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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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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要见罪妇?”窦辞年一愣,旋即施礼,“奴才即刻去办。”

“弄痕,把上次御赐的金瓜子赏给窦公公。”若倾城回眸看了弄痕一眼,弄痕会意的向后殿走去。

心头一惊,窦辞年忙不迭欣喜跪地,“奴才谢娘娘赏赐!”

一小盅金瓜子被递到窦辞年手里,窦辞年眉开眼笑,“谢娘娘厚恩,奴才一定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悄悄的,就别教皇上挂心了。”若倾城话中有话。

“是是是,娘娘放心。”窦辞年施了礼,喜不自禁的退出去。

直到窦辞年出去,若倾城才将手中的白纸黑字交给弄痕,“你看看吧!”语罢,顾自起身,脚步沉重的走到门口,举目远眺。

弄痕拧眉看着,连她这杀人如麻的人,都觉得触目惊心。女人的心,一旦狠辣起来,当真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大步走到若倾城身后,弄痕神色微恙,“想不到兰姬这般狠毒,早早的就盯上你了!”

“也许盯上我的不是兰姬,而是她背后的那个人!”若倾城幽然。

“你是指”弄痕一颤。

迈出步子,若倾城衣袂翩然,“走吧,随我去看看吧!到底是要走的人,我都该去送一送,就像花未眠那样。即便再恨,有些事还要问个清楚。”

弄痕颔首,大步跟在若倾城身后。

没有带任何人,只若倾城与弄痕两人进了天牢。摈退所有的狱卒,若倾城径直走到兰姬的牢房之前,容色倾城,傲然绝立。

破败的稻草遍地都是,一张木板,一张破烂的桌子和长凳,这就是兰姬如今的状况。原本娇艳的女子,尊贵得不可一世,如今也只能与鼠蚂为伍,沦落到阶下囚的下场。

冷然抬眼,兰姬对上若倾城不改颜色的从容,眸色发狠,低低的倾泻几声冷笑,“怎么,兰姬一条贱命,想不到竟能劳动夕妃大驾。还是夕妃觉得自己时限将至,要来此处观摩一下,为自己将来与我一般的下场,做点心理准备?”

“兰姬,你恨我吗?”若倾城突然问。

兰姬顿了一下,“恨?独孤辰夕,我恨不能吃了你!”语罢,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寂静的牢房内外,格外的刺耳。

“为什么?”

“为什么?”兰姬冷笑,“在你没出现之前,一贯是我一枝独秀,而你的出现,让我看到皇上的无视。是你,夺走了属于我的幸福。”

“幸福?于你而言,利益大于幸福吧!”若倾城鄙夷,“无极山庄的人,都是身负使命的亡命之徒。兰姬,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也是无极山庄的人!只是,我为你感到可悲!甚至于,我已经开始同情你了!”

兰姬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你卖了命,结果呢?你身在囹圄,无极山庄毫无异动,你不觉得自己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吗?”若倾城笑得无温,“无情之人终究无情,难道你还在奢望他们会来救你吗?告诉你,就算无极山庄真的派人来,那也是来灭口的!兰姬,我们不妨打个赌,就赌你的命!”

好似斗败的公鸡,兰姬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惶恐,“别说了!你别说了!”

“怎么,你现在害怕了?晚了!”若倾城眉眼森冷,“看看这个吧!推云嫔落水,假意流产陷害云嫔,以至于云嫔惨死在冷宫大火。还有栖凤宫导致皇后流产的百合,唆使花未眠对我下毒,累及皇上龙体。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兰姬啊兰姬,你的城府之深,当真令人瞠目结舌。”

“那又怎样,身处后宫,谁没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兰姬怒吼。

“可是你的狠毒,令人发指!”若倾城狠狠丢下手中的罪状,眼眸死死盯着兰姬困兽般垂死挣扎的表情,一字一句说,“皇上已经下旨,是醢刑!”

闻言,兰姬一屁股跌坐在地,整个人瑟瑟发抖。

耳边,是若倾城鬼魅般轻悠的话语,“知道什么是醢刑吗?看你的样子是不清楚了。那就由我这位夕妃娘娘,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凌迟是将人切成三千多片,慢慢血尽疼死。醢刑则不然,并没有那种痛不欲生的过程。所谓醢刑,只消将人剁成肉酱。相比之下,醢刑比凌迟更痛快,更简单!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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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袖手天下又何妨?

耳边,是若倾城鬼魅般轻悠的话语,“知道什么是醢刑吗?看你的样子是不清楚了。那就由我这位夕妃娘娘,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凌迟是将人切成三千多片,慢慢血尽疼死。醢刑则不然,并没有那种痛不欲生的过程。所谓醢刑,只消将人剁成肉酱。相比之下,醢刑比凌迟更痛快,更简单!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兰姬骤然抬头,惊恐至绝的注视若倾城宛若天人的面庞。

挺直身子,若倾城嫣然一笑,倾世无双,“兰姬,有因才有果。花未眠当年何等恣意,如今还不是香消玉殒?绝了别人的路,何尝不是断了自己的退路。事到如今,你可知错?”

“错?哼哼!”兰姬眉目肃冷,“我只恨那日在梨园,未能让皇后杀了你,以至于自己今日的下场。”

“你惯会借刀杀人,唆使皇后坏事做绝。可惜,如果皇后知晓那束百合出自你手,想必她会第一个想杀了你!”若倾城齿冷。

闻言,兰姬的面色霎时顿了一下。

四下沉寂了许久,若倾城冷颜看着兰姬青一阵白一阵的面孔,最后开口,“我知道,以你的身份,断断不会知晓无极山庄的主人是谁,所以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要计杀云嫔?目的何为?”

嘴角咧开自嘲般的笑靥,兰姬的眸色异常可怕,就像坟地里跳跃的鬼火,“我不会告诉你,这辈子都不会!”

深吸一口气,若倾城半垂下眼睑,长长的羽睫优雅的挑了一下,“好!很好。既然如此,你便守着这个秘密下去给瑞香赔罪吧!”语罢长袖一挥,大步走向天牢大门。

及至大门口,若倾城斜眼看了弄痕一眼。弄痕心领神会,微微颔首,悄然退到一边目送若倾城离去。

她本不该来,明知道不会有答案。她本不该问,明知道兰姬不会开口。可是,她还是没能忍住。自问那时候的自己,没有得罪过兰姬,何以招来她如此深仇大恨?当年她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到是兰姬,偏偏却是兰姬推她入水的。想不到她的演技如此好,推了她,又和安璧一道救她,果真是人鬼两重天。

等到明日午时,兰姬真的会变成鬼。

那一副皮囊,将彻底的不复存在。

一场惊心动魄的后宫争斗,最终是她若倾城赢了。可是,为何心里没有一丝喜悦?空落落的感觉,带着些许悲凉,些许哀伤。想起那年的弄凉,那年的花未眠,还有那年的安璧与兰姬,一个个如花的容颜尽数凋谢。到了今日,只剩下自己一人,身披荣华,脚踩富贵,却唤不回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若倾城微微仰起头,眼眶泛红。阳光落在眼底,散开了璀璨的金光。阳光刺眼,若倾城不由的眯了眯眼睛,一不小心眼泪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

慕容元策在云藻宫的正殿里端坐,手中的香茗业已见底。徐徐起身,略带担忧的走到外头,静静的站在梨树底下。仰头时心里有一丝轻叹,不知她为何会喜爱这样丑陋的树木。转念一想,大抵是喜爱梨花盛开时的炫白之色吧!

“臣妾不知皇上在此,请皇上恕罪。”若倾城一见到慕容元策,便向他行礼,心头难免一惊。她没想到慕容元策会过来,事先也没有通知。

“起来吧!”慕容元策轻轻牵起她,眸色温柔,“以后独你与朕时,不必行礼。”

若倾城颔首,“臣妾谢皇上。”抬眼看了慕容元策一眼,复扭头望着树叶凋零的梨树,“叶子都落败了,皇上不该站在此处。”

“朕只是在想,你常常置身于此,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慕容元策说得很轻,视线紧紧落在若倾城微恙的脸上。

幽然轻笑,若倾城半垂着头,“臣妾胡思罢了,皇上竟也当真。”

慕容元策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她的手托至自己唇边,温柔的吻了一下,“都不重要,只要你在朕身边,朕什么都不在乎。”

“皇上这是怎么了?”若倾城心里异样,总觉得眼前的慕容元策怪怪的。

“没什么。”慕容元策只是笑着,也不说明。紧握她的手,慕容元策手心的温暖不断的传递至若倾城心间,那种久违的踏实源源涌来。

直到进了正殿,若倾城忽然跪在慕容元策跟前,严肃至极,“请皇上恕罪!”

慕容元策一怔,“夕儿你做什么?”

“臣妾知道,未经皇上同意私自探视死囚,乃是滔天大罪。臣妾不敢相瞒,请皇上治罪!”若倾城垂着头,没有起身。

嘴角扬起别有深意的笑,慕容元策仍是温柔备至,慢慢悠悠的扶她起来,“无碍。与你相较,这些不过小事。”

若倾城愣了愣,“皇上不想知道臣妾与兰姬说了什么?”还是隔墙有耳,他已然知晓一切?怀着忐忑的心思,若倾城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元策的脸,试图在他的表情转换间看出些东西。

谁知慕容元策不怒反笑,“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高兴便好。”

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若倾城杵在那里,久久回不了神。鼻子陡然酸涩难忍,眼眶登时泛红,晶莹闪烁。

“怎么了?可是朕惹你伤心了?”慕容元策急忙将她揽入怀中。这样的神情,仿佛她是心爱的瓷娃娃,重不得轻不得,更是碰也碰不得。这样的视若珍宝,教人感动至极!

狠狠摇头,若倾城情难自抑,强颜欢笑,“皇上不要对臣妾这样好,否则哪日臣妾犯下滔天大罪,皇上必得醢了臣妾不可。”

长长呼出一口气,慕容元策紧拥她在怀,“为你袖手天下又何妨?!”

若倾城骤然昂起头,顷刻间泪如泉涌。

夜,静谧。一道黑影像跳跃的蚂蚱,在屋顶之间飞速窜动,终于快速的降落在天牢门口。下一刻,只听得几声闷哼,狱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黑影犹如鬼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游窜在天牢之内。

蓦地,黑暗中响起一声清冽的冷笑,伴着长剑出鞘之音,“到底你还是来了。”

黑影顿在原地,冷眸一敛,惟见不远处的黑暗里,冷剑寒光,瑟瑟无温。

眉色一沉,黑影嗤寒,“独孤弄痕,果然是你!”

缓缓走出黑暗,弄痕面如冷月,眉睫凝霜,长剑在手中发出嗡嗡低鸣,“孤弋,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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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算尽太聪明

眉色一沉,黑影嗤寒,“独孤弄痕,果然是你!”

缓缓走出黑暗,弄痕面如冷月,眉睫凝霜,长剑在手中发出嗡嗡低鸣,“孤弋,我等你很久了!”

黑影有种恼羞成怒的杀气,“你知道我会来?”

“无极山庄怎会容许一丝一毫的威胁存在。只要兰姬吐口,很多秘密都会呼之欲出。孤弋,要杀兰姬,先问过我的剑!”弄痕不紧不慢的说着。

“弄痕,你当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若非师门有训,上次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孤弋怒喝。

弄痕冷眼看她,“是吗?原来师姐还记得师训,倒教弄痕有些诧异。”

“外头的人都已经被我制服,今日你我便好好打一场。”孤弋冷然,大打出手。

“随时奉陪!”弄痕纵身一跃,长剑画着美丽的剑花,直逼孤弋。

孤弋腰间的软剑应声出鞘,寂静的夜,死寂的天牢,迸发金属碰撞之音,响彻苍穹。剑锋相击,登时火花四溅。牢内兰姬目不转睛,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突然之间,孤弋身形一撇,躲开弄痕的利剑。脚下一扭三转,霎时及至兰姬牢房之前,掌心凝力瞬间扯断铁索,飞速闪入牢内。

兰姬蓦然瞪大眼眸,死灰般的颜色顷刻间染尽眼眸。软剑闪着迫人寒光,笔直刺向她的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咣当一声软剑掷地之音,弄痕的长剑已经刺穿孤弋持剑的手腕,鲜血沿着冰冷的剑尖源源滚落。孤弋不敢置信的望着滑落在地的软剑,娇眉紧蹙,痛苦异常。弄痕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刺破她的手筋,几乎废了她的武功。

收剑,归鞘。

弄痕冷眼看着紧捂住手腕的孤弋,眼看着鲜血从指缝间涌出,流速愈发加快。看到孤弋煞白的容脸,弄痕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一贯的冰冷无温,“我说过,别让我再在宫里看到你,可惜你刚愎自用,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今日我废你右手,权当给你的教训。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你杀了我吧!”孤弋恨然,“不能使剑的杀手,比死更痛苦。”

“以后你会知道,杀人并不见得是件痛快的事。”弄痕凝眉望着吓瘫在地的兰姬。

自地上抓起自己的软剑,孤弋狠狠的瞪一眼兰姬,纵身一跃,霎时消失在天牢门口。

羽睫扬起,弄痕终于转过身,直视兰姬灰白的脸,“你输了!”

兰姬骤然昂头。

“这么快就不记得夕妃与你打的赌了?”弄痕嗤冷寒笑,“无极山庄是派人来找你了,可惜,不是来救你的,而是来杀人灭口的。你不必讶异夕妃的神机妙算,此时此刻,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杀人灭口?!”兰姬冷冷的笑出声来,眼泪吧嗒落下。

她倾尽一生为无极山庄卖命,甚至为完成任务不惜弄掉自己的孩子嫁祸若倾城,到如今他们竟要杀她!落井下石还不够,他们竟要杀人灭口!心,寒凉至无可救药的地步。

弄痕不说话,不屑一顾扳直身子,傲然伫立。

“你救了我,但我不会感激你,反而更恨。”兰姬咬牙切齿的起身,直视弄痕无情的面庞,“知道我为何要杀夕妃吗?”语罢,兰姬绝望的干笑。

“因为你永不知足。”弄痕一语中的。

“是!我是永不知足,但这宫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想的吗?谁不想得到夫君的宠爱,又有谁可以忍受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没错,我是动了心,所以错付一生。可是爱一个有错吗?凭什么她独孤辰夕一介歌舞姬就能独占君心,好事全由她一人占据,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兰姬怒吼,“我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夜夜搂着别的女人安枕于眠?”

弄痕面色一沉,“你别忘了,你的丈夫是皇帝!更何况,你的身份怎容许有丝毫感情出现?”

兰姬眸色一颤,“是!我不该对皇帝日久生情,可是心不由己又能如何?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能让夕妃得到。从前的云嫔如此,而今的夕妃更不例外。与我争宠,我必要她死无全尸。”

“可惜,天不藏奸!”弄痕不屑的冷笑,“听过一句话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兰姬恨意阑珊。

“兰姬,以你聪明,早该想到这样的下场。”弄痕转身走向牢门外。

“独孤弄痕,今日的我必是来日的你。”兰姬恶毒诅咒,“我偏不信,一个人的信任能持续到永远。总有一天夕妃会厌恶你,与你心生嫌隙,而后自相残杀。人性如此,谁都无可改变!”

弄痕低眉轻浅笑着,“你错了。我与夕妃之间存在的不单单只是信任,还有承诺。你该知道,用鲜血铸就的承诺,有时候会比信任更牢不可破。可惜,你没机会等到那一天了。”

“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兰姬低低的吐出最后的话语。

徐徐转身,弄痕无温的看着兰姬绝望的脸,嗤然哂笑,“是吗?那我就等着,若你有本事,尽管冲我来!”语罢,弄痕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兰姬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弄痕,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等着!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饶过你跟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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