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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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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男子款款而至,面容依旧,却憔悴了很多。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伤痛过后的阴霾与灰暗。

“臣弟参见皇上,敬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元楹还是有些虚弱,跪在地上有些气喘。

“四弟身子抱恙,理应好生休息。朕原本不打算传你,一想着这样的喜庆也许对你的病情有帮助,便让人去传你进宫。四弟不会怪朕吧?”慕容元策笑得很轻。

慕容元楹轻轻咳嗽几声,“臣弟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皇兄挂心。”

“都是自家兄弟,理应如此。”慕容元策说得别有深意。

视线骤然落在慕容元策身旁的女人身上,慕容元楹的身子仿佛触电般,抖了一下。这个女人,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分明是陌生的脸,却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依稀旧相识!

收到慕容元楹怀疑的目光,若倾城的瞳孔缩了一下,随即将目光撇向别处。心,不安的跳动,脸上有种生涩的紧张。

只要她装作若无其事,就不会有事。

然而,这样的气氛着实教她有些不能自处。若倾城看了慕容元策一眼,勉强笑道,“皇上,臣妾想去走走。”

“可是歌舞不合心意?”慕容元策略显忧心的望着她,手心越发握得生紧。

“不是,不是,其实是”

不待若倾城说完,苏流云却阴阳怪气的开口,“夕嫔舞姿曼妙,连皇上都痴迷不已,想必是看不上这样的平庸舞曲,自然觉得味如嚼蜡,看不下去了。”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兰姬一旁附和。她早就发现弄痕不在,自然对若倾城无所顾忌。

若倾城目光微冷。

慕容元策拧头望着苏流云,鼻间冷冷哼了几声,“怎么,皇后也想上去试试吗?若是皇后愿意,朕不介意让皇后献舞,教文武百官一览皇后的绰约舞姿。”

话音刚落,苏流云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好似吃下一只死苍蝇。吞不下,吐不出。

回眸温柔的望着若倾城有些幸灾乐祸的浅笑,慕容元策的眼里仿佛溢出了温暖的阳光,柔声道,“你便去吧,要小心一些。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回来罢!”

若倾城一怔,慕容元策的转变竟可以如此迅速,连她都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他对她的好,太过刻意,太过明显,让她有种如芒在背的不安。

起身冲慕容元策施礼,若倾城浅笑盈盈,“谢皇上!臣妾告退!”直到这一刻,慕容元策才松开她的手,目送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奈何,慕容元楹却不是个可以随便糊弄的人。不觉眸色一亮,“臣弟卧床数月,想不到皇兄竟然觅得如此佳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夕嫔的容色堪称绝世,一颦一笑间仿佛凝聚了天地之美,令世人动容。

“教四弟见笑了。”慕容元策敛了神色。

“皇兄情深义重,臣弟只能欣羡,不敢有丝毫不敬之意。”慕容元楹咳了几声。

“怎么,四弟的咳疾还未好吗?”

“吃了药也总不见好,许是拖得久了,怕要缠着一辈子的。”

闻言,慕容元策长长吐出一口气,“四弟只身前来,也不带着如花美眷?”

“内子有疾,不能面君,故而未有前来。”慕容元楹慢慢说着,眸色一转,“臣弟福薄,不如皇兄艳福之深。看皇兄待夕嫔的仔细,想来是心爱不已了吧?只是,听皇后娘娘的意思,这夕嫔是歌舞姬出身,还跳得一手好舞?”

慕容元策眉头一沉,斜睨苏流云一眼,略显凉薄。随即扬起轻浅的笑,慕容元策幽然道,“夕嫔确是歌舞姬出身,只不过朕是着实喜欢她,也不拘她的身份。”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慕容元楹涨红着不健康的脸,边咳边道,“臣弟、臣弟身体不适,咳咳咳。。御前失仪,还望、还望”

“四弟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府中挂记。你已前来,这份情谊朕替平阳王心领便是。”慕容元策道。

慕容元楹随即起身施礼,由乔律明搀着,一步一踉跄的离开。

身后,慕容元策眯起危险的眸子,冰冷无温。

及至出了露落园,慕容元楹陡然直起身子,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松开乔律明,慕容元楹面露凄寒,“你去宫门口候着,本王还有事要办。”

“王爷?”乔律明担忧的望着他,若被人看见慕容元楹装病,而后通禀皇帝,慕容元楹就会落一个欺君之罪。

慕容元楹狠狠瞥了他一眼,“怎么,本王做什么还要与你交代?”自从知道若倾城未死之事,他变得谁都不信。乔律明跟了他那么多年尚且心生隐瞒,他还有谁可以信!

乔律明黯然,“属下不敢!”

长袖一拂,慕容元楹大步离去。远远的,可以看见荷池边站着的女子。烛光下一身浅蓝色的素衣,衣袂翩然间风华万千,惊若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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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的试探

长袖一拂,慕容元楹大步离去。远远的,可以看见荷池边站着的女子。烛光下一身浅蓝色的素衣,衣袂翩然间风华万千,惊若天人。

这里,她曾经被人推下去,至今未知何人所为。她没有忘,也不敢忘。而距此不远的湖里,葬送了她的儿子。可是,她却不敢踏入那里一步。

眉睫蒙尘,与清冷的月色交相辉映,愈发显得明眸璀璨。

“夕嫔娘娘是在望月沉思吗?”慕容元楹陡然站在若倾城身后,着实将她吓了一跳。手上一松,丝绢登时落入荷池之中。

愕然望着飘落水面的丝绢,若倾城有些惊慌。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些画面,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否则露了马脚是会出大事的。随即转身冲慕容元楹浅浅行礼,“王爷千岁。”

“本王唐突,吓着你了。”慕容元楹望着她的眼睛,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是本宫不对,不该一个人站在这里。”若倾城几欲离去。

“娘娘留步!”不知为何,慕容元楹突然不舍得她走。话一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果真是食色性也?眼前的夕嫔就算再怎么国色天香,也不至于叫他如此失控。

若倾城的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仍是不改颜色,“王爷有事?”

慕容元楹凄楚一笑,“不知为何,本王与夕嫔娘娘一见如故,依稀仿佛见过,不知本王是否真的见过娘娘?”

“本宫乃是歌舞姬出身,王爷就算在哪见过,也不足为奇。”若倾城只能自贬身份,总好过被他察觉。

神思一顿,慕容元楹笑得撕心裂肺,“歌舞姬?本王此生只见过她一人之舞,便再也见不得别人的舞。只怕倾尽一生,也不会有第二次。”

“王爷,凡事自有定数,何必常挂于心。否则年月长久,岂非要日日锥心?”若倾城幽然轻叹,月光下,肌肤玲珑剔透,格外瞩目。

“本王可以承受锥心之痛,却不能忘怀。此生,除了倾城一人,再不会交付真心于任何人。”慕容元楹说这话时,视线死死定在若倾城清冷如月的脸上,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惜,他失望了。

她是独孤辰夕,不是若倾城。她有绝世姿容,若倾城没有,她有狠而无心,若倾城也没有。所以,她只当自己是独孤辰夕,尤其是面对前尘过往的故人之时,她也只能是独孤辰夕。至于若倾城,她只能葬身火海,永远都不会再现人世。

微微仰起头,挺直身躯,若倾城一脸绝尘,“王爷的事,本宫不便置喙。但本宫知道去而不返的道理,无论什么,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曾回得到过去?王爷还是擅自珍重的好。本宫先行告辞。”

语罢,若倾城微微欠身,举步离去。

“夕嫔娘娘!”慕容元楹赫然一声高呼,惊得若倾城心如鹿撞,生怕自己失了分寸,露出马脚。

遏制住狂乱不止的心跳,若倾城徐徐转身,嫣然一笑间倾城绝世,“王爷还有事吗?”

“没、没什么,本王只是觉得,娘娘太像本王熟识的一个人。”慕容元楹开始语无伦次,每每直视她的眼眸,他总会失神其中难以自拔。

“王爷,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就算人有相似也不足为奇。只要王爷记着,本宫是皇妃夕嫔,不是王爷熟识的那个人便好。”若倾城笑得生涩,表情略显僵硬。

慕容元楹半垂着头,眉头紧锁,容色哀戚至极。仿佛天边的冷月都为之心碎,幽然断肠之音缓缓而至,“是本王痴心妄想,以为她回来了。说到底,还是本王不中用,保护不了她,若上苍能让时光倒转,即便拼尽一生本王都会带她离开。哪怕她执意爱着别人,执意挖掘与本王之间的鸿沟。”

黯然转身,若倾城告诉自己,不要转身,不准转身,绝对不能!

眼泪却止不住滑落唇边,无声无息,划过凄然轻笑的唇角,笔直坠落在地。那一刻,若倾城痛彻心扉。

如果不是遇见她,也许今日的慕容元楹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指点江山,尽抒情怀,成就一番豪情大业。可惜,她成了他的劫,成了他越不去的沟壑。注定了,他们是可望不可及的两个人。

楹哥哥,对不起,是倾城害了你。这辈子,倾城欠了太多的人,一笔笔的情债此生难还。而今,流光似水去不返,一朝点破苍穹间。惟愿明月倾华光,生生世世照君心。

一步一摇晃,一步一心碎。

若倾城笑着,脸上却挂着冰冷的泪。夏日的夜晚本不该感受这样的凉薄,奈何心冷如灰,身子又岂会不寒战?长裙逶迤拖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虫鸣般的细碎之音,一声声堕入她的心底,拨动心底最无法触碰的心弦。

到底,她做不到无心,成不了无心之人。

慕容元楹远远的望着她缓步离去的背影,那样萧索,却隐隐透着不同寻常的坚强。那一刻,他恍惚间仿佛真的看到了若倾城,一样孤零零的背影,瘦弱得令人心疼。身子保持目送的姿态,慕容元楹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忘了到此的目的,甚至于,也忘了自己是谁。

月光下这样的背影,足以教他铭刻一辈子,永生难忘。

他的直觉不时的提醒着,她与若倾城多多少少是有牵连的,否则他怎会第一眼见她,便难以自抑?尤其那双眼睛,几乎可以将人吸进去。

垂下眼睑,慕容元楹低语呢喃,反复咀嚼着她的名字,仿佛要嚼出血来,“独孤辰夕”

阴暗的角落里,苏城池背对着花未眠而立,双手置后,一副至高无上的模样。

花未眠娇笑明媚,“王爷为何都不看本宫一眼?就算王爷不想见到本宫,那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也好歹是王爷的吧?王爷就如此忍心?”

语罢,苏城池终于转过身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唇角咧开无温的冷笑,“本王冒险与你会面,可不是来听这些的。”

花未眠一怔,心神一敛,“王爷这是何意?”

邪魅的笑意幽然扬起,薄薄的唇抿出铿锵有力的四个字,“独孤辰夕!”

死亡真相

花未眠一怔,心神一敛,“王爷这是何意?”

邪魅的笑意幽然扬起,薄薄的唇抿出铿锵有力的四个字,“独孤辰夕!”

容色顿改,花未眠醋意尽泄,“方才在席上已经看够了她的风骚魅君,怎么,如今连王爷都跟着上了心?难不成这世上但凡容色倾城的,王爷都要碰上一碰吗?”

鼻间冷哼几声,苏城池嗤冷,“贤妃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本王的女人了。”

听出话中的尖锐,花未眠的神色颤了一下,随即道,“那小骚蹄子是护国公府送上的歌舞姬,原也是寂寂无闻,不想一朝献舞,皇上竟喜欢得不得了。皇上甚至没有将她从留侍开始晋升,直接就册为贵人了。”

“护国公府?”苏城池眯起眼眸,掠过一丝寒意,“又是萧漠南。”

“不知道这南陵王是不是伤心糊涂了。”花未眠撇撇嘴。

苏城池凝眉,“此话何意?”

花未眠抚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的鄙夷,“萧贵妃一死,护国公府在宫中就无人可依,才会弄出独孤辰夕这么个贱人。为的,不就是夺宠吗?这样一来,岂非是连萧贵妃都一并挤兑了。虽说萧贵妃已死,但南陵王这么快就往后宫送人,当真是伤心得快,去得也快。倒真教人觉得,甚是无情!”

“你懂什么!”苏城池冷然,“萧漠南的心思,岂是常人可以揣摩的。”

一想起萧漠南惯有的淡若清风,苏城池就觉得齿冷。那双平静至极的眼眸,仿佛时刻盯着他,让他常常感到如芒在背。

面目一沉,苏城池道,“皇上近日怎样?”

“王爷是想问,皇上如今宠幸何人吧?这不明摆着吗?夕嫔一人独宠,只盼来日有孕,便能封妃封贵妃。说不定哪日皇上一高兴,连王爷亲妹妹的后位都一道送给夕嫔了。”花未眠添油加醋的说着。

“有本王在,中宫是不会易主的。皇上不会,也不敢!”苏城池阴鸷的眸子落在花未眠略显惊呼的脸上。

心头一冷,花未眠思忖:听苏城池这话,仿佛无意扶她当皇后,这可如何是好。

双手抚着肚子,花未眠突然心生一计,“王爷,话虽这样说,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皇后自小产后,便再无身孕。如今整个后宫,独独本宫一人有孕在身,岂非上天注定?”

“你想说什么?”苏城池不是傻子。

“本宫若为王爷生下儿子,请王爷答应本宫一个请求。”

“你想做皇后?”

“成与不成全在王爷一句话,花未眠虽然出身微贱,但也懂得不可强人所难的道理。若是王爷不愿,就当本宫没有说过。只是,来日夕嫔生下孩子,大抵就是储君之选了。那本宫与王爷的孩子,也只能与靖王这般,做个安乐王爷,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不得翻身。”花未眠说得铿锵有力,还带着隐隐的哭腔。

苏城池冷眸不语。

花未眠轻轻抽泣,“王爷想过没有,与其让皇帝的子嗣继承大统,还不如推上苏氏一脉?来日你的儿子做了皇帝,王爷才算真正振兴了苏家,以慰苏氏一族在天之灵。”

一番话,句句戳中苏城池的命门。

苏城池沉默,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心里止不住的盘算着,花未眠已经横下了心。反正横竖她都已经失宠,如今除了肚子里的孩子,皇帝彻底不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心意。唯一还能依靠的,便是对苏城池撒下的弥天大谎。分明是真正的皇室血脉,她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假意当做苏城池的孩子。因为只有这样,她在这个花团锦簇的后宫,还有一线生机。不过,花未眠更清楚,一旦谎言被拆穿,别说慕容元策不会放过她,就连苏城池也会即刻要她的命。

不过,她会给苏城池一个喘息的机会,毕竟苏流云是他的亲妹妹,要把妹妹的后位夺走送给她,着实有些困难。要知道,没了皇后之位,苏流云就什么也不是了。那苏氏一族的满门荣耀,也会随之凋谢。

“就算给你皇后之位,你能确保太子之位留在自己手里吗?要知道,但凡是个女人,都能为皇帝生儿育女。”苏城池还是下不了决心。

花未眠嗤冷,眸色如血,“谁敢夺本宫儿子的太子之位,本宫就让谁不得好死。”

苏城池干笑几声,“就凭你?”

“王爷会帮本宫的,不是吗?”花未眠的指尖在苏城池的胸口打着圈圈,一时间媚眼如丝,妖娆万千。

“就像杀了太子和萧贵妃那样?”苏城池冷然。

“有何不可?谁敢阻本宫与王爷的大事,谁就该死。谁教萧贵妃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若不是她撞见你我之事,本宫与王爷也不会杀了她。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还腾出了太子之位给我们的儿子。”花未眠得意的笑着,眼睛却冷到骨子里。

一想起当日苏城池亲手将萧丹青与未满周岁的慕容长忆丢入湖中溺毙,心头更是喜不自禁。少了个位份仅次于皇后的贵妃,还让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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