出了破绽?衣服和鞋子都换过了,发饰和身上的玉佩也都换了,眼睛的眼『色』也因为吃了『药』而暂时改变了,还有什么是引起她怀疑的?
  思及此,纳兰天作不动声『色』的坐下来,与幕凉面对面,深邃瞳仁,看似慵懒惬意的迎上她冰冻视线。
  “看来,四妹对我这个大哥误会很深。”
  “没有误会,只有厌恶!怎么?要等我用棍子赶你出去?或许,你觉得纳兰风唳被爆了菊花很过瘾,你也想试试?”幕凉挑眉,纤细手指把玩着桌上仅存的一个白玉杯子,杯体通透,光泽瓷白,却不及她寒瞳流淌出来的一丝冷光,清冷傲然,卓然不凡。
  纳兰天作眯起眼睛笑了笑,“果真是你。”
  他之前收到消息,纳兰风唳的事情跟她有关,他多少还有些怀疑,现在不信也不行了。
  幕凉冷睨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手中白玉杯子因为指尖用力,竟是在桌上旋转了起来,她看着纳兰天作,冷冷说道,“下、一、个、就、是、你!!”一字一顿,语气肃杀凝结。
  眼看那旋转的白玉杯子就要脱手朝他鼻梁而来,站在门口的青儿脸『色』微微一变,可纳兰天作却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红唇轻启,语气悠然,“我与四妹打个赌如何?你我二人都去有家『药』庐取一样东西,若是四妹先一步取到了,那纳兰天作以后凡事都听四妹的,哪怕四妹要我杀了将军府上下一百九十二口人,我也会做!
  反之,若是四妹输了,以后见了我,只要叫一声大哥,不要再存其他误会就行。”
  纳兰天作话音刚落,几乎要脱手的白玉杯子被幕凉稳稳地摁在桌面上,她很少会有出手之后会停下来的时候。不得不说,纳兰天作刚才这个打赌的要求,激起了她极大地兴趣!
  她倒是很想亲眼看着,纳兰天作如何亲手斩杀将军府上下一众一百九十二口人的场景如何!纳兰天作在朝堂之上作风犀利狠绝,不知道杀自己家人的时候,是否也是如此决绝狠辣呢!
  瞧见幕凉眼底似笑非笑的煞气,纳兰天作不动声『色』的笑笑,四目交织,她的亦正亦邪,他的深邃浩瀚。
  幕凉将白玉杯子摆正了,冷声开口,“说什么取东西呢?不就是偷吗?你们政客就是如此,明明全身上下黑的彻底,却非要颠倒是非说成是白的。自古,最是厚颜无耻的就是你们!”
  幕凉一番话再次冷嘲热讽了一番纳兰天作。纳兰天作一改朝堂之上的犀利和咄咄『逼』人,此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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