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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医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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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飞奔离去。红色的身影,像是一团孤绝的火焰,很快便消失在了雪中。
柳倾歌暗道不好,这李媛经此刺激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她顾不得别的,立即抬脚快速的奔跑起来,往李媛消失的那个方向追去。
一直跑出了沁华苑的大门,柳倾歌拍着胸口喘着粗气问道:“方才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姐跑出来了么?”
其中一个守门的仆役忙道:“有。她往右边街头跑了。
柳倾歌正准备顺着他指点的方向往右边跑,结果刚迈开脚,她就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头。李媛那女孩向来鬼点子多,心也活络,指不定已经事先交代了仆役,让他们乱指一气呢。这么一想,柳倾歌努力使自己平复心绪,褪下一个手腕上的白玉珠串,递给一个仆役,口中道:“那个小姐究竟往哪里跑了?还请大哥明言相告。”
那仆役有些犹豫,嗫嚅着道:“她真的去了右边”
柳倾歌随即褪下自己的翡翠耳环,一并递了过去:“大哥,这些够不够?”
那仆役见钱眼开,果然改了口道:“那小姐跑的是左边那个方向,方才那话是她交代我们说的”
“谢谢大哥。”柳倾歌顾不得再听他在那里唠唠叨叨,径直往左边的方向奔去。——李媛都气成这样儿了,还不忘耍些小聪明,真是嗳,不过,她有可能是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让人打扰。不过这天气这恶劣,她一个姑娘家乱跑,实在是令人放心不下。脚步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小腿肚儿酸得不行,腰眼那个地方也被颠得生疼。她在街头没命的往前跑,极力搜寻着可能是李媛的脚印。但是这街头毕竟有天南海北的行人经过,很快李媛的脚印就看不见了。而面前,却是出现了三道岔路。
一条通往居住区,一条是有名的商旅一条街,剩下一条,则是通往起云山。
天色又逐渐沉下来,虽已临近晌午,但是依旧暗得不像话。狂风四起,吹动着柳倾歌已然有些散乱的发丝。她果断的站在原地没有轻易的往前走了,如果一朝判断不慎,那就悔之晚矣。而且虽然柳倾歌觉得李媛去了起云山的可能性更大些,但是她却是无法一个人前去找人,稍有不慎,她便有可能使自己也陷入危险之地。
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儿,柳倾歌长长的叹了口气。今日告白,虽说是周围的环境推动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她在最后一刻依旧保持着一丝清醒,她明明记得她对柳祁潇表白的时候,李家兄妹还在上厕所,并未回来。那为何,李媛这么快就知道了?
一丝寒意悄悄渗入心底。——柳祁潇自不会去说,那么就只有可能只有可能是站在柳祁潇右边那位说的了。因为柳祁潇左边就是柳倾歌和李家兄妹,空了好大一片空地,根本没人。可是,站在柳祁潇右边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一点印象也无。
她不寒而栗,额前隐约渗出冷汗。
站在原地又等了好一会儿,耳畔的风呼啸而过,甚是狰狞诡谲。
“倾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
柳倾歌顿时感到头皮一炸,浑身甚是不自在,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她僵硬的转过身,冲来人点了下头。
不仅柳祁潇来了,李睿喊了许多李府的下人仆役也来了,令柳倾歌感到诧异的是,连柳祁泽也来了。
见柳倾歌的目光望过来,柳祁泽没好气的抽了下鼻子,桃花眼流露出不耐烦的意味来:“我真是自找的!明明在家里待得好好儿的,偏还不放心你这小丫头,不知道相亲相成个什么样子,于是巴巴儿地赶了来瞅瞅。结果刚下马车,就听李公子说李小姐跑不见了,只得跟着他们一道过来找人。”
李睿清秀的面容上写满了张皇焦虑之色,开口道:“这三岔路口,媛儿究竟跑哪儿去了?”
柳祁潇略一沉吟,冷静的道:“留下小部分人,分别去这两个路口。”说到这里,他抬手一指,目光像是笼罩着暗沉的光芒一般,晦涩得如同化不开的浓雾:“剩下的人,全部去起云山。”
李睿此时是真的已经慌张得六神无主了,听了柳祁潇的话之后,忙不迭的道:“好好好,快去,快去!”
天色越来越暗沉,北风裹夹着残雪,寒意顿生。
起云山比连云山和积云山都要陡峻很多,悬崖峭壁、断壁残垣不计其数。森林又黑又密,枝叶被雪染上一层层诡秘的色泽。偶尔有莫名的声音萦绕在耳畔,忽远忽近,似男似女,喃喃的响着,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偌大的起云山,就恍若一个张开大口吞噬人心的怪物,只等人钻入进来一般。
进了山之后,目光所及处,全是深不可测的黑暗,像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众人简单的分了一下,两个人一组,李睿和柳祁泽一组,柳祁潇和柳倾歌一组,带来的仆役下人也分好了。众人擎了火把,各自都拿了用作信号联系的焰火,分头去寻人。
寒风飒飒,树影重重。这里坑坑洼洼,障碍物很多,挡路的巨石、桠杈数不胜数。再加上雪的覆盖,使得好些坑都不容易看出来。柳倾歌紧紧贴在柳祁潇身侧,不时地开口大声喊着李媛的名字。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发出令人寒毛直竖的咯吱声,听得甚是诡异。方才那么耗体力的奔跑,还未歇过劲儿来,又接着爬山寻人,柳倾歌感到自己的力气几乎要耗尽。
四周黑暗森然,一下子静了下来。越是静,越是让人感到浓浓的不安。
柳倾歌只得没话找话说,好使得心底稍稍安定:“哥哥你可还记得,当时在沁华苑,你右边那位站的是谁?”
柳祁潇一边举着火把在前面开路,一边淡淡开言:“不认识。约莫是李小姐的闺中密友罢。”
“哥哥怎么知道?”柳倾歌抬脚迈开面前的一块大石头。
“我猜的。这么快就鹦鹉学舌的告诉给了李小姐,不是她的闺中密友又是谁?”柳祁潇语声清冽寒冷,隐约夹杂着一丝恼怒之意。
原来是这样啊柳倾歌拨开眼前挡道的被雪压弯的枯枝,忽地轻轻悄悄的开了口,声音淹没在这撕裂般的风里:“我喜欢你,不是兄妹间的那种喜欢,你知道么?”
柳祁潇在前面开路的身子一顿,有些紊乱的呼吸清晰地响起。过了片刻,他复又恢复正常,一句话也没说,继续往前走着。
柳倾歌苦笑了一声,甚是凄凉。这应该就是他给的答案了。他的沉默,是为了给她留面子,同时也是表示了无声的拒绝。
就在这时,柳倾歌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那么熟悉:“我知道。”
——他知道?他说他知道!柳倾歌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神经紧紧地绷成了一根弦,脑袋里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却是一个都没有抓住:“那哥哥喜欢过倾歌么?”
柳祁潇再度陷入了沉默。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瘦削挺直的脊背,坚忍一如山之棱。
柳倾歌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她明白柳祁潇从小受到的那些纲常伦理的教诲,使得他不得不犹豫不决。即使他们并非亲兄妹,但是心底的那一道坎也难以逾越。一方面,他并不想伤害她;但另一方面,他却又不得不残忍的拒绝她。
呵,原本就该是这样的结局的,不是么?那自己一直以来,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柳倾歌一边想着,一边又扯着嗓子喊着李媛的名字。过了好久,她方轻声道:“哥哥,这件事完了之后,请允许倾歌离开柳府,去寻找生身父母。放心,倾歌会不时抽出时间回去看看爹的。”
柳祁潇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他骤然转身,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森冷戾气,没有夹杂一丝一毫的感情:“你这是在跟我赌气么?”
“不是,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柳倾歌认真的望住他,语调苦涩,“我没办法天天看着哥哥却不能接近。那种痛苦,真的无法忍受。”
“仅仅做兄妹不好么?”过了半晌,柳祁潇的声音才接着响起。
“不好,”柳倾歌低低的叹了口气,满面怅惘之色,“曾经以为只要远远守候就够了,后来才发现,不够,根本不够。人总是贪心的,付出了感情,就想得到回报。”说完这句,柳倾歌顿时感觉脚下一空,像是踩空了什么东西,掉进一个大坑。脚踝剧痛,整个人顿时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迷迷蒙蒙中仿佛一直在追寻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只觉得心冷如冰窖,一点一滴漫延开来的是锥心刺骨的悲伤。天地间一片混沌,阴沉沉的,像哭过似的。她感到压抑,她想大声喊叫立即逃开,然而全身像是被人点了穴般,一个字也吐不出,半步也走不了。
隐约有温暖的感觉袭来,暖意融融的。好像有火堆发出“哔哔剥剥”的声响,跳跃的火光点亮了这一片沉寂的黑暗。
柳倾歌的身体猛一激灵,四肢百骸一下子抽筋不止,痛得她的眼泪瞬间逼出眼眶,费力地掀起眼睑。入眼处,朦朦胧胧有个熟悉的身影,随即便有一双大手伸过来:“醒了?”
“嗯。”柳倾歌攥住了他的手,慢慢直起身子,觉得稍缓了些。举目四望,发现这里是一个山洞,面前火堆一如梦境里那般,温暖如初。
“你脚踝受了伤,无法行走。我索性就寻了一个山洞,让你暂时在里面歇歇。”柳祁潇添了些柴火,清俊温和的面容波澜不惊,那一双深邃清冽的眸底跳动着火焰迷离的光晕。
经柳祁潇这么一说,柳倾歌才发现自己的脚踝都已经疼得失去知觉了。她歉然的看了一眼柳祁潇,低低道:“又给哥哥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无需见外。”柳祁潇有一半的侧脸隐在朦胧的暗影里,甚是窥不分明。
柳倾歌试着伸手抚了抚脚踝,她忽然发现,柳祁潇不再对她说“为兄”二字了,而是直接说“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柳祁潇其实也不再想当她的哥哥了?这个念头一经划过脑海,柳倾歌心头便顿时一阵狂喜,就连受了伤,此时也觉得无足轻重了。她极力缓了缓心情,开口试探道:“如果哥哥不喜欢倾歌,那倾歌是一定要离开柳府的”——不成功便成仁,以退为进,她豁出去了,只为要一句准话!
柳祁潇目视着她,冷冷的,没有半分温度。
回答
柳倾歌牢牢地盯着他的脸,表情虽极力维持着镇定,然而内心却是如同掀起了狂风巨浪般,来势迅猛,震撼冲击着心底最柔弱的部分。她感到自己浑身的冷汗一点一滴的渗了出来,浸透了内衫,紧紧的贴在肌肤上,很是难受。五指合了又开,即使用指甲掐着掌心,却是感受不到一丝痛意。
柳祁潇微微垂了眸子,再次抬起的时候,有股莫名的情绪酝酿在眼眶,眸光深邃迷人。他离开了火堆,长身玉立站起,目视柳倾歌,视线并未有任何的闪躲:“若是你愿意离开柳府,那便离开罢,我不再拦着你。”
柳倾歌眼皮一跳,心脏顿时不受控制的大力颤抖起来。她不顾自己的脚踝受着伤,瘸着脚一步一步挪到柳祁潇身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眸光充斥着一股黯然的死灰:“你是说真的?你”
剩下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了,心脏的每一处都像是被绞过一般,痛得已经失去了知觉。
“是,”柳祁潇长身玉立,清润无暇的面容上写满了复杂之意,深邃的目光里像是有一团幽深的火焰在跳跃着,“你寻找自己的亲人,本也无可厚非,是我任性了。”说到这里,他有些心疼柳倾歌的伤势,担心她站久了脚疼。于是便伸手拉她坐下,让她靠在石壁上,可以稍稍缓解些痛楚。待得这一切做好之后,他方接着开口,声音低醇如酒:“你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那我也算是彻底放了心。”
明明只是朴实无华的语言,却是那般震撼人心。柳倾歌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儿,唇角哆嗦得说不出话来。她蜷缩起身子,双臂环绕在膝盖上。鼻端笼罩着许多苦涩的意味,自己满头凌乱的青丝纠缠在一起,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下,声音含了几丝委屈之意:“好。”
柳祁潇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语气柔和了许多:“我是为你好。”
柳倾歌自然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不由得心头一颤。她稍微松了手,往后侧了侧身子,隔开一定的距离。然后抬眸注视着柳祁潇,轻声开口:“罢了罢了,我都知道了。从此以后,便撂开手。”
柳祁潇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清冷的眸光流转。声音虽不大,却是含着毋庸置疑的坚定决然之意:“你好好养伤罢,我去外面看看。”语毕,他眸子一黯,重新站起迈步往外走,熟悉的清润冷冽的气息越来越远。
他走了
从此以后,他就会像这样,慢慢走出自己的心里
柳倾歌眼眸中雾气萦绕,她狠狠地擦去泪水,目光追随着那跃动的火焰。通红的,滚烫的,却也是痛楚的。
她是他转身之后的无关痛痒,他是她顾盼之间的黯然神伤。她原本以为她在他眼中是与众不同的,现在看来,她想多了,想得真多。她和云千碧、李媛都是被他拒绝的女子,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柳倾歌努力使自己逐渐镇定下来,或许,他真的是为她好。彻底死心,总比还留有一丝希望要好。从现在起,她该好好想想如何去寻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柳祁潇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神色明显肃冷许多。他抬眼望了一眼柳倾歌,随即便换了一副表情,轻声开口道:“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晚上,你休息好了么?休息好了咱们就出发,继续找人。”
柳倾歌感到除了脚踝处还是有些疼之外,别处倒也没什么大碍,于是便一点头道:“好,走罢。”
柳祁潇将火堆熄灭,然后掩埋在土里,不留下任何痕迹。然后他便蹲了下来,将柳倾歌背了起来,慢慢走出山洞。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偶尔可听到风拂过山棱树梢的“唰唰”声。柳倾歌其实原本想自己走来着,后来发现照她这种走法,速度实在是慢得要命。但是脚又不敢用劲太大,免得把伤势变得更为严重。她伏在柳祁潇坚实瘦削的脊背上,只觉得无比的心安。那来时还觉得有些阴森诡谲的大森林,此刻看着也不怎么怕了。
或许,此时此刻,再无别的私心杂念,反倒释然。
柳祁潇小心的避开坑洞,抬脚迈过许多纵横的枝桠,脚步很是沉稳。
柳倾歌举着火把,气沉丹田又高声地喊了几声李媛的名字,仍旧是没有人答应。“哥哥,这李媛到底去哪儿了?你可否看到了那报信号用的焰火?”
“一直没有看到。”柳祁潇回答。
柳倾歌望着暗沉沉的天空,有些担心的道:“不如我们先离开罢。不然的话,这山上夜晚这么冷,很难撑过去。”
柳祁潇举目四望,眉梢微凝,忽地开口止道:“先别说话,你听。”
柳倾歌忙闭了嘴巴,屏气凝神细细一听,果然似听到一丝微弱的呼救声,不知在喊着什么。她心头骤然一阵紧缩,忙叫道:“哥哥,这周围有人!”
柳祁潇立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似在判断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过了须臾,他便背着柳倾歌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几乎要及膝的雪,大大减缓了行走的速度。柳倾歌虽一直觉得自己算是那种不胖不瘦类型的,但是在此时,她巴不得自己身上一下子掉几十斤肉,免得把柳祁潇累着了。
呼救声逐渐清晰起来,离他俩的距离越来越近。
柳倾歌伸手帮忙把挡路的乱枝拨开,果然看到不远处的雪地里,就在一块巨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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