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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医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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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你没事儿罢?”大概是察觉到怀中人儿浑身都在发抖,柳祁瀚忙放满了马速,口中担忧的问道,“可还坚持的了么?”
若是我说坚持不下去了,你可会停下?柳倾歌知他心头发急,心下一叹,抑制住心中方才的念头,只得无奈的点点头,示意自己还可撑住。那草药包被她揣得愈发紧,生怕一不留神就给甩出去了。
重新回到平安村,柳倾歌忙上忙下,终于生了火把那药炉子吊起,所买药材煮了一部分。这里柳祁瀚看了温明月的情况,见其仍旧是昏迷不醒,眉头紧皱,脸色难看,眼角可见泪痕。他无比贪恋地盯着那熟悉的眉目,那数次萦绕在睡梦中的容颜,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一抽,像是有什么重物狠狠击打在上面般,一股窒息的痛楚蔓延而出。默默地伸出手将她被角掖了掖,在一旁倒了杯水搁在其床头边的柜子上,柳祁瀚这才温声安慰了一番温婶子,末了,方抑了心绪,低声的道:“婶子,我这许多日子没来,明月怎就成了这般适才我问了那医馆郎中,他说这药材所治是惊悸之症,究竟是为何明月会忽然惊悸成病呢?”说到最后几个字之时,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气息也不稳起来。
温婶子见柳倾歌开始煮药医治,心头便安定了几分,此时见柳祁瀚相问,方叹息着道:“具体事宜我也不知晓只是今日,明月卖花回来,神色便有些不大对。问她,她先还不肯说,催急了才道是‘孩子生病了,怕是情况不好’。她说她是听了坊间传言才知道这个消息,那李府四处寻找名医来给孩子看病。她心内焦急万分,却也探望不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然后就病倒了,一直心心念念的牵挂着孩子。嗳,真真是冤孽哟!”
柳倾歌在那厢听了,心道果然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冷了饿了病了,最牵念的永远是母亲。她正想着,见那药熬好了,便拿过一个碗来,将汤药盛好递了过去。
温婶子已经将温明月上身抱起,柳祁瀚伸手接过碗,走至床边,开始一勺一勺地给温明月喂药。他做的很仔细,很认真,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担忧挂念,以及浓浓的眷恋深情。
一碗喂完,待了会儿,果见温明月神色好了些许,安静的睡下了。这里柳家兄妹便告辞,柳倾歌仔细交代给了温婶子这药怎么熬,怎么服,这便有些放心不放心地随了三哥一道骑马离开了。
外面的雨丝毫未见小,天色仍旧是一片灰蒙蒙的,乌云变态纠集不散。天色渐晚,寒气骤起,街头仍是一人也无,惟闻雨声。——这会子天降雨,又寒,人们大都躲在暖和的屋子内,烤火烧炭吃饭。
柳祁瀚的脸色绷得紧紧的,紧握住马缰绳的手青筋暴起,骨节泛白。他不住的开口喝道“驾——”,声音在撕裂般的寒风中显得断续,柳倾歌坐在他身前被颠得差点儿掉下去。她明显的感受到身后之人心中似有一股郁结之气难以抒出,那剧烈的情绪将那人紧紧的包围住,丝毫挣扎不脱。
马蹄声响彻在青石板上,入耳中尽皆是一片杂乱之声,却不知是谁的心早已乱了。
柳倾歌鼻子一酸,眼前一阵湿漉漉的,她略一侧过脸,却见不远处一暗巷里奔出来几个不明身份的蒙面黑衣人,那帮人有的手持长鞭,有的手持铁锁,一拥而上,顿时就把柳祁瀚身下之马绊倒。柳祁瀚忙一扯缰绳,那马速极快,经此一勒,前蹄扬起,重心不稳,立即往一旁歪去,把马上二人都掀下马去。他俩整个人栽倒在雨水里,身上衣物尽皆湿透,还沾上了淋淋漓漓的泥水,看上去狼狈不堪。
“你们干什么?”柳祁瀚遭此暗袭,怒火中烧,忙爬起来,厉声质问道。
那黑衣人也不打话,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打。无数的拳脚落在柳祁瀚身上,间或可听到鞭子抽打在人体的“咻咻”声,甚是怵目惊心。柳祁瀚被这么一揍搞得莫名其妙,奋力反抗,他在和一个黑衣人撕扯之时,夺过那人的鞭子,使劲一鞭,将那人的黑衣“唰”的一声削下半截袖子。那帮黑衣人见柳祁瀚还敢反抗,不禁怒从心起,合起伙来将其拖至暗巷。
有人家隐约听到动静,推开窗察看,也没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于是忙忙的关了窗。
柳倾歌从来没像现在这一刻般痛恨自己是个哑巴的事实来,她想大声呼救,她想引来人帮忙,可是那该死地嗓子却是发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音节来,双唇只能徒劳的一张一合。她见此情景心头巨震,眼见得一个黑衣人不怀好意的朝她奔过来,她这才拉回了些许神智,立即伸手捡过那被削掉在地的半截黑色衣袖,往怀里一揣,急忙撒丫子往前跑。结果还没跑出几步,身后就被那黑衣人赶上,那人双手扯住她的衣襟将她大力扯回自己怀里。
柳倾歌的心顿时跳的剧烈,被迫转过身,和那人面对面,她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快要骤停了,神经的那根弦绷到极致,只差一点就可以将其扯断。那人不管不顾的开始伸手撕着她的领口,动作极为粗暴。——柳倾歌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她抑制住自己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趁那人的双手都集中在自己的领口处,她的右腿蓄尽全力用力往那人下。身一踢。那人显然未预料到柳倾歌这么个大家闺秀会行此猥琐的招数,疼得“嗷”的一声惨叫出来,连忙蹲了下来。眉毛眼睛皱成一团,表情极为痛苦。
那边柳祁瀚被几个黑衣人围攻,打得他不时地左翻右滚,抱头求饶。脸上多了好些血淋淋的印子,被雨水一冲刷,顿时便只剩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那些拳脚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招呼,无论他怎么躲闪却还是避不过,口中凄厉大叫:“别打了!别打了救救我,救我”那声音被淹没在雨中,只留令人心悸的颤音。有个黑衣人生怕这声音将人招来,忙掏出一个布团狠命的塞进柳祁瀚的嘴里,噎得他直翻白眼。
柳倾歌方才一举几乎快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她想去救三哥,但是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眼下这情景,只有去搬救兵,别无选择!她趁着那些黑衣人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而唯一一个在这边的已经被自己踢中,于是便狠下心转过身,拔起腿开始狂奔,死命的咬住双唇,口中血腥味泛滥,恶心得她几乎要张口狂呕出来。耳畔边不时地传来那一声声逐渐虚弱下来的呼救:“救我”即使她已经拼尽全力跑出了好远,那声音如同魔咒一般,一直毫不停歇的响彻在耳边,狠狠地敲击着她的心脏,情不自禁的带动起一阵逼人的战栗。
记忆重叠,她的眼前一片模糊,那个梦境又重现而出。她仿佛看到年幼的自己,在暴雨如注的外面,大声的狂喊着一句话:“救她,救她”直到声嘶力竭。周围的人却是一脸漠然,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抑或是,根本懒得去听。
脚下一个踉跄,柳倾歌险些摔倒。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而下,她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梦境和现实对调,使得她勉强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中。三哥,她就这么抛下了三哥,一个人去搬救兵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孤勇,她其实是怕的,她怕自己回来,三哥已经被人活活打死了但是她没办法,心跳得愈发快,一下一下,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额头也浑浑噩噩,仅存的意识也像是要脱离身体一般。既是如此,她却是仍旧记得三哥的那句虚弱的求救“救救我,救我”
救救他
救他
柳倾歌感到一股莫名的气息直冲喉咙,震得她感到嗓子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心头的那个呼喊声越来愈大,和曾经记忆里的那个声音响在一处,在胸腔中回荡着令人心悸的余音。雨水毫不留情的淋在她的发丝、额头、脸颊,将她周身淋得湿透,宛如从池水里捞起来的一般。她感到自己的腿如同灌了铅般,再也挪动不了一步,那蹒跚的行进也只是靠着一股虚弱的意识在支撑。救救他,救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撑着回府,找人去救三哥。心念及此,她费力的抬腿,继续奔跑在雨中。
柳府就在眼前,柳倾歌感到脑海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就快断了,三步、两步、一步啊,大门开了,有人似乎走了出来。她脚下一滑,扑进来人的怀里,心头一直念叨的那句话无意识的冲出口,变为几个破碎的音节:“救他,救三哥,街东头”
神思一片模糊,她完全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居然能够说话了,身心俱乏,所有的力气终于耗尽。她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昏了过去。
说话
等到柳倾歌再次醒来,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像是被车辕碾过一般,剧痛无比,没有半分消停的时候。颤抖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自己屋子里的烟霞红绡床帐,然后便是浣月的那一张泪中带笑的脸。她见柳倾歌醒了,立即欣喜地连声道:“醒了醒了,小姐醒了!”
“真的么?”很快便又响起汀风“蹬蹬”跑来的脚步声,混合着其激动的叫声,“啊,小姐终于醒了!”
柳倾歌在浣月的搀扶下,勉强坐直了身子,这一连串动作下来,她只觉得头昏眼花,几乎目不能视物。身体也几乎是临近虚脱,浑身都使不上劲儿,尤其是双腿更是又酸又疼。汀风拿了个靠枕放在她身后,使得她坐着能够舒服些。
撑着床沿儿歇息了阵子,柳倾歌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视力已经恢复,脑袋虽还是有些胀疼,但已比方才好受多了。微微掀起眼睑,她仔细打量着这周围的情况。
依旧是在自己的绣楼里,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婢女,以及熟悉的气息。
——昨日的一切现在已经离她远去,那些惨痛的记忆,在脑海里盘旋,最终像是化成了钉子一般,狠狠地扎了进去,绞痛不已。
窗外的雨差不多已经停了,天色已然大亮,那轻浅迷离的光芒从薄薄的窗纸中透了进来,跳跃在窗棱上,洒下些许温暖。偶尔从檐下滑落而下的水滴,溅在屋外的小小水槽里,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煞是悦耳好听。
——好在,现在已经回家了。家她最依赖的家啊!初时念起无甚感觉,如今才觉得,这真的是一个无比温暖的字眼。
浣月伸手端过搁在一旁床头柜上的药碗,那里面兀自冒着热气,有股子浓烈的药味儿直冲鼻子。她凑了过来,稍稍弯了弯身子,口中轻声道:“小姐喝药罢,不然就凉掉了,散了药性倒不好了。”
柳倾歌不自觉的微微垂了眸子,接过碗,一股脑的全给灌下肚去。用帕子抹了唇之后,她喉间一痒,不由得大力“吭吭哧哧”咳嗽了几声,感觉嗓子一股酸涩之意袭来,稍微一动,便像是火辣辣的烧着疼,酸痛难耐。略略启唇,有些沙哑有些陌生的声音从她口中缓缓道出:“三哥如何了?”这话甫一出口,柳倾歌登时便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赶紧捂住了唇,满脸讶异之色难掩。这声音这声音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么?她终于能够像个正常人一般说话了么?
是的,她幼时曾是会说话的,后来不知遭受了什么事情,便再也无法出声。眼下,这忽然恢复了语言功能,大概大概是由于那日雨中的刺激罢。这种病例也有,医书上素有记载,没想到倒让自己给碰上了这难得的好运气。
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下,不过这一次,是喜悦的泪,开心的泪。眼睫颤抖,眼眶微闭,却是依旧阻挡不住那晶莹的液体欢快掉落。她用帕子拭着泪,然而越拭越多,压抑已久的情绪豁然喷发,无数的泪水混合着隐忍的委屈宣泄而出。这么些年所受的白眼,不解,同情,在这一刻通通微不足道,再也算不得什么了。她也能说话了,她终于能够说话了!
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时成的哑巴,她只知道,自她来到柳府之时,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记不清自己从多少人嘴里听到那句“唉,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年纪还这么轻就不能说话”,这么些年,她早已习惯。
指尖沾满了泪痕,滚烫的,甚是灼心。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那丝夹杂着痛苦的喜悦之情肆意在心底游走,在不知不觉中就满满胀胀的塞住了心房,眼泪还在顺着脸颊流淌,唇角却不自觉的上翘了一个幸福的弧度。原来,重新恢复了说话的这一刻,竟然是这种心情
浣月也是面露激动之色,开口回道:“三少爷兀自昏迷不醒,小姐放心,他已经喝了药,想来也就快好了。”
柳倾歌点了下头,闻得三哥一时无虞,也稍稍是放下了心。但是那恢复了说话之事,使得她心头仍旧是有些激荡不已,五味杂陈;万般滋味肆无忌惮的涌了上来,一时之间纷杂扰乱不已,无可适从。她的手指大力攥紧身下的床单,然后逐渐收拢;骨节微微泛出白色,看上去甚是怵目惊心。
汀风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在那厢一拍额头,忙道:“小婢这就去通知大少爷,说是小姐醒了。方才一时高兴,倒混忘了。”她一头说着,脚步声就“蹬蹬”的远去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门边。
她这么一提到大少爷,浣月便收拾了一下情绪,在旁接着道:“这次多亏了大少爷,要不然三少爷和小姐就”说到此处,她喉间有些一哽,垂下眸子,那余下的话语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日之事,究竟如何?”柳倾歌听到她言及此事,心念一动。她说得很慢,咬字也稍稍有些费力,话语有些生涩。
浣月正准备开口,一转眼看到了门口逆光处多了一道身影,便立即转身施礼道:“大少爷。”
柳祁潇一抬手:“你先下去罢。”
柳倾歌抬眼,只见一道淡青色的身影逐渐明晰。那人脚步很是平稳,一步一步踏进屋来,声音却是很轻,像是担心惊扰了什么一般。他眉目微凝,神情冷峻,身形秀挺修长,走过来之时像是带起了一阵清润的风,和缓的轻拂而来,看上去给人以无比宁谧安静之感。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眼角再度湿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揪住了心房,感慨和痛快之感交织。有个称呼一直在她心底喊了许多年,却是终没有机会亲自道出。眼下,终于能够说话了,她却是莫名地起了一丝怯意,唇角颤抖不已,哆嗦了好久,方轻声的喊了一声儿:“大哥”
柳祁潇第一次亲耳听到这个称呼,目光一震,心头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多少次,多少次他希望从她那漂亮的小嘴中吐出这两个字眼,为此他不惜不断地尝试治疗此哑症之药方,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现在,她终于能够清脆的唤出这个称呼,令他闻而甘之如饴,心头有好些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这一幕,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梦里,如今终成了现实,令他一时半会儿有种身在云端的恍惚感和不真实感。
顿了须臾,稍微敛了下心绪,收拾好了面部表情,柳祁潇伸手递过一条帕子,轻声道:“擦擦罢。”
柳倾歌接过,发现这帕子还是自己曾经一针一线给他绣的。心头莫名的一暖,她微微低了头,用帕子拭着脸颊的泪痕。
柳祁潇拿了把椅子,坐在柳倾歌的床边,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好些了么?”
柳倾歌点头,将帕子递还给柳祁潇,慢慢启唇回答道:“好多了。”她似乎还有些不适应这忽然恢复了语言功能,说话的每句话字斟句酌,甚是谨慎小心。顿了顿,她忽然忆起方才浣月未言及之事,忙接着道:“大哥从何处来?”
“为兄去了一趟老三那里,然后便走过来看看你。——老三中间醒过一次,现在又睡去了,伤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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