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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医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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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倾歌被他这么一说,心头忽然一痛。像是隐藏许久不愿念及的东西被人提起,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无妨,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柳倾歌换上一副轻松的语气,笑得微微有些勉强。若是仔细看去,差不多能看出那丝笑容里潜藏的落寞。
瞿晟忽然没来由的伤感起来,他暗自“呸”了一声,怎么自己现在像个娘儿们似的?动不动伤春怀秋什么的,这可万万不像以前的自己。
走到瞿府的大门口,瞿晟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威风,领着柳倾歌就走了进去。那门房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相问:“少爷,这位姑娘是”
“废什么话!”瞿晟冲他喝了一声,没好气儿的道,“本少爷买个丫鬟,还需要向你一个小小的门房通报么?”
“少爷自不必跟门房通报,但老奴乃瞿府管家,府上多了可疑人口,排查登记是老奴的职责所在。”从暗影重重的花径,忽然走来了一个老头,看上去有些威严。听他方才所言,应该是瞿府管家。
瞿晟显然对这位管家颇为忌惮,他鼻子眼儿里哼了一声:“她是我买的一个丫鬟,叫倾歌。”
“瞿府素有规矩,所买下人必须身家清明,家世清白。还请少爷明言。”管家立在原地,不卑不亢,说话仿佛背稿子似的,极为流利。
瞿晟有些不耐烦,声音也大了些,含了丝抬杠的意味:“你是不是管太宽了啊?!仗着在府内待得时间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别忘了,将来这瞿府都是我的!你”
那管家垂着头,一声不吭,任由瞿晟数落。
柳倾歌见状不好,生怕他和那管家起了争执,最终闹个不可开交,忙走上前一把扯住瞿晟的衣衫。她随即看向管家,盈盈施礼,声音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道:“小婢身份不明,家世不明,什么都不明。”
管家冷眸一寒,语气愈发阴厉:“那你还敢来瞿府?”
柳倾歌动作表情依旧未变:“若小婢一切都明了的话,又岂会沦落到为奴为婢的地步?”
管家被柳倾歌堵得有些接不下去,面色寒得骇人,方欲开口,结果却被一旁的瞿晟挥手止道:“我爹娘都没说什么,你少来置喙。倾歌,我们走!”说完,他拉住了柳倾歌的手,自顾自的带着她走向父母所居住的上房而去。
这里毕竟是官宦世家,排场陈设和柳府那种商贾大家有得一拼。
游廊花阁,滴翠亭台,楼阁庭院,曲径通幽,处处都彰显出了那种华美的气派。柳倾歌被瞿晟这么一路牵着,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有种夹杂着激动、彷徨与不安的情绪一波波的涌上心头,变态无法停息。
走至一处正房,有个丫鬟正好端着托盘出来。她一见瞿晟领着陌生的丫鬟,不由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便忙乖巧的道:“少爷是来寻夫人的么?夫人方才用了一些小点,现在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呢。”
瞿晟用另一只手兜了那丫鬟下巴一下,笑道:“好丫头,真是识人眼色,爷没看错人。”
那丫鬟脸都红透了,垂着眸子,端着托盘急急走了。
柳倾歌见怪不怪,瞿晟风流的名声她又不是没听说过。眼下见这种情景儿,只当没看见。瞿晟特意看了一眼柳倾歌,见她也没什么举动,不由得放下心来。转念间,又不由得自嘲的一笑:看来,自己现在已经把她当做了亲姐姐了。
进去了一看,里面薄纱低垂,珠帘晃动。在旁边有一隔间,瞿夫人歪在榻上闲闲小憩,一个丫鬟蹲在榻尾给她轻轻捶腿。瞿大人不在。听到响动之后,瞿夫人一睁眼看到了瞿晟,心头大悦,忙欠起身子招呼道:“晟儿,你来了?”
柳倾歌细细一瞧,那位瞿夫人保养得甚好,气度雍容,肤色白皙,额前连一丝皱纹也无。
瞿晟一见瞿夫人,立即松开了拉着柳倾歌的手,忙奔过去一下子钻进瞿夫人的怀里:“娘”
瞿夫人爱怜的抚着瞿晟的脸,声音很是温和:“晟儿,你这几日跑哪里疯去了,怎么也不见回家?你都不知娘有多担心你”说到这里,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一扫,扫到珠帘旁立着一个看呆了的小丫鬟,甚是眼生。她以为此人是瞿晟在外头的相好,不由得略一蹙眉:“晟儿,你又胡闹,怎么把人带家里了?你在外面怎么疯怎么闹娘都不管,但是这里毕竟是瞿家府邸,你爹是朝廷命官,该注意的还是需要注意。”
瞿晟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娘,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要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瞿夫人一怔,有些诧然。
“我曾经有过一个亲姐姐,对么?”瞿晟一字一顿的说道,表情认真得可怕。
瞿夫人面色微变,不过很快掩饰下去,强笑着开口:“晟儿你都是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这是没有的事儿。”
瞿晟沉声:“娘!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出来么?”
瞿夫人见隐瞒不过,不由得也徒生恼意:“你想让为娘说什么?!”
瞿晟回过神,扬手一指,声音朗朗:“她,就是我的亲姐姐!”
瞿夫人心头一颤,目光震骇。她慢慢从榻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柳倾歌面前,忽地一抬手,掀开了柳倾歌的衣袖。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质地精美的镯子,她眉头微拢,颤抖着将那镯子从柳倾歌的手腕上取下。待到亲眼看清楚了柳倾歌手腕上熟悉的胎记之时,她的口中终于难以自抑的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往后栽倒而下!
瞿雪
瞿夫人病了。
就在看到了柳倾歌手腕上的胎记之后,忽然昏倒,就病了。
柳倾歌给她仔细把了脉,还未来得及歇口气,守在一旁的瞿晟已经着急的问道:“如何?”
“无妨,只是情急之下忽然迷了心窍,稍稍调养一下便可苏醒过来。”柳倾歌回答道。
瞿晟这才松了口气,他伸出手,帮睡着的瞿夫人拉高锦被,生怕其着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方轻声对柳倾歌道:“咱们先出去罢,让娘好好休息一会儿。”语毕,便携了柳倾歌的手,带着她走了出去。
月亮似乎被隐约的云彩所挡住,有一大半都只剩下了浅淡的残影。夜风徐徐,吹拂而来,在这还未完全消褪了寒意的季节,显得有些冷。
“姐,你怎么也不穿厚些?”瞿晟看了柳倾歌一眼,眉心一沉,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搭在她的肩上。
柳倾歌乍然听闻这一声“姐”,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须臾,她方轻声地自嘲一笑:“现在你喊姐姐,是不是早了点儿?”
瞿晟站在柳倾歌身边,忽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感伤:“不瞒你说,即使我们进行了滴血验亲之后,我虽有九分信意,然而到底还是存有一分疑虑。但方才,我看到娘的反应之后,那最后一分疑虑,也就烟消云散了”
柳倾歌刚要开口,忽然有一个丫鬟跑过来,看向瞿晟道:“少爷,老爷回府了。听闻夫人昏倒了特别着急,现在已经过来了。”
瞿晟点了下头,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知道了。”
瞿进光来的时候,面色虽看似平静,然而那眸底却是有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他的目光仅仅是从瞿晟身上扫了一下,便毫不留情的将视线收了回去:“你跟为父一道进去。”
“是。”瞿晟见到父亲之后,倒收起了一贯的玩世不恭,而是换做一副恭敬的神情。他偷偷看了一眼柳倾歌,轻微的摇了下头,于是便跟在瞿进光的身后一道进了正房。丫鬟和小厮全部都被挡在外面,不让进去。
柳倾歌会意,于是便立在原地不动。眼下这个情景,实在是不太好应付。毕竟榻上还躺着一个,纵是有天大的事情,也需得瞿夫人醒来再说。
这里瞿晟跟着瞿进光身后刚迈入门槛,瞿进光一声冷哼:“孽子,跪下!”
瞿晟一愣,随即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心里却在苦笑连连,八成老爹以为又是自己把娘给气昏了罢。
事实上,瞿进光还的确是这么想的。他走到瞿夫人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瞿夫人经过方才那一歇息,也稍稍恢复了些许,口中低吟了一声,随即慢慢的张开眼睛。入目处,她就看到瞿进光在她身边,心头念及方才那件事,不由得一酸,那眼泪就控制不住簌簌而落。
瞿进光为她拭泪,口中道:“是不是晟儿这个不孝的孩子又惹你生气了?”
瞿夫人有些吃力的摇头,她凑近瞿进光,轻声的说了一句话。
瞿进光闻言面色也是一变,他柔声安慰了瞿夫人,这才回头吩咐道:“你起来罢。”
瞿晟站了起来,走至榻边,问道:“爹,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处理?柳倾歌她确实是我姐姐。”
瞿进光眸色沉沉,恍若化不开的浓浓黑夜,蔓延开来得是令人心悸的冷意:“这件事情绝对要封锁,不能让别人知道。至于瞿雪——就是你说的柳倾歌,她自是不能在瞿府多待,多待一刻便会多一份危险。”
瞿夫人闻言,那眼泪便越流越凶,眼底成了一片黯然的死灰。她伸出苍白的手指死死地攥住了瞿进光的衣袖,哀哀恳求:“不,不能当初我狠下心把雪儿送走,万般割舍不下。从此以后的日日夜夜,我都在为当年的事情后悔。可现在,好容易女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们再不能赶她走了不能进光,你答应我留下雪儿罢,好么?”由于又气又急,所以瞿夫人说话断断续续,几乎有些接不上气,还没说几句就喘成一团。
瞿进光安慰般的拍着瞿夫人的手背,然而话语却是未有丝毫的退让:“不可,留下雪儿,就是害她。你知道,若是废太子或者是郑王知道雪儿留在瞿府,她就会陷入危险,懂么?”
“懂,我都懂但是,雪儿都离开我们那么多年了,进光,难道你就舍得她再次被我们赶出去么?你就那么狠心么?”瞿夫人大力喘息着,脸色愈发苍白。
瞿晟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岔进来道:“爹,娘,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瞿进光冷声:“不需要你懂”他说到这一句,忽然看到门口处倚着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唇角颤抖,狠狠咬住下唇,手扶在一旁的门框上。
瞿晟顺着瞿进光的目光望过去,不由得轻声叫道:“姐”
瞿进光走了过去,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她半晌。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慢慢伸出手,像是要抚上柳倾歌的脑袋,可是那手伸到一半,却又被他不着痕迹的缩回去了。顿了顿,瞿进光才终于找回了一贯的冷静:“雪儿,你是雪儿么?”
柳倾歌不答,仍旧是狠狠咬住下唇,口腔中尽是一股子血腥味。她缓缓抬起脸,毫不躲避地和瞿进光的视线对在一起,咬着唇说道:“我只想知道真相。从今以后,我会依照瞿大人所言,离开瞿府。”
“真相?”瞿进光凄凉讽刺的笑出了声儿,声音一如既往的含着森然冷意,“真相就那么重要么?”
——若是这真相伤人呢?若是透过这真相,给你展现的全是人性的阴暗龌龊,你还会希望知道真相么?
柳倾歌点头,语声坚定:“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我对自己曾经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那段记忆,像是被人硬生生抹掉一般,什么都没留下。”
“你的那段记忆,不是被人抹掉的,而是被你自己刻意的遗忘掉了。当时的情况太过复杂,若是说起来,为父担心你承担不住。”瞿进光转移了视线,从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瞿晟听后也来了兴趣,开口道:“爹,您就说罢。”
瞿夫人靠在榻角,身上还搭着锦被,面色苍白。她的一双泪眼只是瞅着柳倾歌,视线不肯移开半分去。
瞿进光拿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目视柳倾歌和瞿晟道:“雪儿,晟儿,你们也坐。——要说起那段过往,就不得不提起当前的政局形势。你们也都知道,郑王之母是丽妃,那位丽妃,是从宫外来的,据说曾经嫁过人也生过孩子,但陛下却是甚为宠爱她。当今废太子,他则是慧妃之子,而慧妃和你们母亲是亲姐妹,都乃当今卓丞相的孩子。后宫之中并无皇后,陛下子息单薄,所以慧妃和丽妃之争就摆上了明面。她们都相当太后,都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但是最后,却是慧妃之子被立为太子,丽妃之子被立为郑王。不过后来太子被废,当然这也就是后话不提了。你们可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慧妃之子能当上太子?”
瞿晟插嘴道:“是不是因为慧妃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瞿进光目光复杂的打量了一眼柳倾歌:“这件事,同雪儿有关。”
柳倾歌听得眉心一蹙,心头隐约有不太好的预感升起:“和我有关?”
瞿进光点了下头,还是娓娓道来。他的声音很平缓,面部表情也不见什么大的变化,但是这一字一句听在柳倾歌心里,却如同是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最柔软的地方,痛得体无完肤。那过去的一幕幕开始在眼前轮番出现,急速倒转,晃得人一阵头昏眼花。心脏处震颤不已,心跳声也越来越紊乱,就像是一阵阵急促的鼓点,乱得毫无节奏。
脑袋几乎要爆炸开来,恍然间,她想起了过往的一切!
她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何会忽然变成了哑巴,为何会被爹娘狠心抛弃于繁华的青城街头她全部都知道了!
怪谁呢?是造化弄人,还是天命注定?
瞿晟也不胜唏嘘,垂下眼道:“这么看来,姐姐还是必须离开瞿府。只有这样,她才能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不!”躺在榻上的瞿夫人忽然激动地叫了起来,目眦欲裂;她的双手狠狠地攥紧身上的锦被,状若疯癫,再也不复以往的高贵典雅,“不可!雪儿不能离开我身边不能!谁也不能让她走!”她忽然大力掀开锦被,从榻上奔了过来,脚步甚是踉跄不稳。她伸出手一下子把柳倾歌牢牢搂在怀中,一刻也不肯松手,唇角不时地哆嗦着,嘴里一直无意识的重复那几个字:“雪儿是我的,是我的我是她亲娘!她要留在我身边,她不能走”
柳倾歌吓了一大跳,忙安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劝慰:“娘,雪儿不走,娘放心。”
瞿夫人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轻轻抚摸着柳倾歌的头发:“乖,让娘好好看看你一晃都这么多年都没见了,我的雪儿,都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丫头了”一语未完,已是泪如雨下。
柳倾歌紧紧地搂着她,感受着这迟来的母爱,鼻子一酸,眼前就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个场景,她盼了多少年?又期待了多少年?等到这一幕终于成了现实,她却觉得恍如梦中,一切都是那般难以置信,却又合情合理。
柳倾歌终于恢复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一刻,她是瞿雪。
【柳倾歌番外】一
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我还很小,个头也不高。矮到仅仅够得上正厅的那张檀木大桌的桌面儿,伸出手去拿那牡丹长纹托盘里香甜的蜜饯吃。爹和娘都很疼我,因为我是他们的长女,他们那个时候只生了我一个,自然是宝贝得紧。
然而,最疼我的还要算是丫鬟衡秋了。自从我记事起,她就一直陪在我身边,陪着我放风筝、吃糖葫芦、看戏班,做各种有趣又好玩的事情。印象里,她有一双很大的圆眼睛,水汪汪的,流转着深褐色的漂亮光芒。
爹忙于上朝和纷繁的战事,很久都不曾回一趟家。我每天眼巴巴的趴在窗棱前,看着从檐下滑落而下的晶莹水滴,那“滴答”声夹杂着雪水化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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