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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是人海里的一粒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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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举手示意他停下:“我知道了,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监控也是,难怪总觉得自己完全暴露了。就算再喜欢,再为自己着想,这种方式的表达还是挺不舒服的。
关映哼了一声:“你的所有行踪他都知道,你身边的人他都会暗中查一遍,你的分公司缺什么他比你还清楚。不过,正是这种做事方式,你永远不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有这么一个情敌,我宁愿不战而降。”
这是说真的吗?可以真正松一口气了吗?
。
☆、防贼
作者有话要说:
☆【47】
得知石渐维已经坐着属下的车离开了高速,关映叹气:“石渐维是真的伤心了,否则不会半路下车。”
牧歌心里闷闷的。
自己就在石渐维的网里粘住了,但是,这算是情感绑架吧?
不是没有心动了,想起曾经那个美好的傍晚,竹林风拂,夕阳西落,相拥的时候,是曾经想过一直那么美好下去。无论跟多少人拥抱过,手心的温暖是不一样的。
“牧歌,大学时,我是好奇,想知道甩掉石渐维的什么人,没两天就要去部队训练,你刚好提出分手,这事儿不了了之。一直到去年,燕初说,遇上了一个喜欢的人,对方对他好得不得了。我们就纳闷,就他那犯抽的神经谁受得了啊?他一秀照片,石渐维的脸都绿了。”关映又勾起嘴角笑了,“我就有种预感,你跟燕初绝对好不了两天,哈,结果,还真是。”
……你知道,怎么还来?
“燕初说他不想分手,要报复,石渐维第一时间就跑去跟你重逢。我觉得不对劲,跟过去了。石渐维还企图说服燕初放弃你,谁知道燕初一听就炸了,说他压根儿没想放弃……是不是抢着吃的东西特别香?”关映将车缓缓停进安全地带,“为了庆祝一下失恋的心情,我要下去抽根烟。”
我看你也是抽风的人。
牧歌无语地看着关映下了车,真的点了一根烟站在那里,夜色下有点儿寥落伤感的意思。
每一次分手的心情从来都是如释重负,因为从没有投注过感情,这一次,却是轻松中夹杂怅然若失——时间,以及不知不觉渗进去的感情,让分手,变得不再洒脱。
这次去军队,没有重要的事。
但关映却执意让牧歌呆在军队别走,说是督促'九星'系统的设计,尽早出炉以解他的燃眉之急。
前几天让杨方找了些私家侦探调查燕五昌那事,每天都有不同的信息和猜测,牧歌没法辨清,也没法从乱麻中抽出什么线索来。所以,他所有的新线索杂糅在一起,回发给那些侦探,资源共享,看他们能不能摸到门——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牧歌破不了案子。
一切很平静,没有发生什么。
牧歌虽然不亲手研发系统,但他可以亲身体验,所以一有空时间就拜托袁冲带着他操控九星战机。袁冲已能操作第四阶段,不过同阶段训练的人多还在第二阶段徘徊,九星战机的难度可见一斑。
“关映能操作第七阶段了,但他不适合出来展示。”袁冲闲闲地说。
“这么复杂的战机他能操控得了?”牧歌惊讶万分。
“哈,那是,我们是一支队伍里出来的,关映对武器的操控还是很……不错的。”袁冲咂舌,“不过自从接管他外公的摊子之后就一点儿都不好玩了,整天跟老头子们玩那些阴谋诡计,我看他迟早也玩进去。”
从来没有见关映出手过,牧歌蓦然陷入沉思。
一周之后周涯带着'ZM'来了,日臻完美,可以提前给岳金龙交付了,比预期节约一半时间。看着喜上眉梢的周涯,牧歌忽然说:“周涯,我们在一起共事一年多了吧?有些事,你跟我明说,我不会介意的。”
周涯犹豫了一下:“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你的能力那么出色,隐藏不了的。”
周涯反而如卸下重担一般:“我不适合潜伏啊,石渐维开出的条件太优厚了,谁都没法拒绝。”
“他让你做什么?”
“帮你建立一个分公司,监控你的动向,向他定期汇报。”
牧歌扶着额头:“林飞知道吗?”
“他是一个月前知道的,让我适时提出辞呈,我舍不下'ZM',再三保证绝不会作出对公司有害的事——我也跟石渐维说明,身份暴露,不再接受他的钱了。”
牧歌说:“石渐维给你开出多少钱?”
周涯报出了一个数字。
牧歌笑得咬牙切齿:“真下血本啊,不知道他了为什么!”
周涯幽幽回答:“爱情来的时候通常伴随持续低烧,让人耳聋目盲。”
牧歌望着周涯忽然笑了:“他是在乱砸价啊,把价位抬得这么高,让我怎么留得下你?”
周涯眼睛一亮:“真的吗?”
“唉!公司什么状况你也全部知道了,薪水往上涨是不太可能。分公司也是你的心血,如果愿意留下。”牧歌在纸上飞速写下一个数字,笑着说,“利润分红,俱荣俱损,这是我能出得起的最高价,你愿意吗——现在看是比石渐维给的少得多,但迟早会超过那个数字的!”
周涯接过那张纸,笑了:“这算是把我的青春买了吗?……我愿意!”
两个人刹那都轻松了,一贯深沉的周涯也开起玩笑来。
牧歌嘲笑他这个间谍一点儿都不专业,哪有属下跟贴身保镖一样。周涯无奈地说他真拼命了,总觉得愧对牧歌,否则也不会玩命一样督促着把'ZM'赶出来。
牧歌跟林飞说了周涯这事儿,林飞松了一口气:“老早想和你说,又觉得周涯这人不坏,就压着等他自己提出来!”
牧歌鄙夷:“行了!就你那心眼谁不知道,还不是逼着周涯把'ZM'弄出来!”
“哈,既然他都坦白了我也坦白啊,燕初逃狱后、你回来的那段日子,石渐维说你特别危险,所以我也……喂!别挂!我只是替他说了几句话——比如建议你接受他的金融投资等——这其实也是出于公司的现状最明智的选择。”林飞呼出一口气,“那些投资公司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找的,你尽管放心!”
“一堆卧底,放心才怪!”牧歌无语。
挂了电话,牧歌轻松了很多,石渐维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喜欢,而想竭尽全力地保护。会被感动吗?人非草木,怎能没有触动,可是,这种窒息一般的禁锢,恰如他第一次将自己囚禁。无论如何,都很难转化成感动,反而会变成畏惧和疏远。
第一次恋爱的石渐维,真的需要被好好教育一下。
牧歌呆了下来了,燕初来过好几个电话,一次比一次腻歪,翻来覆去地威胁他,不许跟关映有什么关系。牧歌没好气地回答忙得要死,每次都快快地挂断,不给燕初腻歪的时间。
这样过了一周,这天晚上十点多,牧歌乘着月色走回宿舍。军队里,山多树多,道路不平,半路,风呼呼的,树哗啦啦作响,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牧歌警觉地站住,浑身神经绷紧,拳头攥紧,大吼一声:“谁!”
哨声,应声而起,轻而脆。
循声看过去,只见旁边的白桦树倚着一个人,身姿如白桦修长美好。哒!哒!打火机亮了,映照他的脸。
燕初,竟然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哼!是不是心虚了啊?还故意挂我电话!”
燕初气呼呼地将他一搂,牧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担心之余,是莫名的甜蜜,从胸口溢到眼睛里,只觉得静默的白桦林都变得诗情画意起来。牧歌拥住燕初的臂弯,脸庞蹭了蹭颈弯,已给淡淡的熟悉的香水味萦绕。
燕初安静了,回应地抚摸牧歌的背。
担心被人发现,牧歌松开燕初,燕初察觉,不满地轻踩他一脚:“不许动!我天天想夜夜想,好不容易见上了!”
见上也得看时机啊,这种地方是见面的地方吗?
牧歌牵着燕初偷偷摸摸走了好远,找到一个偏僻的地儿,离军队远远的,缓坡连缓坡,密密扎扎的树、石头,连灯光都没有,只有一条人踩出的小路。燕初高兴了,抱着牧歌亲了好几口:“这个地方好,适合偷。情!”
牧歌无语,问他怎么有闲空来这里,燕初嘻嘻地笑,说他最近给石渐维找了不少麻烦。
“不一定是石渐维栽赃给你的啊!”
“哼!怎么不是,他们一家人都阴险,我小的时候差点被他妈妈卖给人贩子呢,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燕初愤愤不平。
说起来长了,那一家关系乱得很。
由于丈夫的缘故,石渐维的妈妈对第三者深恶痛绝,见了燕初和徐苹从来没好脸色,轻则骂,重则曾经拿东西砸过。而当时燕初父亲在世,对母子俩也没什么感情,不维护,所以燕初小时候受尽了白眼和刁难。
石渐维妈妈与燕初妈妈水火不容,直接影响到石渐维和燕初。
燕初记性好,以前燕五月给他们母子俩穿的小鞋他全都记着呢,一笔一笔说出来,牧歌哭笑不得:“哎呦我的天,芝麻大的小事你都记着,累不累啊!”
“哼!我就要记!”
牧歌揉着眉心大吼一声:“一个大男人,心眼跟针眼一样小,丢人不丢人!”
燕初声音更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欸!他妈妈车祸跟你没关系吧?”
“我最郁闷的就是跟我没关系!好不容易有能力报仇了她却死了!她儿子还跑出来抢我的人!还诬陷我杀人了!明明就是他杀的人,脏水尽往我身上泼!”
“……”
“虽然我恨死他们一家,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他们总说我害死了大房和她孩子,才怪呢,我当时,是看着姐姐……但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溺水啊!因为她是看着我,不说话,然后慢慢沉下去了!”燕初的声音变得低迷,“我解释过,没人听,牧歌,你信吗?”
“……”
“牧歌,你信不信我!”燕初的声音焦躁了。
牧歌安抚:“我信!小孩溺水有时就这样,大人要是没有看好,往往会迁怒给旁边的人!”
燕初安静了一下,自嘲说:“还说什么我抱着宠物引发了大房的过敏症,害她死了——我当时那么小,能懂才怪,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算了,不说这些,反正,幸好遇上了你——你想我吗?”
气氛陡然变得甜蜜羞耻。
在燕初迭声的追问中,牧歌有点尴尬,低声说:“……想。”
燕初顿了一下:“不是敷衍我吧?”
“你什么时候去国外啊?”牧歌岔开话题。
“你想我吗?”
“案子到现在都不清不楚,你早点儿去国外吧!”
“你想我吗?”
“你赶紧……”
“烦不烦啊我不走!”燕初声音怒意爆表,“都说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到国外我哪里找你去!放你一百个心,我现在躲得很好,已经有眉目了,哼,就等石渐维露出尾巴了!”
牧歌无奈地说:“你怎么老揪住石渐维啊!”
燕初怒:“你又替他说话!”
“我就事论事!出事那几天,石渐维绝对没有杀燕五昌的打算,而且,当时被派往军工,他很满意——而燕五昌的死一看就是很精密的布局。”
“……你怎么知道?”
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挖了个坑,牧歌张口结舌:“总之,他不太可能出手就是了!”
燕初穷追猛打:“……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因为当时自己就跟石渐维在一起啊,难道会感受不到他的心情吗?!石渐维在妈妈的墓前说那样的话,不就是很满意以告慰亡灵吗,那种喜悦根本就没法隐藏。
燕初非常敏锐一直追问,“感觉”这种含糊的词糊弄不过去了,牧歌索性坦白了。
果然燕初有点懵:“他为什么带你去墓园?见他妈?还带你去老房子里?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我记得你消失了好几天,还掐了我的电话,你跟他……还过夜了?你当时没告诉我啊!”
这种事需要告诉吗,不是明摆着的吗,牧歌辩解:“那是以前的事!我当时说自愿了啊,你还拿枪了说替我报仇之类的。”
燕初恍然大悟:“什么?你的自愿是什么意思?”
“……”
“……”
燕初一下子把牧歌扑倒在地,居高临下骑在他的腰上,恶狠狠地说:“你的自愿不是自愿亲嘴吗?!”
牧歌急了:“下来!”
“你跟我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就那样了!还要我给你演一遍啊!”
燕初气愤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啊!这种事也可以这么随便!我跟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和你怎么样,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跟他上床啊!而且还是自愿!”
早知道你以为只是亲嘴就死不承认算了!
牧歌又后悔又恼羞成怒:“燕初,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们可以分手!”
燕初气得两手都发抖,掐住了牧歌的喉咙:“你说什么?从在一起你就不停地说分手分手!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在一起啊!你说我不懂什么叫喜欢!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喜欢啊!”
“……你松手!”牧歌几乎窒息。
“你不是说两个人抱一起是喜欢吗?我就再没有逼你做过那种事!现在呢!你跟那么多人抱过就是喜欢了吗?不仅抱过还睡过!你就是滥情!”燕初的手因愤怒而加重了,他已经失去理智。
“……松、手!”牧歌抓住燕初的手。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牧歌忽然抬腿一踢,同时狠狠一拽,一甩,燕初跌落在一旁。牧歌飞快爬起,燕初速度更快,抱住了他的肩膀。
近身搏斗牧歌从来不吃亏,反手拽住燕初的手。
正要发力,却见燕初另一只手拿着枪,一脸扭曲地喊道:“不许动,躺下!”
牧歌把他的手一摔怒吼:“你就开枪啊!”
燕初双手握枪,一声脆响扣动扳机,满脸激愤:“你以为我不会开枪吗?你敢走我就敢开!牧歌,我那么喜欢你,你一点都不当回事!”
“你开啊!不当回事我救你干什么!”
说完,牧歌转身就走,他没有一丝畏惧,只有满腔怒火和悲愤,愤怒于每一次都是这样,燕初总是习惯要挟、习惯用毫无理智的办法来解决两个人的感情——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愤怒被悲伤湮没,牧歌大踏步向前。
可是,没有预想中的枪响,身后特别安静,难道燕初瞄准自己的背影最后一击吗?
与其每次都栽在神经病手里,不如一次了结,也宁愿这样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在转弯的时候牧歌回头看了一眼,蓦然停下了脚步。
燕初举着枪,却是对着他自己的太阳穴。
没有灯光,只有月。
牧歌两腿再也没有办法移动,他怔怔地看着。燕初忽然起身,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牧歌,悲伤的声音带着哽咽:“牧歌,不要走!我真的会开枪!”
绝望的拥抱,有如遏住喉咙的窒息。
牧歌眼眶潮湿,将枪捉住,拿开,抚摩燕初的脸颊:“不要说杀,多说喜欢。”
燕初死死摁住牧歌的手:“喜欢我吗?”
“……”
“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允许你喜欢别人!”
“……不会。”
“真的吗?”
“嗯。”
这样的回答,是为了安抚燕初,还是由心而生?来不及细想,牧歌被铺天盖地的狂吻笼罩,炽热,蔓延,痛与酸,再一次碾遍全身。
月夜,汗水浸透。
所有的愤怒,被拥抱溶解。
燕初的头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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