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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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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
作者:潘郎
文案:
有固定阅读习惯的同学请绕道,我切不入你的喜好。
找能忍受我的读者。
本文只接受三种吐槽:1。错字多 2。狗血神 3。毁五官(我不喜欢“三观”此说法)
神烦自以为是曲解表达的人!!!尽愿彼此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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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跟闫岑忻有关的生活,没有通知闫岑忻。
一些话不想说。比如“分手”,又比如“我爱你”。
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多,我在反省,也在总结。
而另一群人很闹,又很安静。
我走近了这群人,在这群人中。卫来抓紧了我的手,说“我们试试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从来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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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在宣德斋定了位置,晚上来接你下班?”闫岑忻说着,穿上了西装。
“不用了。”我拧紧了果酱罐的盖子,收拾起餐桌上的碗碟。
“别管了,钟点工会做的。”闫岑忻笑道,亲吻了我。“那么我下了班就直接去宣德斋,我们在那儿碰面?”
我含糊了“嗯”一声,没有停止收拾的动作。闫岑忻再次提醒了我晚上的约才出门。宣德斋啊,我恐怕没办法去了,这样想着,计划着,点了一根烟等闫岑忻发动车子的声音。他走了,我才真正的安下心来收拾,收拾行李。
更衣间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闫岑忻的,而我大部分的东西都是闫岑忻买的,需要带走的寥寥。回忆似乎更为沉重。车钥匙,门钥匙,戒指,还有什么?电话卡。我把所有跟闫岑忻有关的东西都留下了,人生倒是来日方长。
快递公司比我预计的有效率。“麻烦帮我送到这个地址。”我把行李交给了快递员,还有额外的小费。这扇门关上,一切都完了,再清楚不过,也整整思考了一个月,还是要关上。再见,闫岑忻。
回单位办理辞职手续,有条不紊,再坐车去兰苑。“外婆。”我轻道,坐到外婆身边。
外婆瞧了眼看护,又瞧了眼我,便转过了头。“怎么想起来这儿了?”
“想知会您一声,我跟闫岑忻分手了。”我拆开了带来的水果篮,剥了个橘子,放到外婆手里。她喜欢甜酸口的。“怕他来打搅你——”
“他总会打搅我的。”外婆看着手里的橘子,没什么喜悲。
“是我的错。”我垂下了头,认错。外婆说我拿不住闫岑忻,我信的,但我也想按自己的心意行一回事,如今错了,断然不能将错就错。
“你有什么错?不过就是看走了眼。你跟他这十年,也论不好谁对谁错。现在你愿意断了,那就断干净,他来找我,就找吧,多的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外婆把一瓣橘子填入口中,慢磨着滋味,半晌才道:“甜了,下次挑的时候别光看皮相了,得自己剥开来尝一尝。”
“是了。”我苦笑,论不好外婆说的是橘子,还是男人。她这样一个女人,眼见着丈夫死,眼见着儿女死,养大了我,却待我不亲切,见我长成了同性恋,也无半分责备,再后来见着了闫岑忻,只言语了一句我拿不住闫岑忻,便冷心冷眼的看我跟闫岑忻交往。
“陈先生跟我说你辞职了,我心里就有了计较,你能跟我交代一声,也算我没白养你。以后的路还是你自己走着,跟以前一样,好了坏了都不要到我跟前儿来显,我对你,谈不上多用心。”
“是。”我早该想到。工作是外婆安排的,工作没了,外婆自然是最先知道的。
“行了,回去吧,这不是你该呆的地儿,我跟隔壁的李太约好了打麻将,你不好耽误我。”外婆由看护搀扶着回了房。
我杵在花园里抽了一根烟,找敬老院的负责人延长了合同。“——这是我的新手机号,有什么事就打这个号码找我。”我更新了联络方式和地址,犹然松气。
刚从兰苑出来,手机就响了。“都办妥了?”柏康昱在手机那头问我。
“妥了。”我挂断了电话,拦了辆出租车,回新家。
是十二楼A?还是B?我不确定,买完了房子就一直搁下了,还以为永远用不到,“永远”这回事就是这么玄妙,真不能高估自己。“你回来了。”柏康昱开了B座的门,讪笑。“就知道你找不到自己住哪儿,正想着迎你去——”
“这不就找见了。”我回了柏康昱的笑,跟她的助手们打过招呼。“今天不赶稿了?”
“赶啊。但是搬家更重要,就把他们招呼过来了。”柏康昱抓着扎成髻的头发,一脸宅性。“没想到你行李这么少。”
“大件儿都置备齐了,也没什么可带的。”我瘫沙发里,疲倦。
柏康昱挨着我坐下,一刻后,轻问:“真就这么走了?连句话都不跟闫岑忻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一次机会都不给?”
“不给。”
“难怪闫岑忻总说你绝情,我也觉得你挺绝情的。”柏康昱不认真,让助手们滚边儿去。
“是吗?”我摸出了口袋里的烟,点燃,笑容就雾了。是吗?我问过自己很多遍。闫岑忻所理解的“绝情”跟我定义的不一样,一开始,我们就不一样。
“旻攸——”柏康昱捧起了我的脸。她的亲热很迷茫,甚至有些学究气味,而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门铃响了,是外卖,柏康昱把我的生活都打理完了,没有伤神。我跟她,外加三个助手,吃了一顿缺筷子少碗的饭,作为报答,我客串了她的助手之一,帮她赶稿。太阳才落一半儿,编辑就来了,守着我们赶画,也帮着加网点写对白。“一定要在十二点前传过去!”编辑很紧张,说话也带刺。助手们不急,插科打诨的涂稿,尺子在哪儿,G笔在哪儿,喷枪在哪儿,全没上心——突然,手机震动了,柏康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伸了个懒腰,走到我跟前。“你想让我怎么跟他讲?”她问着,冷静得怪异,助手们也随着冷静噤声了。
我换了圆笔,勾绘眼神:“不讲。”
柏康昱滞了一刻,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坐回了画台。没人说话,手机催命,大概是真的催命,稿子居然赶在十二点前完成了。编辑拿走了画稿,柏康昱跟助手们道了别,才慢悠悠的翻出了掉沙发缝里的手机,没电了,黑屏,跟感情一样。“闫岑忻肯定疯了。”她说着,抱住了我。“旻攸,你把他逼疯了。”
“他不会疯。”闫岑忻怎么可能疯呢?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从来都是这样。如果郁璟没有找我,没有跟我说闫岑忻腹沟处的那颗褐色的痣,我可能永远都不晓得闫岑忻的追逐。他不会满足平淡的生活,我知道的,那只是我要的,他迁就了大部分的我,已然感激。
“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想到你跟我做了邻居,他一直都不喜欢我。”柏康昱太执着,闫岑忻受不了女人的执着。
“你这么说,我会以为你利用我报复他。”可能,柏康昱真的是在利用我报复闫岑忻,毕竟是闫岑忻怂恿边飒跟柏康昱离婚的。
“对啊!我在报复他!我都想了好久了!让你买房子,还让你别告诉闫岑忻,我们俩就在街上随便遛一弯儿都能看到闫岑忻和郁璟接吻!七七八八加起来,我也策划五六年了,你果真没让我失望——”柏康昱的兴奋维持不了一分钟,丧气。“旻攸,你就不生气吗?闫岑忻这么滥情,而我又这么卑鄙——”
“以你的智商,还靠不到‘卑鄙’的边儿。”我按灭了烟,归拢了柏康昱的画具,还是齐整的好。所有的,都一目了然。“你说要有自己的地方,只属于自己的地方。我信这个说法,才没有告诉闫岑忻,事实证明你是正确的——”
“事实证明我错了。虽然我讨厌他,却从来没想过他会背叛你。窜动着你买房子也是因为我不想跟别人做邻居。”一层楼,两户,柏康昱歇尽全力建筑封闭的世界。“旻攸,我好像就没对过。”
“至少你选对了职业。”柏康昱想要成为漫画家,我不以为然,等到她拿到日本方面的合约了,我才开始正经看她画的漫画。少女漫画催眠,她都离婚那么久了,还不放弃幻想。“虽然我欣赏不了你的故事,但还有大把的人爱你——”
“他们爱的不是我,是白馆优。”柏康昱随手拿起一本标注了自己笔名的漫画,盖住了得意洋洋的脸。
“如果只能这样想,你的成就感怎么来?”
“我不需要成就感,有钱就行了。”柏康昱开了罐啤酒,问我要不要。“——真的不要?我怕你今晚睡不着。”
“睡不着就不睡。”我不勉强自己。生活总有一天会进入正轨的,这是生活本身。
“真的?一个人很难熬的——”
“你也熬过来了。”我看着柏康昱熬过来的,并没有施与帮助。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同样的,她现在也束手无策。我们是朋友,却不打算打扰各自的生活。
柏康昱被我的话噎住了,沉默了很久。冰的啤酒,随了手温,口感就差了。她没有跟我道晚安,径直回了卧室。房间里只剩我一人,似乎也没那么难受,我洗干净了助手们用过的咖啡杯,回了B座。
和闫岑忻在一起十多年,一些习惯深入骨髓,突然改了,都惊讶起自己的坦然。眼角眉梢里的默契,缺失了对象,难过缓慢沉淀。我是爱闫岑忻的,此时此刻也爱,但爱情没那么伟大,至少我的爱情不伟大。不晓得闫岑忻如何看待岁月,岁月摧毁了我们,爱情还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时间空了下来,我还不适应没有条理的生活,柏康昱却得心应手。她是个很宅的人,不赶画稿也会呆在家里,打游戏泡论坛或者接插画的活儿,她说她不能没有目的性的出门,如果实在想出门就会拼命找借口——厨房里的酱油还剩一半,再买一瓶储存好了。可她从来不下厨,我也一样,我们都没料理天分,并且不以为耻。
“叫披萨吗?”柏康昱的冰箱上贴满了附近餐馆的外送电话,中式的,西式的,应有尽有。她还教我如何上网定外卖,以及核算折扣。“B家的披萨现在做活动——”
“我不饿。”我真的不饿,还得把专栏文稿赶出来。幸好还有一份专栏的收入,不然迟早坐吃山空。
“你写文吗?怎么没听你说过。”柏康昱凑近我的笔电,看了几行觉得无趣便窝在我身边玩手机游戏。
“就是个小专栏,本来只是联系我写几期古玩轶趣,没想到反响挺好,编辑就让我写下去了。”花了一年时间才把专栏从文史过渡到随笔,起初是玩心,后来上心了,倒也享受起为数不多的读者的赞美和批评。而今,心理上的虚荣感消磨殆尽,稿费才成正事。我需要钱,要供房子要养活自己,桩桩件件的细作,都成了必须。
“那你也可以帮我写文案啊,我给你稿费。”柏康昱建议道。忽而对建议认真。
我笑出了声:“我受不了你那些微酸清新的狗血言情。”
“什么叫微酸清新的狗血言情!我是很严肃的!”柏康昱再严肃不过。“里面的每个男主角都是边飒。”
边飒?边飒。我玩笑不下去了:“康昱——”
柏康昱摇头,不让我说。“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也知道我跟他没关系了。他不爱我了,就不允许我一直爱他?我是爱他的,故事也是以他为蓝本画的,只要不影响他的生活,我可以一直这样活下去。”她的爱情,是一个人的事,再清楚不过。“好了,不说了,吃什么?我们总得吃点儿什么吧?我饿了。”
“随便。”我把文稿发给了编辑,浏览招聘网站。以前的工作太单一,没优势,得一再放低身价。
柏康昱叫了开封菜,最终没和披萨较劲儿。手机又开始震动,柏康昱对我翻了个白眼儿,按下了通话键,再是免提:“喂。”
“池旻攸去哪儿了?”闫岑忻还维持着基本的风度,是他的风格。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他只有你一个朋友——”
“别把池旻攸说得那么可怜!你怎么知道他只有我一个朋友!你也说过他这人很多事都闷在心里,也许他藏了很多人在心里呢!你这个白痴!”
“我不想跟你吵架,告诉我池旻攸在哪儿!或者直接叫他接电话!”
柏康昱讪笑着,把手机递给了我。她的恶作剧,坏意有限。我皱眉,点烟,始终比她有耐心。柏康昱撇嘴,投降,对手机吼道:“他不接电话,你不用找他了,你们完了。闫岑忻,你完了!”她挂断了电话,关机,对我说:“你也完了。”
关系完结了,不见得崩溃。“我讨厌炸鸡。”签收了开封菜,签收完了才抱怨,无牢可补。闫岑忻总说我的饮食过于孩子气,不喜欢的一口都不吃,喜欢的就要吃到厌。我吃掉了汉堡的皮,生菜和番茄片,柏康昱吃掉了汉堡肉,配合完美。
偶尔,柏康昱会敲我家的门。她的失眠症比我严重,我们呆在一起,不需要应酬对方,她可能抱着笔电玩游戏,也可能蜷在我家的沙发上睡着了,想起某个情节就随便找张纸记下,我得负责把她的灵感归纳好。有时候,她也会说起很久之前的事,像是她逃课去另一间高中看边飒,又像是我和闫岑忻是因为她和边飒才认识的。“——他居然是同性恋!居然还喜欢你!”柏康昱想不通闫岑忻。那个男人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就非得喜欢我不可?我这个人硬要说个特别,也只有名字好听一点儿,剩下的通通普通,普通到无趣,也没什么追求,随波逐流的活着,对待感情又过于内敛。闫岑忻总说“我爱你”,强迫我回应,每次,我都笑到无言。我是爱他的,很少说爱,不比他爱得少。所以郁璟跟我示威的时候,便理所应当的心痛了,可我摆不出爱人姿态,连反应都落了下乘。“——你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让郁璟占了便宜。”柏康昱替我不值,也仅仅是基于感情。郁璟这么精彩的人,跟闫岑忻站到一起,千值万值,我有什么便宜好叫他占的,再者,闫岑忻也不是我的“便宜”。
“你不回去打稿吗?”我揣起鞋柜上的钥匙,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柏康昱拦住了我,霸道。
“去超市——”
“我也去!”柏康昱的小兴奋溢出表情,我成了她外出的借口。“你等我!”
好吧,等待。柏康昱再宅,只要出去都是光鲜亮丽的,外面的她和家里的她是两个极端。帮着柏康昱打稿的助手们一片哀嚎,她不管,蹬上三寸高的鞋挽住了我的手。剥削阶级的优越性立显。
我们没有去超市,柏康昱有别的行程。老字号的绿豆饼,加大码的香草奶昔,JC的高跟鞋,EL的保湿面霜,和她的头发。“我认识一个发型师,他剪得挺好的。”柏康昱说着,根本不征求我的同意。
“你认识了一个发型师?”比起发型,我更在意发型师。柏康昱不太愿意靠近陌生人,画漫画以后,只和助手、编辑、还有我来往。
“是编辑介绍的,他陪我来过几次,我觉得那人靠谱儿。”柏康昱把我拽进了市区窄巷里的一间沙龙。
站在柜台边的男人迎进了我们。“还是老样子?”他问她,笑得温和。
“嗯。”柏康昱点头,问我要不要剪。
我随手拿了本杂志,向等候区走。“你弄吧,我等你。”
男人帮柏康昱安排了相熟的实习生,又转过来招呼我:“请问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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