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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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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身男士方进在一天之内第N次发出了求偶意愿。
  葫芦头事件就此落下帷幕,只是给新城区警局平添了一条传奇。陶冶收拾着粉身碎骨的椅子一边感慨:“老程,你跟陈队长打过那么多次还没死,真是个奇迹啊”
  陶冶的话音未落,便看到档案科新来的小美女微微一怔,表情从迷惑到犹疑,从犹疑到惊叹,从惊叹到惊艳程卫华左右扫了一眼,冲陶冶挑了挑眉,露出半点极度风骚自得的笑意,陶冶顿时很想找面墙去死一死。
  苗苑把这个故事告诉了苏会贤,苏会贤把这个故事告诉了章宇,然后在章宇充满了崇拜的目光中心头微微一动。刚好,章宇与人合租的三居室北屋那位小哥跳槽去了北京,方进身无长物不用开自己开伙,10平米的一个小间完全管够,而且地段优良租金便宜。于是,当章宇惊觉这桩交易试图表示反对的时候,方进阳光无敌灿烂的笑脸瞬间秒杀了他。
  就像所有异性恋的男人对美女通常都没有什么抵抗力一样,所有同性恋的男人对帅哥也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即使没什么肖想,搁身边瞧瞧也是好的。苏会贤心中窃喜,自以为得计。
  可惜,神在半空中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凡人若都得心想事成,在天上看戏的还有什么意思。

    …4…

  方进的伤好了一些不用每天都去医院做复健,但是转业的手续还在办,终日里无所事事,结果陪苗苑去做产检的事儿就着落给了他。苗苑平添了一个劳动力加排队陪唠嗑的,心情很不错,方进陪着也挺乐呵,好像这样一来,娃儿生出来他也有功了似的。
  天气就这么一天天的热起来,只是从三月起,就再也没下过一场雨。干旱这种事儿与洪水、地震不同,慢火煮青蛙,总是煮着煮着才发现,到发现时也已经晚了。到了七月底天热得像流火一样,毒辣的太阳抽干了一切水分,人走在明晃晃的大街上,一个个被晒得干枯焦黄,像秋天的枯叶。
  天干,热辣,燥人的怒气一日日在聚集,情绪不稳,火灾频发。一会儿东家不小心点了个锅子,赶明儿西家烧了半拉厨房,救护车满街跑。七月刚起头,城里需要出动陈默他们去维持秩序的中型火灾就起了两次,一次半夜被叫走,苗苑心惊胆战的守到天亮,陈默回来时一身烟薰火燎的气味。
  后来苗苑在报纸上看到后继报道,听说牺牲了一个消防员。回家后苗苑无意中提起,问陈默记不记得那人,陈默想了想,摇头说没印象,他们只负责外围。
  苗苑叹了口气,说真可怜。转眼她又忘却了,毕竟那只是死在报纸上的人。
  天越来越旱,□要求军队配合救灾,陈默的五队第一批就被派了出去。陕西省南部多山,山脉宏大,奇峰迭起。这些年,政府有钱都在造GDP,农村的水利建设干烧银子不见响,大把的资金投下去GDP上也不显数字看不出政绩,所以大半都荒废了。旱时村里的水井干枯,都要靠人从远处的机井里背水回去喝。深山小村没什么地种,平时村里的青年劳动力大多外出打工,留下的全是老幼病残,在天灾面前脆弱无依。
  陈默这一走就是三个礼拜,开始还坚持一天一个电话,后来实在是手机信号不好,通讯时有时无。虽然救灾送水帮忙疏通水利这事没什么大风险,可苗苑想起来还是焦心,一有电话过来就抱着千叮万嘱的,陈默笑着说好。终于忍不住了,苗苑撒娇说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陈默想了一会儿说过两天吧,有个事要回来。苗苑就成天盼着那两天快过去。
  结果那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陈默回总队述职,说明灾区情况,送回伤病的士兵,调配后继物资乱七八糟的事儿全撞在一块儿。苗苑在家抱着手机等得心急火燎的,脖子都伸长了一个厘米,可是转念一想起郑大哥家美丽的嫂子穆纱,又觉得自己其实也挺幸福了,才多久啊,还没到一个月呢。
  陈默忙完正事就马不停蹄的往家赶,早就过了半夜,整个小区里都安安静静的,整幢楼只有自己家里亮着灯,所有的灯都亮着,在漆黑的夜晚显得那样通明。陈默有些心疼,又觉得欢喜。
  刚听到门响,苗苑就跳下床去开门,陈默已经自己开门进来了。
  玄关处的灯还亮着,那是苗苑最喜欢的晶莹的暖黄色的光,笼了陈默一身的温柔,静静的看着他笑,眼角眉梢都是疲惫尽头的舒畅与安稳。
  苗苑往前又走了一步,笑着说:“回家啦!”
  陈默看着她点了点头,很凶的抱过来。
  任何人灰里泥里干上大半个月不洗澡身上都不会好闻,苗苑笑着躲,说脏死了,陈默却不依不饶得吻上了她。干裂翻皮的嘴唇很粗糙,舌头滑腻,可是那却是陈默的味道,苗苑慢慢闭上眼。
  有时候,重要的不是什么味道,而是什么的味道,白酒永远都没有橙汁好喝,可是白酒更醉人。
  苗苑被放开时微微喘着气,脑子里一片空白,有晕眩的错觉。
  陈默弯下腰抵上她的额头笑道:“我回来了。”
  “好臭!!”苗苑红着脸闷笑,夸张的捂住鼻子。
  陈默全身上下都是泥,一层层板结在作训服上,活生生把从林迷彩染出了荒漠色。苗苑推着他去洗澡,作训裤脱下来居然是硬的,笔直的站在客厅里,看起来简直有点惊悚。
  不用上肥皂,清水兜头浇上去,陈默全身上下都流起了黄褐色的泥浆水。苗苑惊得骇笑不止:你怎么能脏成这样??
  就是这么的脏,灾区水源金贵,连喝都不够,用来洗衣服洗澡那根本就是罪恶,每天能有半杯泥汤水刷牙抹个脸都已经幸福的人生。
  苗苑按住陈默的肩膀让他坐下去,倒了洗发水在手中揉出细白的泡沫。
  盛夏的深夜,气温比白天降了不少,清凉的水流经过皮肤时也带走了躁热。苗苑的手腹轻柔的在陈默头皮上打着旋儿,洗发水一开始不起泡,不小心添多了点儿,细腻的泡沫大团大团的淹没了手背,沿着陈默的额角往下滑。苗苑拿了花洒过来冲洗,小心的避开眼睛的位置。陈默安静的看着苗苑,像一个乖巧的孩子那样随她摆弄。
  陈默又黑了很多,原本就瘦削的五官越发鲜明立体,突现出眼睛的轮廓,漆黑狭长,眼角随着眉峰一起微微往上挑,有种冰冷镇定的威严。
  “瘦了!”苗苑说,声音听起来很不开心,有些委屈的样子,她拿了搓澡巾帮陈默擦背,手掌下的肌肉硬得捏不动,。
  “会长回来的。”陈默说。
  搓一遍,冲干净,上一次肥皂,再搓一遍苗苑忽然笑起来:“我好像在杀猪。”
  “呃?”
  “刷干净了宰来吃!”
  陈默轻笑:“太硬了吧。”
  “口感好。”苗苑笑得很欢乐。
  陈默转头看着苗苑说一起洗吧。苗苑脸上一红,粉嫩剔透的像一只成熟的苹果。四个月的身孕平时看不出,可是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陈默半跪在苗苑面前慢慢探出手去,手掌贴合着生命的弧度,那是无可形容的安宁与满足,他侧过脸,把耳朵贴在苗苑小腹上。
  “听不到的,还没四个月。对了,宝宝B超的照片我给你洗了一张小的,等会儿给你带走,放在钱包里。”
  “有,能听见,跳得很快。”陈默指着苗苑的肚子说:“我是你爸爸。”
  苗苑忍不住笑喷了:“行了行了,别傻了。你什么耳神,听诊器都听不到,得拿那个,那个什么来听。”
  “我能听见。”陈默抬头微笑,目光如水。
  很多年以后,苗苑想起那个夜晚都觉得非常不真实,那样的灯光,那样的水色,那样温柔的陈默。有时候一瞬间的了悟足够让两个人消磨一生,有时候,一个夜晚的一抹微笑,足够让一个人死心踏地一辈子。
  陈默最近忙上加累,回家好好洗了个澡,身心放松沾床就睡。倒是苗苑熬过了头反而一点睡意都无,就着明晃晃的月光傻气十足的欣赏了一会自己老公,轻手轻脚的跳下了床。
  夏天的太阳起得早,陈默醒来时满屋子都是香甜的气息。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可是房间里并不热,干爽明快的阳光穿过纱窗,有无数细微的尘埃在空气中浮动,泛着金砂一样的光彩。
  空气里洋溢着某种醉人的甜美,像是牛奶与焦糖熬成的蜜,又跳跃着柠檬的欢快气息。陈默推开房门出来,香气又更浓郁了几分。苗苑蹲在烤箱前面念念有词,陈默从身后抱住她,苗苑回头扬起脸看着他笑,随手抓起一个贝壳小蛋糕递到陈默嘴边,满眼的幸福与期待,一如往昔。
  陈默看到料理台上码着整整齐齐的保鲜盒,里面装满了金黄色小巧玲珑的贝壳小蛋糕——玛德琳。陈默记得他翻译的蛋糕书上说,这是代表美好回忆的蛋糕。
  “怎么不睡呢?”陈默很心疼。
  “没事儿,反正睡不着,给你弄点吃的带回去,让成大哥和原杰他们也都尝尝。你什么时候走?”
  “8点集合。”
  “哦,那你再回去睡,到点儿我叫你。”
  陈默摇了摇头,轻轻吻着苗苑的后颈说:“不了,我陪陪你。”
  “你啊,越来越会哄我开心了。”苗苑低头笑。
  等陈默洗漱完回来,苗苑已经给他泡好了一杯柠檬红茶,白骨瓷碟子里放着新鲜出炉的玛德琳蛋糕。陈默看到苗苑低下头,用裱花袋把蛋糕糊挤到模具里面去,后颈弯出婉约的弧度。
  认真的女人最美。
  陈默回到山区后给苗苑打电话报平安,顺便告诉她蛋糕已经被哄抢一空。苗苑在电话另一头笑个不停,她说你记得把保鲜盒抢回来,有盒子在就成,没盒子以后就不给做了。
  陈默笑着说好。
  门外的日头毒辣的像火一样,白晃晃得晒得人头晕眼花,陈默合上手机,在这无比躁热的日子里,笑容宁定。
  天气预报说未来的一周之内都没有下雨的指望,半个中国哀鸿遍野。城市里对缺水的感觉要淡薄一些,可是苗苑还是自觉地开始节水。她一想起陈默那件绝对洗不出来的作训服就觉得水龙头里哗哗放着的是陈默的辛苦,很罪恶的感觉。
  天气太热,苗苑停了大半油腻饱满的蛋糕品种,开发了很多奶酪水果砂冰项上,生意虽然比起春天要差些,也还过得去。倒是苏老板的会贤居生意落千丈,天都热成这样了,川湘莱口味浓重又油腻,自然不讨人喜欢。苗苑很有些忧心忡忡的,苏会贤居然也不急,笑着说夏天从来就是淡季,靠夜宵生意做个保本儿就成,趁这机会给员工们培培训放放假也挺好的。夏天已经到了,秋天还会远吗77当牛做马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日子仍旧过得平淡,报纸上横陈着各种各样的坏消息与形形色色的官样文章,时不时让苗苑看得欷殻Р灰眩奔渚驼庋床烤桶嗟芈庸ァS止艘恢芏啵缭房吹奖ㄉ虾粲醺珊档厍⒁庋戏郎交穑悦庠稚霞釉郑涨澳衬成角环⒒鹪郑椅渚啦棵偶笆备系剑瘸龃笈拇迕瘢墒侨匀桓冻隽艘蝗怂劳龆嗳耸ё俚牟彝创邸�
  苗苑看到“武警”二字下意识地就去拨陈默的手机,却关机了。山区里信号不好,陈默为了省电没信号时就会关机,毕竟有时候找个充电的地方都不容易。
  苗苑拍拍脸颊,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傻了。
  武警消防部门!那跟陈默他们就不是一回事嘛。他们是去抗旱的,救火这种事儿哪轮得到他们管呢?
  苗苑听到烤箱里发出滴滴的报警声,轻松地笑了笑,把报纸折起来放在一边,可是当天下午,成辉的成大嫂一个电话打过来,瞬间粉碎了苗苑所有的轻松自在。成大嫂的声音焦虑而迟疑,她说陈默出事儿了,他们男人的想法和我们女人不一样,成辉是让我再瞒着,可我觉得,你得知道。
  苗苑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什么都听不清了,她想到刚刚看过的报纸,可陈默不是写在报纸上的名字,陈默是她心里活生生的人。苗苑茫然地张了张嘴,哑着嗓子问道:“什么事儿?”
  成大嫂顿时声音哽咽,她结结巴巴地说:“那里失火了你知道吗?但我具体也不知道,你得找管事儿的人去问。”
  什么是管事儿的人,什么人能管这个事儿,这个苗苑不知道,但是方进非常清楚。他听着苗苑七零八落地解释情况,脸色刷的一下变了,立马带上苗苑直接闯武警支队驻地,登记进门后也不找人问,就挑看着最像的大楼进去,一路大摇大摆,居然也没人拦。
  政委办公室的门口挂着鲜明的牌子,方进敲了两下门之后直接开了进去,坐在外间的是一个瘦瘦的中尉,有些不悦地抬头看过来:“你找谁?”
  “我找支队政委,政委在吗?”方进四下一看,拉着苗苑直接去推里间的门,中尉连忙跟过来,“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乱闯乱闯的?”
  方进轻而易举地把他拨到一边,带着苗苑抢进了门。
  “怎么了?”办公桌前两杠三星的上校困惑地看过来。
  “蒋政委,这两个人硬要闯,我拦不住”中尉急着解释。
  “我们是”方进大声嚷着试图盖过他。
  苗苑怯懦无力的声音夹在中间,却最终压住了所有,她说:“我叫苗苑,是陈默的妻子。”
  蒋立新顿时变了脸色,他连忙走过去握住苗苑的手用力摇了几下:“我,我叫蒋立新,是陈默的领导。”
  方进忽然安静下来,所有暴厉的焦躁的气息好像都被大风刮走了,一丝一毫都没有剩下,飞扬的眉目凝固出空洞与茫然。
  苗苑不知所措地看了方进一眼,却发现后者此刻显然没法帮自己说话,她鼓起勇气说道“所以,你能告诉我陈默现在怎么样了,对吗?!”
  “对对对对是的,是的,这个,你先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你解释,你先告诉我陈默现在怎么样了。”苗苑急得要命。
  “苗苑同志,你先冷静,先冷静下。小张,去给他们倒两杯水来。”蒋立新引着苗苑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苗苑紧紧地咬住下唇,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首先,我要代表总队领导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这么多年来支持陈默的工作。陈默同志是非常出色的军人,是党和人民的好儿子,是我们支队的骄傲”
  “到底怎么了!”苗苑皱紧了眉头,泪水被固执地锁在眼眶里。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把大批群众转移出来之后,在清点人数的过程中,有群众反映有几个孩子在火灾发生之前,去后山的滴水洞取水了。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但是有些群众情绪已经失控了,如果我们不出面,他们很可能就会在冲动之下作出盲目的牺牲,当然为人父母的嘛,我们也要理解,所以在这种局面下陈默同志身先士卒,勇于承担责任”蒋立新的声音抑扬顿挫,非常富有感染力。
  “他是死了的那个还是失踪了?”苗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蒋立新一愣,好像满腔澎湃的激情被忽然卡住了反应不过来,愣了几秒钟后,他闭了闭眼,有些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失踪。”
  “那为什么还不去找?”苗苑拍着桌子站起来,“为什么要瞒着我,陈默不见了你们居然瞒着我??为什么!如果我今天不来问你们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为什么?”
  “不不,你先冷静,先冷静听我说,这个,这个你真的是误会了。”蒋立新连忙又从桌子后面绕出来,他按住苗苑的肩膀让她坐回去,微微弯下腰,拿回居高临下的角度,“我们直在寻找从来没有放弃过,在这方面你要相信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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