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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医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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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凄清,潺潺如水声轻缓而过,在月光下铺展开来,粼粼得泛着迷人的波光。
柳倾歌看得呆了,下意识的躲在一处廊柱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远远地,似乎有脚步声传来。柳倾歌有些僵硬的转过脸,正好看到柳祁泽漫步行来。他一双桃花美目流转,双手负于身后,头发被夜风吹起些许,恣意地飘扬在空中。
柳祁潇显然也发现他的到来,箫声一动,忽然毫无征兆地停止了。他微微侧过脸,那被月华照耀的俊颜像是被踱上了一层浅淡的如玉光芒,极为漂亮动人。他略一启唇,声音如泠泠三月春雪一般清冽:“你来了。”
“是我,”柳祁泽勾唇一笑,笑容却是带了几分萧瑟之意,“怎么,大哥似乎预料到我会来?”
“明日你大婚,今晚只怕会睡不着罢,出来走走也是有的。”柳祁潇手腕一带,收了箫,眸光清浅淡然。
柳祁泽笑了笑,立在柳祁潇面前,一动不动。过了良久,他方低低开口,声音低醇如酒:“大哥,你会好好待她一辈子的罢?”
柳祁潇闻言,微微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视线没有片刻的躲闪,声音透出一股坚定之意:“那是当然。”
柳祁泽继续笑着,心上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般,忽地那么轻松起来:“有大哥这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他说着说着,忽然有些说不下去,桃花眼眸里满是湿意,声音也夹杂了些许的颤抖。
柳祁潇站起身来,一言未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柳祁泽收拾了一下情绪,接着道,“我已经没事了。明天,我会娶李媛的。”
柳祁潇再没有开口,过了良久,才低低叹息:“她知道么?”
“她她是指倾歌么?她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我对她的心意”柳祁泽落寞一笑,“估摸着以后再也不会知道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明日我就要娶亲了。”
柳倾歌听到这里,猛然咬住了双唇,这才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呼给压回去。不是吧,二哥对她对她有那啥?我天,这也太震撼人心了好嘛!柳倾歌只觉得脑袋里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挤得嗡嗡作响,一片杂乱。原来二哥方才所说的那个深爱之人,正是她啊
事到如今,她也只得装作不知道了。不然的话,这件事该如何收场?看今晚上柳祁潇和柳祁泽的态度,他俩显然并不想让她知道此事,那她就只好顺着他们的意愿来了。
有些事情,不说破永远比说破要好。
因为,那些进行善意隐瞒的那些人,并不希望他们千辛万苦隐瞒的事实被正主儿知道。
次日。
凤冠霞帔,大红胭脂熏染,一笔一划描着柳眉,李媛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定很激动罢。柳倾歌站在廊下一个人看着府上来往忙碌的人群,思维开始驰骋起来。直到忽然她感到有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由得回过神来,回头笑着道:“大哥。”
“心情似乎不太好?”柳祁潇淡淡道。
“哪有,今天是二哥的好日子,就算是再不高兴也要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来。”柳倾歌迎上他的视线,开口道。——这桩婚姻,摆明了二哥就是不愿意的。虽然她对二哥没有那种感觉,但是仍然为他心疼。毕竟娶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那真的是一种折磨人的酷刑。
柳祁潇见柳倾歌说话这么直白,眉心细不可察的沉了一沉,却并未说别的。稍顿了一顿,他便收回目光,抬脚迈步离开。
“大哥!”柳倾歌不知为何,就那么大声的叫了出来。
“怎么了?”柳祁潇脚步停了,然而整个人却并未回转身,只是默立不动。
柳倾歌快步走过去,从他身后轻轻揽住了他的腰身。鼻端开始笼罩起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格外沁人心脾,柳倾歌只觉得无比安心,手下意识的收拢。她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呼吸声时快时慢的传来。
有些话,不必通过语言。
但是他懂,都懂。
柳倾歌放开了他,浅浅一笑:“大哥,我没事了。”
——就算柳祁泽有他割舍不下的牵绊,那她柳倾歌,亦有自己的情之所属,心之所爱。
柳祁潇抬手,轻柔地碰了碰她的脸颊,随即收回手,迈步离开。
吉时已到。一身大红装束的柳祁泽在众人的起哄簇拥下登上高头大马,他身姿矫健潇洒,双手一扯马缰绳,那马就撒开四蹄开始小跑了起来。等出了府行至街头,马速才逐渐放慢。外面守着的仆人小厮忙跟上去,一路浩浩荡荡地向李府行去。
不多时,喜轿便被抬来。
李媛下轿的时候,柳倾歌留心看了看,只见其头顶着红盖头,那盖头不时地晃动,若隐若现之间倒也窥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她素来窈窕的身子裹着大红的喜袍,愈发衬得身材玲珑有致。在喜娘的搀扶下,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正厅之上。
伴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声音,柳祁泽和李媛完成了大婚仪式。随即,在众人闹哄哄的叫嚷声中,李媛被送入洞房,而柳祁泽则出来挨个桌敬酒。
筵席一直持续到晚上,朗月疏星,夜风阵阵。正厅前面的空地上各桌一直觥筹交错,伴随着管弦丝竹之音,显得格外热闹非凡。柳倾歌见瞿晟喝酒跟灌水似的,不由得暗暗担心,但是又怕泄露身份,不敢上前去规劝。只有瞿晟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这边时,她才皱皱眉,轻轻摇了摇头。
瞿晟显然看明白了,他冲她微微一笑,随即将酒盅放下。
柳倾歌正在席上照应,忽然见浣月过来找她。她不由得一愣:“什么事?”
浣月压低声音道:“小姐,方才门房有人来说,府外有一个叫淼儿的姑娘来了,口口声声要见二少爷。”
柳倾歌一听,立即领了浣月抬脚往府门口那里走去。
夜幕下,淼儿素来倾国倾城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然而她的语气却是急切:“柳小姐,我今天终于有钱给自己赎身了,你能带我见一见二少爷么?”不待柳倾歌说话,她已经“砰”地一声跪了下去,额头磕在坚硬的地上,声音带着满满的恳求:“柳小姐,求求你了!”
柳倾歌念及昨天晚上柳祁泽对她说的话“淼儿是醉香楼头牌,卖艺不卖身,不得已沦落风尘,品貌才艺皆是不俗,但是我心里却并没有她”,心中忽然涌起了万般滋味,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过了半晌,她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快起来罢。那你就先在外面等等,不要闹,我去问问二哥。”
淼儿的眼眸里顿时闪现出了希望的火光,她连忙起身,盈盈一拜:“多谢柳小姐了。”
花间夜下,清风朗月,一身飒沓飞扬的鲜艳红衣就那么轻易地刺痛了柳倾歌的眼睛。
那个身着红衣的男子端坐于石桌旁,长发恣意扬起,一双桃花美目勾魂夺魄,流光溢彩。此时,他微微笑着,伸手拍开了酒坛封泥,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清冽醇美的酒香。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他却选择了远离欢闹的人群,一个人在这后院里醉生梦死。
略一抬眸,他瞧见了躲在花藤架下的柳倾歌,于是便招了招手,睁着一双似醒非醒、似醉非醉的眼睛,轻声的笑道:“丫头,二哥二哥只怕今后永远失去了爱上别人的能力了。”
柳倾歌快步奔了过去,夺了他的酒坛,口中劝道:“二哥,你就少喝一点儿罢。”
柳祁泽长长的叹了口气:“好,我不喝了。你找我有事么?”
柳倾歌在心底想了一下,斟酌着用词:“淼儿姑娘来了,你见是不见?”
“有什么好见的?!叫她走,都走!”柳祁泽一双眼睛喝得通红,吼道。
柳倾歌喊来柳祁泽身边的丫鬟,把他扶回新房里去。自己于是就匆匆忙忙地回到府门口,看向一脸期待的淼儿,开口道:“他喝醉了,你先回罢。今儿个毕竟是他的大喜之日,你和他贸然相见只怕有许多不妥之处。”
淼儿眼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下来,她垂了眼,低低道:“我知道了,打扰了。”语毕,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柳府门口,背影有种荒凉的萧索之意。
柳倾歌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里,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一个“情”字,伤人伤己,真是折磨人。
深情
筵席一直开到很晚才散去。
月已上中天,浅淡银辉,薄雾清渺。夜风刮过耳畔,丝丝凉意缓缓袭上心头。
柳祁潇正在指挥下人收拾残局,柳倾歌站在他身边,一言未发,静默不语。
“怎的了?”待到最后一个仆役将桌子挪走之后,柳祁潇微微侧过脸,看向柳倾歌,轻声问道。
“哥哥无须担心,倾歌没事儿。”柳倾歌握住了他的手,感受那熟悉的大手里传来的温度,柔声一笑。
正在这时,忽然有丫鬟慌慌张张地奔了过来,口中急道:“大少爷,小姐,不好了!新房里闹起来了!小婢只听到有摔瓷器的声音,具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祁潇闻言,立即带着柳倾歌往柳祁泽的新房里走去。大红灯笼映照下,空气中似流淌着诡异的红光,显得格外阴厉。隐隐约约有争执的声音传来,很是肆无忌惮,这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啜泣声。
柳祁潇走至门口,用手指轻轻叩了叩门,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老二,你先开开门。”
房间里的吵闹声一下子停了。紧接着,就听到有“蹬蹬瞪”的脚步声,随即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柳祁泽用手撑着门,披头散发的造型几乎遮住了半张面孔,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透出从未有过的疲惫与无奈。他用手握成拳头凑在唇边咳嗽了几声,忽地低低开口道:“大哥,这日子没法过了”
柳倾歌的视线透过他往里面瞧去,只见李媛坐在床头,泪痕满面,盖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在她脚边,一个精致的花瓷瓶已经成了碎片。她闻得柳祁泽这么说,顿时怒从心起,一下子站起身来,目光冷得彻骨:“柳祁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李媛是哪里配不上你么,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柳祁泽听了之后,不由得回转头去,眉骨一挑,冷笑数声:“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不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委屈你不觉得太过可笑了么?!”
“但是我既然嫁过来了,我就是你的人,这辈子你都逃不掉。”李媛说着,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一字一句皆是那般嚣张,“除非你想抗旨,除非你不要命了,除非整个柳府跟你陪葬。”
柳祁泽心头大怒,不过他却不肯在面上带出,只是看着张狂大笑的李媛,脸上慢慢露出一丝挑衅的表情。
一直没开口的柳祁潇闻言,忽然毫无征兆的开了口,声音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老二,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家,那就不要回来了。晚上可以回军营睡。”
柳祁泽自然听懂了柳祁潇的话外之意,弦外之音。他笑着点头,自然是一万个赞同。不和李媛同塌而眠,对他而言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李媛却是瞬间变了脸色:“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弟弟的夫妻之事都管,是不是管太宽了?”
“随你怎么说,”柳祁潇转过身,淡淡丢下一句,“既然你是柳家媳妇一天,就容不得你放肆。你若是想好好过日子,那我自然无二话。但是若是无事生非闹得家宅鸡犬不宁,那你就要做好承担这一切的准备了。”
柳倾歌自然知晓为何柳祁潇会这么说,因为他平生,最恨别人威胁。
柳祁潇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特别不客气,所以李媛的脸色变来变去,最终成了一片寂然的死灰。
柳祁泽得了柳祁潇的许可之后,收拾了一下衣物,然后就带了一个小厮离开柳府。
皓月当空,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夜风将他的酒意也吹醒了大半。静寂的大街,除了他和小厮的脚步声之外,其余一丝声音也不闻。待得他走至街头的一个拐角之时,忽然黑暗里有个人影动了动,随即那人惊喜的唤道:“二少爷?”
柳祁泽素来怕鬼,此时惊得差点儿叫出声儿来。定睛一看,眼前这人不是淼儿,又是哪个?“你怎么没在醉香楼?在晚上在这儿装神弄鬼做什么呢?”
淼儿一把拉住了柳祁泽的衣袖,眼泪汪汪的道:“二少爷,奴家已经给自己赎身了,现在无处可去,你能收留么?”
“收留?”柳祁泽落寞自嘲的笑了笑,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复又道,“我如今自身难保,自己都灰溜溜地滚出柳府了,哪有能力护你周全?”
淼儿一愣,过了片刻,脸上露出了欣喜的意味:“二少爷今日大婚,此刻却出了柳府,这也就是说二少爷本身并不喜欢那个新娘?”
“是,不喜欢。”柳祁泽轻轻挣脱了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垂下眸子,低声开口。
“那二少爷喜欢奴家么?”淼儿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被甩开,羞红了一张脸问道。
“淼儿,你是一个好姑娘,不要把精力耗在我身上。曾经是我年少轻狂,喜欢流连烟花之地,若是给淼儿姑娘造成什么困扰的话,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不过好在你我并无肌肤之亲,你仍然是清清白白的身子,相信你会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人家的。”柳祁泽说完之后,心内一叹,迈开脚步自顾自离开。那小厮一见,忙忙地跟了上去。
淼儿有如五雷轰顶,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她讷讷看着柳祁泽离开的挺拔背影,忽地朝前疾走了几步,声音里隐约带了哭腔:“二少爷,哪怕奴家当你的丫鬟,你都不愿意么?”
柳祁泽一下子立住了脚步,并未回头:“你这是何苦呢?”
“奴家愿意,为了你,奴家什么都愿意”淼儿哽咽着冲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柳祁泽,丝毫不肯松手。
柳祁泽的声音像是从遥远天边传来的一般,显得那么空寂:“如果我说,我已经有了爱的人”
“奴家不在乎,奴家愿意终身陪伴二少爷左右,不离不弃。哪怕二少爷心里并无奴家,哪怕二少爷待奴家的情意都是假的,奴家也不在乎。”淼儿坚定的开口,没有本分的犹豫。
“可是我在乎,”柳祁泽惨笑,随即慢慢地,坚决地,一根一根地掰开淼儿的手指,“此生我的心已经给了她,再也容不下别人,哪怕是假的也不行。我不想害了你一辈子,跟不喜欢自己的人过一辈子真的很痛苦。你现在还可以坚定的说着追随我左右,可等到日久天长,你就会厌弃这种日子。感情一旦付出,就希望得到回应,每个人都是这样。”
说完之后,柳祁泽再也不回头看一眼,大踏步的离开了此地。徒留淼儿一人,静静的站在原地。
起风了,淼儿觉得有些冷,不知是身子冷还是心冷。她慢慢靠着墙蹲下,身子蜷缩成一团,泪水一滴一滴的滑下脸庞。
就连那泪,也渐渐的冷了。
柳倾歌跟在柳祁潇身后离开了新房,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俩走至柳祁潇的小楼,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在沉香亭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柳倾歌只觉得困意袭来,不由得靠上了身边之人的肩膀,张嘴打了一个大哈欠。今天忙活了一天,也着实有些累了。
“困了么?”柳祁潇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柳倾歌身上。
“嗯。”柳倾歌点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挽着柳祁潇的臂膀,忽地开口道,“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真正正的在一起呢?”
柳祁潇清冷的眸光微微一闪:“怎么忽然想到了问这个?”
柳倾歌轻声道:“因为累了,倾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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